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鬆開我,轉身朝著盧曉航咆哮道:這一切都給你了,給你了,你還有什麽是不滿足的?


    盧曉航的嘴角露出幾分冰冷,她身後的人走上來,將激動的盧能給控製了。


    她走上去,瞪著盧能一字一句道:從你將我媽媽送上試驗台的那一刻起...


    她說道這裏話語有些更硬,她用手戳著心口接著說:你就永遠都補償不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難道盧能竟然用自己的妻子來做實驗?如果真是這樣,他真的是瘋狂到了喪心病狂了。


    盧能老淚縱橫,仿佛瞬間就衰老了幾歲,但他不在說話,雙手用力的抱著腦袋,緩緩蹲在牆角。


    盧曉航繼續說:等擁有了他的心髒,媽媽就會回來,回到我身邊來。我不需要永生,我隻要媽媽回來。


    說道後麵,她也有些失神了,但很快反應過來,電梯裏又出來幾個人,手裏都端著食物。


    我真的是餓壞了,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腦中頓時騰空出來,至於他們父女之間的糾纏也全部拋之腦後。


    盧曉航端著兩個雞腿走到我身旁,拿起一個餵我吃。


    雖然是斷頭飯,但我還是狼吞虎咽的搞定一個後,才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很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也是根據心理學來推斷的,盧曉航這種人,其實都很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不過,這次我算是賭錯了,盧曉航的內心要比我想的強大,她放下盤子,冷哼道:不如我給說說單冰現在會在做什麽吧!


    提起單冰,我心裏擔憂加上煩躁,掙紮了幾下,大聲說:別以為什麽都在你的掌控中,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


    盧曉航沖我擺了擺手,很自信的道:鬼棺!對於她來說是有多重要,你永遠不明白。


    我問:你找到鬼棺了?


    盧曉航說:它就在地底,單冰我幫我找到它,而且會被帶到這裏!


    這時,電梯又開了,四個黑衣人運著一口水晶棺進來。


    看到這口水晶棺,盧曉航的神情立刻變得複雜,欣喜、難過、期盼!


    水晶棺裏躺在一個漂亮的女人,應該就是盧曉航的母親。


    她撲到水晶棺上,柔聲道:媽媽!你很快就能活過來!等著女兒!


    聽到這話,我感覺不妙,大聲道:盧曉航,你母親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你還想還魂,這是癡人說夢。


    她不以為然,指著盧能道:我媽媽一定不想見他...還有,準備吧!


    盧能的臉上頓時露出恐懼,驚恐的大叫道:曉航,曉航,我是你爸爸呀!你看看我,我是你爸爸!


    銀白色的屋頂上落下一個繩套,盧曉航走過去,細心的為盧能整理好衣領,緩緩將繩套拴在盧能脖子上。


    盧能臉上布滿了恐懼,用力的掙紮,但手腳都被人按住。盧曉航柔聲道:這是你對我最好的補償。


    她說完退了回來,那銀色的繩索瞬間收攏,將盧能吊在屋頂上。


    盧能雙眼瞪得老大,喉嚨裏“咯咯”作響,手腳張開胡亂的揮舞,但隻是短短一分鍾,他的手就耷拉了下來,隻有軀體的神經還不停抽動。


    我將心口的一口悶氣吐了出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逝,我想說什麽,但是說不出來。


    盧曉航走到水晶棺前,俯下身柔情的道:這樣媽媽醒來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她說完,地麵隆隆作響,水晶棺周圍地磚開始發生變化,無數的白色金屬條上翻。


    當一切停頓下來後,赫然形成了一個陰陽八卦。八個老道分成八個方位坐下,手掐印訣盤膝閉目。


    我心裏隱隱不安。盧曉航衝著我笑了笑:你一定以為自己的小聰明得逞了是吧?可惜,要讓你後悔了,因為我也在等...等單冰將鬼棺弄上來。


    我嘲笑她道:鬼棺,你還真相信它的存在,那不過是個傳說。


    “不!你錯了,鬼棺就在洞內的深淵之中,隻有單冰能夠將她弄上來。”


    我說:那她不一定會弄到這裏來,恐怕你要失望了!


    盧曉航上前撫摸著我的臉,輕聲道:她一定捨不得你死!她一定會來!


    又是鬼棺...它到底是個什麽鬼樣子?就在這時,水晶棺突然崩開,棺內盧曉航的母親突然坐了起來。


    原本安詳的臉,此刻竟然在慢慢變化,嘴角大大的咧開,像是在嘲笑,又像是痛苦,最後掛在那張臉上的是我見過數次的詭異微笑。


    見棺內的女人如此,盧曉航露出痛苦的神色,撲到女屍的懷裏,抽泣道:媽媽!你帶著痛苦走,現在我會讓你帶著微笑活過來!


    這個熟悉的表情...我恍然,原來這個笑容竟然是她母親臨死前的麵容,但是...


    我猛然醒悟,大聲問道:盧曉敏...盧曉敏幫了你,你為什麽要讓她魂飛魄散?


    盧曉航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蒼白的雙手在女子臉上輕輕揉動,讓她的麵部表情逐漸變成微笑。


    反覆幾次,她看了又看,最終讓女人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微笑後,才滿意的離開,說:她答應幫我,但卻要分走一半的資產,所以她隻能死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放下頭顱,靠在解剖床上,自嘲的笑道:盧能啊,盧能!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但卻早就被人踢出局了。


    我感嘆,這個可伶的男人,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自己所計劃的一切,隻是盧曉航計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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