“有錢了還不高興?人們不常說,君子愛財是天性嗎?”陸子吟打趣道。


    “哪裏隻是女人,男子也愛財,世間之人誰又能免俗?但關鍵在於,若成為金錢的奴隸,便失去了生活的本質。小富即安是一種福氣,大富大貴卻可能伴隨著無數隱憂。人一旦站上某個高度,就會被各式各樣的框架束縛,婚姻、自由,甚至時間,都不再屬於自己。聽說那些明星為了保持身材,連飯都不敢多吃,日複一日以蔬果為生,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太過壓抑了。”


    宋楠雋聞言,一時語塞,心中卻不禁升起幾分對沈晏的敬佩。


    的確,知足常樂,才能把握真正的幸福。


    宋楠雋沉吟片刻,再次發問:“假設陸子吟一開始就告訴你他的真實經濟情況,你會怎麽做?”


    沈晏毫不猶豫:“我想,我們會禮貌地見個麵,然後各回各家,我繼續我的相親之路。”


    陸子吟聞言失笑:“你這自我認知還挺清晰。”


    “那當然,我不會被表麵的浮華所迷惑。”


    沈晏揚起下巴,自信滿滿。


    宋楠雋拍了拍陸子吟的肩,壓低嗓音提議:“我看,我們還是先別急著提這些。我去沈父家取東西,等你那裏有了確鑿的消息,我們再想對策,‘戴罪立功’。”


    沈晏的通透與理智,在這一刻顯得尤為突出。


    權衡利弊,人生匆匆,夠用即可,過分追求隻會讓人心生疲憊。


    “你們倆在那嘀咕啥呢,繼續聊點有趣的吧,我這八卦之心正燒得旺呢,別讓我半途而廢啊!”景瑩在一旁催促,眼神中滿是對後續故事的渴望。


    “咳咳,”宋楠雋輕咳兩聲,故意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在座所有人的注意。


    他的聲音略顯沉穩,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玩味:“別急嘛,聽說那個金色會所背後的大老板可是個相當年輕的奇才,而且江湖上還流傳著這麽一個秘聞——京城某知名上市公司的女老總,據說自願將自己價值上百億的龐大資產,悉數轉給了這位神秘而又年輕有為的老板。”


    景瑩聞言,不覺驚呼出聲,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上百億???”


    她的眼眸因驚訝而瞪得圓圓的,仿佛這個數字超乎了她的想象極限。


    宋楠雋繼續補充道,語調顯得更加神秘:“那位女老總是已經提前退隱江湖了,這事距今也有兩三年光景了。”


    坐在一旁的沈晏,聽到這個天文數字也不由得一怔,思維似乎被這個數字暫時凍結了幾秒。待回過神來,她猶豫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退休?這...不會是因為資金鏈出了問題,被迫...”


    處理掉的吧?


    上百億的資產流動,即使是實力雄厚的大集團,也是一件極其困難且不尋常的事情。


    陸子吟適時接過了話茬,語氣冷靜,卻也不失深度:“有這個可能。”


    他的話語簡潔,卻透露出他對這一類事情的敏銳洞察力。


    宋楠雋從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態度中,讀出了對方心中的篤定。


    這些年他在國外,對於國內的種種變化和複雜局勢,確實有些陌生了。


    “那女老總姓什麽,你知道嗎?”有人不禁好奇地問道。


    “不清楚。”


    宋楠雋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明知道我還未打聽詳細,卻故意這樣問。


    沈晏眉頭微蹙,顯然她對那遙遠的女老總並無太多興趣,而是話鋒一轉:“我對那位女老總不感興趣,倒是對這家店背後的年輕老板頗感好奇。”


    她的眼神裏閃爍著對強者獨有的敬佩與探求欲,“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手腕,絕非凡人所能及。按年齡來說,金色會所的老板與我應該相仿,我相信,能坐到那種位置的女性,絕對不是那些容易被表象迷惑的小白兔。”


    夜漸深,時針悄然指向了晚上十點,聚會的熱鬧氛圍逐漸散去。


    想到自己在京都的宅邸已久無人煙,宋楠雋決定明天必須找人徹底打掃一番。今晚,他隻好覥著臉,提出要跟陸子吟回家蹭住一宿。


    陸子吟倒也爽快,隨意丟了個枕頭、一床被子在客房,一副準備離去的模樣,動作利落幹脆。


    “嘿,等等!”


    宋楠雋忽然叫住了他,臉上掛著一抹壞笑,手肘懶洋洋地搭在門框上,姿態顯得既悠閑又誘惑,“多年不見,咱們倆何不再小酌幾杯,多聊聊不行嗎?”


    然而,陸子吟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冷峻麵孔,語氣淡漠地拒絕道:“走開,我已有家室,對那種事沒興趣。”


    宋楠雋卻不肯輕易放棄,依然嬉笑著糾纏:“別這樣嘛,我在國外這條件可是相當受歡迎的,你就真的不想再來一杯?”


    他的笑容裏滿是調侃之意。


    “走走走。”


    陸子吟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宋楠雋故作失望地歎了口氣:“嘿,真沒勁。好吧,直說吧,那個被金色會所老板盯上的女企業家,莫非是烏家的那位烏楠不成?”


    “正是。”


    陸子吟簡潔回應。


    “哎喲,真是烏楠啊,我說呢,她怎麽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宋楠雋故作遺憾,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遺憾與懷念,“她的樣貌真是合我胃口。


    幾年前,我‘參觀’烏家時,曾無意間看到她夜晚身著風情萬種的絲綢睡衣,在月光下的涼亭獨自品酒,那般有韻味的女子,怎會被一個小年輕輕易騙走呢?”


    他口中所謂的“參觀”,實則是對烏家進行的一次高明的行竊。


    那時他心裏已有所猜測,烏楠的可能性極大,但內心深處又不願相信,那個在商界憑借才華獨領風騷的女強人,也會栽在簡單的騙術上。


    多麽諷刺的現實。


    “你問我,我哪知道?”


    陸子吟的語氣平淡,對這個話題似乎失去了興趣,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主臥室的方向。


    他記得,妻子回家的路上已在車上小憩,此時應該早已沉浸在夢鄉之中了。


    “你之前不是對她進行過背景調查嗎?怎麽可能連金色會所真正的幕後老板是誰都不知道?”


    宋楠雋不死心地追問。


    “查無此人,所有的注冊信息都是偽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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