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桌上的金邊五彩禦用蓋碗碰撞在金磚地麵粉身碎骨!皇帝顫抖著手掌已被滾熱的茶水燙的紅腫,岑春煊眼疾手快剛衝外喊了聲:“快取敗毒消腫膏來!”便被皇帝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臉上!


    皇帝陰沉可怖的神情唬得眾人垂手肅立,綠幽幽惡狼般目光帶著凜冽:“你們都是死人嗎?!!這種東西在下頭流傳了多久?!你們就看著他們糟蹋胡鬧?!這是什麽?這是煽亂朝綱!大逆謀反!叛國自立!還虧得平日裏你們口口聲聲吆喝著改革弊政!留著這些狗東西你們改什麽?!還什麽再過一百年?!等不到朕死,他們就能反了天!”


    氣喘籲籲的皇帝一把推開要給其上藥的王商斷喝一聲:“滾出去!傳旨宗人府:令在京所有滿蒙親王貴胄跪到乾清門外去,誰敢不到立即杖斃!傳令禁衛軍:原任黑龍江、奉天、吉林將軍、副都統、梅勒章京及熱河都統、副都統無論改任何職、現居何位全部立即處死抄查家產!東西陵護陵大臣、五品以上官員及避暑山莊、奉天故宮留守即刻賜死”


    遍體冷汗滿臉驚恐扭曲的李鴻章不知道皇帝那張可怕的嘴裏還能出些什麽恐怖的旨意,膝下一軟領著眾臣呼啦啦跪了一地叩頭不已,王商嚇得趴在地下隻滿口是、是的虛應著全身亂顫魂不附體。


    趙烈文爺頗為犯難,按他不負行政責任,隻有參讚權力並無執行權,可皇帝顯然被張之洞呈上來的東西惹得雷霆大怒,這要是真的執行起來,不僅新一輪的清洗大獄是免不了的,剛剛平靜的國家又要陷入血雨腥風,這不正隨了某些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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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息怒!請聽老臣一言!”趙烈文上前攙住皇帝摁在寶座裏帶了悲聲:“陛下勿驚!這不過是文人們對新政心懷不滿寫了些詞句而已,就是真有什麽不妥之處也該聽聽司法部怎麽,您這一番大砍大殺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反而誤了新政!請陛下諫納!”


    眾人由李鴻章帶頭七嘴八舌的勸慰著,好半天,皇帝不經意瞥見岑春煊腫了半邊臉才長歎一聲淚珠撲簌簌滾出,拉起他隻要話卻哽咽難忍,岑春煊熱血豪情見皇帝如此悲傷也不禁傷懷不已。


    外頭聽裏間哭聲早已闖進來瑞恩帶著榮浩一幹禦前侍衛,被趙烈文示意退了出去。半晌,皇帝才接過王商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淚痕由著他上了藥才緩過神:“朕方才失態了,你們都起來。哎!朕為這幫子狗才廢了多少心血,不僅不長進還在下頭這些鬼話!你們接著。”


    餘怒未息的皇帝讓臉色慘白的張之洞一哆嗦,定神:“不是臣妄言,這些都是奉天、吉林治下一幫無恥的滿洲文人所做,當不得真,但韓非子言:俠以武違法,儒以文犯禁。我國家重開天運,銳意振興,斷不能姑息養奸讓此輩亂了朝綱!想那吉林、奉天清初便住了多少異性親貴,後高宗、仁宗又遷徙不少宗室覺羅去那裏居住生活,因而保守勢力根深蒂固,非嚴刑峻法無以震懾,然其地臨近朝鮮、俄羅斯,國內先今以安定為上,臣恐陛下處置不當有傷民氣。”


    “這個臣也料到了,所以臣沒有立即上奏,連榮祿他們也不知道,為的就是擔心掀起政潮妨礙新政。也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家本,你。”李鴻章淒然不樂道。


    一向謹慎的沈家本斟酌著詞句:“本來臣就反對大開文網囚籠文人,然此事關係國運,據手頭的證據顯示,不僅奉天,就是熱河、綏遠、察哈爾諸省這種叛國言辭也廣為流傳,我國又沒有設置警察,各地督撫忙著新政無力管理,所以流毒甚廣。臣建議,拿住幾個為首的正法示眾也就罷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家本之言臣不能讚同,”岑春煊正色道:“時至今日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新政到底好不好,皇上的國策是不是符合帝國發展,怎麽這起子人還在下頭造作謠言惑眾?!分明後麵有人撐腰!臣建議順藤摸瓜展開調查,有一個算一個抓住按大逆謀反誅滅九族!剩下的人不能留在原地,要全部遷徙中原以促進民族融合。”


    曾紀澤見皇帝分發給眾人雪茄,便掏出鍍金火機為其燃,皺眉:“春煊,剛了不能大肆誅戮你又危言聳聽!臣這裏接到外務部駐美國、加拿大等地密報,輔國公葉赫及鎮國公春和等人竟然在美國洛杉磯、加拿大魁北克等地叛國自立!設立大清滿洲國朝廷,公然登基稱帝並與中華帝國勢不兩立,這才是臣最擔心的一。有些國家如英法還在一旁起哄架秧子為其提供錢財妄圖複國!一旦內外叛賊勾結,臣恐禍亂不遠!”


    “可惡!朕本想著一片佛心對待他們,鬧了半天有些人就是看朕軟弱可欺!?剛,你把外務部密電移交給錦衣衛就不要管了。他們既然不認朕這個皇帝要做背祖欺宗的叛臣,朕也容不得他們!這件事禁衛軍不好出麵,傳旨:司法部設立調查局,有權調查處理這種大逆不法、貪汙受賄、殘害國民、叛國分裂罪行,由司法部尚書奉旨指揮,其他任何人不得幹預。朕先忍了,家本,今後此類機密速查速辦!至於警察係統朕還沒想好,再議吧。這些狗東西不要放過一個。軍機處先拿出一個章程備案,過些日子朕再給這些死抱著滿洲的崽子好看。”


    心知皇帝又要為此大動幹戈不惜揮舞屠刀的李鴻章暗自歎息,怎麽滿洲舊人就這麽不開眼?也不掂量掂量上頭是位什麽主子?連皇親國戚都能株連殺戮的皇帝還在乎幾個滿洲遺族?


    殺一個人是悲劇,殺一百萬人隻是個統計數字。這種邏輯不僅適用於獨裁者,有些時候也適用於威權主義者。


    “臣手裏還有個案子,隻是事關皇族不敢擅自決斷,故而今日一並請旨辦理。”


    欲言又止的沈家本讓皇帝不耐煩:“你就是,怎麽一向執法如山的沈家本還顧著誰的麵子?!”


    “是!是革新前接任榮祿的陝西將軍叫醫本祿的兒子醫某於西安城外縱寶馬踏傷一弱女子劉某,因天色漸晚,醫某人見事體敗露不僅不救護其人還有意殺人滅口,以佩刀當街猛力刺女子八刀使其斃命!後被扭送西安知府衙門,可由於其父勢大,其母又為”


    “是誰?!”皇帝聽出弦外之音。


    “是醇親王福晉葉赫那拉的表妹。所以刑部沒有敢於定案,革新後醫某一直關押在司法部,年前醇親王親自召見臣情,臣見其案關聯甚廣,不敢自專,請皇上示下”


    “哼!”皇帝猛然哼了聲讓沈家本一顫,覺得有苦難言,陰森的聲調又道:“朕以為你是個當世海瑞,誰知道你也畏懼權貴?!什麽不敢自專?巧言令色!去年朕從陝西的報紙上看了還以為你們早就結了案,沒想到還留著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浪費糧食?!你是怕醇親王是朕的父親,他福晉自然是朕的母親,醫某又算是朕不遠不近的表兄?事到如今,朕誰的麵子都不給!湯生,擬旨:藥某人以凶器殺人滅口,手段極其殘忍,喪心病狂草菅人命令人發指!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著令即刻將其押回西安遊街兩日,於鼓樓大街斬首示眾!其父雖已開缺,依然仗勢淩人縱子行凶,著將家產全部抄沒充公,家人發往新疆伊犁為奴,永遠不赦!取一份賠付死者損失。醫某人正法後,摘了他的心在死者靈前祭祀!”


    “啊?!”沈家本被皇帝這種十分殘忍的殺人方式驚得悚然,卻曉得今日天子心中怨憤難消,釘子碰的太多,隻有硬著頭皮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革新三年的暮春之時,中華帝國在世界各國甚至國際觀察家眼裏仿佛抽足了鴉片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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