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回身,從背包裏拿出那件防刺服,防刺服是全套的,上身是防刺長袖t恤、下身是防刺褲,兩件一套,都是凱夫拉麵料的。


    “這是晚生從家鄉帶的一套防刺服,穿了此衣,可不懼刀槍弓弩,特送給都統大人,望請笑納”王直舉著防刺服,送到果爾沁麵前。


    “你說這東西不懼刀槍弓弩,就這麽薄薄的布匹,能勝過鐵甲嗎?”果爾沁搖著頭,明顯不信。


    “大人不信,可當麵一式”說著,王直把防刺t恤鋪在了桌麵上,回頭對郭管家說:”請管家拿一個生羊腿來”


    片刻之後,羊腿拿來了,王直把羊腿放到防刺服下麵,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蒙古短刀,用力向羊腿猛刺,一連刺了七八下,


    放下刀子,拿開了防刺服,再看羊腿,毫無損傷,防刺服也完好如初,果爾沁見狀,忽的站了起來,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果爾沁本是打算過些日子,身體大好,再請王直他們來赴宴的。


    可怎奈,自從上次他們離府的第二天,薩日娜就開始哭鬧著讓他擺酒宴客,每日都要吵鬧幾次。


    果爾沁被鬧的實在沒辦法,隻能拖著虛弱的身子宴客,對於女兒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其實薩日娜的婚事,一直也是自己的一塊心病,自從將她許配給多尼為側福晉,這孩子就一直拖著不肯成婚,直到多尼病死。


    此後,就在無人來提親了,眼看著已年過二十,已成了老姑娘了,他也是急的不行。


    現在姑娘對王直心有所屬,他是猶豫的,首先王直是個漢人,自己家族一直都是與皇室通婚的。


    族裏的女人,大部分都嫁給了滿清皇室,最起碼也是皇親國戚,王直不但是個漢人,而且還是個夷商。


    雖然他們蒙古人沒有賤看商人的成見,但畢竟門第相差太遠,可另一方麵,自己女兒畢竟已經嫁過一次了。


    雖然還未過門,但再怎麽說也是二婚,而且嫁的還是多尼,多尼是多鐸的兒子,多爾袞的侄子,


    多爾袞當初被順治帝挖墳鞭屍,整個家族失勢,自己的姑娘也受到牽連。


    目前想再嫁給皇室,已無可能,門第相若的家庭,也無人敢問津,也隻能放眼民間了。


    這個王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長的一表人才,也多少讓他有所心動,雖然還有些心有不甘,但還是勉強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打算借這次宴請之機,正麵仔細觀察一下,再做道理。


    剛剛看見這防刺服如此神奇,一時起的有點猛,有點腦缺血,才搖晃了一下。


    他站住了身形,還是不相信,從腰間取出自己的短腰刀,遞給了郭管家。


    郭管家心領神會,拿著短刀又猛刺了十幾下,依然是毫無損傷。


    果爾沁搖晃著走了過來,拿起防刺服左看右看、又拉又拽,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麽薄的布料,怎麽就能刀槍不入的。


    如果不是王直說,是從家鄉帶來的,他都會認為是有什麽魔法。


    “好了,開席了,來公子,阿布身體還未恢複,不能飲酒,我就替阿布敬你一杯”


    薩日娜舉起酒杯,對著王直說道,阿布是蒙族對父親的稱呼,那個年代按說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但她是府裏的姑奶奶,從小無法無天,根本就不守這些規矩,另外蒙古武人家庭,對這些酸腐禮節,也不太當回事。


    王直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後又回敬一杯,果爾沁以茶代酒陪著,他的一隻手,一直就沒離開那防刺服。


    這東西對他來說,簡直比命還金貴。


    “這防刺服,在你們南澳洲,怕也是稀罕物件吧,不知價值幾何?”他問道。


    “正是,南澳洲也極少有,價值自然不菲,大概要幾萬兩吧”王直答道。


    果爾沁聽了,有點臉紅,心想,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才送人5000兩銀子,人家一個回禮,就價值幾萬兩。


    而且,在大清,即便是幾萬幾十萬,也沒地方能買得到,看來,這個王直的確不簡單。


    吃喝了一陣,薩日娜除了斟酒布菜,還不停的眉目傳情,果爾沁沒法喝酒,待在這裏,也覺得有些礙眼,就推說身體不適,先撤了。


    走前,還不忘衝廳裏的丫鬟、家人擺了擺手,示意都撤下,這是給自己女兒和王直,創造單獨相處的空間,這個女婿他是相中了,別說救命了,就衝這件防刺服,他也相中了。


    “你說在南澳洲就沒有過相好的,我才不信呢”薩日娜望著王直,嬌嗔的說道。


    “我們南澳洲,談婚論嫁都比較晚,很多人都要三十歲才婚嫁”王直答道。


    ”要那麽晚嗎,前些年阿布把我許給多尼當續妻,我一直拖著沒過門,後來他病死了,你不會嫌棄我吧”薩日娜依然緊盯著王直。


    “哪裏,格格是萬金之軀,草民哪敢嫌棄?”王直也看著薩日娜,說道,“什麽萬金之軀,我隻問你喜不喜歡我吧?”格格粉麵含春。


    “哦,當然,當然喜歡了”王直有點結巴,心想,這也太直接了吧,後世也很少有這麽直接的。


    “真喜歡、假喜歡,不要勉強呀!”薩日娜喝了口酒,問道。


    “真喜歡,不然,我也不會把救命的東西,送給你阿布的”王直被格格逼問的,有點冒汗了。


    “啊~哈哈,你為啥長了個美人胚子,開始,我都以為你是女扮男裝呢,大男人家家的,瞧你這膚色白的呀,像雪,細潤的呀,像羊奶,嘖嘖!怎生長的?”薩日娜大笑著說,還摸了一把王直的臉。


    “我這是,我這是隨家父”王直都開始臉紅了,心想,大爺的,自己這個唐唐的後世老炮,竟然被前清一個小姑娘,給撩撥的語無倫次了,真是乾坤倒轉了。


    “我總覺得你是個女人,你就是個女的”薩日娜又喝了一杯酒,笑著說。


    ”格格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是女的,那個救你阿布命的郎中,才是女的,”王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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