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喚醒邪神後,被標記了 作者:沒有良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蛇也配合地把腦袋伸過去。 言知瑾的手剛碰到蛇,又想起他的人形,心情頓時冷了下來,手指隻是輕輕點了一下蛇頭部的鱗片,就縮回去。 蛇歪歪頭,等他接下來的撫摸,卻發現他已經轉身走向床邊。 蛇的上半身倏地立起來,脖頸壓扁,搖搖晃晃地向他遊去。 它這樣一立起來,壓迫感就來了。 言知瑾不得不抬頭,仰視蛇。 “你今天怎麽不摸我了?”蛇吐著信子,凶巴巴地問。 “今天太晚了,我要休息。”言知瑾鋪開被子,準備去洗漱。 蛇扭動著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強行把他的手牽引向自己的頭頂:“你今天都沒摸我!” 言知瑾:…… 他深吸一口氣,反手抓住蛇尾巴,行雲流水般把蛇往地麵甩去。 蛇重重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言知瑾:“你摔我?” 言知瑾看向自己的手。 這個動作已經刻進他的大腦內,成了一種本能。他一遇到蛇做什麽逾矩的事,就想這麽做。 即使他已經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蛇。 “你說好晚上來找我,”蛇在地上扭來扭去,語氣悲傷而憤怒,“你遲到了!” 言知瑾微微一愣。 他想起兩天前和蛇的約定。 許許多多的和蛇有關的記憶在腦海內複蘇。 在那個神秘的星球上,主動將兔子叼到他麵前的蛇。 在狼群襲擊基地的時候,隻是單純注視,就讓它們發瘋的蛇。 安靜地蜷縮在樹葉下,等待他下課的蛇。 喂食時乖巧地凝視著他的蛇。 溫柔地纏繞著他的蛇。 以及兩天前和他約定的蛇。 蛇的控訴幫助著他的記憶飛快浮現:“你說,遲到多久,就用三倍的時間補償我,如果我不去找你,你決定遲到多久?” 言知瑾無聲地張了張嘴。 他想要解釋,又覺得什麽語言都過於無力。 如果是以前,蛇這麽向他撒嬌,他一定會抱住蛇輕聲安慰,補償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會少。 可是現在在他麵前的不是單純的蛇。 是某種遠比他強大的、擁有人類形象的智慧生物。 每當他想要觸碰蛇,就會想起蛇的人形。 然後就會想到,他觸碰的,其實是人類的皮膚,幹燥又冰冷。 蛇黑幽幽的雙眼執拗地看著他,尾巴緊緊巴在他手臂上。 言知瑾雙眼微闔,歎了口氣。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掙脫未果,隻能嚐試著先撫摸蛇的尾巴。 蛇最開始還保持著警惕,不肯放鬆對他的手臂的纏繞,漸漸地,蛇顯出享受的神態,懶洋洋地趴在地上,任他愛撫。 言知瑾越摸,越有點上癮。 他本來就喜歡蛇,看到蛇就想摸。 更何況是一隻這麽漂亮的蛇。 他直接把蛇抱起來,沿著蛇身體的曲線,從頭頂摸到尾巴尖。 蛇的尾巴尖翹起,繃直,整條蛇緩慢地圍著他的腰轉圈,把他圍了一圈又一圈。 言知瑾沉迷於擼蛇的快樂中,把臉埋到蛇的腹鱗處。 “這裏的傷還是沒好,這是不是就是你胸口那道?” 蛇甩甩尾巴,表示肯定。 “你說過,不存在任何能殺死你的生物。” 蛇側頭看他,眼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玩笑道:“確實,我也沒有死。” “是你的敵人?”言知瑾細細摩挲著蛇的傷口,心念一動,問,“你的同類?” “某種意義上,是的。”蛇懶散地說。 “他為什麽要襲擊你?” “為什麽……我真希望他會主動襲擊我。”狡猾的蛇說。 “他從來都不想襲擊我。”蛇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他古怪地笑笑,帶點自嘲的意味,“他甚至不願意看我一眼。” 他說:“我寧願他把我當成敵人。恨得咬牙切齒,想要粉身碎骨的那種。” 言知瑾還想再問,他卻什麽都不說了,隻是用尾巴勾勾言知瑾的手腕,說,摸一摸才能好得快一點。 “你說過,會解答我想知道的事。”言知瑾生硬地說。 蛇的聲音帶著笑意:“我可以選擇什麽時間讓你知道。你要明白,你現在還沒辦法一下子接受太多的信息。” “……好。” “篤篤篤。” 門外傳來言聽雪的聲音:“睡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第16章 言知瑾條件反射地把被子罩到蛇的背上,又覺得這樣實在太顯眼,趕著蛇鑽到床底下。 蛇對於這種行為相當不滿:“下麵有灰塵。” 言知瑾怕言聽雪等久了起疑,索性打開浴室門,簡短地說:“進去。” 蛇又縮進床底下:“不了。” 言知瑾確認從外麵看不見它的身影,打開房門。 言聽雪穿著睡衣,手中拿著一板藥片。 “怎麽了?”言知瑾試圖辨認藥片包裝上的字。 言聽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左右掃視了一遍,示意他進門說話。 言聽雪進門後,還特意把房門鎖上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言知瑾為他拉開椅子,自己坐到床上,把被子鋪平、邊緣拉長,擋住床底下的蛇。 他心裏模模糊糊有個想法,稍微深入想了一下,又自己否認。 言聽雪神情嚴肅。他在言知瑾對麵坐下,將藥片遞給他:“我不確定你們進行到了哪一步,但最後做全準備。” 藥片包裝的小字寫著:用於omega緊急避孕。 言知瑾將藥的包裝紙捏成皺皺一團。 “雖然沒有聞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你的信息素狀態明顯和平常不一樣,我記得你的發|情期就在最近。他們alpha發現不了,我天天和這個打交道,最清楚不過。”言聽雪蹙眉,說,“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個alpha沒有留下信息素氣味,難道是某種異常個體嗎……但我能隱約感到,你身上確實有他的痕跡。或許他是那種信息素氣味很特殊的alpha。” 言知瑾麵色平靜地把藥片包裝展開碾平,遞還給他:“沒有。你誤會了。” “你的腺體上有新的傷口,那不是工具造成的,”言聽雪疑惑地說,“不過他的齒痕有點奇怪,有兩顆牙太尖了,有點像……吸血鬼?” 垂下的被子被什麽頂得向外凸起,床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蛇的腹鱗在地麵摩擦的聲響。 言知瑾踢踢試圖探頭的蛇,說:“不是。那個……是蛇咬的。” 他說完,別開視線,眉頭緊鎖,輕輕“嘖”了一聲。 這個答案是言聽雪始料未及的,他先是呆了五秒,才問:“是沒毒的蛇吧?會對身體有什麽嚴重影響嗎?” “沒事。”言知瑾又狠狠踢了蛇一腳。 但凡言聽雪對蛇再熟悉一點,就會發現他話裏的異常。這種單個點的齒痕,基本上都是毒蛇造成的。 “真的是蛇咬的嗎?”言聽雪不可置信地問。 言知瑾肯定地說:“是。” “可你的信息素水平……” “我今天用了抑製劑。如果和以前不同,可能是因為後麵遇到了襲擊,信息素水平有了波動,你不是沒聞到有alpha的味道嗎?” 這倒是的。哪怕隻是臨時標記,alpha的信息素也一定會在omega身上存留很長時間。 “那你……以後小心一點。”言聽雪怎麽問都隻能得到這個答案,擔憂地說。 “會的。”言知瑾起身送他出去,“這麽晚了,先休息吧。” 言聽雪因為自己誤會孩子,有點臉紅,正在局促不安。恰好言知瑾要送他出門,他就勢點點頭,往門外走。 “真的沒有嗎?”他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不放心地問。 言知瑾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不是小安。”言聽雪說。 “為什麽又提到他?”言知瑾咄咄逼人地反問。 他問完,察覺自己語氣太激烈了,又軟化下來,說:“我跟他沒什麽私人矛盾,離開帝生所純粹是因為研究理念不合。我想做自己的研究。” 言聽雪嘴角微微翹起,他的眼神清明如月,好像能看透人的內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到,你們今天恰好在同一場會議,會議完還有聚餐,你最近這麽忙,可能會忘記準備抑製劑,如果恰好撞上……你很不願意提他,我擔心是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