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冰看著我很認真的說:你要記住,就算有心跳的也不一定是人!


    她的眼神看得我有些不適,我低頭避開,說:大雄寶殿後麵有寺廟竣工時的照片,要不要去看看?


    單冰聽了起身說:走吧,希望能有收穫。


    路上,她越來越虛弱,甚至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喘幾口,我和她說要不就別看了。


    她搖搖頭,讓我轉過身,然後很自覺的趴在我的背上。


    背到展覽照片的迴廊我才將她放下來,她看上去氣色有所恢復。我扶著她挨個的看,但越看越覺得無聊。


    就在我快要失去興趣時,單冰突然在一張照片前停了下來。


    我走過去瞧她看的照片,那是一個十一二歲小女孩的黑白照片,背景是大雄寶殿,但莊嚴恢宏的寶殿在照片裏卻像蒙上了一層陰沉。


    單冰沒有說話,從兜裏掏出電話,翻了幾下遞給我。


    她給我看的是一張五分照,十六七歲的女孩。她問:她和照片裏的女孩像不像?


    她不說我還不覺得,現在是越看越像,特別是下巴上的黑痣,就連位置都幾乎一模一樣。


    我晃著手機問:這女孩是誰?


    她看著我吸了口氣,說:連體姐妹裏的姐姐!


    “怎麽可能!”


    我脫口道。她手術時帶著口罩,我沒見過真容,但連體都是先天的,而且都是雙胞胎。


    單冰說:鬼你都見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聽了她的話,我心跳突然加快,喉嚨有些幹澀,如果這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這怎麽可能。


    我接著就推翻了自己心中的各種假設,眼見四處無人,我踮著腳將照片取下來,在背麵意外的發現了一行小字。


    盧曉航,獨女,拍照的第四天查出尿毒症晚期。


    尿毒症晚期是要換腎的,否則別說六年,就是六個月都難。我說:會不會是雙胞胎?


    單冰搖搖頭,拿出保安給的小紙片,對比後發現字跡非常的吻合。這讓我有些困惑,那個人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們,而是留下這樣的線索?


    假設這句話是真的,兩個單體為什麽會變成連體了?單冰拿著紙條走到遠處圍欄,像是在思考什麽。


    我用手機將這張照片拍下,正準備將它掛回去,中指突然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抽手一看,竟然是粘稠的血液。


    我再去看時照片時,黑白照片裏一片血紅,女孩的腹部竟然在流血,斑駁的血痕在相紙上蜿蜒扭曲的流淌。


    “啪!”我手一抖,相框落到地上摔得支離破碎,龜裂的鏡麵裏,女孩的樣子更加詭異。


    突然,照片裏的女孩變成了小敏,她詭異的笑著,森冷的眼眸沖我眨了眨。


    我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怪叫一聲從照片上踏過,想朝單冰跑去。


    但腳踝傳來一陣冰冷,我低頭就看到一雙紫青的手從照片中探出,死死抓住我的腳踝。


    相框內,小敏嘴角掛著冷笑,血水在她的臉上呈輻射狀的散開,帶血的嘴角微微翹起,緩緩的吐出一個字:死!


    我的驚叫驚動了單冰,她跑過來,沖手照片拋出一個繩結,我頓時感覺腳踝一鬆,急忙掙脫出來。


    回過頭去看時,黑白的照片裏還是那個單純的女孩,遠遠看去碎的不僅僅是相框,還有她的臉......


    單冰跑過來盯著照片看了幾秒,二話沒說就讓我拿連體人姐姐的照片去詢問居士,希望能找到她的身份線索。


    我再去看地上的照片,越看越覺得詭異,特別是那雙眼睛...沒有色彩,但卻是如此生動,從任何角度去看,它都像是在盯著我看!


    我拿著手機,找那些居士辨認照片,但不是記不起就是當時還沒入寺。就在我準備失望的離開時,後堂走來一個穿黃僧袍的和尚。


    黃袍僧侶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我於是急忙迎了上去,大和尚停了下來,唱了個諾,問:施主你有什麽事?


    我翻出單冰拍的五分照,問他:大師認識這個女孩嗎?


    和尚猶豫了一下,說:有些眼熟,好像六年前...這應該是大善人的女兒!


    大善人就是匿名捐款的老闆,聽到他的話,我心裏更加困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六年前是獨立生命體,六年後出現卻成了連體人,這在醫學和科學上都無法解釋的!


    我問:大師,這個女孩有沒有姐妹之類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問:大師你知不知道大善人的本名和住址?


    大和尚立刻警覺起來,質問我打聽這些做什麽,我也沒有好的理由,含糊了幾句,大師說:就是主持師兄也沒見過他,就連她女兒的身份也是隨行的人說的。


    在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麽,我與和尚匆匆辭別。單冰又坐回了那顆樹下,我走過去和她說了問到的情況。


    她聽完就沉默不語,突然,沉思的她猛的起身拉著我說:走,離開這裏。


    我搞得有些糊塗,被拖拽的時候,回頭看到剛才的和尚站在大雄寶殿門口。


    單冰拖著我一路小跑的出了廟宇,她說:我修習的是道術,受不了佛光,看到和尚就難受。


    我也沒多想,埋怨她:你早說我就獨自進去了,省的你受罪。


    她沒理我,回到車上就發呆,我也理了一下思緒,隨後和她討論了一下,我總結出了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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