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幫我解開繩子!”


    “你好悠閑呀。假如聽你的話說解就解開的話,我就不會綁住你啦。暫時忍耐一下吧。”


    “你想怎麽做?”


    “她——你太太在那邊睡著了。她和你是一對合襯的夫妻,你們一定很幸福的。不過——”小宮坐在榻榻米上。“蜜月旅行,你們偏偏選中這裏,算是倒黴吧。當然,並非你們誰錯了,就當運氣不好吧。”


    “什麽運氣不好……”


    “在我店外的櫥窗裏裝飾的其中一張照片,嬰兒在中間,雙親在兩旁露出溫馨的笑臉,拍得真好哇,我一直掛著……沒想到,那嬰孩本人真的出現了。”


    “本人……你說阿錄?”


    “嗯。你知道嗎?她雙親是怎樣死的。”


    “聽說被殺……被上門搶劫的強盜所殺的。”


    “說得沒錯。當時小孩也在,他們吵鬧著想求救,笨蛋!假如乖乖不作聲的話,我什麽也不做的。”


    穀內瞠目而視。


    “那麽……”


    “那個強盜就是我。”小宮說。“在這種鄉下地方開照相館,有何興趣可言?連錢都沒得賺。但又不能丟下祖業不管,為了賺錢,所以有時就去東京幹活啦。”


    小宮望著臉色蒼白的穀內。


    “當時那小孩才十歲左右吧,她沒看到我的臉,我也不想傷害小女孩,就沒對她下手。”


    然後,小宮的眼睛轉向旁邊的照片。


    “真是的。不管怎樣喜歡攝影都好,我怎會把這種東西帶走——當我準備逃跑時,突然看到架子上擺著的這張照片,不知怎麽搞的就想拿走。然後——忘了幾時的事了,有一天,突然拿了出來,裝飾在外麵。做夢也想不到,照片中的女孩會跑來這裏。”


    “你想對阿錄怎樣?”


    小宮看看穀內。


    “你們不是想永遠在一起麽?那女孩想救你,因此寫了那封信。可是,發生了許多事,結果不能不那麽做。”


    小宮的眼底藏著冷酷的光。


    “我會讓你們因愛死去。”


    傳來“咚咚”的叩門聲。


    小宮走過去應門,馬上跟安士弘子一起回來。


    “來,逐個運到那個懸崖,拋下去。沒事的。大家會以為他們一起自殺。”


    “對呀,不要怪我們。”弘子對穀內說。


    “弘子是我女兒。”小宮說。“關於若無其事地做壞事這方麵,也許更在我之上。”


    “這話好難聽呀。”弘子笑了。“誰先?”


    “女的。”小宮說。“我想盡早擺平那件事。”


    “那就不要拖時間了。行動吧!”弘子這樣催促。


    “小心腳畔。”弘子用手電筒一麵照小宮的腳畔一麵說。


    由於小宮背著阿錄,步履有點不穩。


    “還沒到嗎?”小宮氣喘喘的。


    “前麵不遠就是了。沒關係嗎?連穀內也要幹掉嗎?”


    “不幹掉就後患無窮了。總有辦法的。”


    “喏,這兒——從這裏跌下去的話,準死。”弘子說。


    “好——我先把她放下來。”


    把阿錄放在地上後,小宮吸一口氣。


    “快動手吧。”


    “嗯。願你成佛。”小宮雙手合十。


    “喵。”


    黑暗中,傳來貓叫聲。


    “餵!剛才是——”小宮回頭。


    “抱歉!”弘子突然猛推小宮的身體。小宮來不及出聲,已被懸崖下的黑暗吞噬掉。


    “餵!”片山等人手拿燈火跑上前來。


    “家父在懸崖底下。”


    “怎會這樣……”


    “家父已六十六歲。”弘子說。“與其讓他長期在拘留所或監獄受苦,不如這樣比較……”


    中田立刻說:“我去下麵查查看。”然後跑開了。


    “你們怎會知道的?”弘子問片山。


    “其一是照片被調換的事。”晴美說。“當時福爾摩斯想說的是,留在櫥窗上的照片痕跡,跟現在的位置挪移了些。即是另外不同的照片。你當時親切地說出:‘它一直擺在那兒’……於是我們開始懷疑你們。”


    “不光如此。”片山說。“我們找不到你畫給竹澤先生的地圖。那是你行刺竹澤先生後,從他房間拿走了的。還有——”他望著石津,他在抱起阿錄。“竹澤先生是刑警的事,我和他隻在澡堂中談話時說起。男性澡堂裏誰也不在,如果有人聽見的話,隻可能是女性澡堂那裏麵已。當我知悉那裏可以彼此聽見聲音時,真的嚇一大跳。”


    “是這樣的嗎?”弘子垂下臉去。“我婚姻失敗後,家父為了使我重新振作起來,他收購了那間旅館。可是起先生意一直做不起來,為了填補赤字,有時家父就會東京‘幹活’。”


    “竹澤先生是為調查小宮的事而來的。他拿了假期,一個人跑來這裏,準備暗中調查……你做了一件殘忍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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