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也不高興:“你有什麽證據?”


    昏暗的房間裏,佳佳瞪著大眼睛說:“那個鬼來到床頭,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說了句話。”


    “什麽話?”我們都來了興趣,趕忙問。


    “它對我說,你來問我。我是什麽人。”佳佳道。


    其他人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可我聽了如驚雷貫耳,臉色頓時煞白,半天說不出話。


    老闆娘在那喋喋不休的解釋,我擦擦冷汗,問佳佳:“那你照它說的做了嗎?”


    佳佳哭著說:“我都嚇死了,還做什麽做,我又不是傻子。”


    “幸虧你沒問。”我喃喃。


    這句話是不是遭過詛咒了?一開始是二龍問我,後來是病人問醫生,現在山村的旅店莫名出來個鬼,鬼又問了佳佳。


    這三個問題模式相似,來的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似乎都預示著不祥。


    如果佳佳真照鬼說的問了,會有什麽後果真不好說。


    這件事隻有我知道此中的玄奧,其他人都是聽過就過去了,沒拿當回事,認為佳佳嚇糊塗了。


    我們好說歹說勸佳佳冷靜下來,我和老黃幫她收拾東西,提到我們的房間。


    我們讓她先睡下。我們跟著老闆娘穿過走廊到倉庫拿行軍床。我低聲對老黃說:“拿一個就行,你去睡大床,我相信你的為人。”


    “你可拉倒吧。”老黃呲著牙說:“讓我跟那女的睡一張床,還不如減壽十年,傳出去我名聲也臭了,以後怎麽找對象。”


    “你可太刻薄了。”我笑說。


    “真的。”老黃眨著眼說:“我看過這女的麵相,絕對克夫。”


    “別胡說。”我皺眉,這樣的判定基本上就是對一個女人宣布死刑了。


    “嗨,咱倆就是私下裏說說,出去我跟誰說去。再說了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敢沾。看她長的那個樣子,不醜,但絕對惡,這個惡不是說人壞,而是個喪門星。哪個男的要是把持不住碰了她。等著吧,能讓她折磨死。”


    我看他一眼,老黃不說了,我們到倉庫把行軍床拿出來。


    回到房間,佳佳還沒睡。靠在床頭。我們把行軍床支上,衣不解帶,直接蓋著衝鋒衣躺下。


    老黃對佳佳說:“休息吧。明天還要起大早,你放心睡,我們兩個門神在。牛鬼蛇神不敢近前。”


    他一伸手把燈關了,黑暗中老黃髮出如牛一般的鼾聲。


    我正要入睡,聽到床頭佳佳在黑暗中輕輕喊了一聲:“老ju。”


    我剛要答應,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大半夜在床上喊我啥意思?我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孩,能感覺出這女的想幹什麽。


    半了夜不睡,跑到我的屋裏,在床上喊我的名字。我想到剛才老黃說的話,他說哪個男的要是碰了這女的,算是倒了黴了。這話透著刻薄。可也在我心裏長糙了,幹脆裝睡覺吧。


    我哼哼了兩聲,發出鼾聲。


    床頭的佳佳發出一聲嘆息,緊接著是悉嗦聲,她應該是也躺下了。


    月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到對麵行軍床老黃的臉上,我看到這小子居然睜著眼沒睡著,而嘴裏卻發著鼾聲,他沖我促狹眨眨眼,然後翻過身去。


    我臉上燒得慌,這些人都什麽人啊,一個個都是小機靈鬼。


    我仰麵躺著,看著天花板的月光如水,忽然冒出個極為匪夷所思的念頭,莫非壓根就沒有鬼?就是這佳佳耍了個花招。說害怕有鬼,其實為了藉機會進我的屋子,調戲我來了。


    我趕緊晃晃頭,這想法實在中二。我又不是韓國明星,至於女孩這麽心機婊的接近我嗎。


    還有一個問題,是最困擾我的。假如說,佳佳真的在玩心機,根本沒有鬼,可那鬼和她的對話是怎麽回事。


    這段“問我是誰”的對話,這種模式的問答實在太詭異,似乎暗合什麽深意,不是能憑空編出來的。


    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一夜睡得非常不踏實,沒有枕頭,床也別扭,做的夢都似是而非。正咬牙切齒做噩夢呢,被人推醒,外麵天光大亮。


    我坐起來,揉著頭,半天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房間沒有衛生間,老黃趿拉著鞋披著毛巾,到公眾衛生間去洗臉。我突然反應過來,剛想叫他,他已經走遠了,房間裏就剩下我和佳佳。


    我沒說話,裝著低頭收拾包。


    佳佳走過來,輕聲說:“帥哥,謝謝你啊。”


    我假裝才聽到,“嗯嗯”兩聲,繼續低頭收拾包。


    “我是不是讓你們特別討厭?”佳佳忽然說。


    我趕忙抬起頭看她,她的臉色很委屈也有些陰冷,這女人可能天生就帶著陰相。


    “看你說的,沒人討厭你。”我應付兩句。


    “我遇到過很多壞蛋,”她說:“男人都是壞人,就想占便宜。老ju,我看你挺好,心地善良,進山之後你要多照顧照顧我。”


    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昨晚見鬼就是她編的,目的是為了接近我。可那段對話,是怎麽編出來的?我越看她越覺得有些膽寒。


    第三百七十三章 鬼來了


    我有一搭無一搭和她說著,這時老黃洗完臉走進來,裝成一副無意的樣子:“哎呦,你們兩個聊得挺歡啊,我啥也沒看見。”


    我一股火冒出來,這小子開玩笑也不分個場合和心情。礙於佳佳在旁邊,不便發作,我悶著頭收拾東西。


    我們打好包,退房出來,和老森一起到外麵吃早飯。


    同要進山的五個人之間誰也沒交流,默默喝著豆漿。我觀察到大強的眼神很詭魅,盯著我們和佳佳看。以為我們昨晚肯定有什麽苟且之事。有的人天生心眼就髒,我懶得搭理他。


    吃完飯,我們上了車,離著山腳還有段距離。車上沒人說話,氣氛沉悶,我悶頭睡回籠覺,正迷糊著被人推醒。


    拉開窗簾,看到外麵陽光很足,大樹參天,車子停在一條平坦的山路盡頭。


    我們拿著東西從車上下來,司機沖我們擺擺手,調轉車子往回開。


    老森幫著佳佳拿東西,他對我們說:“接下來兩天大家在山裏就出不去了,咱們是團隊,要互助互愛。兩天之後還是這個時候,車子會來接我們。”


    我們一起進山。


    這條路能看出來以前走過的人很多,山路並不崎嶇,糙葉也不如夏天時茂盛,很好走。


    太陽曬得糙木散發出一股特有的清香,我們背著東西,排成一條線走在山裏。老森心情好的不得了,在前麵說:“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唱首歌好不好。”


    我們四個低著頭默不作聲。


    老森這個尷尬,我不忍駁他的麵子,說道:“唱什麽歌,你起個頭。”


    老森笑著對我點點頭,他正要起頭:“我們工人……”


    大強在後麵懶洋洋說:“唱什麽歌,閑的。進山還要很長時間,省點體力吧。”


    他這麽一說,我們連最後的興致也沒有了。老森輕輕嘆口氣。繼續往前走。


    正走著,天色暗下來,我們在地上的影子開始暗淡。老森做個手勢,示意大家停下來。


    我們抬頭看,上麵大樹枝繁葉茂,彼此相連,看不清天空什麽樣。隱隱聽到很遠的天上傳來陣陣雷聲,轟轟作響。


    大強罵罵咧咧:“早上我才查過手機軟體,沒雨,怎麽說下就下來了。什麽破天氣預報,回去我就卸了它,再刷屏投訴,好好噴噴他們。”


    大強屬於特沒生活情調的那種人,幹什麽都說沒勁,對什麽都抱怨,專門給人潑冷水,典型的潑冷水專業戶。


    他說話沒人接茬,大家默不作聲。


    老森清清嗓子說:“山中多雨季,很正常。大家把衣服拉緊,咱們繼續進發。”


    我們背的包,穿的衝鋒衣都是防雨的,倒不用怕什麽。衝鋒衣還帶著頭罩,大家把頭罩都戴好,繼續往前走。


    天空有雷聲。地麵晦暗許多,可就是不下雨,山林間的空氣濕度和熱度都很大,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正走著,忽然山下不遠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山都在搖晃。


    老黃嚇得麵無人色:“我的媽啊。地震了吧,不會山崩吧。”


    老森非常有經驗,示意大家冷靜,正好前麵的山路有一片開闊地,可以看到下麵發生了什麽。


    我們快走幾步,來到開闊地。隻見天空烏雲密布,天色晦暗不明,遠處應該是城鎮,可此時什麽都看不清,好像黑雲把這座山給隔離開來。


    我們順著聲音往山下看,等看清了發生什麽,眾人都麵無人色。


    我們站在土坡前,往下看,隻見剛才坐車來過的山路上發生了一場巨大的泥石流塌方。靠近山路的山體像是突然融化了一般,石塊雜糙泥流亂七八糟一大堆,從山上滑下來,瞬間衝垮了山路,一直滑到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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