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那端傳來唐玨略顯無奈的聲音:“關於少夫人的背景,真是如同海底撈針,難以探尋,大少爺,除非她自己坦白,否則我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聽罷,陸子吟的眼神微微收緊,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決。


    “既然如此,我們就從她身邊的人開始查起。”


    他的心中,對於沈晏的好奇與日俱增,那不僅僅是出於家族利益的考量,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在悄悄萌芽。


    自從餐廳那次意氣用事的閃婚提議,陸子吟對沈晏的印象停留在直率、真實而單純的層麵上。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次的接觸都讓他感到。


    這個女人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無聲無息地吸引著他,使他難以抽身。


    通話結束,陸子吟的目光停留在手機屏幕上,那裏有一條來自沈晏的簡短問候,溫暖而日常,卻讓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江城之旅至此畫上了句號,夜幕低垂,兩人乘坐飛機,回歸京城的懷抱。


    抵達京城後,陸子吟提出要親自送沈晏回家,而她的反應一如既往,禮貌而堅定地拒絕了。門外,小成已恭候多時,駕駛車輛靜待。


    陸子吟望著那輛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盡頭,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惆悵。


    與此同時,在陸氏集團的總部,董事長辦公室內,一位神情淩厲的中年男子,正是集團的掌舵者——宮乾。


    他對著電話,麵容扭曲,聲音中的憤怒幾乎要透過話筒溢出。


    “這就是耀輝珠寶的實力嗎?連個標王都守不住,竟然被兩個無名之輩奪走,簡直是一群廢物!”


    孟誌,耀輝珠寶的負責人,失去標王意味著巨額利潤的流失,他如何敢正麵挑戰陸氏?今日的求助電話,其實是希望能夠借助宮乾的力量找回標王,並主動承諾將收益的八成分予陸氏,盡管這等同於虎口拔牙,但他心中的不甘促使他不得不冒險一試。


    孟誌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請求會不小心觸動了宮乾敏感的神經,導致對方勃然大怒。


    他勉強咽下一口唾沫,試圖解釋:“宮董,這件事確實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宮乾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聽說今天玉石交流會上,你被一個小姑娘戲弄了?”


    孟誌提及此事,心中仍是憤懣難平:“沒錯!可那女孩背後勢力不小,就連靳會長都為她說話。”


    宮乾不屑地哼了一聲,滿是諷刺:“沒有了靳霖,我看你連台階都找不到了吧。”


    孟誌心中暗自咒罵,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還有一件事,我在會場上注意到和那女孩在一起的男子,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


    宮乾不耐煩地打斷。


    “那男子,有些像宮董您那位不在身邊的兒子。”


    宮乾聞言一怔:“他臉上有疤痕嗎?”


    孟誌仔細回憶:“我沒看到有疤痕。”


    宮乾眉頭緊鎖,仍舊不放心:“把現場的監控視頻或者照片發給我,若敢糊弄我,小心你的耀輝珠寶過不了這個春天。”


    電話另一端的嘟囔聲中,信息被發送了出去。


    宮乾接收後,打開視頻,畫麵中,一對男女並肩而立。


    女子聰慧美麗,舉止利索;而男子則在一旁悠閑自得。


    隻是在有人對女子不利時,他才會出手幹涉,那姿態,從容不迫。


    宮乾愣住了,除去那張幹淨俊朗的臉龐,這男子的確與他在錦城那個命運多舛的兒子有著幾分神似。他急忙拿起手機,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而此時,陸子吟剛踏入家中不久,全然不知即將來臨的風暴……


    在那個意外巧合的午後,陽光斑駁地灑在蜿蜒的路上,他與沈晏的身影不期而遇,一同踏入了那片被綠植環抱、尊貴而靜謐的別墅區。


    他們的步伐雖不同,卻似乎被無形的線牽引,共享著這份意外的同行。


    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的瞬間,他的眼神驟然收緊,仿佛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暴預兆,透露出內心的微妙變化。“宮董雅興不淺,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


    這話語雖輕描淡寫,卻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與戒備。


    電話那頭,宮乾的聲音直接而迫切,沒有絲毫拐彎抹角:“你現在哪個位置?”


    陸子吟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仿佛對方的問題與己無關:“有啥事兒嗎?”


    宮乾的語氣驟然加重:“告訴我!這幾天你跑哪兒野去了?”


    話音裏透出一個中年男子難以掩飾的焦急與不滿。


    陸子吟的眉梢輕輕上揚,一抹冷意悄然浮現在他的眼底:“這事兒跟宮董您有啥相幹?”


    宮乾的回應則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你是我兒子,怎能不相幹!”


    陸子吟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聲音裏夾雜著諷刺與不甘:“原來宮董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啊?”


    這一言,似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兩人間微妙的平衡。


    “陸子吟!”


    宮乾怒意勃發,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我正經跟你說話呢,別不領情!”


    然而,陸子吟並未給予任何回應,隻聽哢嚓一聲,電話被決絕地切斷,空氣中彌漫著未盡的火藥味。


    宮乾獨自站在原地,胸膛起伏,怒氣與懊惱交織,深知在陸子吟那裏難以得到答案,隻好按下心中那股衝動,沒有再做徒勞的嚐試。


    隨即,他喚來助手馮宇,麵色沉鬱如烏雲密布,命令道:“去查查看陸子吟現在是不是還在錦城。”


    另一邊,夜幕低垂,沈晏回到家中,一室溫馨靜候她的歸來。


    溫熱的浴缸中,水汽嫋嫋上升,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她愜意地享受著久違的寧靜。


    隨後緩緩步入臥室,擁抱著柔軟的被褥沉沉睡去,將近日的勞累徹底拋諸腦後。


    直到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溫柔喚醒了沉睡中的她,時間已經悄無聲息地指向了上午十點。


    餐桌上,沈晏邊品嚐著美味的早午餐,邊側耳傾聽電視裏傳來今日法治新聞的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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