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休息,具體事宜,等臨行前再商議。”洪西說:“我現在已經被排除在典禮的決策層外,信息有些滯後,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出漏洞。”


    他看看我,想說什麽沒說出來,忽然捧起茶。我趕緊也捧了起來,我們碰了碰杯,算是結盟了。


    自這天開始我住在這棟別墅裏,除了我還有其他的一些年輕人,他們經常來,洪西也偶爾參加其中的聚會,大家有時唱歌蹦迪狂歡,有時在遊泳燒烤聚餐。汪想明還真是有心,真的找來一個直播平台的當紅小旦,宅男女神。她的直播我有時候也看,小姑娘歲數不大,發育卻是極成熟,每天玩玩遊戲和粉絲連連麥,說話不像是有內涵的樣子。現在一接觸,我發現這女孩真是魅力十足,不但善解人意還見解深入。


    我和女孩之間沒什麽烏七八糟的東西,不是我不想,是人家刻意保持距離,這小姑娘為人處事相當有分寸。


    她也算我的紅粉知己了,除了那件事,其他的時候她都會靜靜陪著我。跟我聊天跟我撒嬌。


    快樂的光陰總是過的如此之快,很快十多天過去了。這十來天裏,我是醉生夢死,享盡榮華,喝酒喝的幾乎見天斷片。有時想想一身冷汗。我還是修行者嗎,可轉念又一想,反正馬上就要死了,什麽都見識見識也不枉為人一遭。


    這天我正趴在沙發上睡覺,被人推醒。汪想明手裏提著一個籠子:“這是你的東西?”


    我擦擦口水坐起來,看到籠子裏關著的黃鼠狼崽崽。這些日子我都忘了有這麽個寵物了,崽崽神情很萎靡,看到我之後突然躍過來“唧唧”叫著。


    我把籠子門打開,它猛然從裏麵竄出來。順著胳膊爬到我的肩頭。汪想明有些厭惡的神色,向後退了退說:“你準備帶著它進大典?”


    “嗯。”我點點頭:“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再也不會離開它。”


    崽崽站在我的肩頭,前爪搓著我的頭髮表達不滿。我把它捧在手心裏,輕輕愛撫。


    “你有把握不能壞事嗎?”汪想明說。


    我有些不高興:“我保證不了。你們如果不信任我大可換人。”


    “小汪你下去。”洪西這時走進來,讓汪想明離開。


    洪西說:“後天就是安龍大座的盛典,地點是鳳巢體育館外的南頂娘子廟,到時會層層封鎖,我提前帶你進去。”


    我疑惑:“你父親搞這麽大一件事。上麵會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麽不阻止呢?”


    “這正是問題所在,”洪西麵有憂色:“我爸爸現在已經鬼迷心竅,洪東東又在那裏煽風點火。依我對上麵的了解,他們不會不知道,很可能所有計劃都在人家手裏。可為什麽人家不動手?”


    “為什麽?”我問。


    “他們在等出手的機會。現在這個還構不成罪過,民間民俗活動祭天,沒犯法吧。但這件事已經觸動了很多人的眉頭,我爸爸精明一世糊塗一時,他不知道已經落進包圍圈。人家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我們家根本翻不過身來。震三,你其實也是在幫我們家。”洪西道。


    “你已經有計劃了。”我說。


    “是。祭奉神石是大典最後一項,也是重中之重,到時候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一旦出手,你將有死無生!”


    第四百六十二章 權力的遊戲


    安龍大座是一場非常盛大的法典,過程相當繁瑣,整個流程涉及的方方麵麵太多,是不可能完全保密的。洪西已經拿到了法典儀式的流程,他把紙鋪開,和我細細研究每個環節。


    最關鍵的一點是,我可以避開現場的安保進入典禮的中心地帶,可如何在最後一關祭拜神石時靠近供桌呢?


    洪西告訴我,他爸爸洪先生左右各有兩個護法,已經許諾日後若有大成必為國師。這兩個護法,一個是南派黎家的代表,還有一個姓李,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洪西也沒見過這個人。據說這位李姓高人不會蒞臨現場,而是在京城內某個隱秘地方做法。以護佑這次典禮成功,所以說暫時先不用考慮這個人。


    南派黎家的代表就是黎雲的父親,他是整個典禮的總策劃,也是現場安保的頭兒,他的任務就是保證現場典禮的順利進行。所以。最後的關鍵,我如果想靠近神石乃至毀壞神石,必須要通過他這一關。


    我搖搖頭:“我連他兒子黎雲都打不過,更別說他了。我在黎家的時候見識過此人的手段,空手抓飛刀。溜得不像話。我估計還沒靠近供桌呢,就會被他的飛刀弄死。”


    洪西笑了笑:“山中有虎,如何進山?”


    我疑惑地看他。


    他說道:“調虎離山。”


    “怎麽調?”我問。


    洪西看著流程表說:“行走江湖的秘訣,就是不把所有的兄弟放在一起。”


    我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現場除了我,你還安排了別的人?”


    “這是必須的。”洪西說:“到時候會有死士配合你,震三,你記住,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這個機會是很多人用性命爭取到的。”他點著紙,沉吟說:“一將功成萬古枯。我的死士們會以身赴死為你創造機會。”


    “炮灰……”我喃喃。


    “不能這麽說,”洪西說:“炮灰有炮灰的價值,考慮如何讓每個人都死得其所,是一個真正的主帥所要做的,這才是最大的慈悲。”


    “我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我抹了下臉,心跳加速,本來以為自己就是去死的。看樣子,死也不是那麽好死的,死之前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


    洪西在典禮的決策層之外,他隻知道大概的流程,很多細節都沒有概念,也沒法太細緻的告訴我怎麽辦,到時候隻能隨機應變。


    到了最後一天,別墅裏空無一人,隻有我自己。我坐在客廳裏,四周寂靜無聲,我端著一杯酒,盯著白色的牆皮猛看,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夜幕降臨,明天就是安龍大座的盛典。我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明天將是我的最後一天。我看不到明天夜間升起的月亮。


    洪西來了,看我在喝酒皺了皺眉,把酒杯奪下。我們兩人對坐,屋裏空空蕩蕩的。


    “你應該保持絕對的清醒。”洪西說。


    我們兩個躺在大沙發上,我一頭他一頭。屋裏沒有開燈,黑森森一片。我們聊了很多,他講了他的童年,真是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苦惱,洪西看著是富二代,大富之家吃喝不愁,他母親過世得早,自己很早就沒了媽媽,爸爸對他也不怎麽太關心,大家族爛事也多,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有意保護自己,上了一層保護色。


    這層保護色就是當一個紈絝子弟,掩飾鋒芒。洪西知道,時機沒到隻能蟾伏。


    他告訴我,其實他和我一樣。麵對繁雜的危局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成則大成,毀則大毀。隻不過我的任務比較直白,而他所麵對的局麵更加複雜罷了。


    我們不知聊到什麽時候,夜幕極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猛地打個激靈坐起來,洪西已經不在了。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外麵傳來了開門聲。


    我深吸口氣走出去。看到大廳站著一個黑衣人,這是個小夥子,他微笑著說:“請齊先生換衣服。”


    他打開箱子,我看到裏麵的衣服,那是一套類似藏袍的黑色衣服,上麵還有頭罩,和鬆葉先生所做的未來法事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我心跳加速,未來正在用堅定不移的態度昭示著自己的到來。


    我把衣服換上,這身黑袍子裏麵有個深兜,正好可以藏匿崽崽。崽崽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唧唧叫個不停。


    黑衣小夥子皺眉:“齊先生,到了現場可不能讓它這麽叫。”


    我輕輕撫摸著崽崽,對它說:“崽崽,今天你我相伴算是最後一天了,過了今天緣分已盡。咱們兩個再合作這最後一次,如果我死了你自己逃生去吧。”


    崽崽站在我的手心裏,不停揮動小爪子,小眼睛眨呀眨,不再叫了。


    我把它放到裏麵兜裏,對小夥子做個手勢:“是不是該走了,頭前帶路。”


    “稍等,還有兩件東西需要和你交代。”


    “講。”我抱著肩膀。


    小夥子把箱子的底層打開,從裏麵取出兩個封口的小包,他解開其中一個,緩緩展開,裏麵竟然包著一根細細的銀針。


    “這是什麽?”我疑惑。


    他道:“這是鬆葉先生送過來的,他特意囑咐此為陰陽針,用的時候把此針插於頭頂百會穴,可以激發體內無窮神識。你知道百會穴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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