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看見她,想起來,當初自己女兒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曾經割過脈住過院。


    出院後,王直曾給佑佑打過電話,讓她來陪陪自己女兒。


    因為她們姐倆平時關係挺好,在一起多說說話,有助病情恢複。


    但佑佑始終沒露麵,王直一直很奇怪,就提起了這件事,問怎麽回事。


    佑佑漲紅了臉,看看齊誌,囁嚅著說,是他爸不讓去的,說是怕把抑鬱症傳染給她,如果她敢去,就打斷她的腿。


    王直一聽,立時翻了臉,直接把筷子一扔,摔門而出。


    回到山莊,王直叫上狗健,開車去了圍場,狗健也需要配一匹馬,要不是馬場春節放假,早就去了。


    到了圍場,給狗健也買了一匹大青騾子,這小子也不比張偉輕多少,肥肉雖然少了些,但個子高,1.85米,到清朝更得紮眼了。


    衣服、頭套、複合弓、防刺服之類的,早已訂好。


    還給他單獨配了兩把合金大斧子,找了個鋁合金廠開了刃。


    這小子喜歡這種兵器,王直說他這是要學李逵,長得也有點像,就是比李逵長的更嚇人。


    2017年2月2日清晨,天還沒有完全放亮,四個人牽著騾子、馬走向了機庫。


    隔壁的閣樓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探出了頭,正用望遠鏡望向這裏。


    二哥昨天晚上就來了密雲,前腳一離開家,後腳李莉就跟了過來。


    這一夜,她基本就沒怎麽睡,二哥說一大早就要出門,但沒說具體幾點,所以隻能不睡了。


    現在李莉的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她無法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四個人牽著馬,都穿著長袍馬褂,腦袋後邊還都拖著一條辮子,這是要幹嘛,去拍戲嗎?


    李莉繼續吃驚地看著,忽然一條京巴衝到腳邊,叫了一聲,李莉一驚,一腳將狗踢到了牆角,狗尖叫了一聲,跑掉了,這是她養的寵物莎莎。


    王直走在最後,似乎聽見了什麽,他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最後把目光停在那個閣樓上,看不清楚,但感覺有點異樣。


    “趕緊的,怎麽這麽磨嘰呢?”機庫裏傳來張偉不耐煩的聲音,王直搖了搖頭,走進機庫,放下了卷簾門。


    公元1667年2月2日的北京,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大地一片白茫茫。


    天空還沒有完全放晴,也是白茫茫的,跟大地似乎混成了一體。


    東邊有了幾絲金色的光亮,雪地上也有一絲絲金色的波紋閃動。


    清初的北京比二十一世紀要冷很多,呼出的空氣都是大團的白霧,每個人的口鼻也都掛著白霜。


    這次穿越艙沒有停在天竺,距離北京城太遠了。


    他們在馬駒橋的樹林裏,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了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不會有人來樹林。


    幾個人為了防寒都全副武裝,鴨絨、駝絨兩層保暖內衣,下麵是防寒褲,腳是登山雪地靴。


    除了馬褂是清朝的以外,其它都是現代的野外穿戴,個個穿的都跟大狗熊似的。


    馬駒橋離廣渠門約二十多公裏,由於雪地路滑,走了三個來小時才到。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依然給了城門看守兩個銀顆粒,順利過了城門,馬不停蹄直奔番貨行。


    來到了番貨行,李飛正在和夥計落板開門,見到幾人,一臉驚喜,馬上過來見禮,將幾人迎進了店裏,夥計獻茶簡單寒暄幾句。


    王直開始問起鋪麵和院子的事,李飛說王直要求的前店後院的鋪麵,沒找到合適的。


    普遍後院都沒有那麽大的,如果能分開租,還是有幾家合適的。


    正說話間,花大姐王掌櫃的也來了,二話不說,拉著幾個人就要去吃早點,推脫不過,隻好跟著去了。


    出門的時候,張偉留意到櫃台裏那麵雙開補妝鏡,竟然標價兩,真夠黑的,張偉吸了吸鼻子,暗想。


    簡單吃過早點,一行人跟著李飛去看鋪麵。


    看中的鋪麵有三處:一處在琉璃廠,大約有100多平米有二樓,沒有後院。


    另一處在大柵欄,也有100多平米有二樓,後麵有個一進的院子。


    最後一處在前門大街,150平米左右後麵是個一進的小院。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訂了前門大街的鋪麵。


    李飛找過房東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訂了每年150兩租金,分兩次交付,先給了五兩定金,約好明天定契約、交付首批租金。


    鋪麵租好了,他們又兵分兩路,張偉、二哥繼續和李飛去看居住的房子,王直和狗健則要去找當鋪當銀子。


    穿越前幾個人商量過,鋪麵、院子要大筆銀子,從二十一世紀帶過去不劃算,不如帶幾麵鏡子,去當鋪當銀子用。


    前門附近就有不少當鋪,兩個人簡單轉了轉,找了一家大的門麵,招牌寫著“泰盛當”,進到店裏。


    並沒有夥計出來迎候,迎麵是一溜高大櫃台,高度足有一米六,差不多和清朝人身高相同,和櫃台裏的人說話要仰著頭。


    櫃台的台麵一直到房頂,都被木柵欄封著,正中間有一個小拱門,半張臉大小,交接貨款,都通過這個小拱門進行。


    櫃台的一側有個櫃台門,門邊有個桌子,桌子緊挨著的是個四聯屏風,把店鋪隔成內外間。


    “二位客官,可是當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櫃台裏麵傳來,抬頭看過去,櫃台裏冒出半個瓜皮帽,看不見臉。


    “正是”王直答道,“拿出來看看吧”那人說道。


    清朝當鋪的夥計,與其它店鋪的夥計大不相同,其他店鋪的夥計對待客人,比親爹都親,當鋪夥計對待客人,愛搭不理,讓人不太舒服。


    王直聳了聳肩,拿出了兩樣東西,一個還是屢試不爽的三折疊雙開補妝鏡,一個是個玻璃工藝品,白虎嘯春貼銀盤,這個是拿來試水的。


    王直把兩樣東西放到門邊的桌子上,“打開包裝,拿上來看看”櫃台裏的夥計還是一樣冷冰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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