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林紜不得不頭疼的是,隨著記憶回籠,這中間很多她也沒忘。


    可以說的上記憶猶新,身旁血腥味衝鼻而來,卻恍若未聞。


    關係怎麽會這麽紊亂。


    林紜抓了抓頭發,她發覺這裏的自己身著和來黑霧區域時已經完全不同。


    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剛辦了年會,那麽現在這裏應該已經是處在年後剛上班?


    那位工作人員曾對他們提醒過,這裏麵有些迷惑心智。


    林紜隻覺得這不像迷惑心智,反而更偏向於身臨其境。


    突然肚子響起一陣咕咕聲,是餓了。


    她返回自己的辦公桌旁,用刀劃開箱子。


    應該慶幸自己留了幾箱,而這裏不見自己的同事,萬哥。


    箱內的橙子,橙子罐頭,不斷刺激著味蕾,這隻能算零食而不是主食。


    還不知道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多久,留點東西是必要的。


    她又分別去翻了翻所有的辦公桌。


    找出幾包餅幹和一些小零食。


    倒是詫異這些東西都能吃,聞著,吃著也沒別的異味。


    林紜越發覺得出去後在虛無之地囤些物資要提上日程了。


    現在虛無之地隻有一些冷冰冰的武器,還有遍地的晶體。


    “大意了”


    對了,晶體,不知道這大耗子有沒有。


    林紜返回門前,剖開。


    發現裏麵沒有那種晶體,起碼不自主吸收對林紜來說就是無用。


    隻是發現了一顆玻璃珠。


    別說,還挺好看,收了,順手丟進了虛無之地。


    此刻辦公室的玻璃門緊閉著,林紜在思考要不要把這隻大耗子拖出去,她不能一直在這裏幹耗著。


    她把這茬還給忘了,剛恢複自我意識,腦袋反而沒轉過彎來。


    她探手將搜刮出來的物資都收到了虛無之地。


    令自己沒想到的說,明明是回憶,竟然真的能存儲在裏麵,這倒是好現象。


    林紜起身推開門,無視黑漆漆的倉庫,她將大耗子用力拖了出去,拖到了倉庫正中間。


    倉庫東西擺放的很雜亂,也有很多置物架,鐵件居多。


    放下後,林紜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打量著四周。


    看上去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信它個邪喲。


    林紜步子輕輕的返回了辦公室,在玻璃門關閉的刹那,她閃身在窗戶旁,眯著眼睛看向外麵。


    直到在外麵也聽到了如出一轍的聲音。


    快速探頭看了一眼,腦海中有些印象,竟然是一窩巨人觀大耗子。


    她一個一個的解決不是問題,難的是,她無法一窩打死。


    自己有那個自知之明,沒有那個能力。


    像是吃飽喝足後,那群耗子繼續四下潛伏了起來。


    盯著那處看久了有些後背發麻,林紜收回了目光,在收回的時候,也就錯過了那瞬間。


    置物架最上層,數不清的發紅眼睛瞬間睜開,在看向窗口不住的滾動著。


    黑暗中過於瘮人。


    ——


    嚴苛隻想著不可坐以待斃,在第二次那爬蟲在房門劃過時,他迅速開門,刺了過去。


    刀與堅硬的物體相撞,非但沒有將這條蚰蜒傷到分毫,反而激怒了它。


    他快速閃避到浴室關上了門。


    門被猛烈撞擊著,卻不知是那爬蟲力量非凡還是這門本就質量堪憂,不堪一擊。


    在門破開瞬間,嚴苛閃到了浴缸內。


    無意識打開了開關,水流嘩嘩聲讓爬蟲很快鎖定了他的方向,避無可避了。


    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水流在經過自己手時,凝成了冰柱。


    嚴苛神色一凜。


    ——


    梁山清被緩緩逼回原處,這裏好的一點便是四處空曠。


    他的進化方向為木屬性。


    抬手憑空中落下巨大的藤蔓織網罩住那喪鼠種團體。


    這恐怕是巨人觀耗子前來覓食了。


    果然藤蔓織網撐不來多久,在有組織的啃食藤網,但時間也夠了。


    周圍的樹木瞬間拔地而起,像是有了生命,揮舞著樹幹向耗子前去。


    吱吱聲一齊響起,慘叫聲衝擊著耳膜。


    他看向在最後方唯一一隻閃著綠色眼睛的喪鼠在指揮著。


    快速閃現至身旁,眼疾手快的用幻化出的木劍徑直刺下,瞬間貫穿。


    直到這喪鼠的眼睛裏的綠光變得黯淡。


    其他皆如一盤散沙,再次將藤網布下,此時的“樹人”勢如破竹,很快,那煩人的吱吱聲靜止。


    他抬手,藤網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收緊,直到那些喪鼠種徹底被擠壓的粉碎。


    梁山清邁步繼續向公司前進。


    樹木則緩緩回到栽種地,隻有那光禿禿被染的血紅的樹幹,讓人不寒而栗。


    ——


    吳佳有些慌亂,她進入黑霧區域時的背包此刻不見蹤影,她沒有東西防身,小聲道:


    “我們現在怎麽辦”


    蔚餘鳴隨手拿了旁邊掉落在地上的掃把,將底部折斷,正好當做防具。


    木棍在他手上漸漸覆蓋上了一層金膜,他遞給了吳佳,“拿著,如果有東西靠近,就狠狠揮過去”


    吳佳點點頭,她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拖後腿。


    “你們小心些”


    “知道了”


    蔚餘鳴對歲沽點頭示意,兩人踱步向外走去。


    吳佳不知道戰況如何,隻聽得到外麵動靜很大。


    她蜷縮在辦公桌的下麵,弦繃的緊緊的,握緊手裏的棍子。


    …… ……


    “碰見大家夥了”


    此刻眼前蜿蜒的是一條巨蛇尾部。


    他們尚且未看到頭首,隻是看著蛇身的環紋,黑白相間。


    “能量值指數,突破三千”


    “能拖住它多長時間?”


    “二分鍾”


    蔚餘鳴抿唇,“足夠了,你小心,不外乎周圍還有其他喪種”


    “周圍不值一提,解決它”


    還真是簡單直接啊,蔚餘鳴從衣服中摸出在辦公室內看見直接順走的一把劍。


    中看不中用還不如為他所用。


    想起這裏的老板把這個當做寶貝一樣供著,他現在可不是拿這個做實事嗎!


    他回想在這裏度過的前期,真是鬱悶的要死,小爺被嗬斥的體無完膚!


    越想越生氣,在金色覆蓋到劍鋒時,看到那蛇首在回頭。


    蔚餘鳴暴喝一聲,“上!”


    歲沽瞬間抬頭與那轉回頭的蛇首四目相對。


    他探測能量值的同時,若自身能量值超過喪種,那麽便可根據差距硬控。


    金燦燦的劍刺向蛇的七寸,蔚餘鳴被擊的手都麻了,卻見那蛇鱗依舊光滑如初,竟是未造成絲毫損傷。


    這還幸好是渡了一層融金,不然想必這劍也廢了。


    “一分鍾”


    在歲沽開口的刹那,似乎驗證歲沽說的的正確性,方才還紋絲不動的蛇身已經可以緩慢蠕動。


    從窗外進來的光線照在那蠕動的蛇身上的鱗片,鱗片閃著森冷的光,似乎在嘲笑人的輕視。


    “撐住哥們”


    說完,蔚餘鳴不再多話,閃身到蛇的正前方。


    在蛇徹底掙開束縛之前,眼神一冷,手起劍落,狠狠刺入蛇的腹部。


    這下順利刺入,也成功貫穿。


    歲沽掐算的時間剛好,脫離精神控製,蛇被刺痛的狠狠翻滾著,企圖將此人甩下。


    而蔚餘鳴在歲沽鬆下的瞬間,貫穿著蛇向背後的牆麵撞去。


    聲音格外刺耳,一擊不死。


    蛇首對著他嘶吼著,臭氣熏天。


    歲沽扶著牆麵,臉色慘白。


    看著蔚餘鳴將蛇心剜出捏碎,依舊翻滾著的蛇身瞬間砍成數節,而那節段,在全部覆上金色後,砰的一聲,化成了齏粉散落了一地。


    吳佳也不知道外麵情況怎麽樣,隻是她隱約聽到了什麽聲音,而且確定那聲音離自己很近。


    她不敢睜開眼睛,察覺那窸窣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後,吳佳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什麽東西有尾巴,還這麽大一條。


    吳佳腦袋失去思考了。


    雖然她也去過戰地,但大部分還真輪不到他們向導出手,握著金屬棍棒的手都隱隱打顫。


    秉著敵不動她不動的原則,吳佳呼吸都屏住了,直到聽到了腳步聲?


    吳佳試探的睜開一隻眼睛。


    我勒個大去!


    她和一隻死不瞑目的鼠臉,麵對麵了。


    “啊!!!!!!”


    刺耳的尖叫聲瞬間響起,吳佳閉著眼當機立斷舉起金屬棒就打了過去。


    一時間周圍棍棒的敲擊聲,直到周圍沒有別的奇怪的聲音後,再次睜開眼。


    那一刹那蔚餘鳴將那血肉模糊的喪鼠移過,“噓,別怕,是我!”


    “我屮艸芔茻!!!蔚餘鳴你個王八蛋!!!”


    “小聲些,小聲些”


    蔚餘鳴隻覺得頭大,他也沒想到吳佳反應這麽激烈。


    他和歲沽回來後就看見了,吳佳藏身的辦公桌前有一隻巨人觀老鼠,雖然比他們收拾的蛇小了不止一點,但也手快的一擊必殺。


    走過來看到吳佳縮成一團,莫名起了玩心。


    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吳佳起來,惡狠狠的瞪了蔚餘鳴幾眼,抬手就拍打了過去。


    “好玩嗎?好玩嗎?嗯?”


    “吳姐姐,錯了真錯了”


    歲沽臉色已經好轉過來,隻是暫時透支能量值有些虧損罷了。


    “走吧,去找林紜向導他們”


    吳佳這才想起,他們剛才也是在外麵清理喪種的,“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


    有沒有事,吳佳看不出來,隻將兩人的手腕緊緊攥住。


    “就這樣走吧,過一會兒就鬆開”


    他們倒是沒說什麽,有向導的疏導他們反倒效率更快。


    吳佳從辦公室出來在拐角處看到了一地的金粉,在地上格外亮眼。


    這裏麵的喪種也不知是怕了還是如何,下來的途中很是順暢。


    “這座工業園大的離譜啊,我們該去哪裏找?”


    “能量值可以鎖定林紜向導的位置”


    “往東行”


    “走,也不知道林紜是獨自一人還是和哨兵在一起。”


    ——


    自從那聲音消失後,外麵恢複了寂靜。


    林紜思來想去,這東西自己收拾著費勁,還沒有任何加成,收拾了也沒用,隻是平白耗費力氣。


    且這些就蟄伏在倉庫也沒有四下亂跑,保不齊還有什麽更厲害的東西在背後。


    她深知自己的幾斤幾兩。


    打定主意,林紜決定收回之前的思路。


    她在正午時,向倉庫門靠近,辦公室離門很是相近。


    正好有一條能容自己側身通過的縫隙。


    林紜在未發出任何聲音的前提下,出了倉庫門。


    外麵的工廠操作區域似是因著天氣不好的原因,看上去灰蒙蒙的。


    可以說,明明這裏麵的窗戶都沒有被遮掩,但還是昏暗的讓人心中煩悶。


    看著靜悄悄的,要麽和自己一樣,躲藏著苟活下來,要麽就是已經死於喪種之口。


    她想起那喪鼠種下麵的一團汙發。


    不是同事萬哥的,萬哥頭發很短。


    還能是誰的呢?


    在林紜向工廠外走去時,有個聲音乍起。


    “外麵都是怪物,出去了就是喪命。”


    林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剛才她環顧一圈周圍沒人才對。


    她抬眼打量著衣著看上去能看的過去的人,卻覺得這人莫名的眼熟。


    “你是……周哥?”


    林紜在這裏待著的記憶並沒有消失,相反記得很清楚。


    倉儲部的人員,一共有三位,萬哥,她自己,以及周哥。


    眼前人卻不正眼看她,仿佛她是空氣一般,隻知道重複那麽一句話。


    此時林紜莫名覺得悚然,如果周哥一直在這裏的喃喃自語的話,她在倉庫內就隔著一堵牆怎麽會聽不到。


    更何況,一個正常人,倉庫留有門,為何不進去倉庫躲著。


    沒有一點說得通的。


    她還是上前走到了周哥旁邊,手上的雙刀沒有收起,攥的更緊了。


    “周哥?是你嗎?”


    這人根本不理會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聲音她隻被嚇了一跳,並未聽清說的究竟是什麽。


    離的近了聽到了完整的,他在說:


    “外麵都是怪物,出去就是喪命。”


    走上前用刀柄戳了戳此人,發現這人即使被戳也好像沒看到自己一般,魔怔了一樣重複著。


    對於周哥,林紜印象不如萬哥深。


    因為她沒怎麽和周哥交流過,大部分都是萬哥幫襯著自己,才讓自己不那麽難捱。


    “那周哥,你見萬哥了嗎?還有工廠的其他同事,你見了嗎?”


    卻發現不知道什麽字眼,讓眼前人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林紜被人眼睛死死盯著。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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