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散的散,走的走,美人離世,英雄落難,讓人不勝唏噓。


    解南華道:“齊翔,你入不入八家將這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強迫你,隻是你是我們的朋友,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還希望你施加援手。”


    我欠解南華太多,他現在落難成這個樣子,不能說沒有我的責任。他和輕月交手,就因為顧及到我,才受了重傷。尤其他的那一句話“朋友,就是生死相托”,足以讓我感動一生。


    我看著解南華,解南華笑著看我。我嘆口氣,軟刀子殺人,解南華,你行。


    “可我能力有限。”我說。


    解南華道:“貓能上房,狗能鑽洞,你隻是不會運用你的能力,別忘了咱們是朋友,是團隊,我會指導你的。”


    “我想問問圓通他們人呢?賴櫻……怎麽樣了?”我說。


    沉默的秦丹磕著花生仁說:“你是八家將嗎?”


    “我不是。”我說。


    “那就少打聽。”這丫頭吃了槍藥了。小嘴真厲害。


    廖警官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之間的關係自己慢慢捋順,我今天來可是為了一件大事。”


    他把兇手的手機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齊翔,你別謙虛也別矯情。這件事關係重大,涉及多起命案,你就算不是八家將,也是社會的公民吧,有責任幫助警方破案。”


    我把手機拿來打開,廖警官說:“齊翔,當初找到這個手機的時候,查看裏麵兇手的自拍照,你說了句不對勁,怎麽個不對勁法?”


    “我能不能先看看那些照片。”我說。


    廖警官拖著椅子坐到我的旁邊,點開圖片庫,從裏麵調出一張照片給我。


    照片充斥了手機的整個屏幕,我嚇一跳,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照片主體是一個中年人的上半身,看到這張臉我就知道正是那個兇手。當時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是被手銬拷在椅子上,骨瘦如柴,垂著頭。一看就是老實巴交,家裏家外都受欺負的那種男人。


    後來他被警察押出來的時候,曾經蒙著衣服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心驚肉跳。


    眼前手機照片上的這個人,正是他,但和我印象裏那個窩囊老實的中年人完全兩種風格。


    照片上的人光著上半身,後麵一堵血淋淋的牆,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沾滿鮮血的刀,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看。


    他如果做出什麽兇狠殘忍的表情倒也不奇怪,偏偏麵無表情,而且最怪異的是。他整張臉泛著異樣的紅色。怎麽說好呢,這個世界上如果有紅種人,那就是照片裏這個樣子。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膚色還均勻自然,像是剛從紅染缸裏撈出來一樣。


    最詭異的,是他的雙眼。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一片黑色,黑的純粹,如漆墨染。


    大紅臉膛,漆黑眼珠子,就這麽直愣愣瞅著鏡頭,我竟然有種錯覺,他似乎能望穿屏幕,把目光射出來。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最起碼不是平時那個普通的他,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我忽然生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推測。


    此人極有可能被什麽東西附身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強烈。


    正看著,突然手機裏隱隱傳來風聲,開始很輕,而後漸漸強烈起來,“嗚嗚嗚”的,似乎從無數孔竅中出來。


    我疑惑了一下,聲音越拉越長,越來越高昂,如同一陣刺耳超聲波。開始我還能忍受,聲音愈發尖銳,不自覺中我完全進入這個聲音造成的氣場裏,我下意識用意誌力和它抗衡。就在這時,聲音突然“滋”的銳了一聲。音域瞬間提到高八度,像是一把利刀戳進了耳朵。


    我實在忍受不住,手機掉在地上,我捂住耳朵從藤椅上摔下去。


    解南華和廖警官趕緊過來扶,我兩條腿發軟,起都起不來。剛才那一聲實在太銳利,刺激的我腦袋嗡嗡作響,想作嘔。


    “你怎麽了?”解南華急切地問。


    “聲音,我在手機裏聽到了聲音。”我顫抖著說。


    解南華疑惑地看看秦丹,秦丹搖搖頭:“我檢查過手機,沒發現什麽問題。”


    “你細說。”解南華關切地看我。


    我把手機放在八仙桌上。揉揉太陽穴,把自己最近能聽到鬼的聲音這件事說給他們聽。


    解南華喃喃:“陰物共情,類似神通我倒是聽說過,但像你這樣非常少見。不過,手機裏並沒有陰物啊,你為什麽還會有這種反應。”


    我苦笑著搖搖頭。廖警官皺眉:“這到能解釋原因了。”


    “什麽?”解南華問。


    廖警官道:“這個中年男人現在還沒受審,關押在市看守所裏,就在關他的頭天晚上,夜裏出現了一件怪事。和他同牢房的幾個人,到了第二天早上全都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我們找醫生檢查過,查來查去查不出原因,並不是食物中毒,也沒有身體上的外傷。”


    解南華雖然沒了神通,可是經驗還在,頭腦非常靈活,他轉動輪椅說:“齊翔能聽到鬼的聲音。所以你想到的是那個兇手能發射出尖銳的異聲,類似超聲波,把同牢房的犯人都震暈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囚犯的詭異狀態


    “一個人能發出超聲波?”廖警官不太相信這個結論,他想了想說:“齊翔如果真能聽到鬼的聲音,說明那個兇手已經變成鬼了?”


    默默聽著的秦丹插嘴說:“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我們看她。


    秦丹說:“這個男人被惡鬼附體,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他,在他的身體裏藏著一個鬼。”


    解南華點點頭:“這也是我的結論。這個兇手本來是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為什麽突然間變的這麽殘忍?再一個,你看他殺人時的自拍照片,典型的鬼上身。廖大哥,這個案件你們想怎麽處理?”


    廖警官苦笑:“你們說的鬼上身,根本不足以作為法院量刑的考慮。現在他被押在單間,不能再安排犯人和他同牢房,出點什麽事,責任擔不起。如果這隻是孤例,我是不會來麻煩你們的,該怎麽判怎麽判,直接槍斃完事。現在又出了另外一個類似的案件。”


    廖警官介紹起來,就在前幾天,大台子莊出了一件惡性殺人案。婆婆和媳婦發生口角,結果媳婦把婆婆給殺了。這種事說起來也不算太稀奇,可能兩人動了手,越吵越厲害,媳婦惡向膽邊生,一時衝動殺了人。這個案子可怕在後麵。媳婦殺了婆婆之後,沒有驚慌失措,逃之夭夭,而是把屍體搬到柴房。那裏放著鍘刀,是給牲口鍘糙用的。媳婦把婆婆的屍體放到鍘刀下。“噗嗤”“噗嗤”肢解了。


    肢解還不算,用刀子把婆婆的心髒挖出來,切碎入菜,炒了一份雞蛋羹。她老公,也就是婆婆的兒子務工回來,媳婦就用這份雞蛋羹給男人吃。


    男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吃了自己媽媽的心。


    晚上,男人在家焦躁不安,老娘出去怎麽不回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出去找鄰居親戚什麽打聽,都沒有媽的下落。他著急啊,想到柴房找手電筒再出去找找,等門開了,人傻在那。


    柴房淋淋漓漓全是血,腳踩進去都打滑,他一眼就看見老娘的頭被砍下來,扔在一邊的桌子上,眼睛沒閉上,半開半睜瞅著自己。那一瞬間,男人的魂都嚇飛了。


    他勉強鎮定精神,還算機靈,誰也沒告訴,跑到外麵小賣店用公共電話報了警。警察一來,案件大白於天下。


    這媳婦被抓的時候,一直沒說話。臉上居然還帶笑。是個愚昧無知還殘忍的殺人犯。


    就在押著她走的時候,媳婦的氣場和神色忽然變了,臉漲得通紅,眼睛裏一片妖異的黑色,就連身經百戰的老刑警都不願和她對視,十分邪門。


    警局有專門記錄案件的人員,把一幕拍了進去。


    卷宗到了刑偵大隊,廖警官查看之後,忽然想到殺妻扔子的案件,他把兩個兇手的照片放在一起看。頓時倒吸口冷氣。


    這兩個人呈現出一種狀態,都是臉特別紅,而眼睛發黑,神態幾乎也差不多,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絕對不是正常人應該出現的,妖異的讓人窒息。


    廖警官想到,兩個案件從作案手法,到兇手表現出來的狀態,都極為相似,其中有沒有聯繫呢?一個在市內,一個在偏遠農村,兇手彼此間沒有任何相通之處,這裏到底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這兩個兇犯都不是孤例呢?那麽,會不會出現第三個兇手?再出現第四個?


    廖警官越想越覺得詭異。覺得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自己看不清摸不著,隻好來求教八家將,而解南華就把我引到了賊船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奔放的程式設計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奔放的程式設計師並收藏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