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似乎猜透她心裏所想,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說:“若有下次,殺無赦!”


    言落,蕭黎轉身走了出去。


    “林雲姝,你這賤人,賤人!”田香兒咬著牙咒罵雲姝。


    她眼裏的恨意越來越濃烈,那瘋狂的色彩,讓人看了都覺得害怕。


    蕭黎走出來後,便往偏殿走去,剛好與從偏殿走出來的榮威遇見,榮威見他,連忙迎上來請安:“君上。”


    “她怎麽樣?”蕭黎問。


    “回君上的話,雲姝姑娘並無大礙,隻是動了胎氣而已!”榮威道。


    蕭黎冷哼一聲道:“那孽種倒是命大!”


    呃!


    榮威不知如何接話,隻好跟在蕭黎身後。


    “夢香說,林雲姝會功夫?”蕭黎又問。


    “喲,這位香美人可真是會編排了,奴才可是親眼看見她一腳將雲姝姑娘踢出去的,這麽到了君上那裏,這雲姝姑娘就成了會功夫的人了?”


    要說這榮威,平日裏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偏頗的話來。


    可不知怎的,今日竟幫著林雲姝說話了?


    蕭黎看向榮威的眼神有些古怪,榮威心裏咯噔一下,慌忙跪下說:“君上,奴才該死!”


    “你怎麽又該死了?”蕭黎問。


    “奴才不該妄議主子的事情,奴才該死!”榮威輕輕的扇了自己幾下。


    蕭黎忽然笑了,他斜睨著榮威說:“你這奸詐東西,料定了朕還是會心疼林雲姝那冥頑不化的女人,這才替她說好話的吧?”


    “這……君上明鑒……奴才雖然說話向著林姑娘,可確實不曾見過林姑娘用武功,故而也不知她到底會不武功!”


    這倒是句實話!


    “罷了,你隻管好好的查查夢香這個人便可!”說罷,蕭黎看了雲姝居所一眼,卻轉身離開。


    通天閣。


    蕭戰堯傷好之後卻也元氣大傷,他斜靠在榻上,看著一臉為難的沫兒問:“怎麽回事?”


    “今日王妃與田香兒在皇宮起了衝突,雖不知事情前因後果,可卻聽說王妃動了胎氣。”沫兒說完,便小心的看著蕭戰堯。


    蕭戰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一掌拍在床榻上,厲聲道:“這女人真是越發不讓人省心,不行,我要去看看,看她到底要搞什麽把戲!”


    “王爺,您的傷剛好,不宜……”沫兒在看到蕭戰堯鐵青的臉色時,終於選擇了閉嘴。


    入夜後,皇宮。


    雲姝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將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卻獨留一扇窗戶沒關。


    一道黑影飄過,雲姝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靨,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扳著頭,以很別扭的姿態,被噙住了雙唇。


    兩人已經許久沒感受這樣的溫存,竟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室內的溫度莫名的升高了幾度。


    雲姝被親得快要窒息後,蕭戰堯才鬆開。


    “知道我要來?”蕭戰堯將人摟在懷裏,在通天閣的怒氣早在看見她時,消弭幹淨。


    雲姝點頭:“這皇宮裏麵什麽事情能瞞得過你?”


    “你是怎麽回事,還能被田香兒傷?”蕭戰堯輕輕地將手放在雲姝的肚腹之上。


    雲姝溫柔的笑著說:“她怎麽可能傷我?我不過是演戲給其他人看而已。”


    “小東西,你到底要幹嘛?”蕭戰堯輕咬著雲姝的耳垂說。


    雲姝有些羞赧,伸手捂住耳朵說:“要離開金陵之前,總要先解決了田香兒才行,要不再次回來,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不信任我?”蕭戰堯控訴。


    雲姝搖頭說:“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想了卻了我大哥的心思,免得他日後再走錯路!”


    “這事不怪你大哥,若是我遭遇這樣的變故,隻怕我的內心比他還要陰暗!”蕭戰堯看著雲姝說。


    雲姝搖了搖頭說:“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如此投機,若是他真與田子龍沆瀣一氣,裏應外合,那你辛苦建立的基業,可都要毀於一旦了,你不怪他,我已經心存感激了。”


    “你願意為了我給非同後路,我自然也不會因為並未造成傷害的事情而對你大哥出手,隻是他選擇跟田子龍合作,確實不明智,你是怎麽發現的?”


    蕭戰堯一直以為自己看人很準,可沒想到,雲姝這個悶頭不語的大哥,倒也讓他看走了眼。


    “開始不覺得,隻是心裏隱隱覺得大哥有些奇怪,後來他那麽強勢的推開雨荷,我心裏就很納悶,我就猜想,他是不是在做什麽事情,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無法讓雨荷幸福,才會如此斷然的拒絕雨荷,所以我就試探他,沒想到這一試,真讓我發現大哥有問題,然後我就讓沫兒姑娘幫我查,然後就查到他了,好在我們發現及時,要不然……”


    說起林雲麒,雲姝真不知如何是好,那是她的大哥,因為背負著血海深仇而犯錯誤的人,不管怎麽對待,雲姝都覺得不妥。


    “好了,現在我的毒已經解了,你大哥再也掀不起風浪,過不了幾天,蕭黎也一定會放手,讓我們離開金陵,這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想了,至於田香兒,隻要你願意,我要她項上人頭,唾手可得!”


    反正說白了,就是趕緊跟我回家!


    雲姝靠在蕭戰堯懷裏,她幽幽的說:“我總覺得,就這樣便宜了田香兒,我意難平……”雲姝附耳與蕭戰堯說了幾句話,蕭戰堯聽後擰眉說:“你沒事吧?”


    “自然,你就再給我幾天時間好不好?”雲姝很少與蕭戰堯撒嬌,而蕭戰堯這人心誌堅定,一般人也很難打動他。


    可偏偏遇見雲姝,她這不算撒嬌的撒嬌,他都隻能舉手投降。


    “五日夠了麽?”蕭戰堯問。


    雲姝算了一下說:“再多幾日!”


    “八日是極限,超過八日,我便親手拿人!”


    “八日就八日!”


    蕭戰堯擰眉沉默不語,看了雲姝好一會兒,他才說:“送你去休息,我也該走了,你在這裏要小心些!”


    “你忙去做什麽?”雲姝問。


    蕭戰堯沉吟片刻,淡聲說:“我給過非同太多次機會,可她不知珍惜,這次我斷然不會再由著她了!”


    說完,蕭戰堯便飛身離去。


    雲姝看著蕭戰堯遠去的背影,心裏且甜且苦澀。


    金陵城中福來客棧。


    白非同坐在鏡台前麵,手裏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發,她的身邊的架子上,放著一套道袍,桌案上放著一張人皮麵具,還有胡子頭發一應俱全。


    忽然,她聽見屋頂有細微的聲音,作為驚弓之鳥的她,當即滅了燭火,藏身在暗處。


    大門忽然被人推開,木門發出的吱呀聲在暗夜之中顯得十分空寂。


    “出來吧,別躲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非同從暗處走出來,她哽咽著說:“你終於還是要來殺我了?”


    “我不殺你,因為我欠你哥哥一條命,為了雲姝的安全我也不會再讓你繼續在外麵生活。”來人確是蕭戰堯。


    白非同冷冷的咬牙看著蕭戰堯說:“你是要軟禁我麽?”


    “對!”蕭戰堯說。


    “我不會跟你走的!”白非同說罷,忽然丟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砸過去。


    是流火球!


    蕭戰堯知道流火球的威力,連忙閃身退出門去,那流火球砸到地上後,忽然爆發出驚天的響聲,接著便有火苗竄出來,不一會兒便點燃了房間裏麵的簾幔。


    白非同站在窗口,連續不斷的朝門口丟了十幾個流火球,一場大火將他們隔絕開來。


    白非同含著眼淚看著不遠處的蕭戰堯說:“我不會放過你的女人的!”


    而後,她從窗口跳了下去。


    火勢太大,蕭戰堯無法從房間裏追出去,便隻好另擇他路,可白非同製造的混亂,將夜裏的人們驚醒,走廊上四處都是奔跑的人影,蕭戰堯被人群阻隔,根本沒辦法快速離開客棧。


    等他從人群中跑出來時,白非同早已不見了蹤影。


    聞訊趕來的白玉同抓著要追過去的蕭戰堯說:“王爺,我們已經驚動的官兵,您若是再去追捕非同,隻怕又要引起騷動,到時候您傷愈的消息就會傳到皇宮,屆時王妃可就麻煩了。”


    聽了白玉同的話,蕭戰堯咬了咬牙,隻能選擇在官兵大肆搜捕之前離開。


    夜半,雲姝接到白莫同的報告,說白非同跑掉了,讓雲姝自己要多加小心。


    雲姝知道,蕭戰堯這樣刺激白非同,白非同在尋不到蕭戰堯的情況下,一定會將怒火發泄到她身上來。


    她看著寂靜的夜色淡聲說:“隻怕,明日又要變天了。”


    卻如雲姝所料,快天亮時,原本明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密集的雷聲伴著閃電劃破天際,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雲姝坐在墊子上,看著外麵風雨欲來的勢頭,頗有幾分無奈。


    早朝結束後,蕭黎領著一眾官員商討此次的科舉考試,在走去禦書房的路上,忽然一道驚天的閃電劃破長空,接著便是轟隆隆的雷聲,持續了好久才停下來。


    禮部尚書忽然指著天空說道:“那……那是什麽?”


    順著禮部尚書手指的方向,眾人朝天空看過去,卻見烏雲密布之中,一道金光由遠而近朝皇宮飄過來,待金光散盡之後,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以打坐的姿態盤坐在一朵祥雲之上。


    “天啊,是神仙,是神仙!”一眾官員連忙跪地。


    蕭黎也從未見過這等意象,癡癡的看著空中那位“神仙”道:“神仙駕臨,所謂何事?”


    “本仙乃天界太白金星,本仙近日掐指一算,卻見蕭國有新帝星升起,近來宮中可是孕有龍嗣?”


    “有!”


    “那龍嗣可在西南處?”“太白金星”道。


    蕭黎擰眉點頭:“卻不知神仙何意?”


    “宮中帝星被魔星欺壓著,若是不除掉魔星,隻怕帝星隕落,你蕭國滅亡也是朝夕之間,人間帝王可要三思啊!”


    那“太白金星”言落,便在眾人麵前憑空消失。


    蕭黎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心緒也很是激動,他走到禮部尚書麵前道:“去將蕭國所有的能人異士給朕找來,朕要看看,那兩個,到底哪個是魔星,哪個是帝星!”


    確實,西南角的雨花閣,有兩個身懷有孕的女人,誰是帝星誰是魔星,書也說不定。


    神仙降臨一事,很快就傳遍了皇宮各處,雲姝自然也聽說了,她坐在那放著花瓶的矮幾上,神色淡然的聽著宮女繪聲繪色的講神仙的事情。


    “姑娘,您說,會不會是小世子是帝星呀?”一個宮女問。


    雲姝淡聲說:“王爺說了,我肚子裏懷的是女兒,如何能是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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