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哲轉身剛走了兩步,像想起什麽似的又回頭,又跟董婭說:“小黏黏之前跟我說要在家裏搞慶功會,慶祝他跟你獲獎,到時候你也要來呀。”


    董婭笑著應道:“會去的,你快回家吧。”


    白涼收到沈睿哲的回複時,都已經有困意了,隻見沈睿哲跟他說董婭答應來家裏舉辦慶功會,他眼珠子轉了轉,仿佛已經看到蛋糕在跟他招手了。


    百花匯視帝視後均由or旗下藝人承包,這件事在娛樂圈引起很多熱議,不少人質疑起這次百花匯評獎的公平性,甚至還有一些營銷號帶頭懷疑是or為了捧董婭跟徐曉宇,花錢給他們買了百花匯的視後視帝。


    有了營銷號帶頭,網友們也就肆無忌憚地討論起百花匯的頒獎原則,鑒於百花匯有過明碼標價獎項的嫌疑,or旗下兩個影視新人包攬視帝視後,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了。


    漸漸的,網上就出現了#百花匯黑幕#、#or給旗下藝人買獎#、#董婭視後徐曉宇視帝名不符實#等話題,並且還上了熱搜榜的尾巴。


    董婭跟徐曉宇的粉絲自然不能坐視別人黑自己的偶像,一個兩個的出麵跟那些質疑董婭和徐曉宇得獎的網友爭辯,原本隻是頒獎典禮之後的一點效應而已,結果粉絲們關心則亂,把事情給鬧大了。


    網上的質疑聲越來越大,原本對這事無感的路人都開始關注起百花匯是否有黑幕了,紛紛要求or跟百花匯委員會給一個說法。


    or清者自清,自然不畏懼網上的質疑,大大方方地否認了買獎一事,並且要求提出質疑的人拿出可以證明or買獎的有力證據,否則有權利要求帶頭的幾個營銷號公開賠禮道歉,嚴重的還要法庭見。


    膽子小不想惹事的網友看到or義正辭嚴的聲明後都不敢再繼續參與到這件事的討論中了,而有一些巴不得事情鬧大的,還依舊我行我素地質疑評獎的公正公平。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挺大的,百花匯也沒想到他們的無意之舉竟然能給他們帶來這麽強烈的餘熱。


    為了能被人多關注一段時間,百花匯沒有馬上回應這件事,反而還暗中觀察起事態走向,享受著各家媒體以及網民對他們的熱切關注,他們好幾年沒有享受過這種一線待遇,恍惚中還以為他們這個獎要死而複生了。


    雖然網絡上還是質疑聲比較多,但也有聰明的網友指出:這次百花匯視帝視後被or一家獨攬純屬巧合,因為如果真的想要買獎捧新人的的話,沒有一家經紀公司會蠢到把所有重要獎項都買完,那樣實在太招搖了,觀眾也不是傻子會捧場。像or這樣正規的大公司,想當然不會這麽蠢做出這樣的事來招嫌疑,於是剩下的可能就是這次視帝視後全由or旗下藝人獲得隻是個意外,並不存在買獎的情況。


    這樣一條理智的微博發布並被傳播後,信服的人也有不少,但還是有少數黑子,依舊堅持是or跟百花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不過總體來說,質疑聲漸漸少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百花匯的熱度一點點降低。百花匯對於網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大獎了,沒必要這麽計較,與其把時間精力花在它身上,不如關注接下來的幾個獎項,比如說銳視獎。


    百花匯見自身沒有了熱度,這才姍姍來遲地發表了它的聲明,在聲明中百花匯表示他們的評選都是公正公平的,董婭跟徐曉宇在《步搖》和《金鳳凰》中的優秀表現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他們獲得本屆最佳男女主演是名至實歸,不存在任何黑幕雲雲。


    然而他們遲到的聲明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熱度都已經過去了,忙碌的網友早就不記得這件事,最多就董婭跟徐曉宇的粉絲把它的聲明當回事,但很快就被拋在了腦後,因為銳視獎又要來了。


    銳視獎的時候白涼可能已經不在國內,索性他去年也沒有作品可以參賽,所以他壓根都不去關注了,等他期末考試結束,他隻想著珍惜他為數不多的假期,好好享受他人生中最後一個暑假——雖然這個暑假可能隻能享受一周的時間。


    沈珩在白涼期末考試結束後才回國,之所以要等白涼考試結束,是怕白涼為他分心,不好好複習考試,可以說是很用心良苦了。


    然而白涼完全不能理解沈珩這份體貼,去機場接機出來,回家路上白涼一直在控訴沈珩放他鴿子,比約定的日子足足遲了一周的時間。


    沈珩哭笑不得,之後把炸毛的小東西抱進懷裏順毛,並用家庭慶功會轉移了白涼的注意力。


    所謂的家庭慶功會定在沈珩回國後的第二天,地點依舊在白涼的公寓,因為這次慶功會的主角是董婭跟白涼,於是當天他們倆就理直氣壯地享受著沈睿哲跟沈珩的伺候。沈家父子倆在廚房裏忙活,白涼就坐在客廳裏抱著一罐薯片跟董婭分著吃,好不愜意。


    董婭沒有白涼這麽沒心沒肺,陪著他坐了一會後,就借著去洗手的理由去了廚房打下手。


    白涼等了半天沒見董婭回來,聽到廚房裏沈睿哲跟董婭的說話聲,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學姐真是不會享受。”


    因為董婭執意要在廚房幫忙,沈珩就成了多餘的那個人,他不方便打擾兒子跟女朋友相處,隻好退出廚房,把晚餐交給他們,而他出去陪小祖宗。


    白涼吃薯片吃得正歡,突然懷裏一空,薯片沒了,他仰頭向上看,見沈珩黑著一張臉,手裏拿著他的薯片,不禁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先發製人地問沈珩:“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好你跟哥哥做晚飯嗎?”


    “你未來的嫂子讓我出來陪你,他們倆在裏麵忙就夠了。我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還能把這一桌子零食都吃掉?”


    白涼心虛地嘿嘿笑起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沈珩把茶幾上放著的零食都收走,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鬧起來沈珩心一橫就不讓他吃零食了。


    晚餐被沈睿哲弄得像模像樣的,幾道雞鴨魚肉上桌,樣樣色香味俱全,把白涼饞得不行,正要用手去抓,就被拿著紅酒過來的沈珩抓了個現行,又是一頓教育。


    “當著未來嫂子的麵這樣沒禮貌,誰慣的你。”


    白涼訕訕地把爪子收回去,看了董婭一眼,見董婭笑著,他不甘示弱地跟沈珩頂嘴道:“難道不是你慣的嗎?”


    董婭見狀忍不住開懷笑了起來。


    晚餐上白涼允許喝一小口紅酒,他激動得不行,但沈睿哲興致比他還高,舉起酒杯就說道:“今晚這頓飯,一是慶祝小黏黏前段時間獲得戛納影帝,二是祝賀婭婭喜奪百花匯視後,可以說是雙喜臨門,來我們一家子幹一杯。”


    話音剛落,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舉起酒杯在半空中碰了一下,白涼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沈珩珍藏已久的紅酒,因為喝得太急,他被紅酒澀得臉皺成一團,把坐在他對麵的沈睿哲逗得哈哈大笑。


    沈珩給他喂了一口骨頭湯才緩解了紅酒的澀味,這時董婭又笑吟吟地舉起酒杯,大大方方地說道:“這一杯我敬沈叔叔跟學弟,謝謝你們今天的款待,也祝願學弟接下來去美國拍電影一切順利。”


    ……


    第249章


    《連環罪惡》的拍攝日期越來越近, 這就意味著白涼即將前往美國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拍攝工作, 如果工作壓力大,白涼很有可能在這三個月內都沒有辦法回國參加任何活動。


    這對於白涼的粉絲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是白涼成功進軍好萊塢,並以此為跳板開啟美國市場, 壞的是她們在那三個月裏,會有更少的機會見到白涼。


    白涼也很愁, 他要去美國三個月,代表他可能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跟沈珩聚少離多,除非沈珩去美國考察工作, 否則其他時間估計要跟沈珩見一麵都難。


    最怕的還是美國跟歐洲或者國內的時差, 極有可能白涼有空的時候沈珩在上班或者在休息,而沈珩有空的時候,白涼在拍戲或者在睡覺, 他們倆可能連打個電話通個視頻的機會都沒有。


    光是想想白涼都要委屈哭了, 在去美國之前的這段時間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天天都跟沈珩黏在一起。


    最近奧帝分部大樓的員工見到白涼本人的機會越來越多,每天剛上班的時候, 他們總會在大boss身後看到一個小尾巴,白涼牽著大boss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大boss。大boss人高腿長,步伐很大,有時候白涼跟不上, 還得加快腳步小跑起來,好幾次大boss察覺到他跟得吃力,停下來等他,結果他沒控製住自己,一頭就栽進大boss懷裏,然後抬起頭一邊揉著被撞到的地方,一邊用迷茫的小眼神看著大boss,仿佛在問大boss為什麽突然停下來。


    看得多了,久而久之奧帝的員工都不把白涼當做遠不可即的大明星來看待了,他們發現原來拋去演員光環的白涼,其實也跟墜入愛河的平凡男生那樣普普通通——如果真要說有哪裏不一樣的話,大概是他的戀人是個年長許多的男人,而他在年長的戀人麵前表現得特別黏人吧。


    沈珩人在國內,要是遠在歐洲的abel跟alex在工作上遇到難題,還要遠程指導他們,沈珩在辦公室開視頻通話,用流利的德語跟兄弟兩人講解處理工作的辦法。


    白涼起先不知道沈珩是在跟誰視頻工作,他德語水平不好,加上沈珩所說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專業術語,他聽不懂,就幹脆不去在意。沈珩在辦公桌後開視頻會議,他就癱在沙發上玩他的遊戲,不吵不鬧不影響沈珩工作,乖得很。


    後麵還是他無意中聽到視頻另一邊的人喊vater,才停下手中的遊戲,側耳仔細聽那個喊vater的聲音,辨別了一會兒,才確定跟沈珩視頻的是abel。


    這也不能怪白涼對abel不上心,視頻的聲音或多或少有點失真,加上abel極少在白涼麵前說德語,換了個腔調白涼辨別不出來也正常。


    白涼想起來他已經快大半年沒見過abel跟alex兄弟倆了,上次去法國參加戛納電影節,他實在太忙了,完全沒有時間回維也納的家一趟。


    於是白涼把手機往沙發一丟,光著腳就噔噔噔地跑去沈珩的辦公桌後,把腦袋探到電腦顯示屏前。


    abel正努力地記錄著他爸跟他講解的重點,再次抬起頭,就突然被視頻那頭白涼的臉部特寫嚇了一跳,他還以為他或者他爸爸的電腦中病毒了,視頻自動將他爸在電腦裏存的小黏黏的照片給顯示出來。


    等他看到視頻裏那個腦袋在晃動,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不是電腦中病毒的問題,而是小黏黏本人在攝像頭麵前晃悠。


    abel鬆了一口氣,跟小黏黏說道:“小黏黏,你也在爸爸的辦公室嗎?”


    白涼還沒來得及回複abel,就被沈珩往後拉了一下,毫無防備地坐到沈珩的大腿上。


    abel隻聽到他爸跟小黏黏說了句什麽,按他對他爸的了解,估計是在給小黏黏說教,讓他不要離顯示屏那麽近之類的話吧。


    白涼在沈珩腿上坐穩,避開沈珩扶他的手,身體前傾湊到顯示屏前,笑嘻嘻地跟abel打招呼:“哥哥好久不見呀。”


    abel聽到這話,頓時更加愁眉苦臉了,他跟小黏黏訴苦道:“別提了,哥哥工作纏身,快要連睡覺時間都沒有了,上次你在法國戛納,我都沒有機會去看你,不知道下次找你玩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他以為小黏黏聽了這話會心疼他,像以前那個軟團子那樣賣萌撒嬌讓他開心,結果沒想到小黏黏竟然嚴肅地點了點頭,跟他說:“忙一點比較好,能夠鍛煉人成長,哥哥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你看睿哲哥哥比你小他都談戀愛了,你也要學會獨立,早點找個伴侶替你分擔壓力,不要遇到事情就找爸爸啦。”


    abel:“……”


    這跟劇本寫的不一樣啊,以前那個又乖又可愛的小黏黏去哪裏了?


    abel痛心疾首,認定是沈睿哲忙著談戀愛冷落了兄弟間的情誼,才讓小黏黏有了這樣的想法,心裏對沈睿哲是恨不得敲打一番。


    他隻好求救地望向他父親,希望他父親不讚成小黏黏的話,不要就這樣放棄對他們兄弟倆的照顧,哪裏想到他的父親居然跟他說:“年年說得不錯,你跟alex都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學會獨立處理事情,不要遇到什麽困難就想著找爸爸。我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一邊讀著研究生一邊管理整個奧帝,不也這樣過來了。”


    abel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您是父親啊,您比我們都要優秀多了,我跟alex達不到您的境界啊。”


    沈珩卻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你現在覺得自己做不到,隻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曆過絕境。好了,沒有什麽事我把通話斷了,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做。”


    abel在視頻切斷的那一秒,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小聲地嘀咕了一聲:“您這哪是要忙工作啊,明明就是想跟小黏黏親熱。”


    他這話當然沒讓沈珩聽到,白涼也沒聽到,隻是突然不見了視頻裏的abel,還覺得有點可惜,他明明還想多逗一會abel的。


    沈珩拍了拍他的腿,讓他回沙發玩遊戲,白涼磨磨蹭蹭地挪了挪屁股,沒有完全從沈珩大腿上起來,不情不願地問:“你還有多少工作呀?”


    沈珩看了一眼他電腦裏需要審閱的文件,回答說:“估計今晚要加一會兒班,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先回家,或者讓麗莎過來接你到對麵甜品店等我。”


    白涼無精打采地噢了一聲,挪動著小步子回到了沙發。


    沈珩以為白涼就這樣乖乖聽話先回家了,沒想到他隻是從沙發上翻出他的手機,又走了回來,一屁股在自己椅腳,繼續玩他的遊戲。沈珩哭笑不得,想要拉他起來,嘴上笑罵:“你這是做什麽,有沙發不好好坐著,要坐地板。”


    白涼撇了撇嘴說道:“你還有那麽多工作,等你忙完今天都過去了,抱著我又影響你的工作效率,我不想一天都離你那麽遠。”


    沈珩拉不動他,無奈地隨他去了:“一會你不要喊腿麻。”


    白涼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遊戲界麵,頭也不抬地說:“才不會呢。”


    沈珩見他執意要坐地上,就不管他了,繼續自己的工作。而白涼也真如他說的那樣,一點都不影響沈珩,遊戲特效音被他關了,即使活動手腳,也盡量放得很輕,一點聲響都不發出來。


    七月的傍晚來得特別長,天還沒黑,但時間已經很晚了,白涼不知不覺中已經困得睡了過去,就趴在沈珩腿上,即使睡著了都不願意離開沈珩一步。


    畢竟要分開三個月,白涼不願意錯過任何一秒能跟沈珩親近的時間。


    沈珩看完地產公司那邊的一個項目,取下眼鏡準備休息一會,他往椅背靠了靠,這才發覺腿上沉甸甸的,低頭一看,白涼的腦袋枕在上麵,而人已經睡著了。


    他才發現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他太過沉浸在工作裏,還是因為白涼在身邊,他才能這麽安心專注工作,以至於沒有心思去關注別的東西。


    沈珩抬起手摸了摸白涼的後腦勺,白涼被他摸得動了動腦袋,像是要醒過來,沈珩怕他這樣睡不舒服,想起身把他抱到休息室的床上睡,隻是他腿稍微動一下,白涼就下意識地跟著他的動作而動。


    最後沈珩隻好一手扶著白涼的背,一手操縱鼠標,將接下來幾份不甚重要的文件看完,關上電腦,把睡熟中的白涼喊醒。


    白涼睡得有點迷糊,腦袋也沉沉發昏,醒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茫然地坐在地毯上,迷迷瞪瞪地看著某一個地方。


    沈珩見他這樣呆,好笑地彎下腰,對他伸出雙臂,沉聲道:“寶貝來,我抱你,我們回家吃飯了。”


    這一句話像是有極大的魔力,即使是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的白涼,聽了這話後也乖乖的伸出手抱住沈珩的脖子,讓沈珩把他抱起來。


    靠在沈珩寬厚的肩膀上,被沈珩抱著走過長長的走廊,走廊玻璃窗外還可以看到天邊一絲絲橙紅色的晚霞,再往上,已經漆黑的天空中閃爍著幾顆明亮的星星,星星之下是萬家燈火。


    白涼突然就想起來很多年前,他剛從普昌寺回到父親身邊的日子,父親剛剛喪偶,把精力都投入在實驗上,又因為缺少帶孩子的經驗,那一段時間白涼過得不太好。


    那會他剛上小學,上的是有午托的公立學校,中午他在學校吃住,晚上由家長來接回家。


    但是他的父親一時沒意識到自己身邊多了個兒子,加上實驗室工作太忙,父親知道自己可能彌補不了兒子空缺的親情,隻能努力賺錢讓兒子物質上不受到虧待,但往往因為忙過頭,很晚了才想起來要去學校接兒子回家。


    白涼因為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生活,在寺裏的時候師傅們把他培養得很獨立,所以當學校隻剩下他跟生活老師在等他爸爸來接他時,他也不吵不鬧,他隔著校門的鐵柵欄往大路上看,大路的盡頭晚霞從絢爛漸漸變得暗淡,路燈亮了,星星也出來了,才遠遠地看到他父親從一片夜色中走來。


    父親總是一臉抱歉,一邊跟生活老師道謝,一邊彎腰給乖巧懂事的兒子整理校服,接過他的小書包,然後張開雙臂,充滿歉意地問他要不要爸爸抱著走。


    那時候的白涼已經有了自己是個大孩子的意識,所以每次都避開父親伸出來的手,老成地說他可以自己走。


    直到失去父親,回想起過往的一幕幕,白涼無數次後悔,為什麽父親還在的時候,不跟他多親近一點,他想要父親的抱抱,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後沈珩出現了,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如同天神那樣降落,最初是在水中對他伸出救援之手,而後在無數個相處的日日夜夜裏,沈珩對於無理取鬧的他,總是無奈又縱容地對他伸出雙臂,妥協又憐愛地給他一個溫暖可靠的港灣。


    白涼這樣想著,摟著沈珩的手又收得緊了一些,而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樂顛顛的傻笑。


    他一笑沈珩也跟著笑了,沈珩按下電梯到停車場的按鈕,這才偏過臉看著他問:“想什麽呢寶貝,突然這麽高興。”


    白涼把腦袋藏進沈珩的肩窩,努力地憋著笑說:“沒有想到什麽啊,就突然覺得很好笑。”


    沈珩無奈地搖頭笑問:“是不是睡傻了?”


    白涼小聲反駁道:“才沒有,我隻是看到了一片好看的星空,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才忍不住笑的。”


    沈珩姑且就把他這話當真了,剛好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沈珩走到他今天開來公司的那輛車前,一手托著白涼一手掏出車鑰匙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把白涼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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