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好叔母的話,少商怎麽能不給麵子?


    她今日本就沒有細心裝扮自己,因為她今日本就沒有出門的打算,當然莊子上也沒有馬車,而且她不知道今日程家就有人來莊子上,她不出門是不願意佩戴首飾給自己添麻煩的,又有她今日本是改良釀酒技藝,所以打扮十分簡單,晨起時披散的頭發一半被編了小髻盤在腦後,剩下一半側邊成鬆散的辮子,搭在肩上,垂在一側胸前,未施粉黛,隻攢了一朵小野花。


    青春是最好的裝點,更何況她還有極為美麗的容貌,簡單的打扮也很兩眼。


    但是落在別人眼裏隻會覺得這樣一個身份的貴女卻如此樸素隻怕在家被不少苛待。


    少商也明白這一點,所以……


    她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有意散下的碎發抓的更加鬆散,頭上本來覺得十分可愛俏麗的野花被拿下,衣袖被撕扯開了線……


    一個原本還氣度不凡的女公子一下子就變成了菜地裏的小白菜了……


    少商不在意其他人驚異的目光,她蒼白著臉,趔趔趄趄地向府中走去……


    “阿父,阿母。”怯懦的女聲不太清晰地響起,卻還是讓人聽清了。


    原本還在說話寒暄的人聽到虛弱的女聲,都向門口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


    程始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蕭元漪原本平靜的目光也有了劇烈波動。


    他們從未見過麵,但是,血緣就是如此奇怪,不講道理。


    程始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的嫋嫋……


    蕭元漪在當日選擇留下少商時就做好了失去這個女兒的心理準備,她大概能夠猜測得到少商過的不會太好,但是眼前的少女臉色蒼白(她皮膚天生白),發絲散亂(進門前抓的),衣著粗劣,都脫線了(這個沒得說,她要幹活——釀酒,自然不會穿著華麗)——不過也沒錯,程家就是苛待她了!她如今過的滋潤是靠自己的。


    總之,少商的模樣讓蕭元漪避開了目光,她心中的愧疚淹沒了她。


    心疼加心虛,以及對葛氏的恨意和遷怒,她心裏,葛氏的下場已經被安排好了。


    “嫋嫋……”程始心疼不已,他這些年拚命從戰場上掙得家業,可是他的女兒,十幾年沒見的女兒,從出了娘胎就沒抱過的女兒,在家過的是什麽日子?


    “嫋嫋……”蕭元漪失語,她能說什麽?女兒這個樣子也有她一份功勞,她當年要是拚著撕破臉將女兒強行帶走,她當年要是沒布這麽久的局,嫋嫋不會如此。


    可是她不能這樣,為了讓心裏好過一點,她將矛盾轉嫁給董氏和葛氏。


    董氏是君姑,她礙於孝道不能做什麽,但是葛氏……


    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如刀一般落在葛氏身上,蕭元漪與尋常女娘不一樣,她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是位難得的女將,見過血,殺過的敵人就像拔過的草一樣多,身上的煞氣不遮掩,將葛氏嚇得不輕。


    不過這些事情都隻能押後,因為少商……“暈倒”了。


    程家一片兵荒馬亂,雪上加霜地是,少商被送回屋內,淩不疑就帶著人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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