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的要去找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啊?”蘇杭一上車,司機小六就回過頭來,搞怪的八字眉就耷拉了下來,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蘇杭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怎麽?現在老大做事都要過問你了?”


    “哎呀不是!”小六連忙道:“我隻是覺得這個女人特壞,連小姐都不放過,你說你還去找她做什麽啊?直接丟進去監獄就算了!”


    蘇杭低下頭,慢慢地旋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才沉聲道:“不管怎麽樣,她也是安安的母親,我總是要去做一個了斷的。”


    “安安?”小六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小姐啊!我還是習慣你自言自語的時候,叫的那個蘇蘇。”


    蘇杭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股威嚴不言而生,“你皮癢了?嗯?”


    “哈哈哈哈!沒有沒有!”小六悻悻然地笑了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啊老大你說的那個女人住哪裏來著?”


    蘇杭也不和他計較,淡淡地報了一個地址,眼見著小六又要嘮叨了,一個眼神飛了過去,小六訕訕地縮了縮頭,乖乖地開車,不說話了。


    隻有開在半路上上的時候,小六才憋不住了,實話實說了,“其實啊!我想說的是,老大你明明就是黑幫老大了,為什麽還總是搞得那麽斯文呢?要是按照規矩,葉青和她那個女兒,直接抓來就好了,小姐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多解氣啊!”


    蘇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目光看向窗外,神色有些模糊了。


    這個小六是他當年在刀槍劍雨中撿來的孤兒,那麽多年來,他一直帶在身邊當兒子養著,既是保鏢,也是司機,可以說是心腹了。所以不管小六說什麽,他也都是一笑置之。


    但是小六現在說的這個句話,他倒是掂量不清了。自己明明是流了那麽多血才闖出這個名堂,不敢說是國內的老大,但是以A市為中心的地域,可都是自己的地盤。


    自己怎麽說也算是個人物,不應該講究那麽多的法律,看不慣的直接動手就是了。從前,他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便厭倦了這樣打打殺殺的生活,開始向往平靜的生活,開始想念那個幾乎沒有見過幾麵的女兒,於是,他才漸漸變成了現在這般休閑儒雅的模樣,若不是他承認,誰能看得出來他是黑社會的?


    另外,他不想用非法手段的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安如初,她和他們不一樣,她是單純本分的好姑娘,肯定不會同意用那樣的辦法的。


    他不能違背她的意願,也不想汙染了她,所以,還是選擇這種合法溫和的方式吧!至於最後如何處置,這個權利,他選擇放到她手上。


    “蘇蘇她……”蘇杭凝了凝眸,悠悠地道:“她那麽善良,也許,會下不了手吧!”


    小六道:“嗨!那種女人有什麽下不了手的,要是她做不來,我來代勞!”


    “小六!”蘇杭橫了他一眼,嚴肅地道:“這事你別插手。”


    小六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不動就是了,我就是看不過眼了而已。”他從鏡子裏望著蘇杭,好奇地問道:“我就是好奇,當時你和怎麽和葉青搭上的?她壓根配不上老大你啊!”


    “小六!你要是再說,我就不讓你來車了,你回去打理幫裏的事情!”蘇杭一聽到那句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語氣也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和冷酷。


    小六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撇撇嘴,不敢再說話了。


    **


    把蘇杭送到了葉青的住處,小六識趣地把車開到樹影下,也不走遠,就在一定距離守著,就算有什麽情況,他也可以直接衝進去。


    蘇杭抬頭看了看這棟高級公寓,才走了進去,按照查到的地址,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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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地址門口,垃圾已經堆積成山了,都是泡麵和飯盒等生活垃圾,可以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蘇杭嫌棄地皺了皺眉,捂住口鼻,才敲了門,但是沒有人來開門,他以為走錯了,重新看了一遍地址,發現準確無誤,再次按了門鈴,再用力地敲了一陣子門。


    “誰啊!我今天沒有叫外賣!”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踢踢踏踏的走路聲,葉青很不耐煩地嚷嚷道:“吵死人了!”


    蘇杭不吭聲,就站在門口等著她開門,葉青也不知道會是他,毫無警惕地把門打開了,張口就要罵,“是哪個不長眼……”


    話隻說到一半,她抬頭一看,卻傻眼了,“你怎麽……怎麽來了?!”


    “為什麽我就不能來?好歹我們也有過露水情緣吧?!”蘇杭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直接越過她,自顧自地往屋裏走了進去。


    迎麵而來,一股難聞的酒味,蘇杭捂住了鼻子,皺眉一看,滿地都是酒瓶子,滾得到處都是。


    “你也有今天啊!”蘇杭覺得可惡,又覺得可悲,止不住嘲諷地笑了起來,“在你害自己親生骨肉的時候,你怎麽就不想想會有報應?”


    葉青一震,回過神來,盯住了蘇杭的背影,咬牙道:“你到底是想做什麽?來看我的笑話嗎?!”


    蘇杭緩緩回頭頭,笑了,“如果我說是,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你!”葉青氣的臉色白了白,但這個時候她也就隻能自己憋著怒氣了,即便再不爽,也是不敢發泄的。


    她咬了咬牙,撇開頭,冷聲道:“你如果真的來看我笑話,那麽你現在看過了,請走吧!”


    “急什麽?”蘇杭笑了笑,用腳踢開酒瓶子,找到幹淨的沙發,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他看著葉青,戲謔地笑了出來,“當年你投懷送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葉青臉色白了白,神態有些不自然了,“你,你說什麽!我不知道!”


    “嗬嗬!”蘇杭冷笑了兩聲,“你不記得也沒有關係,反正大把人記得。哦對了,忘了提醒你,還有照片呢!”


    葉青臉色瞬間鐵青了,手指都氣得發抖了,“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和你相比,我這算什麽?”蘇杭好整以暇地斜靠著,目光睥睨,“你對安安做過的一切,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也別指望我會放過你,該做的,我一樣都不會少,包括你的老公女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葉青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死死地盯住了蘇杭,一字一句地道:“那你今天來又是什麽意思?你想怎麽樣?!”


    “不為什麽,除了嘲笑你以外,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蘇杭迎著她的目光,冷冷地看進了眸底。


    葉青一震,“什麽事?!”


    蘇杭看住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想知道,當年綁架莫琛,你和姓白的是不是有一份?我想知道,當年安安的項鏈是不是就是你拿走的?!”


    身體一晃,葉青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惶,背靠著牆壁,咬著嘴唇,沉默了。


    **


    安如初做完手術的第三天,依舊還沒有醒來,但是比起之前,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一些,偶爾也會動一動手指了。


    醫生來看過,說是有轉醒的跡象,讓莫琛多和她說說話,也許可以讓她早點醒來。


    莫琛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和緩的跡象,稍微放下心來了,也遵循著醫生的話,每天都和她說很多很多話,說從前,說未來,說兩個人所有的一切。


    安如初雖然沒有醒來,但也似乎能聽到,有時感人之處,也會動一動眼睫毛,每當這個時候,莫琛就會歡喜得不行。


    米娜和青青來的時候,恰好目睹了安如初睫毛微微顫抖的一幕,當心也是激動地不行,兩個人抱在一起,險些沒有尖叫了。


    “太好了!這是好征兆啊!看來初初是要醒了!”米娜歡喜不已,抓住青青的手,不住地手舞足蹈。


    青青也是高興地說不出話來,她對於最近的事情不怎麽知情,而且莫琛也封鎖了消息,所以她也是無意中和米娜聊天得知的,便急匆匆跑過來看看了,沒想到,剛好就遇到了這麽好的一幕。


    莫琛看見她們兩個,象征性地頷首,並沒有多餘的話,緊接著,又給安如初擦臉去了。


    看著他那麽悉心地照料,米娜和青青十分欣慰,原本還擔心這個冰山臉太冷酷,不會照顧人,現在一看,真是擔心得多餘了。


    “安安估計很快就要醒來了,你打算怎麽處置葉青?”米娜看著莫琛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提了出來這個棘手的問題。


    莫琛擰毛巾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他才道:“安安說怎麽樣做就怎麽樣做,我和蘇杭都尊重她的選擇。”


    青青皺了皺眉,“誰是蘇杭?”


    米娜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以後再說,隨即對莫琛道:“雖然說是尊重她,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可能真的會不忍心。”


    “不忍心也是她的選擇,我都尊重她。”莫琛語氣很堅定。


    米娜歎了一聲,看向了安如初,“那也是,這些事情確實還得由她自己去處理,希望,她不會感到糾結吧!”


    “嗯!”莫琛擰幹毛巾,幫安如初擦手指,每一根都擦得很溫柔仔細,好像絕世珍寶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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