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扯開外套,露出綁在腰間的一圈雷管。引線清晰可見,手中握住引爆器。


    眼神堅定且無畏,陳鋒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弧度,掃視眾人,冷冷道:


    “雲萬裏,老子今天就逼你了。動了我兄弟,老子讓你們全他媽陪葬。”


    指著在場眾人,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繼續道:“都別動,誰敢亂動,老子直接炸死他。”


    空氣仿佛凝滯,“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就像是擂鼓。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陳鋒腰間那些爆炸物和他手中的引爆器。


    麵上全是難以置信和震驚的神色,生怕這家夥一激動摁下去就全體玩完。


    即便是柳玉湖和雲萬裏這種見慣風浪的堂主級人物也都懵了。


    他們還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綁著炸藥和人同歸於盡的狠角色。


    “這位兄弟,你冷靜一點。有事好商量。”


    柳玉湖心下將雲萬裏的八輩祖宗都伺候了一遍,他可不想被雲萬裏牽連把小命給丟了。


    陳鋒沒理柳玉湖,而是對著沒說話的雲萬裏叫道:


    “雲萬裏,趕緊把我兄弟放出來。要是等久了我手一抖,你可別怪我。”


    雲萬裏很難評,臉色也很難看,就像是被人潑了黑漆一樣。


    他還沒受過這種威脅。


    但他能怎麽辦?


    他不敢賭。


    輸的代價可太大,他賭不起。


    “麻子,把人帶來。”雲萬裏吩咐道。


    麻子人已被嚇麻了。


    他沒想過對方要玩命,居然綁著雷管來。急忙出門去領瘋狗。


    “陳鋒,你冷靜點。有事好商量,我們沒什麽深仇大恨,沒必要搞的魚死網破。”


    “去你媽的,現在你和我說沒必要?”


    陳鋒朝雲萬裏啐了一口罵道。


    “老子好說歹說你不聽,你回去問問你那倆沒死的傻逼兄弟,貨到底是被誰黑的。你窩裏出了吃裏扒外的兄弟,你個大傻帽還在這裏幫著他們找貨,你說你是不是個傻逼?”


    雲萬裏愣了一愣,咀嚼著陳鋒話中含義。


    柳玉湖這時說道:“雲堂主,你的貨出現在我場子裏,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就是你手下黃毛和大郎兩人兄弟賣給的我的人。”


    雲萬裏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很生氣,很憤怒。


    陳鋒沒理由騙他,柳玉湖也更沒理由騙他。


    事實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他的確被兄弟擺了一道。


    “喪彪,把那倆貨給我從醫院揪回來。艸他媽的……”雲萬裏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黃毛和大郎全給弄死。


    喪彪領了大哥命令,出了門直奔醫院。


    “陳鋒,事情搞清楚了,你是不是該把那東西放下了?”雲萬裏指著陳鋒手中的引爆器說。


    危機並未解除,鬼才知道放下以後雲萬裏會不會撲上來。


    陳鋒並沒有放下引爆器,說道:“等見了我兄弟再說。”


    很快,麻子領著瘋狗來了。


    瘋狗被五花大綁,倒是沒受什麽傷,隻不過臉頰上有幾道血印子,應該是被人抽了巴掌。


    “鋒……鋒哥!”


    瘋狗見了陳鋒隻身前來救他,感動的欲哭無淚。


    又看到陳鋒身上綁的炸藥,心情沉重複雜。


    鋒哥是真把我當兄弟。


    為了我,命都不要了。


    以後我瘋狗這條命,就是鋒哥的。


    “狗子,沒事吧?”陳鋒對瘋狗說。


    “鋒哥,我沒事。”瘋狗微微歎了口氣,“鋒哥,你沒必要為了我來拚命。”


    “你個傻逼,說什麽胡話呢?”陳鋒皺眉,“我們是兄弟。”


    瘋狗愣了一愣,眼眶含淚,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對,我們是兄弟。”


    “你這臉怎麽回事?誰打的?”


    瘋狗沒說話,看了一眼麻子。


    陳鋒懂了,對瘋狗說:“他怎麽打的你,怎麽打回來。”


    “艸,陳鋒,你不要得寸進尺。”


    麻子不樂意了,瘋狗臉上那幾條血印子的確是他抽的。


    這要是被瘋狗當場給抽回來。


    這麽多兄弟看著,他這麵子徹底丟到姥姥家了。


    “去你媽的,你算個什麽狗東西。你大哥都沒發話,你放什麽屁?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雲堂主,你誤會我在先,綁了我兄弟不說,你手下的狗還打了我兄弟。”


    “我讓我兄弟打回來,沒毛病吧?”


    雲萬裏氣的牙床子都快咬破了。


    “沒毛病。”


    “狗子,給我抽他。”陳鋒對瘋狗說。


    瘋狗早就看麻子不順眼了。


    此時得了陳鋒命令,上前掄圓了巴掌就朝麻子臉上抽去。


    “啪啪啪……”


    下手極狠。


    幾巴掌下去,麻子臉頰紅腫,嘴角滲血。


    但他沒敢躲,隻能忍著。


    他還真怕陳鋒一激動引爆了雷管,他距離最近,到時候想活命都沒機會。


    瘋狗抽累了,甩了甩手,罵道:“草擬嗎的,你這臉皮還挺厚。”


    麻子氣的瞳孔全是血絲,但敢怒不敢言。


    陳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雲萬裏說道:“雲堂主,事兒已經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嗎?”


    雲萬裏巴不得陳鋒趕緊滾蛋。


    你他媽身上綁了一堆雷管和老子來拚命,現在問我能不能走?


    “趕緊滾。”


    陳鋒笑了笑,朝雲萬裏揮了揮手:“那再見了雲堂主。”


    領著瘋狗離開了。


    看到陳鋒離開之後,大廳內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懸在眾人心口的巨石也都落了下來。


    他們見過玩命的,但沒見過綁了一身雷管來找人同歸於盡的。


    這家夥是真不要命。


    這是所有人都達成的一個共識。


    柳玉湖對雲萬裏說道:“雲堂主,你怎麽惹了這麽一個煞星?”


    雲萬裏沒直麵回答,而是說道:“你還不走,在這裏看我笑話?”


    柳玉湖笑道:“雲堂主,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今天來,是幫你揪內鬼的,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我,我可什麽都沒說吧?”


    雲萬裏很憋屈,被陳鋒搞了一道,現在又讓柳玉湖看了笑話。


    他江湖中混了這麽久,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好了,柳堂主,這次我有錯,我雲萬裏對你賠罪了。”雲萬裏說。


    “任何人都會犯錯的,雲堂主也是人。”柳玉湖笑了笑。


    然後她打算開始說正事了。


    “雲堂主,你場子裏的貨最近是不是很短缺?”


    雲萬裏聽了這話,先愣了一愣,然後不悅道:“我的事不勞操心,你還是管好你的場子吧。”


    柳玉湖笑道:“我隻是提醒一下雲堂主而已。”


    “好了好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我們走。”柳玉湖朝死人安和鐵拳李揮了揮手,臨到門口處,並未回頭的又說道:


    “雲堂主,如果你想知道西江月的一些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哦。或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雲萬裏眼睛一亮,想要開口,但終歸是沒有張嘴。


    他知道他一旦開口,就會有求於對方。


    有求必會被拿捏。


    西江月是他競爭大圈下屆龍頭最大的阻礙。


    這件事在澳市黑道並不算什麽秘密。


    柳玉湖想必掌握了西江月的一些秘聞,所以才會說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到了十分緊要的時刻,雲萬裏覺得絕對不能依靠14k的人。


    和14k的人走的太近,很可能會引起唐七爺的不滿。


    唐七爺雖然有隱退的意思,但畢竟現在還穩坐大圈龍頭。


    暫時還無法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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