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貴賓才能享受的包廂,坐著一位美豔女子,紅色的指甲微微有些暗淡,和她那雙不再明亮的眼睛一樣。此人是杜北望的母親,先前冥都幾次遭難,最終都逢凶化吉,她的希望也跟著一次次破滅。不久前收到暗報,杜聖蘭其實並未飛升,女子再也控製不住,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報仇。天機樓主白得了一個大消息,心情不錯,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們這一脈,最開始可不是以反擊者的姿態出現。”他們對杜聖蘭一向是不遺餘力的打壓,幽蘭禁地開啟時,女子甚至請求父親墨虯出手,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隻能說是技不如人。女子聞言不惱,但神情中充斥著對杜聖蘭的恨意:“我兒子的命,我父親的命,血海深仇怎能不報?”墨家遭遇突襲時,墨虯也隕落在那一戰。天機樓主仁至義盡,開盤做買賣:“八千萬靈石。”獅子大開口,女子麵色大變。總管事也覺得這個定價過高了。天機樓主無動於衷,反正貴賓自不量力,很快就會歸西,留著錢也沒用。商人逐利,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剝削的機會。天機樓從不講價,女子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支付了這筆費用。她迫不及待打開卷軸,想要知己知彼,天機樓的最高級情報中,會免費提供被購買者的弱點分析。攥著卷軸邊緣的手指顫抖,女子怒道:“你們這是欺騙客戶!”弱點一欄上,赫然寫著:很會找死。天機樓主喝了口茶:“看完再說。”女子強忍著怒意繼續往下看,呆呆愣住:“杜聖蘭要去打梵海尊者?”總管事也是嚇了一跳,這已經不是會找死可以形容的。天機樓主望向窗外,咕噥著:“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打起來了。”下界天氣陰沉,上界今日也是一樣。一艘巨大的飛舟穿梭在氤氳的仙氣中,這飛舟要比黑水商會生產的氣派百倍,本身就是極強的戰鬥武器。“是飛舟!”正巧經過的仙人滿臉震驚,仙界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少,但隻要有飛舟出現,便預示著有大勢力正式開戰。這種規模的戰鬥,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驚心動魄。飛舟一閃而過,恐怖的氣息讓空間微微顫抖。按照下界的萬年曆,今天是十六號。宜安葬,造畜稠。傀儡穿上封閉戰甲,活脫脫一個鐵甲騎兵,杜聖蘭輕聲哼唱:“吃我閃電錘,一剁人渣,二錘叛徒,三偷塔,四宰為老不尊,五把梵海尊者打開花……”腦花血花都可以。每次幹大事前,他都會補一句歌詞,時隔這麽久,這首歌終於快被補全了。杜聖蘭唱歌不著調,飛雪道君聽得有些頭疼,倒是笑笑很感興趣,裹著大黑布過來:“你這曲兒挺新穎的。”杜聖蘭微笑點頭,接受了讚美,感謝雙頭怪物,留下了這麽好的創作。飛舟以光速穿梭,斷斷續續的歌聲響了一路。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每次寫過渡章都會覺得又激動又無聊又不得不寫,終於可以對我最不喜的人物下手了!隨機抽一百個紅包!明天開始清39w5的營養液~感謝在2022-02-07 20:05:58~2022-02-08 20:23: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98章 一招鮮吃遍天(二合一)歌聲被打斷。羅刹道君重複了一遍稍後的計劃, 最後對杜聖蘭說:“打架的事情師兄們幹,你就站在原地看好戲。”杜聖蘭點頭,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露麵,哪怕是為了殺他, 梵海尊者也會現身。飛雪道君笑吟吟塞了把瓜子過來:“看看戰鬥, 嗑嗑瓜子,順便總結一下戰鬥經驗。”這時顧崖木從儲物戒拿出一個食盒, 一並幫杜聖蘭收好, 裏裏還裝有其他糕點。杜聖蘭喉頭一動:“糕點不會也是……”“為你準備的。”一下飛舟,飛雪道君放出九頭妖獸護在杜聖蘭身邊,還讓他坐在黃金獸車上。“你就歡歡喜喜地和神念們一起觀望。”羅刹門重金從瓊玉閣請來兩位不怕死的修士, 負責演奏,一男一女兩名修士召喚出樂器, 時刻準備著。羅刹門來勢洶洶,梵門收到消息時,隻有一瞬間的驚愕,立刻進入備戰狀態。梵海尊者原本在吩咐幾名親傳弟子去搜尋杜青光的下落,聽聞飛舟都快要打到家門口, 冷笑道:“正合我意。”誓言所縛, 殺杜聖蘭和找杜青光一樣重要。梵門弟子對梵海尊者可謂是盲目的崇拜,心下跟著戰意沸騰。大不了拚個兩敗俱傷,如果這一戰能讓羅刹道君隕落,解決心腹大患,哪怕付出大代價也是值得的。“梵海。”一道渾厚的聲音隔著百裏傳來:“你是要當縮頭烏龜?”梵門麵積寬廣無邊,門眾更是不少,梵海尊者讓弟子先出去迎戰,獨自進入暗室取出一把紅色長刀。刀有魔性, 上麵的戾氣連梵海尊者都控製不好,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反噬。他站定幾秒,伸手一抓,最終還是決定帶上以防萬一。兩根足足有一座宮殿大小的石柱震動了一下,流光自柱內飛出,化為守門妖獸。“吼”妖獸仰天長嘯。這聲音震顫地體內血管都要爆裂。杜聖蘭麵色有些蒼白,落在對麵不少梵門弟子眼中,頓時心中大定,就這實力還來挑釁,莫不是渡劫時被雷劈壞了腦袋?顧崖木站在杜聖蘭身前,幫他擋住了大部分音波攻擊。血脈壓製,獸吼帶來的威懾要少了一些。飛雪道君作出一個手勢,九頭妖獸拉著杜聖蘭去了遠一點的地方,它特意調整好高度,方便杜聖蘭能有一個好的視野觀戰。“兩千米外,白袍白眉的是針針道君,梵門的頭號走狗。”九頭妖獸開始一一作介紹。在仙界曆練的梵門弟子被緊急召回,至於去下界的,都是些實力末流,無人去特別通知。羅刹道君感覺到空間細微的波動,對著某個方向一拳打下去,虛空震蕩,空間裂縫中掉出一具碎裂的屍體,是正在進行瞬移的梵門修士。九頭妖獸立刻道:“現在被打死的是一位真君,我們可以看見他被震碎了內髒。”“兵對兵,將對將。”威嚴的話語蓋過九頭妖獸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原本緊張的梵門弟子立刻鬆了口氣。“門主來了。”為首的兩名修士飛往旁側一些,下一秒一道身影出現在主位,梵海尊者渾身纏繞著暴虐的氣息,這是日常在刀塚磨煉凝聚。今日他完全沒有收斂威壓,不單是杜聖蘭,很多梵門弟子都看不清梵海尊者的麵容。冷冷一瞥地上的屍身,梵海尊者冷笑:“殺一個不過真君的小輩,羅刹,真有你的。”羅刹道君沒有跟他廢話,兩道身影直接淩空交手。生死戰下,兩個門派的人也該同時動手。然而羅刹門這邊無一人主動上前,梵門弟子嚴陣以待,一時不知道會不會有詐,也沒有飛身上前。這種場麵十分詭異,頭頂兩大決絕頂高手對戰產生的力量餘波,無形中又將兩方人馬朝不同方向撥了一下。有詐。虛空中,梵海尊者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羅刹這家夥竟沒有將戰鬥場地拉遠。道君之間的交手動輒便是傾塌一方空間,他心狠手辣不在乎傾塌後犧牲部分門徒換來羅刹門的傷亡,可對手的行事風格明顯不是如此。羅刹道君肉身的力量十分強大,他的拳頭就是最好的武器。澎湃的力量肆無忌憚揮灑著,這下梵海尊者更是肯定對方不擔心空間傾塌,甚至是在主張這麽做。兩人打得驚天動地,九頭妖獸九個腦袋同時解說。“七分拳力。”“可惜!這一拳打到了肩膀,不然能把臉給他打歪。”“羅刹道君使出了成名絕招。”塔樓內,神念們恨不得將腦袋伸出去,部分鎮壓在中間區域的神念看不到戰況,有些著急,隻能聽著戰況轉播。盔甲仍舊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羅刹門內長相奇特者不少,多少都混有一絲妖獸血脈,傀儡在其中並不顯得突兀。梵海尊者仍處於戰鬥力旺盛的狀態,現在出手,他發現不敵很有可能會逃脫。一位對梵海尊者格外忠心的弟子,見大家都不動,主動成為點燃戰線的導|火索,喊了一聲‘殺’率先衝出。梵門中很多人意動,也要跟著衝出去,可羅刹門隻飛出一道身影。就是他們這短暫的猶豫間,杜聖蘭突然提起一隻紙狗,狗脖子上掛著個漏風海螺。紙狗:“一定要這樣嗎?”杜聖蘭手指落在它的脖頸處,後者選擇妥協。“大家好,我是玉麵刀,”紙狗聲情並茂,聲音透過奇妙的海螺傳出去,“曾經我有一個厲害師尊和熱愛的師門,直到下界後……”瓊玉閣修士配合地拉起二胡,淒涼哀婉,聞者落淚。當紙狗提到被控製立下誓言,飛身出來的那名修士喝道:“休要胡言,冒充師尊的弟子,你該死!”他握刀獨闖敵軍,本也沒打算活著出來,徑直朝紙狗砍來。這一幕振奮了士氣,數千道身影如箭一樣飛速掠來,單那凝聚而成的威壓都令人吃不消。杜聖蘭從容地嗑著瓜子,伸手在半空中一抹,留影石的內容呈現在水霧上。“梵海尊者在玉麵刀不知道的時候,讓他立下了某種誓言,導致玉麵刀靈魂受損交戰時落入下風……”這是上次蝕魂道君來刺殺杜聖蘭時,雙方間的對話,被杜聖蘭特意悄悄記錄,他原本是準備大肆販賣,後來覺得單在下界讓梵門名譽掃地沒什麽意思,這才作罷。畫麵裏,蝕魂道君並未否認。聯想到對方脫離梵門的傳言,不少人麵色起了變化。杜聖蘭溫柔補刀:“蝕魂道君也才從小世界離開,哪怕是自立門戶,恩師有難,他也該來幫忙。”偏偏連道人影都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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