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冷靜下來,想想都可笑,和一條狗置什麽氣。


    我看著洋穎:“行,行,我走。”


    我下定決心,出了個門,回去就把她拉黑,以後有事也別叫我了,愛誰誰。


    我正要走,突然一聲暴雷,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燈泡閃了兩閃。洋穎放下狗,毫無徵兆中突然鑽進我的懷裏,小聲地說:“齊翔。我怕,你抱抱我。”


    我真是讓她玩懵了,前一秒鍾還讓我趕緊滾,不共戴天之仇,下一秒鍾就毫無顧忌地鑽我懷裏,溫柔如水。


    外麵雨越下越大,屋裏十分晦暗,我和她站在客廳中央,互相抱著,氣氛有些曖昧。


    洋穎其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姑娘,身材棒極了,人長得也委婉,就是有點神經。女人嘛,可能都這樣,我總不找對象,不了解行情,如今的女孩可能都這樣的風格,張嘴笑閉嘴哭,跟精神病似的,隨心所欲,像一團情緒能量,無法琢磨。


    我抱著她來到沙發上,互相依偎。


    “齊翔,你知道嗎,我上一個男朋友就在這樣的雨夜抱著我,我們在沙發上纏綿,對,就是這個沙發。”她喃喃地說。


    我又開始膩歪,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麽,讓我產生嫉妒心?有心想走,可抱著女孩,嗅著少女香,就這麽活生生扔下有點違背人性。


    洋穎有點太不顧及我的感受了,咱倆現在處著,氣氛這麽好。你說什麽都行,偏偏提前男友,啥意思?含沙射影還是心底無私?我覺得我該買一本女性心理學看看。


    洋穎說:“我跟他處得可好了,那時候是我最漂亮最青春的時候,我把一切都給了他。我還給他花錢呢,你相信嗎?”


    我滿嘴都是酸水,胃液倒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洋穎說:“他那時候特別苦,一個農村孩子來城市打拚,我把他接到家裏,給他地方住,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他要創業我還掏錢資助呢,我把我全身心都給他了,他為什麽還要劈腿,為什麽還要放棄我,我想不明白。”


    我如坐針氈,拍拍她的肩膀,看看外麵的天說:“你有沒有傘借我一把。”我現在是一點欲望都沒有了,隻想趕緊走。


    洋穎完全沒聽到我說話,還沉浸在回憶中:“你知道他叫什麽嗎,他叫郭郎,現在是xxx公司的老總……”然後她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最後說:“齊翔,你不會像他一樣放棄我吧?”


    “不會,不會。”我心不在焉。


    從這些話裏能感覺出來,她談的上一段戀愛,或許還真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時候。這有點像擊鼓傳花,一棒一棒往下傳,前麵的占盡了便宜,享受到女人最好的時刻,等傳到我這,引線已經燒到根了,“砰”一聲就炸。


    我發現我的命實在悲催,王思燕前麵不知傳了多少手,到我這,挺著大肚子,懷著別人的孩子。洋穎前麵不知傳了多少手,到我這,已經變成神誌不清胡說八道的女人,一副怨婦殘花敗柳的樣子。


    我不是直男。沒有埋怨女孩的意思,就是嘆命道不公,嘆自己生不逢時,生於戰亂誰也沒招,天生點背。


    現在擺在我麵前有三條路選擇,一是馬上放棄,從此陌路,這是最理智的。二是跟她黏糊曖昧,占盡便宜,想辦法把這個要爆炸的炸彈往下傳,給下一個接盤俠,這個選擇太過禽獸,不是畜生幹不來,我良心上過不去。第三個選擇就是用大智大勇大無畏的精神來包容她。來感化她,讓她恢復正常,這條路困難重重,非佛陀耶穌不可為,我自問沒那麽偉大。


    正胡思亂想著,洋穎忽然站起來:“齊翔,你給我拍張照片。”


    “啊,好。”


    洋穎進了裏屋,時間不長拿著一樣東西走出來,我嚇了一大跳。


    她拿出來的是一把自製的冷兵器,把菜刀用紅繩子栓在拖把上,紅繩打了十字結,綁得淩亂不堪,反而更顯粗糙詭異,迫人心肺。


    我真是害怕了:“你,你幹嘛?”


    洋穎抱起那條叫妞妞的狗,一手拿著拖把,做出一個極為猙獰的表情:“齊翔,快,給我拍一張。”


    我被這種氣氛搞的毛骨悚然。她拿著的拖把,上麵刀鋒正對著我。我咽了下口水,她不會真的有精神病吧,一言不合別把我砍了。


    我不敢違抗,拿出手機,顫抖著手對準她拍了一張。


    洋穎抱著狗,拿著拖把,換了個方向,側臉對著我。讓我繼續拍。


    看看手機上的照片,我有些毛骨悚然,看一眼趕緊把眼睛挪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決定了,趕緊離開這裏,逃之夭夭。


    我站起來說:“那啥,我先走了。”


    洋穎的思維好像跟我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拿著刀,直愣愣看我。我心想不行就跑吧,生命要緊,不能太顧麵子。


    我們沒有說話,我緊緊盯著她手裏的刀,氣氛非常緊張。


    洋穎忽然表情變得很怪,側著耳朵像是聽到什麽:“齊翔,你聽。”


    “聽什麽?”我皺眉。


    “有人說話,在廁所裏,你幫我看看,快!有人說話!”她急促地說。


    我說:“洋穎,這一切都是你疑神疑鬼,廁所根本沒人。”


    “不對,有人在說話,你仔細聽!”洋穎說。


    “好,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廁所,如果沒有人,我就要回去了。”我說。


    洋穎拿著刀比劃,焦躁地催促:“快,快。”


    我沖她招手:“你先把刀給我。”


    “你要幹什麽?我是弱女子,你要拿刀欺負我嗎?”洋穎十分不信任地看著我。


    我真是到極限了,還是耐心說:“你說廁所有人,我拿著刀沖在第一線,真要出現什麽鬼,我好對付啊,你總不能讓我赤手空拳吧。”


    洋穎覺得有道理,慢慢把刀給我。此時外麵大雨瓢潑。屋裏陰晦無光,我拿到了刀,終於長舒口氣。


    我在前麵走,她在後麵跟著,我們來到衛生間前。我上去握住門把手,慢慢扭開門,裏麵沒有光。非常黑,我順手把燈打開,說:“看,沒人吧……”


    話音未落,隨著燈亮,我看到在衛生間的地上,真的坐著一個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意外


    衛生間裏的,是個老女人,麵容蒼老,估計有小八十歲,隻穿了一件內衣和小褲衩,光溜溜坐在瓷磚地上。旁邊是浴缸,裏麵灌滿了水,正沿著邊緣不斷流出,水流匯進地下的排水管道,老女人斜靠在浴缸旁,一隻手搭在水裏,情景詭異。


    最怪的是。她麵無表情,眼睛幾乎一眨不眨,死盯著不遠處的牆,神色呆滯。衛生間裏充斥著難以描述的怪味,淡淡的臭氣,像是屍體蒸發在水汽裏的味道。


    我站在門口沒敢進去,捂著鼻子,驚恐地看著洋穎。這是怎麽回事?她家裏怎麽還藏著一具屍體?


    出現屍體這是大事,必須趕緊報警。我正要抽身走,洋穎突然跑進衛生間,一把抱住這個老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媽媽,媽媽。”


    我有點迷糊了,這老女人是她媽?不對啊,從歲數上看,當奶奶都夠格。


    洋穎滿臉是淚回頭看我:“齊翔,快救救我媽媽。”


    我真是天人交戰,猶豫一下。把拖把刀扔到櫃子後麵,然後走進去。越靠近這個老女人,腥臭的味道越濃。我先把浴缸的水龍頭關閉,然後擼了袖子探手進浴缸裏扒掉活塞,滿滿浴缸的水開始下瀉。


    我蹲在老女人麵前,用手晃了晃。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眨眼,像是木頭人一樣,表情僵硬凝固,就是盯著對麵的牆看。


    我被她的眼神震住了,後背發涼,下意識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牆皮上的汙漬。旁邊是緊緊關閉的窗戶,窗外飄著大雨,也不知她在看什麽。


    我強忍噁心,拿起老女人的手腕,掐了掐脈搏,能摸到脈搏在跳。我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能感覺到呼吸,隻要人沒死就行。我一附身,給這個老女人來了公主抱,把她抱到客廳,放在沙發上,讓洋穎拿了一條毛毯給她蓋上。


    整個過程中,老女人都沒有眨眼,像是在睜著眼睡覺,任憑擺弄。


    這件事有點麻煩了,現在就走好像不太合適。我對洋穎說,要不然打電話叫120吧,把你媽媽送到醫院。


    洋穎好像根本沒聽到我說話,蹲在沙發前,撫摸著媽媽的臉,然後把自己的臉貼上去,耳鬢廝磨。


    她這個舉動讓人不舒服,在我看來已經超出母女情深的界限,多餘的話不能亂說。隻能大概做出猜測,很可能洋穎的父母感情不好,過早分居,她跟著媽媽長大,會不會導致洋穎有一些戀母情結?


    一般戀母情結都出現在小男孩的身上,洋穎估計是個特殊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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