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沉默不語,我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們要的肯定是和連體人手術或者死囚有關的。


    瞎子可能是聽出我語氣中的氣憤,上前打圓場道:長生不老藥也是個傳說,即便真的有也不是我們可以享受的,我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屍修的道術。畢竟死了幾千年後還能活過來做人,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瘋子!”我罵了一聲,翻身下了床。不管瞎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麽。


    潘陽問: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說:還能怎麽辦,醫院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又是屍體又是冥紙的,回家等著警察上門問詢。


    潘陽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清空醫院,裏麵發生的是就不會外傳,也不會有人管。


    我原本要走的聞言又退了回來,說:真的嗎?


    他點點頭,我盯著他說:我要去找峨眉山!希望你們能夠幫我!


    瞎子說這是他義不容辭的,鬼穀和棺山有些淵源,想想他見到鬼棺就磕頭的畫麵,我覺得應該是真的。但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如何能找到單冰並救出她。


    雖說鬼棺不容易打開,但世間沒有絕對,而且是有備而來,相信這個時間還要更短。


    潘陽和瞎子就在賓館等我,而我要去單冰家裏看看,希望能找到一點點線索,如果她真的是潘陽說的那樣,至少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繞到醫院門口,偌大的醫院一夜之間就架起了鋼架,聽周邊小賣部的店主說是要翻新。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用上班也沒有接到通知,看來我和單冰算是下崗了,至於張主任是死是活,我不想為他浪費哪怕一個腦細胞。


    單冰的家我隻是去過一次,不過因為無意看到她洗澡,隻是呆了一個小時就被她掃地出門。


    站在浴室的門口,我還能想像出她但是的囧樣!還有飛退將我踢出時的表情。


    冰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我在心裏期待,來到她的臥室。


    臥室不算大,除了一張書桌外就沒有多餘的擺設,床上還殘留著她的香味。


    書桌上放著兩本解剖學的書籍,我拉開抽屜,看到了一堆明信片。我拿起來翻看,都是一些風景照,就在我要將它放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張不可思議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連綿的大山,照片裏有兩個人站在山巔,背後是殘陽如血,暮靄如歌。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兩朵相似的花?


    我顫抖這手,將照片翻了過來,背麵標註的時間:2005年。


    整整十年,那時候我才十五歲,單冰也才十七歲。但是張片上,夕陽下相互依偎的兩人正是我和單冰,模樣正是現在的我和她。


    單冰怎麽會有這張照片?2005年,我還在上高中,根本就不認識單冰,還是個少年。


    我惶恐的將照片收到上口衣兜內,又將抽屜全部翻了一遍,在另一個抽屜裏又找到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同潘陽發給我的一樣,依舊是那血色的棺材,棺材頭上掛著銅錢大小的小鏡子。


    但是就是那硬幣大小的鏡麵,卻照出了一個背影,而且十分清晰...背影像是一個男人...


    我急忙拿出衣兜裏的照片,放在一起對比!我鬆了口氣,這個背影應該不是照片中的“我”。


    或許那根本就不是我!拿著照片,我心裏根本無法理清思路。


    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而且2013年之前,我根本不認識單冰。


    那麽照片上的兩人又是誰?又是誰拍攝了這兩張照片?單冰為何會有這樣的照片?


    我撫摸著胸前的銅鏡,出了單冰家,我立刻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我想起老瞎子的話,先問了我的生辰是不是記錯了。


    母親說不可能,當時是父親用上海手錶記得時間,不可能會錯。我又問母親我大學期間有沒有患過病,比如失憶之類的。


    我才問,母親在電話裏都快急哭了,一個勁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最終母親肯定我從未失憶過,而且在我的記憶裏,也從未有過斷層。


    掛掉電話,我心中的疑問更多。那張照片裏的人不是我和單冰?但又是誰擁有和我們一樣的容貌?


    還有是老瞎子騙我,還是母親隱瞞了什麽?


    我站在臥室中央,低頭沉思。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聲,我被驚嚇到,大吼了一聲:誰!


    然後猛的轉身,身後空蕩蕩的!我心裏有些毛了,但努力的安慰自己可能是太緊張了,產生錯覺了。


    轉身關上臥室的門,心裏有了自己的打算,在這裏猜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而且現在重要的是救出單冰,潘陽說在峨眉山,那應該不會錯,我感覺他和瞎子都應該是知情的。


    但就在我準備走出正門的時候,我再次聽到了嘆息聲!


    這一次,我沒有立刻回頭,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我說:是誰,別裝神弄鬼嚇唬老子。


    我說這話完全是為了自己壯膽,然而就在我話語剛落的時候,感覺有一隻手緩緩搭上了我的肩膀。


    突然間,我就想起那個死去的連體妹妹!大白天的,她難道還想行兇不成?


    那隻手很輕柔,但很冰,一直在我肩膀上來回輕撫,冰冷的指甲時不時還劃到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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