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馗好像懂了，他陰仄仄地說道：
“不管唐老七是死是活，如果活著，咱就做了他，嫁禍給雲萬裏，到時候大圈必亂。頂爺，我說的對不對？”
頂爺頷首點頭，道：“對了一半。”
年馗詫異道：“對了一半？”
頂爺道：“你還漏了一點。那就是如果唐老七死在了刑八指手裏，要怎麽辦。”
年馗想了想，道：“我懂了，所以你才要我們搶在雲萬裏之前，盡快找到唐老七和刑八指他們。”
頂爺胸有成竹地道：“不錯，隻要提前找到他們，咱就能先做掉唐老七，嫁禍給雲萬裏，到時候他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如果雲萬裏在我們之前找到唐老七，他殺了唐老七，我們的計劃也能成功，但他沒動手，那我們就幫他一手好了。”
“至於那些古董，嗬嗬，我們到時候還能發一筆橫財，刑八指這幾人，就讓他們消失的徹底一點，最好骨頭渣子都不剩，隻要我們做的夠隱蔽，幾十億的東西，到時候就都是我們的。”
年馗接口道：“就算劉老板和許老板找人賠償，也會找陳鋒和大圈的人，和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頂爺一臉欣賞的看著年馗，點頭道：“不錯，年馗啊，你小子是越來越像我了。”
“陳鋒那邊怎麽辦？”年馗問。
“陳鋒？”頂爺哼笑不斷，一臉不屑，“他和唐老七做生意，賠了錢，出了事，和我有什麽關係？他不會以為我將新口岸給了他，就得不斷給他擦屁股吧？”
“若不是看在東叔的麵子上，我豈能容他活到現在？”
“陳鋒那邊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到時候他來找我幫忙，我自有辦法推脫。”
“你現在把兄弟們都派出去，找到刑八指和唐老七下落之後，做的幹淨利落點，千萬別露出什麽馬腳。”
年馗起身，說道：“頂爺，我做事，您還不放心？”
他眼神忽地迸發出一絲陰寒之色。
“先前整個澳市都知道花仔榮很能打，嗬嗬，頂爺，您先前一直壓著我，不讓我和花仔榮爭鋒，事到如今，也該到了我大顯身手的機會了吧。”
說著年馗臉色一變，整個人仿佛變了一種氣質，渾身上下充滿了霸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此時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文質彬彬的賭船巨子，更像是一個脫胎換骨歸來的王者。
尤其金絲邊鏡框下的那雙眼睛，原本清澈明靜，此時卻是戾氣十足。
即便是頂爺看到年馗這般模樣，心頭也不由的一悸。
“我如果不壓著你，你可能就是花仔榮的下場了知不知道？”頂爺哼道。
年馗伸了伸懶腰，對頂爺道：“我先去辦事了。”
說著推門離開。
看著年馗離去，頂爺眼神倏地湧現出一絲警惕之色。
先前所有人都知道花仔榮是澳市第一猛人，很能打。
但隻有頂爺知道，剛剛從他這裏離開的那個男人，才是澳市最為凶猛的人。
花仔榮在其麵前，提鞋都不配。
……
……
陳鋒在等。
等一個人的消息。
盡管他不確定那個人會不會聯係他。
他在賭，賭那個人不會背叛他。
漫長的等待，使得他有些焦躁不安，餘光時不時朝桌上的電話看去，似在期待著鈴聲響起。
殘陽如血，已近傍晚，距離昨夜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個小時。
“叮鈴鈴……”
在聽到鈴聲之後，陳鋒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摁下接聽鍵，將電話湊到耳邊，輕輕“喂”了一聲。
……
……
海邊。
一處建造在灘邊的破舊窩棚內。
房間狹窄逼仄，四處充斥著垃圾，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兒，熏人作嘔。
“去做什麽了，這個時候還亂跑，被人發現就糟了。不知道他們在滿城找我們？”老者坐在窩棚角落的板凳上，皺著眉頭看著剛剛走進門的年輕漂亮的女人，略有埋怨。
“我來大姨媽了，去買了點姨媽巾。”女人揚了揚手中袋子內的姨媽巾。
“女人就是麻煩！”老者神色一滯，哼笑道。
“嗬嗬，你倒是不麻煩呢，還不是要逃。對了，我們要去哪兒？以後還回不回來。”女人捏著鼻子，嫌棄的看了看周遭髒亂的環境，來到老者身邊坐了下來。
“去法國，我那邊有朋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老者說。
“你舍得麽？”女人好奇的問。
“有什麽舍不得的？”
“你可是龍頭大哥啊，那麽多兄弟跟著你，多風光，多有麵子，整個澳市誰見到你都要給幾分麵子，你就舍得這麽走了？”
“你以為大哥是那個好當的？多少人指望你吃飯？辛辛苦苦賺的錢要養兄弟養社團，手下兄弟一旦出事，你作為大哥，就要出麵解決，要得罪多少人？多少人覬覦你的位子？腦袋別在腰帶上，每天活得提心吊膽。你以為當大哥就不會死麽？沒意思，我膩了，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會騙你，唯有錢才是最忠誠的朋友。”
“所有人都會騙你？難道也包括我麽？說的我好寒心。”女人微微歎了口氣，低下頭，麵上出現一抹愧疚之色，但轉瞬即逝。
“哈哈哈，別多想，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怎麽會騙我？我決定帶你走，就是因為我信任你。我懷疑任何人，也不會懷疑你的。”老者將女人摟入懷中，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女人臉色陣紅陣白，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沉默了良久之後，女人開了口，說道：“什麽時候的船？”
“晚間十二點，他們會將我們先送到菲律賓。”
“哦！”女人輕輕哦了一聲，旋即微微歎了口氣。
“唉聲歎氣的做什麽？”老者皺著眉頭。
“我是想，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有點想念這個城市而已。”女人說。
“你是有舍不得的人吧？”老者冷笑。
“沒……沒有的！你別多想。”女人結巴道，依偎在老者懷中，神色頗有些糾結。
老者哼笑了一聲，不予理會，停了半響，繼續道：“恐怕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現在不走，耽擱太長時間，我怕他們會想通其中的問題。”
“什麽他媽的龍頭大哥，誰想做就讓誰做去吧。老子有了錢，到哪裏都能逍遙快活。”
“那幾人是你找來的？”女人抬起頭，紅唇飽滿而潤澤，眼神中充滿著好奇，“我看他們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槍，我們和他們一起走，豈不是與虎同行？”
“怕什麽，諒他們也沒膽子對我動手，他們還要指望我銷貨呢。”老者冷笑，眼中盡是不屑，“沒有我，他們什麽都不是，隻懂打打殺殺的一群莽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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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爺一臉欣賞的看著年馗，點頭道：“不錯，年馗啊，你小子是越來越像我了。”
“陳鋒那邊怎麽辦？”年馗問。
“陳鋒？”頂爺哼笑不斷，一臉不屑，“他和唐老七做生意，賠了錢，出了事，和我有什麽關係？他不會以為我將新口岸給了他，就得不斷給他擦屁股吧？”
“若不是看在東叔的麵子上，我豈能容他活到現在？”
“陳鋒那邊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到時候他來找我幫忙，我自有辦法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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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文質彬彬的賭船巨子，更像是一個脫胎換骨歸來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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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馗伸了伸懶腰，對頂爺道：“我先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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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所有人都知道花仔榮是澳市第一猛人，很能打。
但隻有頂爺知道，剛剛從他這裏離開的那個男人，才是澳市最為凶猛的人。
花仔榮在其麵前，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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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等待，使得他有些焦躁不安，餘光時不時朝桌上的電話看去，似在期待著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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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麻煩！”老者神色一滯，哼笑道。
“嗬嗬，你倒是不麻煩呢，還不是要逃。對了，我們要去哪兒？以後還回不回來。”女人捏著鼻子，嫌棄的看了看周遭髒亂的環境，來到老者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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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臉色陣紅陣白，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沉默了良久之後，女人開了口，說道：“什麽時候的船？”
“晚間十二點，他們會將我們先送到菲律賓。”
“哦！”女人輕輕哦了一聲，旋即微微歎了口氣。
“唉聲歎氣的做什麽？”老者皺著眉頭。
“我是想，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有點想念這個城市而已。”女人說。
“你是有舍不得的人吧？”老者冷笑。
“沒……沒有的！你別多想。”女人結巴道，依偎在老者懷中，神色頗有些糾結。
老者哼笑了一聲，不予理會，停了半響，繼續道：“恐怕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現在不走，耽擱太長時間，我怕他們會想通其中的問題。”
“什麽他媽的龍頭大哥，誰想做就讓誰做去吧。老子有了錢，到哪裏都能逍遙快活。”
“那幾人是你找來的？”女人抬起頭，紅唇飽滿而潤澤，眼神中充滿著好奇，“我看他們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槍，我們和他們一起走，豈不是與虎同行？”
“怕什麽，諒他們也沒膽子對我動手，他們還要指望我銷貨呢。”老者冷笑，眼中盡是不屑，“沒有我，他們什麽都不是，隻懂打打殺殺的一群莽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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