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辛苦你了。”


    “難得你會說這麽動聽的話。”南田咧嘴一笑,走了。


    “如果這裏不是第一現場……那麽,是什麽理由移屍到這裏?”片山義太郎說:“是為了爭取時間嗎?因為早餐之前沒有人會到書房。”


    “也許吧!但是,會不會有隱藏的用意呢……”栗原搖搖頭,又說:“要先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喂,片山,這個兇器你看過嗎?”


    “沒見過。”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把刀不見了?”


    “是水果刀,不是這一把。”


    “哦,還有一點麻煩,”栗原說:“這個女人自稱是誰的親生母親,那個女孩呢?”


    “那女孩叫櫻井瑪莉。”


    “哦,就是那個遭到狙擊的本人。這就有趣了。”


    “她是沒有殺人動機的。”


    “沒有人說她是兇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與瑪莉有關的某件事導致這個兇殺案的發生。”


    “是的。”


    這個論點連片山義太郎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被殺,而後陳屍於此,這其間的關係絕非巧合。


    “你要見……櫻井瑪莉嗎?”


    “暫時還不用見她。”


    片山義太郎鬆了一口氣。栗原也覺察到片山義太郎的心態,他打趣道。


    “你好像不希望我見到那個女孩?”


    “沒,沒有。……隻是,對她而言……不。對其他五個人也一樣,現在是音樂比賽的關鍵時刻。這事已經動搖他們的心情了,如果再被冠上兇手的嫌疑,神經官能症的病患又要增加了。”


    “聽說有人已經支持不住了。”


    “是大久保靖人。其他六個人目前還好……但都緊張得有點神經質了。”


    “怎麽樣?這一次有沒有小姐追求你?”


    “不,不會的,課長……”


    “別慌,有點可疑罷了。”


    “噢,對了,”片山義太郎突然想起,“昨晚兩點鍾左右……”


    “發生了什麽事嗎?”


    片山義太郎把他所見到男女擁抱的情形說了一遍。


    “朝倉先生曾經提過會發生這種男女相悅的事……對了,必須去向朝倉先生報告。”


    “要詢問大家嗎?”


    “先去見櫻井瑪莉的母親,請她指認一下這個女人,然後再了解詳細情形。”


    “知道了。”


    這時候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怎麽啦?有什麽事嗎?”


    福爾摩斯抬頭看書架,片山義太郎也跟著往上看,但他看不出有什麽異常之處。


    “書架上有什麽問題嗎?”


    福爾摩斯一麵叫著,一麵焦慮似地看著片山義太郎,然後她像忍耐不住地跳到書架中層上,仍然抬頭看著上麵,咪嗚咪嗚叫。


    “還在上麵嗎?究竟是怎麽啦?”


    片山義太郎隻好把一隻腳踩在書架中層,墊高身子看看上麵。在那個曾放錄音機的書架上,排列著百科字典。


    地震之後,他和瑪莉把百科字典隨意放回架上,但又怕別人發現他們動過這些書,所以兩人又把百科字典按順序重新放好,可是現在……


    “奇怪了。”


    “怎麽啦?”


    “百科字典的順序怎麽變得亂七八糟的。”片山義太郎驚訝地說:“我排得好好的呀!”


    “是不是有人把書架弄倒了?這種長毛地毯上,書架一定站不穩。”


    “如果是書架倒了,那就太嚴重了。”片山義太郎跨下來,“這書架是固定在牆上的,不可能倒下來。”


    “那麽,你認為是怎麽樣?”


    “我不知道。”片山義太郎坦承無知,坦白是他最大的優點。


    “是,就是這個女人。”櫻井充子點頭。


    栗原由充子手中拿回死者臉部特寫的拍立得照片。而後又問她:


    “就是這個人把你推下水池的嗎?”


    櫻井充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幾度調整坐姿的動作,可以看出她內心的局促不安。然後她說。


    “我不能肯定。”


    “可是……”


    “因為沒有看到她的臉。那一次我的確是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才出去的,所以我想是她把我推下水的,但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好吧!”


    “我那天沒說出那個女人的事……很抱歉。因為我怕這件事上報,要是瑪莉看到了,會……”


    “我了解你的心情。”


    “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麽會被殺呢?我實在不能明白。”充子說。


    “你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嗎?”


    “不知道。”充子聳聳肩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住那裏……三個月前她突然來接近我和瑪莉,認為瑪莉是她的女兒。”


    “對不起,冒味地請教……”栗原點到為止,對方也懂得他話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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