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隻是聽顧崖木說過信使會燃燒神魂驅動咒術,親身體會才知道其中的玄妙,難怪很少有人能逃脫絕殺殿的追殺。“找死!”顧崖木就像是真的被惹怒了。杜聖蘭攔住他,麵色微變:“別衝動,先離開自由城。”語畢毫不遲疑一劍劈開身後無形的屏障。高空中自由城主眼睛微微一眯……好厲害的後生。也許是杜聖蘭的勸說生效,顧崖木沒有暴怒而起,反而隨他衝破屏障掠空而去。自由城主愣了一下。“追。”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正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絕殺殿殿主。自由城主有些遲疑,對方是昨晚才找他談得合作,報出了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報酬。按照計劃,今天由自己來吸引龍的注意力,絕殺殿殿主趁機偷襲。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顧崖木居然選擇逃跑。這和他對龍的印象不一樣啊?不是說這個種族爭強好鬥,死生看淡麽?第11章   冒名(張三變李四)今日計劃算是縝密。此刻自由城主所站的位置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為了讓絕殺殿殿主不暴露,他專門請了城中最厲害的陣法師,以自己為中心,周圍繪製了隱匿氣息的陣法。看出他在打退堂鼓,虛空中的聲音冷冷道:“去不去你都已經徹底把這頭龍得罪了。”自由城主心一橫,幹了!空間傳送不能亂用,如果敵人實力高深,雙方距離不遠有可能在第一個空間節點就被攔下。當然,一切都是為了引大魚上鉤,顧崖木本身也沒準備用。距離天險峽隻剩二百丈。一百丈。八十丈!最後十丈!顧崖木有意放緩速度,絕殺殿殿主逼近,隔空一掌拍來。自由城主也不敢托大,直接放了最強殺招,口中噴出一片黑煙。他是半人半獸,卻不是妖獸,另一半血脈來自某種神秘的地底生物,龍族威壓對他無用。這種黑暗生物的毒素,即便到了大乘期,也會很頭疼。雙方都沒有將杜聖蘭放在心上,天道誓言束縛下,絕殺殿殿主施展殺招時,甚至刻意避開了他。黑煙逼近顧崖木,大部分被化解,有兩絲卻鑽進其身體。自由城主眼前一亮,他的毒素能短時間內麻痹人的身體狀態,哪怕隻有一秒,能緩滯顧崖木的反應速度,他們就能占據優勢!事與願違,剛剛要沒入皮膚的黑氣遇到阻礙,又彈了出來。與此同時顧崖木身上出現一點水綠,覆蓋住其全身。自由城主瞳孔驟縮:“龜紋金甲!”此甲是一種極厲害的護具,穿上身後與皮膚無異,是劇毒天生的克星。顧崖木如今穿著它,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早有防備。他能想到的,絕殺殿殿主也能想到。可是已經太晚!一道無聲無息的黑影出現,刀光閃過,絕殺殿殿主的脖子出現一絲血線,倘若再晚那麽一點,等待他的將是割喉。“無可為!”絕殺殿殿主認出來人,陰狠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刀疤臉:“我早就該取你狗命。”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暗殺無可為,但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剩下三人沒有與無可為一同出手,論境界他們不如無可為,稍有不慎反而容易暴露。在無可為第一次出招後,清麗女子等人才同時出手,顧崖木也不客氣,巨龍騰空,滾滾濁浪轟擊在絕殺殿殿主身上。“胥岩,還不助我一臂之力!”“自由城主,此時不跑留下來一起吃席嗎?!”兩道聲音差不多同時響起,胥岩正是自由城主的名字。絕殺殿殿主冰冷的目光掃過給自由城主打退堂鼓的杜聖蘭,心中殺意沸騰。雙方本就是利益主導,在看出這次刺殺是針對絕殺殿殿主後,自由城主不過是稍加猶豫一個呼吸,果斷選擇抽身離開。他一走,顧崖木以血為引,瞬間激發殺陣。目標隻有一個,無數黑色閃電全部匯聚朝絕殺殿殿主轟去。目睹是以雷元素為主導的布陣,杜聖蘭心道:天地風雷水火山澤,果然最直觀粗暴的還是雷。天時地利人和,此時都在顧崖木這邊,絕殺殿殿主知道屠龍計劃今日是不可能完成,好在杜聖蘭已經被氣味標記,未來想定位他們還不容易?他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然而顧崖木哪能輕易如他所願,體內浩瀚的元氣瞬間爆發,身體化作萬丈長,圈住這一方天地,攔住絕殺殿殿主的後路。見狀,絕殺殿殿主反而揚起嘴角,掌心中出現一座小塔,塔身膨脹數百倍,他硬抗了無可為一刀,閃身入塔內,傳音道:“有生之年,我必讓你們生不如死。”說罷,不惜動用燃燒生命本源的秘法。“這塔……”無可為的刀劈在上麵,隻留下一道痕跡。“九轉寶塔。”天空中,閱寶無數的銀龍雙目一眯:“這塔居然在他手裏。”清麗女子皺眉:“我等全力一擊試試。”一旦絕殺殿殿主脫困,後患無窮。顧崖木的空間封鎖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衝破的,就看現在誰更快一步。伴隨絕殺殿殿主不斷燃燒本源,其中一處空間屏障已經出現裂痕。九轉寶塔硬生生扛了十幾次龍息後,已經開始有傾塌之態。寶塔徹底損壞前的一刻,絕殺殿殿主的笑聲傳出,這笑聲頃刻間飄遠。無可為握刀的手一緊,雙目赤紅,整個人瘋魔,知道晚了一步。明明是白日,天空中卻能清楚看到一點較深色澤的白光,像是流星劃破白晝。遙遠的笑聲戛然而止。已經處在另一片空間的絕殺殿殿主有些僵硬地低下頭,望著貫穿自己丹田的長劍,有生以來第一次說話斷斷續續:“怎,怎麽可能……”劍柄上的六角星十分矚目,這是杜聖蘭的飲雪劍。斬月十三劍,第十三劍破妄,破空,古往今來隻有三人練成。杜聖蘭的劍能追上來不稀奇,但能傷到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就像是一個剛剛拿劍的三歲小孩,刺穿了身著鐵甲的勇士。小孩的劍再厲害,再快,但他的力氣是有限的。杜聖蘭如今不過是練虛期,自己已經渡劫,他的劍如何能傷到自己?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絕殺殿殿主滿眼的不甘,他不怕死,他甚至想走到杜聖蘭麵前,問一句原因。斬月劍回到主人身邊,天空中墜落下一道血紅身影。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無可為才發瘋兩秒鍾,眼睛都沒完全充血,絕殺殿主就死了。“……”所有的目光全部向杜聖蘭探去,有深思,有震驚……杜聖蘭輕輕一甩劍,劍身上的血花蒸發幹淨:“絕殺殿殿主燃燒了生命本源,又剛剛惡戰過一場,重傷在身,我借著偷襲才成功。”說得有理有據,實際毫無邏輯。無可為臉上的刀疤都要隨眉頭擰緊:“你不過是練虛期。”杜聖蘭:“我的道和常人不同。”他預感體內的那口缸,隻要灌滿,甚至能即刻飛升。當然這些杜聖蘭不會宣之於口,偏過頭衝顧崖木露出一個萬事盡在掌握的笑容。如今的杜聖蘭就像一個世外高人,可惜這高人的形象沒有維持多久,猛地吐出一口血。一次性抽調了太多力量,超負荷了。顧崖木化人,扔過來幾枚丹藥,單是聞著都神清氣爽,可見此藥的名貴。杜聖蘭接過後像是吃糖豆一樣往嘴裏嘩嘩倒去。眾人心中大呼暴殄天物,然後更為震驚的對話還在後頭顧崖木:“絕殺殿殿主燃燒本源,逃出去也止步於此。你是有多蠢,為了殺他險些傷到道之本源?”杜聖蘭正色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顧崖木:“他不配讓你自損。”杜聖蘭沉默,剛那一劍自己其實很有分寸。顧崖木:“下次注意。”杜聖蘭點頭。遊雙從頭看到尾,驚訝下甚至和最喜怒無常的無可為搭話:“你說他們這是什麽關係?”龍生性刻薄自私,哪怕是父母兄弟,也不可能如此關心,而且名貴的丹藥眼睛都不帶眨的直接給。杜聖蘭調息片刻,擦掉嘴邊的血跡。顧崖木:“再來點。”杜聖蘭接過又往嘴裏撂了兩粒。無可為見狀沉默片刻,沉思:“莫非這龍……比我瘋得還厲害?”顧崖木這會兒已經走到絕殺殿殿主身邊,施了個清潔術,摘下麵具戴在自己麵上,隨後開始搜魂。普通修士死了就是死了,渡劫期的大能死後一時片刻靈魂尚在,之後才會消散在天地間。不過這種搜魂秘法屬於禁忌之術,早就失傳多年,顧崖木一向對黑暗類的術法有所研究,輕鬆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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