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笑眯眯的掛了電話,任大爺瞥了我一眼:“笑得那麽開心啊。”


    我就是那麽得意地笑著不說話。


    車子停在了人民醫院,問了兩個護士,就打聽到了梁亮的病房了。揉揉對著那個絕對超過兩百斤的護士大媽,笑得有點僵住的臉,任大爺低聲說道:“對著那種大媽,你還能叫姐姐,真是佩服你了。”


    “哼!不就是叫聲姐姐嗎?很見效不是。人家笑得開心,我們得到了我們要是情報。七十二床!”


    七十二床的病房裏,一共有三張床位,想都知道了,是警車送過來的,還不是住著最一般的床位嗎?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梁亮的病床前已經坐著他爸媽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家裏人一聽說情況馬上就過來了。


    他爸媽是見過我的,剛出處理他***血玉那件事,就見過了的。隻是那時候的我,穿著都是舊衣服,現在就算是在刑偵大隊那餵了一晚上蚊子,經過在車子上的礦泉水漱口洗臉,吃點早餐,我還是一樣的帥氣逼人。他老爸看著我,好一會才想起來我是誰,趕緊跟他媽媽低聲說著我。


    我對他爸媽點點頭,就站在病床邊問道:“梁亮怎麽樣了?沒醒過?”我記得他昨晚沒有昏倒的啊,就是臉色難看了點。


    他爸輕聲說道:“護士來打了安定,剛睡下的,昨天送到醫院之後就一直那樣,也不說話,也不睡著的。人一下就憔悴成這樣了。”


    “哦,那應該是沒事的。叔叔也不用著急。”


    任大爺沒有我這麽好的套交情的心思,他看著隔壁病床的那個男人說道:“那個魂魄不穩。估計以後精神狀態會出問題吧。”


    我看了過去,那邊病床的兩個都已經在看著我了,我起身走了過去。其中一個,本來一直很安靜的,突然就大叫了起來:“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我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他陪床的那個大肚子女人也跟著哭了起來:“求求你不要靠近了。我老公昨晚受了刺激,醫生說最好讓他靜養一段時間。要不他真有可能就瘋了。我們還有孩子,要是老公瘋了,我和孩子怎麽辦?”


    任千滄推推我。我知道他這是有善心,但是不善於表現。對待女人從來對是一張冰塊臉。除非那女人是他們家的。偏偏就有女人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真想不通。


    我沒有上前,而是在那站好了,對女人說道:“他讓我不要過去,是因為,他覺得我會讓他害怕。但是我能讓他不會瘋掉。”


    那邊梁亮的爸爸也趕緊說道:“是啊,姑娘,這個是先生,我們家之前出事,就是他看好的。”


    那個大肚婆猶豫了,看著已經縮在被子裏的老公,沒有再說話。


    我這才一點點靠近了病床上的男人,一邊說道:“人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對東西的未知,那種未知性,讓他覺得不安,所以會害怕,恐懼。喂,我是一個大活人,你怕什麽?你放心,昨晚的那個東西,我已經處理了。我是先生啊,你知道什麽是先生嗎?我能處理了他。”


    那人終於從被子縫隙裏伸出頭來看看我,但是眼中還是滿滿的驚慌。我坐在他的床尾,繼續說道:“在國外呢,要是碰上你這種情況,一般是請心理醫生,做幹預治療。但是中國心理醫生少,而且一般小市民也不會去看什麽心理醫生的。相對來說,這種事情,中國小老百姓會做的呢。就是去問問先生。”


    他還是用一雙警惕的目光看著我:“昨晚吧,確實是鬧鬼了。我也看到了,但是你要知道那並不是多厲害的事情。它沒有傷害到你,你怕什麽?我們每天走過大街上,其實跟很多阿飄都是擦身而過。隻是我們沒有看到他們而已。昨晚上,那個阿飄離你那麽遠,也沒有傷害到你,那程度,比平時你在大街上穿過那些看不到的阿飄的身體還要弱很多。這麽想就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了。”


    他的眼神有了一點改變,我朝著他伸過手去:“把左手給我。我給你做個紅線戒指,綁住你的魂。為了你的孩子,你的老婆,你也不能有事是吧。”


    男人猶豫著,梁亮爸爸又在那說道:“他信得過。當初我老婆,比這個還厲害呢,也是他看好的。”


    大肚子女人也說道:“阿華,試試吧。反正就是做個戒指嘛。我們都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男人這才緩緩伸出了手。我從腿包裏抽出了一小節紅線,在他的左手中指上綁上了紅線,打了一個固魂的繩結。


    “好了,一會睡一下,出院出院的時候,過過火。這個七天之後再解下來。我綁的不是很緊,手指不會缺血的。”


    男人緩緩縮回了手,才說道:“我們老大,我們老大,真的死了?”


    “對。”


    “他,他,怎麽死的?我是說是自己死的,還是阿傑打死的?”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問警察吧。”我現在說什麽都不合適,說知道這個案子警察要怎麽斷呢?現場成了那樣,那個什麽阿傑,估計會被重判吧。


    我看他穩定下來了,才問道:“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男人肯定不是學校裏的學生,也就是說這件事牽扯到了社會上的勢力了。


    那男人也是猶豫了一會才說道:“阿傑聽說明哥能直接跟熊哥搭上線,有可能在他畢業之後,還能撐著明大。甚至有可能會得到這附近的地盤。他就找上門,想問明哥一個明白。我們也知道明哥和阿傑在內間裏發生了什麽,反正阿傑突然出來說,明哥突然死了,我們看屍體上也沒有任何痕跡,就想到哪裏昨天他離開學校的時候。找了梁亮來問,找找到你的。雖然我們也覺得明哥的死,應該跟前天你給他沒關係的,但是阿傑咬定了就是你害死他的,我們也沒辦法,隻能,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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