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月搖頭:“你愛一個姑娘,不斷思念,何苦非要從心裏抹除她呢?”


    我一下就怔住了,輕月這句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先前被賈佩佩甩了之後,一直念念不忘,直到老王大哥告訴我,拿起千斤放下鴻毛,然後我嚐試去忘了她,不想她。


    今天輕月說了這句話,我好像有點悟了。


    輕月說:“你的問題不是對著相本身的疑惑,而是你太心急了,你太想堪破此相。你愛一個女生,你該怎麽做還怎麽做啊,努力幹活努力賺錢努力完善自己,然後獲得女神的青睞,你不能把喜歡這個姑娘當成病症,而是要切實去踐行。問題不在於你有沒有疑惑,你要抱著這個疑惑繼續學習思考,就對了。”


    我說:“我看好一個姑娘,想深入去了解她溝通她,這算不算是開始著這個相了?”


    “算著相。那你就去追,著相怎麽了?‘著’唄!”輕月說:“你的疑惑就在於你在船上,可是你急迫想棄船。你先把這個‘相’‘著’磁實了,再考慮‘不著’。”


    他看我:“太計較著相,其實本身就是一種著相。著了著相的相。”


    第一百九十六章 筆仙少女


    和輕月聊過之後,我豁然開朗,我又問他解鈴的事,輕月明顯不想多講,和我閑聊了幾句,便把我打發走了。


    經過老黃這件事,我在執屍隊裏的地位直線升高,為了兄弟捨身取義,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工作和生活恢復了平靜,我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賈佩佩。


    我對她還是喜歡的,經歷過中陰走陰。穿過不淨關,還差點下了油鍋,又和解鈴輕月聊過,我對於生活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喜歡賈佩佩,我要說出來讓她知道,至於她怎麽想,會做出什麽抉擇,那是她的事。


    手機裏還存有賈佩佩用過的一個號碼,我嚐試著打過去,賈佩佩還真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一說約她出來。她竟然很慡快的答應。


    這玩意有點怪,當初她把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現在怎麽這麽痛快,難道回心轉意了?


    不管怎麽說,這是好事。今天沒有出勤的工作,我身上的臭味也沒了,收拾收拾準備約會。我把約會地點放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港式餐廳,頗有紀念意義,希望和她能重歸於好。


    我先到了,等了大概四十分鍾,賈佩佩還沒來,心裏有點沒底。正盤算時間。她輕飄飄地來了,穿了一身怪可愛的休閑黑色衣服,梳了個短髮,非常清慡可愛。可這麽一來,她的變化有點大,我們之間的陌生感陡然冒出。


    我和她寒暄了幾句,像是久未謀麵的老朋友。聊著聊著,氣氛熱了起來。點了餐,看氣氛這麽好,我剛想把喜歡她的事說出來,賈佩佩忽然說道:“齊翔,你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你幫我分析分析唄。”


    “什麽事?”我問。


    賈佩佩說:“我前些日子不是新交個男朋友嘛,你也見過的,就是開寶馬的。”


    我浮現出那個年輕英俊的韓國歐巴形象,本來坦蕩未起波瀾的心,突然酸了起來,一腔興致都化為無有。


    “嗯。”我蔫頭耷腦地說。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管他叫嘟嘟。嘟嘟這幾天都不聯繫我了,我找他,他卻老躲著我,你幫我分析分析怎麽回事。”賈佩佩講她和這個叫嘟嘟的男人的故事,說嘟嘟怎麽給她送花,大晚上在她家門口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說嘟嘟為她落淚,在那一瞬間,她心軟了。


    我真是如坐針氈,賈佩佩到底是咋回事,當著我的麵聊情敵,置我於何顧。我在你眼裏成什麽了,男閨蜜?


    我有一搭無一搭和她聊著,賈佩佩三句話不離嘟嘟。看著她嬌嗔幸福哀怨的臉,我忽然明白了,在中陰境界的鏡子裏見到了過眼雲煙一般的賈佩佩,那裏展示她的一生,我當時還問自己,能不能接受她生老病死的一生。現在,現實中的狀況更加冷酷,賈佩佩心裏已經沒有我了,用不著等一生,一個禮拜女人就變心,這才是真正的過眼雲煙。


    晚上,賈佩佩還想和我去看電影,我已經知道她是怎麽回事了,現在是她和那位嘟嘟的感情摩擦期,她孤獨寂寞冷,正好我這個排不上號的備胎給她打電話。她便出來了。


    現在擺在我麵前有兩個選擇,趁她病要她命,稀裏糊塗先搞了她再說。第二個選擇就是,我還是走吧。


    在大街上,我和賈佩佩分手,她還哀怨地看我。我知道,這一分別將不會再見,我心裏也踏實了。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


    輕月說得對,喜歡一個女孩即使不能在一起,也用不著在心裏徹底抹殺她,當成美好的回憶吧。


    我對賈佩佩是徹底死了心,雖然想開,可心情未免消沉。單位裏工作也波瀾不驚,月中開工資,我們部門雖然最低,拿到手也有不少錢,我很滿足。覺得日子這樣一天天混也不錯。


    老爸一直催促我找女朋友,我犯懶,一是沒合適的,二是嫌麻煩,天天跟一群diǎo絲混,也挺好。


    這天下午沒活,我們幾個泡了茶,正在辦公室胡侃。電話來了,接起來一看,居然是王思燕的,這丫頭好長時間沒聯繫了,她挺著大肚子,快要臨盆了吧。


    接通電話和她閑聊了幾句,王思燕的預產期果然在今年,寒暄了一陣,她忽然說:“齊翔,我想請你幫幫。”


    我問她什麽事。


    王思燕說,她姨家有個妹妹。這段日子不知道怎麽了,癡迷上了筆仙,放學也不回家,天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同學找地方玩筆仙,比打麻將癮還大。尤其最近這段時間,學習成績直線下降,老師還找了家長,雙方教育,可沒用,仍然執迷不悟,而且瞅著精神狀況也不太好,整天把自己關屋裏,要麽一個人傻笑,要麽跟空氣說話。


    王思燕知道我認識奇人異士,也有過很多經歷,在她眼裏我已經是大神的存在,她想讓我去看看。


    我答應了,她張回口不容易,既然求到頭上,我就去看看吧。


    她那個妹妹還是小女孩,正在上學,世界觀很不成熟,可能並不是真的撞鬼,而是她過早接觸神秘主義。自己把控不住,容易精神上出問題。


    我大概有了結論,這件事出於朋友道義我去看一眼,然後建議他們家人把孩子送到心理醫生那裏。


    下班之後,我按照地址按圖索驥來到小區,找到樓層上去敲門。時間不長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


    我問她是不是李非衣的媽媽。李非衣就是王思燕的表妹。


    中年婦女問我是誰,我說是王思燕介紹來的,看看她女兒的情況。


    王思燕辦事滴水不漏,已經提前和這家人打好招呼,這位媽媽很熱情地把我讓進門。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格局,廳裝修成了臥室,這樣可以方便孩子和大人分開居住。外麵的廳是家裏大人住的,裏麵的內室便是李非衣的閨房。


    閨房關著門,我輕聲說:“她在家嗎?”


    她媽媽點頭:“在,放學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屋裏。”


    我做個手勢,然後上前輕輕敲門。我以為這孩子可能自閉。門很難敲開,出乎意料的是,裏麵很快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啊?”


    她媽媽趕緊說:“是你思燕姐姐的朋友,來看看你。”


    門開了,裏麵站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別說,現在的孩子吃好喝好發育好,雖然是高中生,可也是大姑娘了,穿著高中校服,身材玲瓏,而且我發現這女孩有個特點,特有女人味。真的不像高中生,說大學生都有點配不上她。


    女人味不是說這女孩長得老,而是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少婦味道,這種味道不應該出現在少女身上。


    我甚至做出一個邪惡的判斷,這個女孩應該挺盪的,外麵肯定有不少男票。


    這個李非衣看我還挺有眼緣。絲毫不避諱我是陌生人,拉著我的手,把我拽進屋裏。她對她媽媽不耐煩:“媽,你趕緊走吧,我和這位大叔聊會兒天。”


    她媽狐疑地看我,我悄悄做了個發苦的表情。表示我也不知情。


    她媽說:“閨女,我就在門外,有啥事叫媽媽啊。”


    這意思是把我當流氓了。


    李非衣特別不耐煩,關上門,大大方方地拉著我的手:“大叔啊,你是思燕姐姐的朋友?”


    臥室飄著淡淡幽幽的香氣。這是自然香,隻有少女的房間才會有,就算老人聞到這股味也能容光煥發,恢復青春。


    我不太自然,坐在椅子上說:“是她委託我來的。直說了吧,大家覺得你的精神狀態有問題。說你玩筆仙快走火入魔了。”


    李非衣哼了一聲:“那些人思維都僵化了,我告訴你吧大叔,其實我有一個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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