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告訴祁逸,他通過軍事法庭,向那兩個人發起了質疑。  那兩名特別調查員利用職務,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給祁逸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還想要在決鬥賽之前逮捕祁逸。  那麽,謝雲揚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我說,我懷疑他們是起源的人。這麽做是為了迫害聯盟新生代機甲師中最強的那幾個人。”  “你有證據?”  “沒有,但他們選擇申請逮捕令的時間很可疑,他們不是在對你產生懷疑之後的第一時間就申請了對你的逮捕令,而是在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始行動。所以我懷疑他們的真正目的一定和表麵目的不一樣。”  聽到這裏,祁逸才終於從剛才的那份情緒中緩了下來。  但同時,他看向謝雲揚的眼神也更為認真了起來。  “謝謝。”  直至這一刻,祁逸終於下了決心,他說:“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但接下去他所要說的話,就沒能麽容易被說出口了。  他得鼓起勇氣,再下定決心,而後看著這個alpha那鼓勵的目光許久,才終於出聲。  “我會用那個賬號來和你聯係,當然不是因為我對賬號的主人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謝雲揚,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已經被逮捕了的祁修墨也沒有。”  祁逸頓了頓,而後才說出了最為重要的那句話:“那本來就是我的賬號。”  或許這個秘密實在是太讓眼前的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了。並且,這也不是謝雲揚曾猜測過的任何一個可能。  以至於,謝雲揚在聽到祁逸的話時,竟一時間沒能理解那句話的意思。他看向祁逸的目光也依舊疑惑。  於是祁逸終於在他的麵前摘下了哈姆雷特眼鏡,讓那層欺騙了對方視覺的偽裝從自己的臉上消失。  有很多事,他原本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去做。  但當他真正在謝雲揚的麵前摘下那副可以隱瞞他真實模樣的眼鏡時,他卻隻是覺得一陣輕鬆。甚至一切都是如此的雲淡風輕。  仿佛他此時取下的,並不是不足百克的眼鏡,而是會壓著他,讓他沒法輕鬆呼吸的顧慮以及枷鎖。  此刻出現在謝雲揚眼前的,並不是他所以為的,布滿了燒傷的臉。  那張連一點瑕疵都沒有的,好看到足以讓所有人都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對其抱有好感的臉。  “在荒星之後,我們其實有見過一次。”祁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帶著笑意的。  有很多事,祁逸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  但當他真的在另一個當事人的麵前提起的時候,他還是會再次感受到那份難過。  “那是在……362天前。你開著止戰,到了我家。”  祁逸又道:“那天,我其實想讓你帶我走的,因為我一點也不想和外婆繼續留在那裏。但是……你沒給我和你說話的機會。你說完了退婚的事,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當祁逸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就不再看著那張滿是錯愕的臉了。  他想起了發生在更遠一些的過去。  “之前我對你說,我之所以會不辭而別是因為你在荒星上的舉動嚇到我了。但其實……我那個時候在離家出走。”  祁逸也終於和謝雲揚說起了他和自己外婆之間的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小秘密”。  “從小,我外婆就看我看得比較嚴。我是好不容易才騙過星球塔台,自己開著飛船跑出來的。我擔心救援隊會把我交給我外婆。雖然……那之後我也的確沒跑多遠就被抓回去了。”  祁逸本以為,他會在說出這些的時候說出對於謝雲揚的責怪。  可其實,他隻是說:“看到你恢複得不錯,我很高興。”  那也的確就是他此刻的真實想法了。  “過去的這兩周,謝謝你的照顧了。不過,我小後爸,也就是你叔叔謝臣風,他今天就會回來了。他應該……就在過來這裏的路上了。”  祁逸既然都已經和謝雲揚說了這些了,先前兩人之間的那種相處方式就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但幸好,先前一直和他消息不通的謝臣風終於要回來了。  而海登則也剛好來到了研究所的後院,把這個消息帶給了祁逸。  “謝少將乘坐的戰艦已經秘密回到首都星了。剛剛他和我們取得了聯係。”  海登不知自家小師弟和謝雲揚之間發生了什麽,他就隻是向祁逸抬了抬眉毛,說:“他說你的通訊器剛才都聯係不上,問我們你還好嗎。他還有半小時就能到我們這兒了。”  “好的,我剛剛正好和……謝同學在說機甲的事。”祁逸稍稍頓了頓,而後就從野餐墊上起身,說:“我這就過來。機甲上還有一些需要調試的東西。”  祁逸和身後的謝雲揚點了點頭,而後拿起眼鏡,卻隻是把它掛在了自己的衣領上,顯然是不打算再把它戴起來了。  他向自家師兄跑了過去,而謝雲揚則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半個月之前所發生的一幕。  他喜歡的人在探望完了祁飛龍之後,突然就對他有了情緒,還問他:“如果,我沒有在荒星遇到你呢?你還會一見我就對我很好嗎?”  那時他告訴對方:“會的,我會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你。”  可祁逸卻說:“不,你不會的。而且,你還會傷害我。”  他的嘴唇上,似乎還留有祁逸的溫度。  並且,他的身上也似乎還留有水仙花的香味。  可謝雲揚的眼前所看到的,卻是祁逸回到研究所的背影,以及他說出那句話時的模樣。  [而且,你還會傷害我。]  ……第134章   “你都告訴他了?”  “嗯。”  謝臣風在秘密出使帝國的任務結束後, 僅通過遠程聯絡和上級進行了簡短的述職,而後就趕到了自己的繼子這裏。  他在回到了聯盟的勢力範圍後,就收到了祁修墨留給他的加密簡訊。  於是他也就知道了發生在祁逸以及祁修墨身上的麻煩。  在得知這一係列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之後,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繼子的外婆很可能也受到了起源的影響。並且, 起源通過催眠來影響這位信息素方麵的重要學者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知道自己的繼子現在很需要他。  但其實,此刻的謝臣風並不是那麽的敢去麵對祁逸。  那或許是因為,他曾在起源的蠱惑下,對他的繼子產生過不應該有的欲.念。  在謝臣風的身上靜止的那些年歲讓他和繼子的外表看起來已不像是相差了一個輩分的人了。  他們名義上是繼父與繼子, 但等到謝臣風這次醒過來時,他在同祁逸相處的時候,感覺彼此就仿佛是隻差了不到十歲的同輩人。  那恰好就是再尋常不過的, 追求者與被追求者之間的年齡差。  他的愛人離開得太過突然, 而他的繼子又同他深愛的人有那麽多的相似之處。  盡管謝臣風在自己真正踏出那一步之前就已經警覺回神, 可有些事他想過, 他知道。  那實在是會讓一眠多年的謝臣風感到恍惚。  可如果不是已經長大了的繼子, 他或許也就無法再蘇醒過來了。  屬於他的時間將一直靜止下去, 直至毀滅。  對上繼子看向自己的目光, 謝臣風不動聲色地躲閃了視線。  “已經過了那麽久了。”  “對, 挺久的了……”  對於謝臣風來說,他沉睡的時間已經那麽久了。  而對祁逸來說, 他在謝雲揚的麵前隱藏自己的身份也已經有那麽久了。  兩人就這麽以不同的心境對上了話。  這種交錯感讓謝臣風不禁失笑,而後他就摸了摸繼子的腦袋, 並對祁逸說道:“別讓他太容易了。”  祁逸其實還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他就很快轉移起了話題, 說要給小後爸看看經他改造過的那台機甲。  “小逸, 你外婆她……可能在暗夜之戰之後, 患上了嚴重的戰爭創傷後遺症。”  有關起源用那樣的方式對兩國的重要人士進行長期催眠的事, 聯盟和帝國的高層都不打算向外公開。  既然如此,他們就要達成一個默契,替那些在這些年裏做了瘋狂事的重要人士找一個幌子。  [戰爭創傷後遺症]  祁逸對他外婆的狀態似懂非懂。謝臣風則在跟著他一起去看機甲的路上對他說道:“無論以後你是否想要原諒她,那都是你的事。但在那之前,你還有你的決鬥賽。”  “對。我想贏的。”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其他事你都用不著擔心。你也隻需要做一件事。”  “贏下決鬥賽?”  “不,讓那些曾經聽說過你名字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  兩天後,  機甲製造大賽第三輪賽事前哨戰,  祁逸vs尼爾。  [小爸去替你處理比賽之外的事,你就專心比賽。等到你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們就都能聽到好消息了]  祁逸看了一眼通訊器上謝臣風給他發來的消息,而後就垂下手,繼續跟著阿廖沙一起走向比賽會場。  是的,跟著阿廖沙。  這會兒的祁逸又貼上了燒傷疤痕,並以齊羿的身份來到了比賽現場。  這是齊羿的第一次公開亮相。  當他出現的時候,他臉上的那些燒傷疤痕就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而他身旁的阿廖沙又是那麽的顯眼,以至於他一路走向場館都會被人所認出來。  對於這個首都第一軍校機甲戰鬥係的第一屆omega特招班學員,許多人都是相當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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