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姨才想起來現在是什麽時間一樣,拍腿道:“哎,光顧著聊天,都忘了要去做飯了,三少,阿拉就拜托您先照看一下,我得去把湯給熬上。”


    沈睿哲忌憚地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阿拉斯加,繞過它跟著素姨進了廚房,一會掀掀鍋蓋,一會開開冰箱的。見素姨手上拿著個甲魚要往砂鍋裏放,想到小黏黏冬天經常要喝王八湯,臉上那嫌棄又委屈的小表情,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素姨嫌他跟在後麵礙手礙腳,半哄半轟地把人趕出去,讓他去跟阿拉玩。


    沈睿哲隻好跟客廳裏那條像豬一樣的阿拉斯加作伴,他站在離阿拉遠遠的地方,仔細地觀察它龐大的身軀,毛茸茸的尾巴跟後腿。


    阿拉終於吃完盤子裏的肉,抬起頭嗅了嗅鼻子,突然想起來家裏多了個人似的,猛地轉身向沈睿哲的方向衝去。


    沈睿哲躲閃不及,被一條重達一百多斤的巨型阿拉斯加撲倒在沙發,五髒六腑都差點被撞得移位。


    阿拉騎在他身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激動地搖擺著,豎著兩隻耳朵,憨厚地跟他對視。


    沈睿哲看出它其實沒有什麽攻擊性,壯了壯膽抬起手去抓它臉兩側的毛,還沒碰到,就被它突然發出來的汪汪聲嚇得縮回沙發捂住自己的臉,以免被它一爪子或者一嘴巴,就把他的俊臉給毀容了。


    白涼在樓上臥室也沒睡多久,就回來那會特別困,洗過澡倒頭就睡著了,等困意一過,他就開始認床認環境,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爬不起來,也睡不著。


    他在床上滾了幾圈,下意識就喊沈珩的名字,想像平時那樣,讓沈珩過來陪陪他抱抱他,結果喊了幾聲沒人應,他才想起來這不是維也納的家,沈珩也不在。


    這下是真的不想睡了,白涼抓著頭發起床,發覺肚子餓了,幹脆下樓找東西吃。


    他開門就聽到樓下阿拉亢奮的叫聲,從走廊往下一看,隻見它踩在那套幾十萬的白色皮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白涼以為它要搞破壞,便出聲喝止它,倒不是心疼那幾十萬塊錢,而是要給初來乍到的阿拉樹立這個家的規矩,防止它拆家。


    阿拉斯加可是拆家大隊的扛把子,在維也納的時候都是養在後花園的狗屋裏的,那麽大的花園隨它玩鬧,但白涼這裏是高層住宅,沒有花園給它去撒野。


    聽到白涼的聲音,阿拉立馬從沙發跳下去,撒丫子往樓梯跑,白涼才看到原先它踩著的位置下麵還躺著個人,一看那不是沈睿哲是誰。


    沈睿哲一身淩亂,一身名牌衣服皺巴巴的,算是報廢了,他也聽到了白涼的聲音,連忙坐起來,見阿拉跟在白涼身後,一臉老實安分的無辜樣子就來氣。


    白涼在沈睿哲旁邊坐下,把阿拉叫過來,讓它坐下它就坐下,讓它抬爪子就抬爪子,聽話得不像是剛才那隻騎在人身上作威作福的傻狗。


    白涼跟它握了握抓,又讓它看向沈睿哲,說:“阿拉,這是三哥哥,跟他握手。”


    阿拉一改之前對沈睿哲調皮的性格,乖巧地伸出肥厚的爪子,等著沈睿哲伸手,沈睿哲剛才被它的爪子踩得肉痛,看著這爪子就來氣,要不是白涼就在旁邊,他都想給這不聽話的大豬教訓一頓。


    沈睿哲最後還是伸出了手,阿拉吐著舌頭把爪子放到他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十分有靈性。


    沈睿哲驚於它的聽話程度,又握住它要抽走的爪子,放在自己手裏掂量幾下,不得不說爪子的肉墊還挺好玩。


    白涼見他們倆握手言和,就打算去廚房找吃的,才起身,裝在睡衣前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一看還是沈珩的電話,白涼看了眼時間,估計是沈珩在午餐時間裏抽出空來給他打電話的。


    明明才分開十幾個小時,白涼還挺想他的,他登機時是奧地利的晚上,原本沈珩還有個會議但為了多陪他一會,還把會議給推後了,陪著他在候機室裏等起飛時間。


    臨別前白涼格外黏人,有好好的位置不坐,非要坐沈珩身上,脫了鞋子雙手雙腳纏著沈珩要抱抱,困得哈欠連天都不願意睡。


    沈珩拍著他的背讓他先睡一覺,白涼又怕自己睡得太沉,醒來就看不到沈珩了,一開始堅持著不睡,到最後實在撐不住就睡著了,還是沈珩抱著他上飛機,把他放到座椅上,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白涼見時間不多,十分懊惱自己剛才睡過去,他甚至還想再縮回沈珩懷裏,任性地讓飛機明天早上再飛。


    沈珩又怎麽看不出來他的小心思,用一個溫柔的吻把他親得稀裏糊塗的,就讓保鏢把好動的阿拉牽過去,塞到他懷裏。


    白涼一臉茫然地抱著阿拉的脖子,抬頭看向沈珩,沈珩哄他說:“乖寶貝,記得別讓阿拉在飛機上搗亂。”


    白涼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自己昨晚實在太蠢了,居然那麽容易就讓沈珩給打發,接電話的時候也不開心,甕聲甕氣地問沈珩有什麽事。


    沈珩無非就是想要知道他回家後狀態怎麽樣,有沒有發脾氣不吃飯不睡覺,聽到他還算正常的語氣,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他好好吃飯,先休息兩天,調整好時差和狀態再工作。


    白涼見他關心自己,因為跟他分別而產生的心理落差才稍微平靜下來,還乖乖巧巧地跟他說了幾句膩歪話,等素姨喊吃飯了,才戀戀不舍地掛斷電話。


    等他看到餐桌上擺的那道清燉甲魚湯,想要跟沈珩發脾氣也為時過晚了。


    第80章


    白涼因為被迫喝了甲魚湯, 心裏不舒坦, 就想跟沈珩對著幹,沈珩讓他休息兩天再工作,他非要第二天就去公司。


    因為他任性出了幾天國, 舊的新的工作都堆在了一起,副總帶著一堆通告去他辦公室, 順便給他安排接下來的檔期。


    馬興隻是白涼表麵上的經紀人,實際上還是做保鏢和特別助理的工作比較多, 白涼的工作幾乎都是他自己安排或者副總給他安排,這段時間他們倆都不在國內,隻好讓副總代勞。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紙業公司的代言廣告給拍了, 趙總那邊已經催了很多次, 張副總以他因私事出國沒有回來的理由推了很多次,要不是有粉絲在機場看到白涼,趙總都要以為白涼想反悔。


    廣告劇本對方已經拿過來了, 就等著白涼過目, 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白涼還是覺得有點別扭,但本著敬業精神,以及對粉絲負責的心情, 他還是打開文件認真地看了一次。


    這個廣告劇本還挺有意思,以小課堂開課的形式去展開,需要白涼去生產車間拍攝,給觀眾展示本產品的生產質量,雖然在當今鬼點子陳出不窮的廣告界裏這個方式顯得有點老土了, 但配合上白涼的號召力,說不定還會讓觀眾覺得實在。


    白涼也不知道男人應該怎麽才能把衛生巾這種產品展現得更加有吸引力,所以也不能像當初拍洗發水廣告時那樣跟對方提意見改劇本,現在隻能由對方做決定。他隻需要看有沒有特別出格的地方,比如說猥瑣的設定,有沒有女主角這種,當然後者單純是為了讓某人不要亂吃飛醋。


    他把廣告劇本放下,讓副總跟對方協商拍攝時間,接著看下一個通告。


    最近《羽化》在z省電視台熱播,而且已經播到白涼所飾演的第一個副本boss的地方,白涼扮演的兔子精出奇地不讓人覺得娘或者雷,雖然是反派,罵名卻不多,甚至還吸引了一波看臉的原著粉。


    近幾年的仙俠劇玄幻劇因為資金分配不均,雖然動不動就投資上億,但其中有三分之二的資金都用在了請當紅偶像身上,剩下的一部分又要維持劇組的日常開銷,又要支付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工資,所以隻能在道具上節省。道具是能湊合就湊合,服裝也隻有主角的能看得過去,其他的都是粗製濫造,導致劇中出現不少雷人的造型。


    比如說用塑料做的皮草大衣,粗糙的假發套,塑料發飾,假到觀眾一眼就能看出來,原本好好的一個角色,就被劇中的造型給毀了,這也是這麽多年來,ip改編的影視作品被罵的原因之一了。


    白涼演的小boss,一個占不了全劇幾個鏡頭的無足輕重炮灰小反派,按照劇組資金向來不夠的定律,他的造型也應該是雷人的,道具要多假有多假,才能體現他是個小配角的身份。


    很多黑粉也是這樣期待的,甚至還想拿這個角色作為白涼演員生涯的一個黑點,p圖小分隊都已經就位,就等著他出場後截圖改圖發到網絡上,嘲笑他今夕不同往日。當年大紅大紫的矜貴小公子,如今也隻能扮演個不能入眼的非主流反派。


    結果白涼的登場閃瞎了她們的眼睛,沒有傳說中的塑料皮草,塑料發飾,人造假發,貼上去的衣飾,或者說印上去的刺繡。相反,白涼的造型幾乎秒殺男女主角。白得發亮的假發,在陽光下散發著金屬光輝的金色發飾,胸前掛著的銅製長命鎖,抬手時衣袖下滑露出的銀色手鐲,都真實得不像是粗製濫造的假貨。


    特別是那一身毛茸茸的長袍,經得住陽光的考驗,不像人造毛那樣過分光亮,風一吹就亂了,一看就是真毛。


    有不識貨的黑粉強行說白涼穿的衣服是假皮草,跟街邊攤百來塊錢的皮草大衣一樣,是用來濫竽充數的。結果被知情人士打臉,告訴黑粉們那是貨真價實的獺兔毛。


    白涼那一身造型,簡直把原著中那個嬌貴奢華的兔子精給還原了,甚至比喜歡兔子精那個角色的原著粉想象中的模樣還要好看無數倍,就連他陰險的表情,都美得不像是三次元的產物。


    最近網上也在大肆宣傳白涼在《羽化》中演的那個小反派,在各種投票中,那個兔子精的排名也直逼男女主,甚至一度超越男女主角登頂的。


    因為如此,想要借著兔子精的熱度請白涼去做節目的電視台也不少,張副總就已經收到了好多家節目組的通告邀請,開價也都在千萬級別。


    白涼本身不是很喜歡做秀的綜藝節目,上去之後他覺得連笑容都很僵硬,一般是能不上就不上,上得最多的就是訪談類的節目,一問一答,有什麽說什麽,就那麽簡單。


    但那麽多節目組都給他發了邀請,白涼要是全推了,容易得罪電視台,到時候被封殺就不是那麽好玩了,於是他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一個節目,一問一答製的《有話要說》。


    反正還有幾天,他主演的《無邪》也要開播了,上這個節目主持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白涼百分百確定節目組會設計一些關於《無邪》的問題,到時候還能順便宣傳一下他的電視劇。


    白涼一邊隨意地翻著剩下的通告,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一邊聽著張副總的安排。


    “等《無邪》開播,第一輪宣傳過後,您就應該進劇組拍攝下一部作品了,不然《無邪》大結局後您還沒有下一部影視,兩部作品之間出現了真空期,就很容易被別人趁虛而入,錯過各種影視獎項,要不我把最近比較好的劇本都拿上來給您看看?”


    白涼頭也不抬地回答她:“劇本這個我自己會選,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張副總心想你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呢,嘴上卻苦口婆心地說:“那也是時候挑一挑選一選了,不然製作周期太長,真的會跟各種評獎擦肩而過的。說到這個,今年您會參加百花匯的評選嗎?還是說您選擇放棄評獎,把機會讓給公司這兩年表現突出的演員?”


    白涼丟下手裏的文件,想都不想就回答:“當然參加,難道我還怕拿獎太多不成?”


    他說完指著被他丟到一邊去的通告,跟張副總說:“剩下這些通告你看著處理吧,要是對方不介意,你就安排給其他經紀人,看他們安排什麽藝人去上,如果是非我不可的,就說我準備進劇組了,沒有檔期。”


    張副總看著被他放棄的那堆通告,想到自己又要給他善後,忍不住埋怨一聲:“您這劇本都沒選好,還進劇組呢。”


    抱怨歸抱怨,她這幾年托白涼的福,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她自然不敢違背白涼的意願。


    正要離開,她又聽白涼問她:“鬱浩然最近怎麽樣了?”


    張副總回答道:“已經安排他進劇組了,是莫導演今年的文藝片。”


    白涼聽過莫導演大名,她專門拍文藝片,因為具有女性特有的細膩,她的文藝片一向叫座又叫好。


    知道鬱浩然去拍文藝片,白涼一下子就知道了張副總打的什麽主意,文藝片的製作周期短,也容易過審上映,現在拍能趕在年底前上映,順便參加年底的金鷹獎。


    白涼:“你準備讓他走電影演員路線?”


    張副總回答:“今年我們參加百花匯的名額已經滿了,公司內部好幾個人一起競爭一個獎項的話,會得不償失。”


    白涼哦了一聲,問道:“你有什麽安排了?”


    張副總:“我的設想是董婭拿最佳新人,徐曉宇拿最佳男配,既然您要參與評獎,男主角就由您來競選,所以鬱浩然隻能去電影那邊。”


    白涼沉吟了一下,說:“徐曉宇可能拿不下最佳男配,他還不夠格,最多就拿一個提名吧。”


    張副總:“那也差不多了,出道一年就能拿百花匯的提名,說不定會有更多導演來找他,明年說不定這個獎就十拿九穩了。”


    白涼嗯了一聲:“如果他真的落選了,那就算是給他一個打磨脾性的機會吧,下半年再給他一個好劇本。”


    張副總見他沒什麽事了,收拾好剩下的文件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回過頭跟白涼說:“對了,白少,過幾天有個酒會,主辦方給您發了邀請函,您要不要去?”


    白涼問:“什麽性質的酒會?”


    張副總:“就一般的商業酒會,去的都是一些企業家投資商,也請了不少影視圈的名人到場,我感覺您可以去玩一玩,說不定會遇到合眼緣的導演。”


    白涼:“好吧,你把請帖轉交給馬興。”


    趙總終於等到白涼的回複,得知白涼想盡快拍完廣告更是喜出望外,她跟白涼說她馬上就安排下去,這幾天就能開工。


    白涼要代言衛生巾的消息很快就傳播出去,粉絲們還以為是有人在開玩笑,又不是愚人節,白涼的形象真的合適代言衛生巾嘛,就算要找男明星代言衛生巾,那也得是走熟男路線的啊。


    不過這個消息很快就被證實是真的,紙業公司的官網上衛生巾的板塊已經換了圖片,穿著白色防菌服的白涼摘下口罩,抱臂側站著,旁邊p了幾包不同係列的衛生巾。


    能hold住防菌服造型的估計整個娛樂圈也隻有白涼一個了,他的頭發被包在帽子裏,整張臉都露出來,恰到好處的輪廓線條一覽無餘。


    娛樂圈裏都有不少藝人顏值全靠發型和劉海加分,更別說普通人了,白涼這一亮相,還讓粉絲調侃起來,說什麽“真正的盛世美顏要經得起沒有劉海的考驗”。


    第81章


    白涼拍完衛生巾的廣告, 隨後又參加了《有話要說》那個節目的製作。


    《有話要說》是偏正式一點的訪談節目, 雖然沒有吸引人的活動環節,但因為編導會根據當期所參加的明星最近發生的幾件大事而製造問題,光是一問一答之中明星就會透露出很多觀眾所不知道的內幕, 所以話題性很高,收視率也不低。


    白涼十七歲拿下百花匯最佳男主角之後上過一次這個節目, 時隔差不多三年,他又一次被邀請, 也是他隱退又複出後第一次上這個節目,想必編導準備的問題也很多。白涼粉們得知這個消息,久違地打開了電視機, 十點鍾開始的節目, 她們九點半就鎖定了頻道,而那個時間的收視率以四十五度角平穩上升,到九點五十九分, 折線圖突然到達了高峰, 前麵的幾個廣告無端收益。


    白涼穿著普普通通的襯衫牛仔褲上場,除了手腕上戴了個時尚運動手表,身上看不出來任何一件飾品, 低調得不像是曾經排在藝人富豪榜第一的巨星,而像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大學生。


    主持人是位知性女性,化著淡妝,穿著職業套裙,兩人坐在一起, 看著挺嚴肅正式的,不像是一檔娛樂節目,更像是新聞聯播。


    主持人先做了開場白,對著鏡頭說:“大家好,歡迎收看本期《有話要說》,我是主持人蘭卿。本期我們請到的節目嘉賓是近期頗有話題性的當紅演員,白涼,下麵有請白涼跟大家打個招呼。”


    見鏡頭轉向自己,白涼拿起話題,笑著點了點頭:“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我是白涼,很高興能再次登上這個節目,與大家見麵。”


    主持人聽了這話,馬上接著話頭說下去,她側著頭問白涼:“這是你第二次上這個節目哦,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上一次跟你合作,是兩年前吧?”


    白涼回答:“差不多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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