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精彩推理呢。”


    “正木對你來說很礙眼。”


    “……”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總是你想陷害正木。所以製定了這個計劃。你首先對喜歡攝影的朝島透露正木在考試中有舞弊行為,自己很不安。不對,你的說辭大概是,正木可能會在學生會工作弄得比較晚的當天進入辦公室,或是連日期都指定了。然後,你誘導正木去作弊。你略微暗示了從列印室的門可以輕鬆的進入辦公室,聲稱自己落了東西,讓他一個人去列印室取。於是朝島拍下了那段影像……”


    計劃完美的成功了。這樣一來,隻要朝島把那段影像交給老師,正木就要失去會長的寶座。


    “但出現了一個問題。朝島的確是你期待的正義之人,但有些太溫柔了。在公開之前他找正木本人談話,提出如果正木道歉就把影像交還給他。……所以才被害殺。”


    “……即使真的如此,為什麽我要被問罪?又不是我殺了朝島。”


    “當然。但是提供契機的人是你。”


    “契機什麽的……”


    “你完全沒有暴露在舞台的正麵。”


    裏染似乎不想讓千鶴辯駁,繼續往下說。


    “你陷害正木是這樣,朝島被殺後也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正木是犯人,但沒有說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唆使袴田柚乃讓我來擔當偵探。自己不直接出手,一直藏在幕後。你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在解迷的那天早晨吧?”


    “……我做了什麽?”


    “是傘。你讓我知道了學生會倉庫裏有備用傘。當時你裝作在看天氣。仔細想來的確很奇怪,走廊也有窗戶,你為什麽要特意看向房間裏的窗戶呢?因為你想讓我向倉庫裏看。你想告訴我扔掉傘後的正木從那裏拿了另一把傘。的確,如果沒有這條線索,邏輯就不通順,解決事件也會變得困難。”


    “你沒有證據。”


    “正是如此。所以我沒有公開。這裏隻有我和你。”


    裏染走到了編輯桌的另一麵,靠在了放舊報紙和原稿的架子一角。然後問道。


    “為什麽你覺得正木礙眼?”


    “……他不是當會長的材料。”


    哦,千鶴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膀。


    “他總是在意周圍,抓不住本質。雖然上個月的選舉中我輸了,但那是因為女生的票都流到了他那邊。就像是隻有臉蛋漂亮的政治家一樣。但是他的學校評定表中就會戴上學生會長的頭銜。你不覺是很過分嗎?”


    “就是說,你自己想當學生會長吧,為了學校評定表。”


    “真是類似雞飛蛋打的說法呢。”


    “這種說法更加的‘本質’吧。”


    千鶴對他很佩服。真是個善長找碴的男性。


    “為此你就要犧牲掉朝島嗎。”


    “那是事故吧?不是我的責任。”


    “是的。……但我還是看不慣你的做法。”


    裏染的上半身轉向了架子,拿起了一捆放在上麵報紙。


    千鶴看向裏染,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裏染從紙束的縫隙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千鶴愣住了。


    “這是……”


    “這是職業記者也會用的高級品。音質很有保證。”


    裏染說著關上了微型錄音機。


    “難道剛才的對話……”


    “全錄下來了。全部。當然,這個不能證明一切都是你布置的。但如果在學校播放出去,學生們會怎麽想?”


    憤怒、懊悔以及恐懼伴隨著衝擊在千鶴的腦袋裏迴旋。這個男生把剛才的對話……被騙了……


    可惡,可惡,可惡。


    “我剛才說了吧?我想讓你坦白。你做得不錯。”


    裏染若無其事的說道。


    “對了,如果你改過自新的話,我可以像朝島一樣把錄音還給你。但我可沒有前輩那麽溫柔,隻是道歉的話稍微有點不夠呢。因為沒有注意到同伴的作弊行為,所以引咎辭職。至少拿出這樣的誠意吧。”


    “……!”


    這個人真是厚顏無恥,愛找茬,性格扭曲……


    “……卑鄙!”


    千鶴終於擠出了一句話,忍無可忍的轉身離開了。拉門被用力的關上,發出的聲音在屋內迴響。


    房間裏隻剩下了裏染一人。


    “卑鄙的話,咱們是彼此彼此吧。而且……”


    他單手玩弄著錄音機,笑了笑。


    “我討厭公平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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