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看著剛被帶走的那人,想了想對胡科說道:“隊長,被帶走的是林紜最後活動那組的同組向導”


    不對勁,從丁級戰地出來後,再沒見過林紜,自己和她同屬28組,整整三天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而整個基地在這三天內氣氛都很嚴肅。


    “你先管好自己”胡科緊皺眉頭。


    李臨聽後“哈?”了一聲,不解道:“隊長這是什麽意思?我關心一下林紜有什麽錯?那不是我們同組的向導嗎?!我們是隊友,關心一下隊友怎麽了?!”


    胡科有些啞然,這是李臨第一次氣衝衝的對自己講話。


    關心隊友的確沒什麽錯,海20組哨兵也來問過很多次向導的情況,問題是他壓根不知道。


    這幾天也才知道海20組哨兵名為嚴苛。


    他捏了捏太陽穴,不欲與李臨爭論,但還是解釋道:“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與其幹著急不如等消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嗯嗯嗯,知道了”


    得,聽這就知道壓根沒聽進去。


    李臨率先走了,雖然隊長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他自己聽了很不舒服。


    如果是從前的他或許就那樣靜默過去了,但他的膽子現在大了不止一點。


    也或許是隊長對自己太過縱容,導致他有點摸不著北了。


    李臨在回去宿舍區的路上,明顯感覺基地內到處充斥著肅然的氛圍,剛開始來的時候隻感覺基地格外嚴肅,但還沒到這種人人緊張的局麵,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李臨剛準備拐彎時,就看到了被人壓著走的常仁,不似那會兒看著有精神了。


    定睛卻見著他手腕上戴著鐐銬,李臨心中好似有什麽浮出水麵。


    想起冬夜負責人講的,有人對向導進行迫害,嚴重者還在協會醫院。


    李臨一下子思維跳脫,不會吧,突然想起那時在失落之城半空聽到的那幾聲呼喊。


    隔的遠並未聽清,但是現在越細細回想,越覺得像是在叫林紜……


    他當時還在想那個被人抱在懷裏的人是誰呢


    “喂!站住!”


    李臨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膽子,直接開始叫嚷著喊住前行的一行人。


    他上前死死抓住常仁,“和你一起的那個向導呢?她怎麽了?”


    常仁自從那會兒聽到那個哨兵講的話後整個人都變得頹然,看著眼前的人,又一個為了那個向導來找自己的。


    “死了,被我捅死的,滿意了嗎?”


    李臨麵色一白,嘴裏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說謊!”他緊緊掐著常仁的胳膊,“你在說謊,對不對!!”


    常仁冷“嗬”一聲,“事實就是如此,看不見我都被帶走了嗎?”


    “霧草,你這個傻—!”


    李臨登時氣急,這是什麽人,殺了人在他的語氣裏卻感受不到一點愧疚感,甚至特別無所謂。


    “你是?”負責押送常仁的基地人員皺著眉看向李臨。


    李臨抬手亮了自己的手表,京28組所屬向導。


    幾人雖然不認識此人,但卻知道現如今在基地醫院的特護病房內,休養的同屬京28組向導。


    一時之間眉間的不快煙消雲散。


    待李臨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胡科出現在身後,一把將他拉過,“打擾了長官”


    “無事,沒什麽事,我們先行走了”


    他們也不等開口就借機離去,隻是一抬眼看到了熟悉的一張麵孔,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驚詫。


    今日真是什麽稀奇事都給碰上了。


    先是藍田組織的莫訶長官,再接著剛攔截他們的同組隊友,隻看到京省的,現在連海省的也是一同的,心中雖然納悶,但麵上還是一派嚴謹。


    “別鬧了”他有些頭疼的看著李臨。


    卻瞥見李臨眼尾通紅,淚珠在眼眶打轉。


    胡科喉頭一緊,放緩語氣地問道:“那人和你說了什麽”


    “隊長,那人……那人說……那人說林紜死了嗚嗚嗚”李臨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控製不住的想哭,“一定是假的對吧,一定是假的”


    “都被銬著走了,你信他說的話?”


    但此刻李臨聽不進去任何話,隻陷入自己的腦回路,“我們去找總教官吧,總教官一定知道林紜怎麽樣了”


    胡科一愣,皺眉道:“什麽?這和總教有什麽關係”


    待還想再問什麽的時候,跟著胡科一起來的嚴苛開口:“林紜,還活著”


    李臨聽後猛的抬頭,眼睛一亮“對吧!我就說!林紜不可能死掉的”


    他就知道,林紜不會的,他就知道!


    胡科和嚴苛視線對接,略一挑眉。


    李臨不禁追問:“那林紜現在在哪兒啊?!”


    “她在協會基地醫院”


    他有句話沒說的是,沒有死,但發現時重傷,且昨天才從手術室出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林紜吧!”他有些高興的提議著。


    嚴苛皺眉,“不可”


    “為什麽”這時李臨反倒納悶了,人既然還好好的,為什麽不能去看?


    嚴苛沒回複,隻看向胡科,胡科順手牽過李臨的手,將他拉著帶走了。


    “隊長,你幹什麽拽著我”


    “隊長!我們去看林紜吧”


    “隊長!”


    “與其那樣倒不如先把你自己管好”


    也就李臨這個缺心眼的發覺不了,嚴苛臉色奇差。


    恐怕連他都過去探望不成,又想到剛才李臨慌亂間說總教一定知道,林紜和總教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隻有軍訓典禮那次的審訊記得那時有接觸,李臨這小子,淨是胡言亂語。


    “那隊長,你先把我手放開吧,你扯到我傷口了”


    冷不丁的,胡科聽到這麽一句,才發覺已經牽的夠久了。


    下意識鬆開手,身體僵持,一時之間表情複雜。


    李臨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自己剛才真是瞎著急了,那人說的話怎麽能信呢。


    雖然和林紜相處不算久,但她是個很溫柔的人,他都知道的。


    所以他不希望林紜出事,他希望林紜好好的。


    不止李臨,嚴苛也想去看看那個曾經鮮活的小向導怎麽樣了。


    但他僅僅隻能在病房外看見那裏麵的一隅。


    林紜和自己的身體連接斷開很久了,她時不時集中精神,可以看到病房內的樣子,外麵的天氣看起來很好,是晴天。


    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天,外麵的這四個人一直守在這裏。


    林紜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跑的很快,讓她捉不著頭緒。


    或許該早點回去。


    但她真的很怕痛,明天吧,明天再醒來,讓她最後再讓自己待一晚吧。


    虛無之地隨著慢慢吸收晶體,越來越視野開闊了。


    現在是湖水能見度範圍越來越廣,在裏麵真的難得的可以放下一切,這裏的時間是自己的。


    夕陽西下


    鬱台帶著一身寒氣推門而入。


    “鬱哥,你這是做什麽去了?”


    鬱台的眼神閃了閃,“無事”


    他環視房內,詫異道:“長青和陳哥呢?”


    “軍部召回”


    鬱台聽後點了點頭,“薛焰,去休息”


    “小向導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優秀,凶手已經找到了,是向導自己處理的”


    薛焰登時眼神錯愕,看向還安然躺在病床上的人兒。


    “是錄音”


    “小向導真是出乎意料,她誰也沒想依靠”


    薛焰不免苦笑,小向導將自己保護的好好的。


    手攥成拳猛捶在桌幾上,刹那間,玻璃材質的桌幾瞬間碎裂開來。


    薛焰的情緒逐漸趨於不穩。


    “薛焰!”


    他猛的回神,“鬱哥,那段錄音呢?我要聽。


    鬱台聽後取出一支錄音筆。


    薛焰收下,勉強扯出一抹笑,“那我先去休息室休息”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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