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案發那天以後,在發現卡片的周邊地區,和崎玉縣以及近鄰都、縣、都沒有人報案說有人失蹤。


    “沿著被盜摩托車的線索引申開去,在這條線索的終端發現了應召女郎的卡片,這樣推測難免牽強,你不要受先入為主的影響。”


    青柳直言不諱地提醒道。現在還不能確認摩托車就是兇手盜走的。


    “摩托車是在作案推定時間裏與作案現場極其接近的地方被盜的。現在在離那輛被盜摩托車被扔棄地點極近的地方,發現了應召女郎俱樂部的卡片。連接這兩點的一條線,不!摩托車和開進森林深處的車轍這兩條線,不能認為是毫無關係的。卡片,難道不能看作是兇手遺留的物品嗎?”


    青柳害怕牛尾先入為主,自己卻支持牛尾的說法。


    這時,新宿警署的戀塚刑警要求發言。


    “應召女郎俱樂部的卡片,不一定就是兇手的遺留物品。”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戀塚的身上。


    “倘若不是兇手,那麽是誰遺留的呢?”那須警部(日本警職之一,相當於警長。——譯者注)代表大家問道。


    “與被害者同住一室的小川朝枝,又與被害者同屬於一家彩虹俱樂部。她也會丟失卡片。”


    聽了戀塚的話,大家恍然大悟,視野霍然開朗。卡片一般由皮條客帶著,但應召女郎也有可能帶在身上代替名片使用。


    “小川朝枝為什麽會去崎玉縣如此荒僻的角落呢?太不合常理了。”那須代替大家問道。


    “未必能說是荒僻的角落。小川朝枝在案發當天出門去旅行了。這完全可以是她的旅行地之一。被害者和小川朝枝,夾著兇手處手一種三角關係,這樣的假設也是可能的。”


    戀塚的意見是借用牛尾的看法再加以發揮。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偷盜摩托車的,是小川朝枝嗎?”


    那須班的山路刑警代表大家問道。


    “假如是作案以後,兇手盜走摩托車,讓小川朝枝坐在後麵一起逃走,這樣推測怎麽樣?”


    “送菜用的摩托車上安裝著萊箱。朝枝是被放在菜箱子裏運走的嗎?”


    聽到山路的反駁,大家哄然大笑。戀塚一下子語塞了。


    “即便沒有菜箱,與兇手合謀殺害同住一室的朋友,然後偷盜放在路邊的摩托車逃走,這不是太肆無忌憚了嗎?”


    山路的補充發言顯然帶著批評的語氣。


    “作案後倉皇出逃,見路邊停靠著一輛摩托車,便順手騎走了。這不可能嗎?”


    “假設是倉皇逃遁,卻還偷走被害者的貼身衣物,強姦被害者。估計還戴著手套,又沒有留下任何一件遺留物品。由此可見,兇手作案時很從容。這起案件,應該說是有預謀的。”山路的語氣變得不容反駁。


    “我是想說,出現在那裏的卡片,有小川朝枝帶去的可能性。”


    戀塚被山路駁得無言答對。他雖然承認自己的推測很牽強,但堅持認為遺留卡片的主人,不應該限定在兇手的身上。


    戀塚認為,在査找遺留卡片的主人時,視野應當再開闊一些。的確,兇手在強姦小川朝枝的室友時,小川朝枝銜著指頭在一邊觀看,等殺害被害者後便拉著兇手的手偷了一輛摩托車逃走,這樣的推測很勉強。但是,小川朝枝與被害者屬於同一家應召女郎俱樂部,這一事實決不能忽視。


    戀塚指出,卡片是在崎玉縣的樹林裏發現的,作為卡片的主人,小川朝枝處在與兇手完全相同的位置上。


    於是,搜查本部對小川朝枝更加注意了。


    搜查本部決定傳訊小川朝枝。


    小川朝枝再次受到警察的傳訊,看來受驚不小。


    “10月4日夜裏,就是持田安子君被殺的那天晚上,聽說你出去旅行了。”


    對她進行審訊的,是牛尾刑警。


    “這事,我已經對你們說過了。”朝枝聳著肩膀說道。好像拚命地想要將警察的壓力擋回去。


    “我知道。你隻說是私人旅行,和誰同去的,去哪裏旅行,你都沒有說。”牛尾苦笑了。


    “這難道會有什麽關聯嗎?我去旅行,什麽時候去,去哪裏,和誰一起去,這是我的自由。我沒有必要將那些事都一五一十地向警察報告啊!”


    “你說得沒錯。但是,在你出去旅遊的那天夜裏,你的室友被殺,我們就必須對你進行査問。”


    “為什麽?這事與我毫不相幹!隻是在我出去旅行的夜裏,兇手偶爾闖進來罷了。難道,你們在懷疑我嗎?”


    “你倘若不如實回答我的提問,也許就會招致嫌疑。”


    牛尾的嗓音非常穩靜,卻步步緊逼,像厚實的牆壁似地,有著一種不可抵禦的壓力。


    “我沒有說謊呀!沒有必要說的事情,我隻是不說而已啊!”


    “現在已經有必要了,你必須告訴我們。”


    “你是說,我必須說嗎?”朝枝的表情流露出越來越濃的不安神色。


    “你在10月4日夜裏去的地方,我們大致可以估計出來。”


    牛尾穩健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我到哪裏去了,你說呀!”朝枝仿佛在極力擺脫那種不安的情緒。


    “是崎玉縣嵐山町一帶的山林裏。倘若你對我說的地名不熟悉,我也可以告訴你,是關越公路東鬆山出口處附近的山林。”


    朝枝臉色陡變,肩膀顫動著。看來牛尾的話給了她極大的刺激。


    “看來我猜中了吧。”


    “沒有。我沒有去啊!那樣的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也沒有聽說過。你不要亂猜疑啊!”朝枝的口氣變得歇斯底裏。


    “奇怪啊!你為什麽如此氣急敗壞地予以否認呢?想去崎玉縣的山林裏,沒什麽特別見不得人吧。還是到那裏去,遇上了什麽不便說的事呢?”牛尾的目光直刺朝枝。


    “也沒什麽見不得人啊!我不願意聽你那種故意詐我的口氣。”


    “我沒有在詐你。是你自己矢口否認的。”


    “我隻是不想說自己的去處吧!開車經過的地方,我不可能全都一一記住。”朝枝拚命地回擊道。


    “嘿!是駕車去的嗎?你有駕駛證嗎?”察覺到牛尾審視著她的表情,朝枝嚇得心裏“撲嗵撲嗵”直跳。


    警察已經調査過,得知她沒有獲得駕駛證。


    “隻要調查一下就能明白,倘若你沒有駕駛證,就必然會有同伴。要不,你就是無證駕車?”牛尾的話牢牢地纏著她,使她無法擺脫。


    “一開始我就沒有說是我一個人去還是和誰一起去啊!總之,我隻是不想說!”


    朝枝已經無路坷退。牛尾估計時機已經成熟,便將那張卡片放在她的麵前。


    “這張卡片,你還記得嗎?”一看見那張牛尾拿出來的卡片,朝枝便鐵板著臉。


    “這是什麽?”她刻意地克製著感情,毫無表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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