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子和龍吉對視一眼,弓子絕對是社會老油子,微微笑著,沒發表任何意見。


    老黃切了一聲:“我就背怎麽了,咬我蛋啊。”


    老黃是真正的二皮臉,說黃笑話插科打諢,給人的印象本來就粗魯,做出這樣的舉動倒不意外。而我一向以君子自居,如此防著同伴讓我內心有些愧疚。


    老森卻沒有拿背包,隻是帶了兩個趁手的工具,我們三個出了道觀。


    一路山行,彼此沒有交談,很快來到山溪池塘旁。麵對一大片密糙高林,老森道:“我往東,老ju往西,老黃走中間,咱們分三個方向探索。”他看看表:“不能走遠了,半個小時以後,不管有沒有發現都要回來集合。”


    我順著西麵的方向走下去,林子很深,糙也高密,天氣炎熱,走了一會兒。我悶得受不了。


    從糙裏走出來,把背包放下取出水壺,大口大口喝水。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已經遠去,我索性也不走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昨晚可能沒睡好,困意泛了上來。眼睛怎麽睜都睜不開。我憑著最後的意識躲到一塊石頭後麵,就算他們來找我,第一時間也發現不了我在偷懶。


    我把背包靠在身後,手裏抱著水壺,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著睡著,一陣發冷,我揉揉眼起來,模模糊糊好像場景變了,我站在一家賓館的門前,輕輕敲敲門,門開了。開門的竟然是賈佩佩和王思燕。


    這兩個女孩都穿著白色的睡衣,長發披散,賈佩佩明艷動人,王思燕鮮活可愛,完全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


    我進了房間,裏麵熱氣蒸騰,洗手間的門開著,裏麵散發出暖暖的熱氣,一看便知,她們兩個人剛洗過澡。


    我喉頭髮癢,幹咳了幾聲,剛要說什麽,王思燕把水蔥一樣的手指放在我的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們兩人也不說話。一左一右拉著我的手,坐到床邊。我還沒做出反應,就被她們兩人推到在床上,兩人左右依偎在我的身旁,如同小貓一般。


    我深吸幾口氣,心想不對勁,不對勁,做夢,做夢。


    我想扇自己嘴巴子,逼迫自己從夢中醒來,可她們兩個人緊緊抱著我的胳膊不讓動,王思燕更是過分。居然在我耳邊吹氣,吹的我骨軟筋麻,心跳加速,就感覺全身那個血啊,一個勁往上湧。


    我一邊享受著軟玉偎香,一邊心裏冷笑。虛境妄境我也經歷過不少,弄倆美女就想糊弄我差點意思吧,當年劉振江讓我當皇帝我都不幹呢。


    我雖然不知道此時這般幻象從何而來,但肯定是假的無疑。我閉上眼睛,心下清涼,愛誰誰。


    就在兀自鎮定之時。忽聽到門響了,好像又有人走進來。我睜開眼,看到從門外進來兩個人。


    前麵是個很有些姿色的女孩子,身材高挑,穿著明黃的蝙蝠衫,一臉笑模樣,有些混血兒的味道。她後麵跟著的那個人,就有點恐怖了。


    這是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戴著白色麵具,站在門口猶如一團黑影,直愣愣看著我。


    這一瞬間我血脈倒流,認出來了,這個黑袍怪人不就是雨佳半夜看到的鬼嗎?


    我想坐起來,而賈佩佩和王思燕像是兩條蛇一樣攀在胳膊上。那個陌生女孩來到床前,俯下身對著我的臉,張開嘴竟然吐出一口寒氣。我全身發冷,冷到骨頭裏,情不自禁戰慄。


    鬼影站在門口看著我。


    整個房間充滿了黑暗的陰森之氣,我全身動彈不得,臉上又被吹著冷風,一瞬間幾乎崩潰。這個時候我也是豁出去了,猛咬舌尖,好像咬破了,我張開嘴“噗”一口血噴出去。剎那間眼前的賓館房間再也不見。


    我打了個哆嗦,猛然睜開眼,一翻身坐起來,滿頭都是冷汗。


    乖乖隆的咚,難道做夢了?我從地上站起來,左右打量,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這裏並不是我剛才睡覺的石頭,而是一大片樹林,前後左右都是樹。此刻也不是白天,已經入夜,夜空明月高懸,地上一片慘白。


    我看到樹林深處有一棟破破爛爛的木屋。


    一看到這木屋,我心跳猛然加速,這不就是相機的照片裏出現過的嗎?!


    我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竟然一步步走向木屋。屋子窗戶裏,亮著一盞微弱的火苗,撲閃撲閃的,照的窗戶鬼魅叢生。


    我來到木屋前。頭上是冷汗,猶豫片刻輕輕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猶豫了一下走進去,屋裏充盈著一股很奇特的腥味,一聞就聞出來,是血腥氣。


    這讓我緊張起來。周圍一片黑暗,沒有光線。我小心翼翼走到桌前,捧起那一盞油燈。


    一隻手掩著火苗,慢慢往前走。這是完全木質的房屋,由各類圓木搭建而起,結構極其精巧。木頭表麵刷著漆料的保護層,不知是做什麽用的,可能是防潮防火。


    我順著血腥氣走,抬眼發現對麵的牆上掛著東西,血刺呼啦的。鋪開了麵積非常大,好像是一張皮。


    正待細看。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細細碎碎透著陰森。


    我趕忙把燈盞放到桌上,無處可藏,隻好一貓腰鑽進桌子底下。


    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一人,隻能看到膝蓋以下。


    膝蓋下是黑色的。看不到雙腿,好像是黑袍。黑袍?我嚇了一大跳,不會是那個鬼吧?


    這裏難道是鬼的老巢?


    我心跳加速,抖成了一個。


    那人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我趴在桌子底下看著,發現不同尋常的細節。這人走路並不是前後挪動雙腿,而是平移平滑,也就是說,應該是懸浮的。


    什麽人能懸在半空,那隻有鬼了。


    我緊張滿頭都是冷汗,幾乎迷糊了雙眼。這時就看到這隻鬼站在牆對麵,似乎在盯著牆上一大張皮看,還在喃喃自語:你來問我,我是什麽人。說啊,來問我,我是什麽人。


    我嚇得喉頭咯咯響,氣氛實在太恐怖,幹脆趁這個工夫溜之乎也吧。


    我慢慢從桌子下麵爬出來,回頭看看它,那鬼還懸浮在牆前,沒有察覺到我。


    我一步一步爬到門口,看著外麵黑森森的森林,站起來剛要跑,忽然就感覺到脖子後麵一涼,好像有人在對著脖子吹冷氣。


    “來問我,我是什麽人。”後麵響起冷冷的話。


    我慘叫一聲撒腿就跑,沒跑兩步摔在地上,看到一團怪影黑壓壓浮了過來。


    完了完了,我想使出天罡踏步,可全身沉重,手腳發僵,站都站不起來。


    巨大的危險如同黑影一般籠罩過來。


    第三百八十一章 道士


    現在的我連轉身都相當困難,黑影如雲,越壓越低,我心驚膽寒。


    忽然隻聽“嗖”一聲快響,空氣似乎被什麽刺破。我的壓力頓消,回頭去看,不知從哪飛來一隻箭,正釘住地上的一個東西上。


    那東西是黃色,好像是某種動物,正奮力掙紮,左右搖擺,卻根本無法掙脫這隻箭。


    箭羽直接穿胸而過,牢牢把它釘在地上。


    這動物吐出一股煙,煙霧瀰漫,我打了個哆嗦。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縮在大石頭的後麵。這塊石頭正是我剛才睡覺的地方。


    我這才恍神,剛才應該是做了兩層夢境,賓館一層,林間小屋一層。現在總算是醒了。


    我擦擦口水,全身沉重,昏頭昏腦從石頭後麵出來,看見周圍林間霧氣環繞,在糙叢邊緣趴著一隻奇怪的動物,被一隻箭釘在地上。


    我趕緊揉揉眼,沒有看錯。那動物還沒死,看上去像是大老鼠,唧唧叫著,地上抓的全是爪痕。


    我正遲疑間。林子深處緩緩走出一人。這是個道士,大概五六十歲,滿臉皺紋,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道袍,高束髮髻,雙眼炯炯有神。怪的是,在他左肩上背著一隻小巧的黑弓,看上去像是女人用的,到是精緻。可見剛才那隻箭羽是他射的。


    看到這道士我陡然倒吸口冷氣,認出來了,這就是相機裏最後一張照片上出現的人。


    照片是在深夜,他雙眼放紅光,鬼魅至極。我們都在猜測,拍照人遭遇不測很可能和這個道士有關係。現在一看到他,我嚇得汗毛都起來了,倒退幾步,把背包護在前胸。這道士可背著弓,再給我一箭呢。


    “你,你是什麽人?”我看著道士問。


    道士沒回答我,走到釘在地上的動物前看了看,抬起腳踩住那動物,抓住箭羽的後部使勁往外一拽,一股血線從傷口噴出來,濺起來老高。


    道士把沾血的箭在袍子上蹭了幾下,然後塞到身後的箭筒裏。


    他從腰裏取出一把快刀。把動物翻過來。那動物還在掙紮,綿軟叫著,道士眼睛都不眨,一刀捅進脖子裏,血呲呲往外冒。他熟練地給這隻動物開膛破肚。


    我在旁邊看得渾身難受:“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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