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喚醒邪神後,被標記了 作者:沒有良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言虺已經把他的心裏話說了出來:“你想出去?” “今天有月食。” “哦,”言虺自然地問,“你要去看嗎?” 言知瑾隻猶豫了一下,就確認了:“去。陽台就可以。” 雖然現在星際通行早就成為現實,但是大多數人其實並沒有機會進行星際旅行。 況且,星空,與太空,呈現出的是截然不同的視覺感。 言知瑾和言虺坐在陽台,一起看著月亮被漆黑的夜空一點點吞噬。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疲憊了,在看到月亮的輝光逐漸被吞沒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危險。 就像是有無數隻手把他往泥潭裏拖的感覺。 他的腦內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之前的夢境。 在夢境裏出現的,如蛇一般纏繞著他的黑色霧氣。 他就像是那隻月亮,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淹沒。 但他又很明確地知道,這種暫時的黑暗,並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舒服嗎?”言虺看他出神地盯著夜空,出言詢問。 “不。”言知瑾回臥室拿了件外套,“可能是晚上有點冷。”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到紅月亮的階段了。 被吞噬的月亮,以血紅色重生。 言虺沒在看月亮,凝望著遠方,好像在回憶什麽。 他的身影和記憶裏的黑霧隱約重合起來。 言知瑾心一沉,問:“你能進到人的夢裏嗎?” 言虺一哂,側頭看他,戲謔地問:“你夢到我了?” 言知瑾臉一燙,抿緊嘴角:“沒有。” “我沒進過你夢裏,”言虺坦誠地說,“我也不需要借助夢境。” 他的意思是,他想控製人的精神,隨時都能做到。 “不過與我接觸後確實會做噩夢。這不是我能主觀控製的。” “你為什麽不控製我?”言知瑾問。 “為什麽要控製你?”言虺莞爾,“聽你像那些愚蠢的生物一樣唱千篇一律的頌歌嗎?我不喜歡。” 你要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你,你可以委曲求全地呆在渺小的人類身邊,為他們提供最渴望的獎賞,你要讓他們因為你的恩澤對你頂禮膜拜。 言知瑾看著他,怔怔地問:“奈亞拉托提普?” “你說什麽?”言虺神色如常。 言知瑾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犯糊塗了,怎麽把沈知瑜說的小說裏的人名說出來了。 就算言虺他有自己的名字,也絕對不是人類能念出來的。 “這是名字?你喜歡的人?”言虺追問。 言知瑾:“……” 好想把剛剛那句話從人生裏抹掉。 言虺往他那邊靠了一點,壓低聲音說話:“其實我也有自己的名字。” 言知瑾又開始嚴重的耳鳴,但區別是,這次他能艱難地從那一堆亂碼出辨識出一些字音。 “d……?” 言虺說了一堆冒星號,最後一句人類語言宛如天籟:“當然,我最希望你能稱呼我‘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第25章 “唔。”言虺悶哼一聲,觸電般縮回手。 言知瑾緩緩把電擊器揣回兜裏,望向夜空,問:“你為什麽會跟我回來?” 言虺莞爾:“你想帶我回來。” “你沒有拒絕。” “你邀請我,”言虺說,“我很高興。” 他曖昧的眼神讓言知瑾意識到這是個不明智的問題,就算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所以他換了個話題:“你說你可以變成任何樣子,是指任何你見過的事物,還是指以任何方式接觸過的事物?” “都不是。”言虺優雅地擺擺手,“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物,也沒有我無法變化的形象。我隻是需要你向我描述,你想要哪種軀殼。” “你所指的世界,是什麽概念?” 言虺托著下巴思考:“由時間與空間所構建的秩序,你目之所及的一切。” 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 但言知瑾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 “秩序之外是?” “秩序之外是無序,”言虺順理成章地說,“但無序其實是更高級的秩序。” 因為無法理解更高級的秩序,所以將它們定論為無序。 就像他們無法分析言虺的dna序列一樣。 “對於我們來說,你就是更高級的秩序。” 言虺卻搖了搖頭:“也許不是。” “因為相對於更高級的秩序,我們之間的差距其實沒有那麽大。” “大概……是這個意思?”言虺紳士地發出邀請,“你對比我們……比我更高級的秩序,有興趣嗎?” 有。 言知瑾不用思考就能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 “但我不一定能夠得知。”他說。 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他能了解言虺所處世界的百分之一,就很難得了。其他更廣闊的概念,是他沒有能力接觸的。 即使他很想知道。 “這不是問題,我會幫助你,”言虺雙眼微闔,“我說過,我會一直幫你,直到你願意成為我的信徒。” “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 “你覺得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問題?” 言知瑾聽到自己心髒跳動得格外激烈。 他知道,他心動了。 他不僅想要知曉言虺的秘密,他想要觸碰一切他可以觸碰的真相。 “你確定想知道嗎?”言虺沉靜地問。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明顯隱瞞了什麽。 但言知瑾此時沒辦法去深究他究竟隱藏了什麽,他的大腦被對於未來的美好想象所占據,腎上腺素急速上升,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 他堅定地說:“我想。” “好。”言虺執起他的一隻手,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眼睛變成漂亮的金色蛇瞳。 他忠誠地許諾:“我會陪伴你,無論狂風驟雨,直到你獲得想要的答案。” 言知瑾那股興奮勁過去了,又冷靜下來:“我需要付出什麽?” “你退縮了?”言虺揚眉。 “不。”言知瑾矢口否認,“我隻是想確認,我會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什麽影響。”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他怕他的家人或者身邊的朋友因為他遭遇什麽不幸。 “探索真理的道路總是布滿荊棘,”言虺隱晦地說,“但是隻要你能夠達到終點,途中被摧殘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複原。” 言知瑾稍微安心。 “那你呢?” 言虺好像沒想到他這個問題,頓了頓,才說:“我當然不會有問題。” 他眼底浮起促狹的笑意:“如果你不想打我的話。” 言知瑾忽然想到了他胸口的那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你曾經做過類似的事?” 言虺瞳孔緊縮。 他坐姿拘謹起來,焦躁不安地用食指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問:“為什麽這麽問?” “你是不是做過類似的事,惹到了誰,所以才受那麽重的傷?” 言知瑾想得很簡單,他將那些秘密泄露給本不應該觸及真相的人類,勢必會造成秩序的輕微混亂,從而導致其他和他同等級的生物對他的不滿。 從他以前的話語來分析,那個人應該是他的上級,或者長輩,總之在能力或者地位上,稍高於他。 言虺愣了一下,明顯鬆了口氣,說:“當然沒有。” 他揶揄道:“我可沒耐心陪人類玩這種遊戲。” 他眨眨眼,金色的眼瞳蘊含著無限深情:“但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