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後賣的其它物什,也都被冠以了西洋之名。


    比如那所謂的西洋車,其實本叫自行車的,但大家夥都約定俗成,稱作西洋車,想改也改不過來,隻好隨他們去了”王直答道。


    康熙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南澳洲與我大清,可有固定航路?來回要航行多久?”


    “回陛下,據草民所知,並無全年的固定航路,每個季節航路都不固定,南澳洲有些海上之民,名喚波利尼西亞人。


    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海上,隻有他們知道一些航路,可以來我大清,來一趟,最少也要半年”王直繼續答道。


    康熙又問了一些南澳洲諸如政體、人種、民俗等問題,王直都信口瞎編,應付了過去。


    他發現這個小康熙求知欲很強烈,任何事都愛刨根問底,多虧他也算博聞強記,見多識廣,才有問有答,沒露出破綻。


    直到天色將晚,康熙才讓他們退下,臨走還問了果爾沁一句,何時薩日娜成婚,要稟告他一聲,果爾沁意味深長看的王直一眼。


    說日子還沒定,定下來一定先稟告陛下,王直心裏一緊,現在他最怕的,就是果爾沁一家提婚事,他不是不喜歡薩日娜,但結婚,他還真沒做好這個思想準備,與一個清朝女人結婚,他至今還不太能接受。


    離開皇宮,王直辭別了果爾沁,直接回了天壇住處,走到三進院的正房,看見張偉、狗健、冒富大叔、小胖,正在一起喝酒。


    就問:“你們不在賭場掙錢,怎麽都跑回來喝酒了?”“嗨,別提了,二把刀就是二把刀,冒富大叔兵營裏布的電路都崩潰了,整個賭場都停電了。


    正等你回來,去找咕咕噠過來維修呢,這一天,就耽誤我好幾萬兩收入,冒富大叔你賠啊!”小胖一臉惋惜的看著張立明。


    這小子就愛給人起外號,剛認識的胡鴻達,就給起了個外號叫咕咕噠,“我本來就不是專業幹這個的,是你們非逼著我弄的,現在又怪我”冒富大叔漲紅了臉,嘟囔著。


    這時候,後麵院子忽然傳來了女人尖利的叫罵聲,仔細一聽,是二嫂,王直奇怪的問:


    “二嫂這是又罵誰呢?二哥怎麽沒跟您們一起喝酒?”聽王直問二哥,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嗨,這個二哥是真特麽笨,下午去跟狗健找窯姐玩了一回,衣服上留了香水味,回來就給二嫂給聞出來了,都審了一晚上了,現在正被罰跪呢”張偉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說你們這幾塊貨,能不能少幹點這種缺德事,把冒富大叔拉下水還不算完,這又把二哥也搭上了,二嫂說你們是禽獸 ,你們還真的就是禽獸”王直也罵開了。


    “拉倒吧,誰特麽禽獸了?是二哥非逼著我帶他去的,我說不帶他去,他就要跟我絕交”狗健回答得理直氣壯。


    王直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啥也別說了,都是禽獸,現在,也就剩下我和陶李金是正常人了”


    “別不要臉了好不好,你天天摟著格格,可不正常?陶李金那是離得遠,沒得機會,天下烏鴉都是一般黑,誰也別說誰”小胖使勁的憋著嘴。


    冒富大叔過來打聽孫巧鳳的去向,王直就把福全染天花、孫巧鳳去治病、自己去皇宮見康熙、舉薦“人痘”的事情,跟幾個人說了一遍。


    “你不是恨女真人嗎?怎麽還幫他們,就算有了“人痘”,還不都是他們狗日的八旗自己用,老百姓還不是該死死,該活活?”張偉看著王直問道。


    “這不是話趕話說出來的嗎,也沒過腦子,再說,滿清皇家能防治住天花,間接,老百姓也會得點好處。


    去年南城爆發天花,韃子把全城漢民都趕到三十裏外,待了三個月,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他們有了防治方法,也就不會這麽暴力隔離了”王直咽了口唾沫。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是糾結過的,他心裏對滿清是充滿敵意的,但現在打交道最密切的、或者說收入的主要來源,恰恰就是滿清貴族,這讓他很無奈,也很無力。


    “你丫不是說你老爸就是正黑旗的嗎?怎麽還“狗日的八旗”,你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小胖嬉皮笑臉對著張偉問道。


    “滾蛋,我們是正白旗好嗎,哪特麽有正黑旗?三百年前的八旗,和三百年後的八旗是兩碼事,老子現在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張偉恨恨的說道。


    原來,最近有幾個八旗王孫去番貨行耍無賴,5000兩銀子一輛的自行車,他們隻給1000兩,還張嘴閉嘴漢狗、漢狗的叫罵,


    張偉本來對滿清是沒有所謂民族敵意的,他也不是漢族人,但這一來,他也恨上了滿清。


    “哎!不順眼你能怎麽辦呢,天下都是人家的,你不是也說要跟官府拉好關係嗎?這就叫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哇”王直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睛失神的望向了屋簷,幾個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王直草草吃了點東西,當晚就穿越了回去,先給胡鴻達打了電話,讓他第二天和自己一起去清朝搶修電路,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小胡這個人技術能力強,辦事認真負責,而且人還很本分,不像那幾塊料,吃喝嫖賭、貧嘴滑舌,王直對他印象很好。


    第二天,王直先是去采買了5隻丙種球蛋白,一隻就要五百八,還挺貴,然後又去租了一輛挖溝機,讓開進了修理廠。


    又給七哥打了個電話,說過兩天要找他談談,王直又要實施一個新的計劃了。


    胡鴻達趕了過來,為了趕時間,就從修理廠穿越到農莊的寨子裏,還外掛了那輛挖溝機,然後飛到了天壇跨院。


    先讓胡鴻達去了兵營賭場搶修電路,自己跑到都統府,讓派人把丙種球蛋白送進裕親王府。


    跟孫巧鳳通了話,那邊情況還是不樂觀,福全仍舊高燒不退,身上的皮下疹子越發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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