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額頭上那兩個角的時候,很不厚道的笑了。我給他留了足足五分鍾笑的時間,然後才說道:“我很好笑?笑累了?可以開始說故事了吧。”


    黃成跟我說,他把時間地點給長毛的時候,長毛也很疑惑,怎麽突然就提前了交貨的時間,就連地點也變了。而且以前交貨的時候,都是他或者二子,兩人去一個,帶著一個小弟。這一次黃成卻說,讓他們兩都去。


    就這樣,在那天晚上九點多,黃成帶著一個紅棍到地方的時候,長毛和二子已經先到了。他們用手電筒給黃成打著信號,意思就是沒問題。


    黃成沒有注意他們的信號,而是注意了那邊的防空洞。防空洞好像掛上了門簾,那時候天黑,黃成也看不出那是什麽簾子。反正防空洞裏的光線很明亮,還能聽到柴油發電機的聲音。簾子很厚實,隻有一點光線從縫隙裏出來。在防空洞旁邊的斜坡空地上,有著四輛越野車,那些越野車上,都有人。


    有人發現了黃成他們,畢竟這裏偏僻,黃成的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注意到了。但是他們隻是警惕的注意著黃成他們四個,沒有過來問話。


    隱約中,還能聽到他們交流的時候,有幾個人是說外語的。


    黃成也不急著給貨,而是詢問了長毛,他那邊的出貨情況。然後找個藉口,就說他們的銷售額太少,就這麽點的話,他根本做不到四線的位置。所以計劃從下次給貨開始,本金提一成,把他們降到五線了。而且以後黃成找個二線也不會直接跟他們交貨,會交給下麵的四線來做。


    長毛一聽,急了。被說一成,這一成那是很大一筆錢了。他的性格不會低頭,所以他就嚷著:“寶爺當初可都跟我們說好的。我們也把他想要的交給他了,怎麽這就變卦了呢?你們要是這麽沒信用的話,以後怎麽做生意啊?”


    “你們那個鎮子,本來就是一個五線,那麽點銷售額,也太丟我的臉了。還有一點,你要知道,寶爺是任家的大總管,跟我們沒有什麽直接關係。他幫你們說話,我給他麵子。現在我們是生意上的事情,內部的線下的事情,你扯一個外人進來,什麽意思?”


    黃成說了一些刺激他的話,不到幾分鍾,他翻臉了。在二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黃成帶去的紅棍已經幹掉了長毛。


    二子很驚訝,但是也沒有對黃成他們說什麽。黃成把貨放下來,說道:“二子,我和寶爺都看中你了,我們給你掃了個障礙。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們大哥那邊,你也尊重著點,長毛怎麽死的,這個藉口不用我交你吧。你還是你的四線,下次送貨,我會讓我信任的人過來。聽明白了嗎?”


    二子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半分鍾之後,就拿起了地上放著的那些貨,趕緊走人了。


    他們這邊,紅棍用的槍是裝了消聲器的,但是還是引起了那些越野車上的人的注意。黃成在他們打著手電筒喊著走過來的時候,也已經上了自己的車子,就這麽離開了。


    那些僱傭兵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麽厲害,他們沒有襲擊黃成,隻是過去查看了死人,對黃成的車子一陣罵。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就笑了起來。我說呢,還僱傭兵呢!真當是拍電影啊?就算有錢僱請幾個退伍軍人,那也就是當苦力和恐嚇人的作用而已。真要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不信,他們趕在我大好中國國土上殺人放火試試。到時候大批武警還踩不死他們?


    黃成坐在房間那小桌子上,看著床上的我說道:“還笑?!我差點沒命了知道嗎?那麽多人,那麽多槍,要是他們不隻是罵罵我,還順便開幾槍怎麽辦?”


    “我相信你能逃出來的。你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嗎?”


    “看了微博了,沒有正式新聞,但是微博上已經有人說了。出了殺人事件,一批警察趕到,現場隔離了起來。那些僱傭兵也不見了,防空洞空了。很多人都懷疑是那些僱傭兵做的。”


    “我剛從現場過來。裏裏外外全是人,也進不了防空洞。看看腕上有沒有辦法進去看看。”


    “恩,沒事我去拍婚紗照了,不要讓豆子等久了。”


    “哦,去吧,我在這裏睡會。腕上去鑽山洞去。”


    黃成剛離開,又回來了。“寶,我的車子離開那裏的時候,僱傭兵的罵聲讓防空洞裏的人出來了。我是怕他們真趕掉我,就沒敢停留,開快車衝著回來的。但是我還是看到了從那個防空洞裏出來的萬素。還有一個老頭,很像,很像你以前的導師。”


    “老劉頭?!”黃成對老劉頭的印象應該不深刻,但是對萬素的應該很深刻。畢竟那天晚上他幫我盯著萬素這麽長時間。


    “對,就他們兩。”


    “萬素已經失蹤了。”


    黃成去拍婚紗照去了,我一個人在床上躺著也睡不著。雖然我相信這裏的房間還是幹淨整潔消好毒的,但是就是睡不著。


    猶豫了一下,還是起床準備去萬素那看看。萬素不是已經請假了嗎?而同時,防空洞裏的樊家的人離開了。她要自願跟著樊家的人離開的話,那就是已經站在樊家那邊了。她是祭品,樊家好不容易找到她,要換地方,也肯定會讓她跟著走的。是不是自願的,就不確定了。不過她既然能給任千滄打電話。敵人要撤退的時候,怎麽會通知對手呢?還是萬素故意給我們放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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