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仙門大佬竟是我前男友 作者:乍光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程隕之:“對。” 還以為得掰扯半個時辰,沒想到顧宴站起來,從牆上摸出一道隱形的門框。 他輕鬆用靈力解開封鎖,把門一推。 程隕之睜大眼睛,看見外麵是他熟悉的山林景色,還有一條陌生的山間小路! 他猛地回頭,看那窗外仍是高聳的山峰,景物一如既往。 清鮮的風從門外吹來,是他熟悉的氣味,那種奔跑過、深深呼吸過的山林的氣息。 顧宴平靜地看著他:“如果能走出這個門,那之後,一切隨你的意願。” 漂亮青年眼睛一亮。 那一刻他仿佛被全天下的生機充滿身軀,前半天的疲軟無力都失去了蹤跡。 他急匆匆地奔跑起來,伸手,真的能摸到門框,以及門外自由的風。 等出去了,燒花鴨燒子鵝,紅燒排骨辣子雞,什麽都不能少! 他程某人,要將這些天損失的東西全部補回來! 可是他沒有出去,就在跨出門的最後一步。 腳下一絆,被候在門邊的雪衣人抱了個滿懷,被接住的時候,對方唇邊噙笑。 意料之中,仿佛接住了他的全世界。 如果能和他的隕之生活在一個小屋子裏,他想,他的領地、宗門、洞府和財寶,全部都可以拱手讓人。 他坐擁全天下的寶藏……哪裏比得上懷裏這個呢。 可是程隕之懵了。 他低下頭,看見腳踝浮現一個金燦燦的圈,將他牢牢地釘在門之內。第49章 顧宴隨手關上門,用上臂懷抱他,就像認真地捧高了一尊昂貴的小鼎。 直到程隕之被放回躺椅上,他仍然沒有回過神。 程隕之怔怔地注視著,已然光潔、毫無痕跡的腳踝,過了好久,才輕微地晃動一下。 似乎是才拉扯回思緒,他泄氣道:“這便是你的依仗嗎?” 哪怕沒有靈力,也要再下一重手段,要他乖乖待在原地。 身後人一隻手扶著他的肩,又取來木梳,順著他略有些淩亂的發梢,輕輕往下梳理。 動作嫻熟,在過去的時日裏做過多次了。 “它隻能限製常規行動,也就是從床到門邊的距離,”顧宴說著說著,低頭碰了碰他的發頂,“隕之,不要想太多,等你的傷全部愈合,我們就離開,好嗎?” 不好。 程隕之心裏念頭如紛飛的柳絮,轉眼間便消失了個無影無形。 他歎口氣,一直蹙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好吧,”程公子大大方方地說。 他像往常一樣,改換個最舒服的姿勢,“但是我想吃的東西,你可不能短缺我分毫。” 說這話時,他故意往後仰,露出自己漂亮的肩頸線條。他向來是偏瘦的,這種姿態總是會讓肌肉繃緊,好看的線條一覽無餘。 程隕之笑眯眯道:“還有,不許用這種金圈箍著我。” 雪衣人又來執他的手,第二次低頭碰了碰程隕之的發旋。 “隕之不喜歡,我現在就解開。” 等金圈碎裂成靈力碎片,程公子露出新奇的神色,他摸摸腳踝,也沒摸到什麽東西,“長得怪好看的。是一種靈器嗎?” 顧宴答;“隻是法器。” 也是,他現在靈力全失,也無法修煉從空氣中獲取靈力,自然用不著靈器,一般的法器就能料理他。 這也是顧宴為什麽沒有一直待在結界裏的原因。 他總要出門,自然恢複自己流逝的靈力。 程隕之靜悄悄地深呼吸。 他要保持鎮靜,保持心率的平和。 他知道顧宴的真實修為遠不止此,那麽,也會比想象中的更敏銳。 顧道君啊,顧道君。 你多久會發現呢? 他的笑容更明亮,眼角的弧度也比一般時候更彎些。近日裏那曾消失不見的瀲灩的水光也再次出現,讓顧宴心頭跟著一顫。 似乎重新回到幾天前的氣氛。 他們聊天,談論大道,共進晚餐,又在燈火燭光搖曳下,解開床簾上的垂帶。 程公子輕佻而活潑。 他想要做出的姿態,是一萬分能呈現的出來,哪怕敞開自己,把腳踩在顧宴膝蓋上,搖頭大笑。 唔。 然而他卻想著,最後一個晚上了,打個分手炮,也不枉這些天叫的相公。 真可惜啊,明明是第一次戀愛,卻有這樣缺憾的結局。 是,他的確沒有靈力,可他知道顧宴有。 這就足夠了。 他行事崇尚光明正大,但也不禁下流手段。 ……隻要一點點靈力,他就能發動師門留下的秘法,將他完整無缺地、立刻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 那這一點點靈力,隻能從顧宴身上拿。 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那點靈力拿到了手……雖然獲取的手段有些羞恥,但程公子問心無愧,眼觀鼻鼻觀心,天知地知,沒有旁人知,就不算什麽。 等天剛亮,程隕之昏昏睡著,忽然感到身側一空,那人起身,不知捏了什麽法訣。 隻待靈光閃現,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離開前,顧宴還體貼地給程隕之多加了個枕頭,用術法熱了熱壺裏的水。 可惜,這些東西,留著給下一個“道侶”吧。 黑暗中,程隕之睜開眼,半分睡意都沒了,警醒得仿佛一夜沒睡。 他攢著靈脈中拿到手的零星靈力不肯放,一旦放開,任憑它自己順著靈脈運動,很快便會消散到空氣之中。 現在,他也總算有足夠的靈力離開這裏了。 程公子不慌不忙下床,打著哈欠,撈過木櫃裏的雪青外袍。 和孤身一人過去的歲月一樣,他披上外袍,認認真真穿好鞋襪,將領口金燦燦的小流蘇挨個兒擺放到最順眼的位置上。 還有在睡覺脫衣前,被顧宴解下的兩串碎玉吊墜。 程隕之也從木抽屜裏找出,一絲不苟地掛在腰上。 哦,還有他的芥子袋和折扇。 這兩個倒是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每次程隕之想幹什麽,都會優先從這裏麵找,因此顧宴並沒有收起來。 全部整理完後,他又變回那個漂亮的說書先生啦。 程隕之搖著折扇,淺淡地……輕蔑地一笑。 他幅度很小地彎腰,對滿堂熟悉事物行禮,感謝它們在過去的日子裏,為他提供便利與歡樂。 禮罷,腳步輕巧,往外走去。 就在即將到達金圈與床沿的臨界點時,那道雪青色的身影一晃,不見了。 徒留半敞的床簾晃蕩,還有那壺再也等不到人起床的熱水。 千裏之外,顧宴驟然抬頭。 與他議事的掌門連水都沒喝完半口,便看見剛坐下的仙君站起,神情冷冽,怔怔地望著遠方。 獨屬於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從他身上緩慢溢散而出,竟如有實質。 零星冰霜在身側桌椅上凝結,簌簌碎裂。 掌門手裏的熱茶本剩半盞,這下就像捧了個冰坨坨一樣,放也不是,繼續拿著也不是——凍手上了。 但掌門倒沒太在意自己喝不上熱茶的事兒。 比起這個,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仙君露出這種神情。 截阿仙君在民間話本裏是一副英雄形象,可在諸位大能這邊,卻是閉而不宣、心知肚明的…… 帝君。 說是清閑度日,做玄天宗的太上長老,實則將整個玄天宗都捏在他手心中,隻留略微空隙讓底下弟子活動。 不止玄天宗,就連上三宗二山四閣,都……被他握住大半。 修真界,隻有他一個大乘。 因此,再沒有第二人與他相爭。 無論是誰知道了這種秘密,都難以置信:修道修道,豈不是越修越清心寡欲麽? 大道超凡,三千隻取其一,便是要求修士專心修煉,拋棄俗物。 哪有,哪有這樣,甚至稱得上…… ……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