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絕法師雖然受到國家的嚴格保護和管控,早就與普通人的生活脫節,平時極難遇到,但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自趙飛走上魔法修練一途以來,他遇到的封絕法師就有三個;不,如果算上疑似封絕法師的家夥,至少有五個人。


    但像現在遇到的這種將封絕法師的法則之力,封印在一座石碑上的情況,趙飛還是第一次遇到。


    再次伸手在石碑上那兩行文字反複觸摸了幾次,趙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閉目凝神,想要再次進入到那個奇異的水體意識世界之中。


    可是,無論趙飛如何呼喚,始終無法成功;而且趙飛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石碑裏麵原本就非常稀薄的法力,似乎已經徹底消耗怠盡,無法再形成任何法力回路。


    搞不好,剛才那一下水底經曆,已是石碑裏的法力進行的最後釋放,似乎在拚盡全力地向趙飛透露著某些信息。


    “真沒想到,你直接用手去觸碰,竟然能夠平安無事,你真不簡單。”那把神秘的獨立意識,再次通過播音筒發聲。


    “聽你這麽說,以前也有人用手去碰過石碑,但他們都出事了?”


    “沒錯。以前也有人直接觸碰過,但他們意誌力都不如你那麽強,很快就精神崩潰了。”神秘獨立意識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當中的風險,卻沒有提醒我,你也是故意挖個坑給我踩,想要暗算我的吧?”趙飛冷冷質問道。


    他並沒有因為對方說出那些恭維的話言而被衝昏了頭腦,趙飛依然無比清醒,那種無形之中的戒備,甚至比起手觸石碑之前再加強烈。


    在意識的世界中經曆過那種可怕的戰鬥和歲月變遷,任誰都會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此時在趙飛眼中,不管看誰,都像是敵人。


    似乎聽出了趙飛話中的強烈敵意,神秘獨立意識也非常幹脆,索性什麽都不說。


    等待了片刻之後,仍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趙飛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敵是友?”


    “就立場而言,我們並不是敵人。”數秒後,播音筒裏傳來神秘獨立意識的聲音。


    “不是敵人,為何你要暗算我?”


    “我沒有暗算你。”


    “哼!沒有……”


    對於獨立意識的辯解,趙飛一副斥之以鼻的態度。


    “我確實沒有暗算你。我沒叫你伸手去摸石碑,我甚至還提醒過你不要這麽做!”


    聽得出來,對方的話言似乎有些著急。


    “是嗎?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趙飛又一次追問道。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是納蘭自想,至少,是納蘭自想在電腦係統中留下的意識。”那個神秘的獨立意識再次解釋道。


    聽到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辨,趙飛冷笑一聲,隻覺得甚為好笑。對於一個之前曾打算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家夥,趙飛自然充滿了防備。


    其實從一開始,趙飛就不相信對方是納蘭自想留下的意識;也許這個家夥得到了納蘭自想的全部記憶,但絕對不會是納蘭自想的意識本身。


    之所以依然詢問對方的身份,趙飛是想給它一個機會,看它到底老不老實;結果,令趙飛大失所望,那家夥直到最後,依然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趙飛之後可能會對它不客氣了。


    想到這裏,趙飛再次看向被銬在另一邊的納蘭俊傑。此時趙飛大概能夠推測得出,為何神秘獨立意識先要唆使納蘭俊傑坑殺自己,而後卻又主動跟自己接觸了。


    大概是因為在成功破解了源代碼之後,覺得趙飛已無利用價值,所以就要想辦法將趙飛抹去,接下來要做的事,就由納蘭俊傑這個活生生的實體人類來完成;而當它發現納蘭俊傑殺不死趙飛之後,就主動跳出來跟趙飛接觸,企圖以此忽悠趙飛,接替納蘭俊傑來完成需要他去做的事。


    也就是說,不管是趙飛還是納蘭俊傑,神秘獨立意識都需要有一個存在於實現世界中的大活人,來幫助它完成某件事。


    其他的不說,正如收集石碑碎片、再將其重新拚裝一事,光靠那些歪七扭八、缺乏維護的無人機是做不到的,必須要靠一個大活人來做。


    心念電轉之間,趙飛在自己的腦海中迅速地進行推演,大致還原了事情的真相,看似複雜費時,但實際上隻過了短暫的數秒而已。


    “好,既然你說,你自己就是納蘭自想,肯定知道不少事情。那麽我問你,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趙飛指著石碑,問道。


    此時趙飛也懶得去拆穿其謊言,繼續配合其演戲。


    快意恩仇是很爽,可是要深挖藏在背後的秘密,還得有更多的耐心。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是一個封印之物。”獨立意識回答道。


    “我知道這是一個封印之物,我想問的是,封印之物上所鐫刻的,為何會是納蘭性德的詩詞?”趙飛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納蘭性德是清朝時代的人,要知道,清朝時的中國,乃至全世界,都仍處於末法時代;大魔法時代開啟也就近百年的事,清朝時怎麽會有人使用魔法礦物,製造一件不知道有什麽用途的封印之物?


    “此事,說來話長。納蘭,是滿族的一個大姓。我們納蘭家,祖上曾出過一位大人物,就是這首《憶秦娥·龍潭口》的作者,也就是納蘭性德,他曾經是康熙皇帝身邊的禦前侍衛。”


    “嗯。這個我知道。”趙飛點頭。


    他表麵上聽得很認真,實際上內心卻冷笑不已。當那個神秘獨立意識說到“我們納蘭家”時,故意加重了語氣,在強調自己姓納蘭,強化納蘭自想的意識這個認同身份。


    可惜的是,在早起疑心的趙飛麵前,這種潛移默化的強調,基本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隻會顯得欲蓋彌彰,越發加深趙飛的疑慮而已。


    神秘的獨立意識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趙飛內心的情緒變化,繼續自顧自地解釋道:“其實,納蘭性德並不隻是禦前侍衛而已,他還是康熙皇帝非常信任的心腹,多次隨康熙出巡,奉旨出使外東北的梭龍,考察沙俄侵邊情況。很多機密要事,皇帝都交給納蘭性德去辦。鮮為人知的是,大清與準噶爾汗國大戰期間,納蘭性德奉皇帝之命,秘密前往大西北,聯絡當地的部落,共同對抗準噶爾這個強大敵人。也就是在那一次秘密出訪之中,納蘭性德率領的使團,途經了羅布泊東北麵的白龍堆沙漠。在一大片複雜的雅丹地形之中,使團發現了一塊奇異的石頭,也就是現在矗在你麵前的這塊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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