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幾年前這家茶館生意冷清,門可羅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沒有做生意的頭腦,明明茶都是一等一的好茶,就是沒有多少客人。久而久之,茶館的營業額還不夠老板買茶的,差點就要麵臨停業轉讓。


    那時候茶館老板的一個做企業的朋友卻突然做出了一番業績,利潤翻了幾翻,他就不得不去討教。原來那位朋友新投入的生產線是有大老板讚助,算是固定資產入股,從那之後,他們所生產的產品就在市麵被瘋狂搶購。那位朋友神神秘秘地跟他說,給他投資的那位說不定真是散財童子再世。茶館老板羨慕得緊,問了他好幾次,他都保密不語,還是後來請他去酒吧喝酒,把他灌醉了,才從他嘴裏撬出話來。


    給他朋友投資的竟然是娛樂圈當紅的小鮮肉白涼!茶館老板心裏一驚,繼而想起來好像這年間請白涼代言過的產品無一不是暢銷全國,他恍然大悟,卻又苦於該如何才能跟白涼有交集。


    朋友醒來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酒後吐真言把白涼給供了出去,曾經白涼幫助他的時候就再三叮囑他不要跟別人說起自己的事,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隻得事後補救,恐嚇說:“白涼給我投資這事你可不要對外亂說出去,他就算真的是神仙,幫得了你我,卻總不能幫得了天下所有人,要是人人都有求於他,我們的好運也會被別人瓜分完的!我看你是我多年好友才告訴你的,你千萬不要跟第三個人提起,知道嗎?”


    茶館老板心裏急著挽救他的生意,聽了這話,哪裏還舍得將白涼供出去,隻恨不得天下隻有他一個人受得白涼的恩惠了罷!


    那朋友也是講義氣,憑借跟白涼有合作往來,無意中給白涼推薦了這家茶館,剛好白涼新劇的導演是個好茶之人,白涼就帶著人去了。


    茶館老板火急火燎地過去給白涼送了張貴賓卡,承諾以後不管他什麽時候來,有用到他們茶館的地方,他們竭盡全力也一定配合他。


    白涼不知其中貓膩,隻以為茶館老板是自己的大齡男粉,於是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也是奇怪,那天茶館老板誠惶誠恐地接待完白涼跟他的客人之後,茶館裏又陸陸續續地來了幾批談生意的貴客,一下子他們的包廂就訂滿了,上等好茶是一壺接著一壺地上,店裏的幾個夥計都要忙不過來了,他作為老板也不得不去廚房做泡茶夥計。


    當天夜裏結算一天營業額的時候,茶館老板把算盤撥得啪啪響,算到最後嘴都笑裂了,舉著算盤跟累得已經沒有力氣隻能趴在茶桌上睡覺的夥計們大聲囔囔道:“我們茶館有救了!今天我們店裏來了神仙似的貴客!以後你們可得機靈點,等生意紅火起來了,給你們漲工資!”


    夥計們雖然不明覺厲,但是一聽到要漲工資,就各個都清醒了過來,激動地歡呼。


    如今白涼再次光臨,才發現原本冷冷清清的茶館不知不覺已經變了個樣,店裏多了幾樣貴重的擺設品不說,連房梁都重新刷了漆,一派生意紅火的樣子。


    老板引著白涼進了包廂,畢恭畢敬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讓自己去操辦。


    白涼不知為何茶館老板對自己如此熱情尊敬,隻當他是見了偶像太過激動,便跟他打商量地說:“過幾天我一位老師要在你們這裏辦壽宴,約摸百來人,想過來請你幫忙清個場。”


    茶館老板連連應好:“可以的,沒問題的,我們這兒常年有人來做壽,我們經驗十分豐富,您交給我們來辦就好。”


    白涼點點頭說:“我那老師一生清高,見不得奢侈浪費,酒水不要太多太貴,菜也不要太過鋪張,點心小食尋常一點就好。”


    茶館老板誒誒應道:“我曉得的,您就放心吧。”


    白涼:“那這幾天就勞煩你多上點心了,過後你把費用結算出來,把單據寄去我公司,會有人給你匯錢的。”


    茶館老板連連擺手:“我怎麽還能收您的錢呢,您願意在我們這兒為您老師他老人家做壽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肯定了。”


    白涼笑道:“這可不行,我跟我老師承諾過了,給他做壽絕對不能耽誤你們的生意,錢你還是得照收。”


    茶館老板隻好應下,又恭維道:“那就先謝謝您老師他老人家了。”


    白涼把自己的安排告知了孫副總,讓他去聯係辛導和吳編劇,到時候帶著人去老先生的壽宴物色演員。


    一開始吳有才對白涼要啟用話劇演員拍電影還持有懷疑,他這部電影劇本已經夠無趣了,要是演員再沒有點人氣,估計拍出來也沒有多少觀眾買賬,到時候他的職業生涯裏再多一部爛片,那就真的很難出頭了。


    辛導倒是覺得白涼這個提議不錯,這還可以算是他第一次電影和話劇跨界合作,如果合作得好了,還能給他的事業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話劇演員的整體素質比娛樂圈裏很多演員都要好多了,至少他們沒有請替身代演的惡習。


    老先生壽宴那天,白涼親自去接兩位老人,因為老先生不愛招搖,白涼沒開他的豪車,隻讓馬興從他的私人車裏挑出一部普普通通的suv,載著兩位老人去茶館。


    老先生今天穿了一套中山裝,可謂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麵,師母帶了些她自己做的糕點,一上車就招呼白涼跟馬興嚐嚐。


    馬興不愛吃甜甜黏黏的東西,便以開車為由婉拒了師母的好意,白涼樂得他不吃,於是全部抱到自己懷裏,一邊吃一邊把兩位老人哄得眉開眼笑。


    到了茶館,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車,估計是受邀的人已經來了,老先生跟他老伴相互攙扶著,看到茶館的門麵就喜歡。


    白涼帶著他們進去,穿旗袍的迎賓小姐就將他們引去了今天的主會場。


    老先生一路上看到不少藝術品和字畫,小聲問白涼:“這裏裝修得這麽好,會不會很貴啊?”


    白涼:“不會啊,老師您就放心吧,我又怎麽會忤逆您的意願呢。”


    他們一行人進了大廳,馬上就被其他人注意到,有的注意點是老先生,有點卻是驚訝於老先生身邊站著的白涼。


    老先生的朋友和學生上來跟他打過招呼,然後問起:“陳老,怎麽您今天還帶了位這麽特別的人來?”


    其他人明顯都很在意老先生跟白涼的關係,老先生拉著白涼的手,跟他們介紹說:“這是我的學生,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演話劇了,隻是他這幾年重心放在了演藝事業上,極少出現在我身邊,你們不認得也不奇怪。”


    有些跟老先生一個輩分的人打量了白涼好幾下,好像想起來有這號人物一樣,驚訝地問:“這、這不會是那個叫白年的小娃娃吧?”


    白涼便笑道:“是我啊,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那些人笑著說:“哎,想不記得你都難啊,當時劇團裏年紀最小的就是你,大家沒事做的時候就一直在逗你。沒想到當年那個小蘿卜頭如今都長得這麽大了,比以前俊俏得多了,怪不得我們在電視上看過你那麽多次,都認不出來是你。”


    白涼最後一次出現在劇團是十四歲那年,那時候的他身高不到一米六,五官都沒長開,像個小學生似的,又瘦又白,跟現在的他比起來,其實有很大不同,也不怪以前認識他的人現在都認不出他來。


    老先生的其他學生看著這個年紀比他們小,卻已經能在娛樂圈呼風喚雨的同門,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於是紛紛打聽他是什麽時候跟著老師學習的。


    知情人就給他們解釋說:“小年很早就跟在陳老身邊了,差不多十四年前吧,幾年前他就因為某些事情突然離開了劇團,沒想到他後來去了娛樂圈發展,那時候你們基本都沒有入門呢,不知道有他這號人也正常。”


    “那他還是我們的師兄咯?”


    “你們確實得喊他一聲師兄,雖然他比你們年紀小。”


    白涼連忙說道:“不用這麽見外,喊我名字就好了,畢竟我也這麽多年沒在劇團活動過,可能我還得請教你們呢。”


    “聽說我們的團寶回來了?”大老遠的白涼就聽到一個嘹亮的女聲說道。


    老先生示意白涼回頭,隻見一對年過三十的男女正往這邊過來,白涼看著他們,還覺得有點眼熟。


    老先生跟他介紹說:“這是你的覃姝師姐和李程師哥,你小時候他們倆可沒少照顧你你,他們倆前兩年結了婚,也沒能邀請你來。”


    白涼這才想起來這兩號人物,剛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被一隻手摸到了頭。


    隻見覃姝師姐像他小時候那樣摸著他的頭,笑吟吟地說:“長大了嘛,小年年。”


    白涼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師姐你都已經跟師哥結婚了,我能不長大嘛?”


    覃姝聞言又小鳥依人地靠在李程身邊,嬌羞地問:“沒有想到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李程彈了彈她的額頭,無奈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來給老師祝壽的,禮物帶了嗎,還不快給老師,年紀都這麽大了,還這麽喜歡逗小孩子。”


    覃姝撒嬌地對他努了努嘴巴,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老先生:“老師,這是我跟李程的一點心意,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先生:“哎,都說了不用準備禮物,你們怎麽都不聽話呢!”


    覃姝道:“您就收下嘛,反正我跟李程也是沒有什麽錢給您買貴重的東西的。”


    辛導和吳有才到的時候,孫副總給白涼打了個電話通報,白涼跟其他人說了句先失陪了,才到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跟孫副總說他下去把人接上來。


    參加老先生壽宴的人聊著天,突然看到白涼從外麵帶了幾個人進來,其中一個還有點眼熟,不禁都往他們那邊望去。


    白涼介紹道:“這位是導演辛勤,這位是編劇吳有才,聽說今天是老師的壽辰,所以也過來祝賀一下。”


    老先生作為壽宴的主角,又承諾過白涼,這會見人來了,為了避免雙方都尷尬冷場,隻好出麵緩和氣氛。


    “沒想到我老頭子的生日,還能請來辛導跟吳編劇來,真是我的榮幸啊。”


    辛導連忙說道:“能來陳老的壽宴才是我們的榮幸呢,我讀書的時候就經常看您演的話劇,觀摩您的演技,沒想到我也能有跟您麵對麵說話的這天。”


    老先生驚訝道:“您還看過我的話劇?”


    辛導笑著說:“可不是嘛,您劇團以前經常去大學演出,我有幸看過幾場,到現在都還回味無窮,隻是沒有想到您居然是白涼的老師,這樣我倒是很期待跟他合作拍電影了。”


    等茶館的廚房上菜之前,大家就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敘舊聊天,氣氛比起一般的酒會晚會要輕鬆自在很多。


    白涼跟幾位故交寒暄過後,便跟辛導和吳有才在角落裏打量到場的那些演員。


    辛導小聲地問白涼:“你比較看好哪幾個?”


    白涼跟吳有才交換了一個眼神,才說:“我覺得讓李程來演男主角的兄長挺合適的,覃姝可以演武館的老板娘,那幾位年紀大一點的演員,也可以演寺院的一些長者,或者鄉紳地主城鎮官商那些。”


    吳有才也正有這種想法,他沒想到白涼居然會跟他不謀而合,心裏對白涼的決定又有所改觀,看來白涼也並非是任性妄為。


    覃姝帶著李程在大廳裏走了一圈,跟熟人們都一一打過招呼後,見白涼他們待在角落裏,便過去問他:“小年年,怎麽帶著辛導和吳編劇躲在這裏呢,出去多認識一些人,聊聊天都好啊。”


    白涼抓住他們幾個人獨處的機會,從最容易說服的覃姝入手,跟她說:“師姐其實今天我帶了辛導他們來,除了給老師賀壽之外,還有別的目的。”


    覃姝果然問道:“什麽目的?”


    白涼:“我想請你和師哥出演我的新電影。”


    覃姝和李程聽後麵麵相覷,許久才問白涼:“為什麽想到要請我跟你師哥去演,娛樂圈那麽多演員呢,我跟你師哥年老色衰的,又不是娛樂圈的人,沒有一點名氣,不太合適吧?”


    白涼說:“我不在乎名不名氣的,隻是覺得你們倆很合適劇本裏的角色,要是能請到你們來演,電影一定會錦上添花的,不知道師姐師哥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李程遲疑道:“這,不是我們想不想幫的問題,老師他一向不讚成我們跟娛樂圈有所聯係。”


    白涼:“這個師哥你大可放心,請你們來演我的電影我已經請示過老師,他是同意的,隻要你們願意來演,我就一定會給你們最好的待遇,也不會強迫你們的意願。”


    白涼不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從馬興那裏拿過劇本遞給他們:“這是我電影的劇本,你們的角色分別是男主角的兄長,以及暗戀男主角兄長的武館老板娘,你們可以回去先看一下角色,如果感興趣再跟我聯係也不遲。”


    覃姝接過劇本,笑著說白涼:“好你個機靈鬼,連角色都給我們選好啦,那我就姑且拿回去看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麽合適我們,我們就幫你友情出演一把。”


    白涼期待道:“那我就等師姐和師哥的好消息!”


    第105章


    等演員物色得差不多, 就要開始選拍攝場地了, 白涼預定在他從小學習的寺院進行電影的一部分場景拍攝,為此他決定親自去拜訪一下寺院的住持。


    覃姝夫婦倆很快就給了白涼答複,如白涼所想, 他們果然答應了參演電影,但是要和白涼約法三章, 除了必要的宣傳,他們一概不出席各種酒宴飯局, 白涼爽快地承諾了。


    外界在傳白涼的電影已經開始選角,也有不少經紀人上門旁敲側擊,企圖把手裏的藝人塞進來沾一沾白涼的光, 但瑞利的老總對此避而不談, 甚至直言說白涼現在不在市裏,他們也做不了主。


    連影視公司高層都對白涼要拍的電影做不了主,可想而知白涼的權力有多大。但原本關於白涼身份背景的議論從來沒有中斷過, 這已經成為娛樂圈的一個謎, 而他的新電影主權一事,更是讓人猜測他背景強大。


    白涼跟遠在歐洲的沈珩聊天,無意中透露了他要去隔壁省的寺院實地考察, 沈珩知道有那麽個地方,也知道白涼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隻是那個地方偏僻又遙遠,方圓幾裏人煙稀少,雖然是國家級風景區,但這些年因為經濟發展, 已經很少有旅客踏足那裏了,寺院僅靠著國家的撥款以及周遭村民平日裏去燒香拜佛的香火錢勉強維持日常開銷,有的時候還要下山做法化緣。


    前幾年刮了一場八級大風,把寺院裏的幾棵百年大樹都給吹得東歪西倒,有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房子也麵臨坍塌,電線也被吹斷,寺院一度陷入困境,僅靠著撥款完全沒有辦法完全複原,自那之後寺院的經濟就更加蕭條了。


    這些白涼都不知道,他那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心中除了報仇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顧及其他。


    沈珩聽說他要去那裏取景拍電影,沉吟一會,跟白涼說:“我不太放心你自己去,你等我幾天,我忙完手頭的事就陪你去一趟。”


    白涼無語:“肯定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啊,我會帶上馬興,還有劇組和公司的人去的,不過你要是不放心,還是說你是想找借口回來看我,我就答應帶你一起去。”他說到後麵語氣又變得歡快狡黠起來,“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我還能帶你去領略我小時候稱王的那片山野。”


    沈珩聽他這話,腦海裏就想象出幾歲大的白涼,穿著一身小袈裟,剃著個光頭,在山林裏像隻猴子一樣跳來跳去,他悶聲笑道:“人家都說你是散財童子,我看你應該是還沒被壓在五指山下的野猴子。”


    白涼囔囔道:“我現在可不是野猴子了,我這不是被你牢牢困在手掌心嘛。孫猴子被佛祖五指山壓得不情不願,每天想著逃出去,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心甘情願躲在你手裏的,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出去。”


    沈珩被他說的話逗得心軟,溫柔地笑著說:“那正如我所願。”


    於是幾天後沈珩就秘密回國了,甚至連白涼都沒告訴。


    白涼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突然被一個微涼的懷抱給抱了個滿懷,嚇得他條件反射地就要掙紮出去,沉重的眼皮半天都睜不開,閉著眼揮舞兩條細瘦的手臂。


    沈珩知道他受驚了,抱著他不停輕撫他的胸口,低聲跟他說:“噓,寶貝,是我。”


    白涼聽到他的聲音,才吃力地睜開眼睛,扒著他的手臂往後仰脖子,果然看到一臉風塵仆仆的沈珩,他用還沒睡醒的黏糊糊的嗓音問:“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啊?”


    沈珩一看他就是睡蒙了,親了親他的額頭,憐愛地說:“你忘了我們中間隔著幾個小時的時差嗎,你繼續睡吧,我去洗個澡,再陪你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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