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彎起眼睛乖巧地衝白白娘親笑,“哎呀~”娘親疼不疼呀~褚峻看向寧不為。寧不為伸手摸了摸鼻子, 之前他沒頭沒腦突然攥住人家手腕問傷口, 見褚峻避而不答, 還刺了他兩句,多少是有些唐突。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看那傷口不順眼。“過來。”褚峻神色難辨。寧不為心道難不成他和他兒子玩鬧都要挨訓?他心中冷笑,大步走了過去,“幹嘛?”笑話,他堂堂魔頭殺上千人都不帶眨眼,褚峻現在要是再敢訓他,他就不客氣“留個標識。”褚峻掌心浮現出一個小巧的法陣來,“寧修的識海防禦太弱,我設了個封印,除了你我旁人都進不來。”“……好。”寧不為留了抹靈識印記在那小法陣上,又盯著那法陣看了幾眼,“我加兩筆?”褚峻點頭。便見寧不為往那小法陣上加了個符,這法陣和標識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便是褚峻都找不到在何處。褚峻眉梢微動,“你在我識海中留的便是此種標識?”難怪他翻遍了整個識海都找不到。寧不為剛加完符的手一僵,幹笑道:“誤會一場。”雖然他之前確實是想對那個“老東西”下死手,打算先撈靈力再吞元神,不過後來意識到自己打不過,當機立斷改口喊前輩也是喊得很順口,他好像還給對方的肩膀上拍了個血符……嘶。寧不為有點笑不出來了。“啊~”寧修拽了拽褚峻的前襟,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小肚子,示意他自己餓了。娘親,糊糊~“出去再說。”靈識歸位,外麵天已經擦黑了。寧修睜開眼睛才切實地體會到饑餓,小臉皺成了一團包子,“嗚!”糊糊!寧不為從納戒裏翻了翻,“米糊呢?”“最後一個格子第三層。”褚峻伸手將寧修從他懷裏抱了過來。“那個標識我可以進去消掉。”寧不為將米糊拿出來,頓了頓道:“如果你介意,也可以從外麵……不過要麻煩些。”“不必,留著吧。”褚峻伸手將碗遞給他。寧不為接過碗,看了他一眼,“不怕我下黑手?”“什麽黑手?”褚峻問。寧不為盯著他看了半晌,戲謔一笑:“你覺得呢?”“逼我做爐鼎?”褚峻語氣淡定。寧不為:“…………”他就知道這姓褚的就算過了五百年也是個皮白餡黑的!一炷香後,寧修終於吃上了糊糊,打了個飽嗝,看看爹爹又看看白白娘親,糾結了一小會兒,決定要睡在白白娘親懷裏。娘親懷裏又暖和又舒服,娘親也很溫柔安靜,不像爹爹,每次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不是揪他頭發就是戳他的肚肚,有時候還趁他睡著捏他的臉,讓他流好多口水。寧不為見兒子有了娘就忘了爹十分不滿,戳了戳他的臉,“小沒良心。”“呀~”寧修困得眨了眨眼,小臉埋進了褚峻的袖子裏,給他爹留了個屁股。無時宗主峰。“此事可當真?”褚臨淵看向自己的大徒弟沈溪。“褚信確實是這般同弟子說的。”沈溪拱手道:“隻是褚信師弟年紀尚小驚嚇過度,弟子也無法判斷他說的真假,可若寧不為真的在無時宗,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為好。”“原葉峰之事尚未查清真正的凶手,可內門弟子遭同門屠戮,褚勿長老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殺,宗內早已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連宗門大選也受到了影響。”褚白站出來道:“師尊,此事應當盡早解決。”褚臨淵踱著步子緩聲道:“寧不為此前隻是化神巔峰,與難書尊者等人在星落崖交手,討不到什麽好處,恐怕也是身受重傷,那青光同太尊交手還能逃脫,恐怕修為已經到了小乘期,應當不是寧不為……”“師尊說得有道理,褚勿長老被殺時,包括弟子在內,有三位化神期的長老,還有一位合體初期的太上長老,卻都沒來得及反應,甚至沒有察覺到一絲邪氣,若寧不為修為高到如此地步,絕不可能隻殺了褚勿。”沈溪推測道。“若這青光不是寧不為,他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褚白不解道:“操控褚信殺了同門弟子,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褚勿,莫不是同原葉峰有仇?”褚臨淵搖頭,“恐怕是受了連累。”“連累?”褚白皺起了眉。“寧不為當年便是修煉邪術走火入魔誤殺了寧家同宗的兄弟。”沈溪沉聲道:“寧不為那般桀驁的性子斷不會揭自己的傷疤,倒像是有人知道他在無時宗,借著褚信故意將當年的事情重演一遍……來挑釁他。”“不錯。”褚臨淵麵色有些凝重,“那小弟子可曾說寧不為藏身在何處?”沈溪卻有些猶疑,“他說寧不為現今在一見峰,景和太尊新招的兩個雜役認了寧不為當爹。”褚白頓時明白為何沈溪一開始就說褚信驚嚇過度有可能是在胡言亂語了,景和太尊怎麽可能放任一個魔頭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且,寧不為出了名的冷血殘暴,認兩個雜役當兒子,怕不是腦子被鎮魔塔砸壞了。褚臨淵顯然也覺得這消息不怎麽可靠,不過想得卻比褚白要多一層,若真被那小弟子說中,寧不為在景和太尊手底下,他們反而更不用擔心了。“沈溪,原葉峰的事情便交由你,務必早日查清那青光的來曆。”褚臨淵道。“是,師尊。”沈溪領命。“萬玄院來挑選弟子,褚白去協同各峰穀洞天福地,若人手不夠,便讓禮尚閣褚淩雲幫你。”褚臨淵看向褚白,“宗門大選剛剛開始,為公平起見,今年的新弟子一律不入萬玄院。”褚白和沈溪俱是愣了一下,褚白拱手道:“是,師尊。”“好了,都下去吧。”褚臨淵擺了擺手。待沈溪和褚白下去,他麵前便浮現出一道虛影來。那虛影身著僧衣,眉宇間透著股悲天憫人的意味。“你去了浮空境?”褚臨淵掐指一算,皺起了眉。“我那百羽徒兒死得蹊蹺。”明桑禪師微微闔目。“可曾查到什麽?”褚臨淵問。明桑搖搖頭,“找貧僧何事?”“玲瓏骨被盜至今毫無消息,崇正盟內已經有人坐不住了。”褚臨淵道:“回春大陣在臨江城重現,寧不為又在臨江城和無時宗露了蹤跡,恐怕很快就要開始第二輪絞殺。”“玲瓏骨在寧不為手中已經毋庸置疑。”褚臨淵道:“他剛在無時宗露麵,便被人盯上,來了出殺雞儆猴,不僅如此,那人還從景和太尊手底下跑了。”“如今小乘大能不過五指之數,無時宗景和太尊,萬玄院郝諍院長,王家老祖王濱,藏海樓桑玄清,還有一位五百年來從未露麵。”褚臨淵道:“十八位太上長老合力推演都不曾推出此人是誰,難不成真是”“五百年前行遠不足兩百歲便已是小乘。”明桑抬起頭不悲不喜地看了他一眼,“若他尚在,五百年夠他飛升兩輪了。”褚臨淵冷不丁被好友噎了一下,皺眉道:“若他故意壓下修為呢?”明桑也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那他可真是個混賬。”主峰寶殿之外。“我聽聞沈澤師弟慘死善功處,還請師姐節哀。”褚白衝沈溪拱了拱手,微微一笑。沈溪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勞師弟掛心。”褚白笑道:“如今原葉峰人才凋敝,以後倒也省得師姐一個主峰的長老為他們操勞了。”沈溪冷哼了一聲:“聽說你雲中門那位至交好友聞鶴深鑄成大錯被除名廢丹,倒也不需要你一個無時宗的天天和雲中門不清不楚。”褚白眸光微沉,笑道:“如此倒是多謝師姐掛念,隻盼師姐能早些找到殺害褚勿長老的凶手,好在師尊麵前再立一功,說不定以後這掌門之位就是師姐的了。”“師弟放心,就算不是我,也落不到你頭上。”沈溪冷笑一聲,拂袖而去。褚白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待沈溪的身影消失,禦劍飛往了若穀峰。若穀峰瀑布處,早已有人在等候。“遲了一炷香。”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微微笑道。“掌門臨時有事吩咐。”褚白歉然,拱手道:“謝道友見諒。”謝酒揣著袖子,讚賞道:“這若穀峰流瀑飛花,風景極好,多等些時候也無妨。”褚白訕訕一笑。“沈溪那弟弟遇害是寧不為所做,你可將此消息透露給她,引她去查。”謝酒不急不緩道。“好。”褚白應下,試探道:“不知那青光可是尊上他老人家?”謝酒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褚白道:“非是我多言,而是掌門派沈溪去查那青光的身份,我是否要掩護一二?”“不必。”謝酒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你隻需要做好你該做的,不久之後這無時宗掌門之位就是你的,明白嗎?”褚白笑道:“那是自然。”“聞鶴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莫要再步他後塵。”謝酒警告道:“不管你想什麽辦法,拖住褚峻,別讓他離開無時宗半步。”褚白苦笑道:“太尊他修為高深,若是想走,便是掌門都無法,我區區一個長老”“修為高深?”謝酒哂笑一聲:“資質平平之輩而已。”褚白心中一驚。“寧不為會把孩子留給他,估計那兩個雜役也會留在他身邊,接近不了褚峻難道還接近不了雜役和孩子?”謝酒道:“他本就心魔未除,之前又挨了一掌,兩次虛空之戰已經快要將他那心魔引出來,修為也會受到禁錮……條件如此充分,若你還拖不住他,以後這掌門不做也罷。”褚白沉吟片刻,“尊上他老人家……難道想引褚峻入魔?”“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事情了。”謝酒沉聲道:“你隻需要記住一點,褚峻和那個孩子都留不得。”褚白點頭,“是。”寧不為調息完成,覺得體內的靈力又充沛了些,便用靈力捏了個串小球,領著去找兒子。寧修跟褚峻住在他隔壁的房間,進去便看見寧修氣呼呼地一腳蹬在褚峻的手上,“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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