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是。這麽說來,你的口風應該滿緊的,畢竟想說也沒有對象可說嘛!”


    “就算有,我也不會說的。”


    “之前你不是說了?教職員在輪值之時,應該有機會偷打鑰匙。”


    “所以真的有?”


    “惟道的宿舍輪值日,是在今年的一月二日。”


    一想到正月二日那天,那個男人住在女生宿舍裏,千帆便慶幸自己當天回了家。不過,正是因為女生宿舍已空無一人,才會讓男老師前去輪值,所以其實也是理所當然。


    “說是輪值,主要的工作隻是簡單的打掃和接電話而已,多的是時間去打鑰匙;再說,當時正值年假,附近能打鑰匙的地方有限,一查就知道了,根本不費工夫。”


    “那……”雖然千帆早有懷疑,但聽了菓的親口報告,仍是驚訝不已。“他真的偷打鑰匙?”


    菓緩緩地點頭。“他是打了。我問過鎖匠那個客人的長相及所打鑰匙的形狀,可以肯定是惟道晉偷打了女生宿舍的鑰匙,錯不了。”


    “惟道他——”千帆本想改口稱呼老師,卻又作罷。“對於這件事可有任何解釋?”


    “不,我們還沒向本人攤牌。這是因為——”菓從沙發上起身,於客廳之中來回踱步,似乎正在整理思緒。“惟道偷打的是女生宿舍的萬能鑰匙,換句話說,不管是玄關或各個學生的寢室房門都能開。問題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偷打這副鑰匙?你知不知道?”


    “唔……這我就不清楚了。”


    “隻是出於色心?還是一開始就以殺人為目的?”


    “這問題重要嗎?”


    “非常重要。”菓停下腳步,盤起雙臂,望著千帆。“有個住宿生收在寢室裏的體育課用兩件式運動服被偷了。”


    “咦……”


    “而且是在今年一月底發生的事。”


    “體育課用的兩件式運動服……那不就是……”


    “殺害鞆呂木惠的兇手所穿的服裝。”


    “惟道是在一月二日偷打鑰匙,而運動服是在同一個月的月底被偷……”


    “惟道使用備份鑰匙偷了運動服的可能性極大,不過還無法斷定這和殺人案有關;說不定他隻是基於變態嗜好而偷走女生的體操服而已。”


    “那你認為他和殺人案無關?”


    “我沒這麽說,我隻說就算偷走運動服的是惟道,也無法斷定那件運動服被用來犯案而已。”


    “不過,也有以下這種可能啊!或許惟道起先的目的是到女生宿舍偷東西,但要是年假期間女生宿舍遭小偷,當時輪值的自己就會被懷疑,因此他才偷打鑰匙,以便日後隨時下手。繼一月底偷走運動服之後,二月十八日那天,他又心懷不軌,偷偷潛入女生宿舍,但運氣不好,被小惠發現,因此他忘了起初的目的,一時衝動而犯下了殺人罪行——這種案例也很常見啊!”


    “可是,兇手一開始就帶著刀子耶!”


    “假如他的目的不是偷竊,而是非禮學生的話,或許那刀子便是威脅對方就範用的;至少一開始是。”


    “你的理論我懂,但套在這件案子之上說不通。”


    “咦……”


    “兇手不是一時衝動,而是預謀殺人。鞆呂木惠和能馬小百合時都是。”


    千帆啞口無言,一時之間,她無法理解菓的語意。在理解力復活之前,一股類似嘔吐感的衝擊侵襲而來,她有種後腦袋被人敲了一記的錯覺。


    我在驚訝什麽……同時,千帆又覺得不可思議。兇手是預謀殺人——這是不言而喻的事實,不是嗎?


    然而,一旦菓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一股帶著腥臭味的真實感便席捲而來。自己正在尋找的,乃是殘酷地剝奪他人生命、似人非人的生物——是個殺人者;這個認知至今才伴隨著恐懼與類似胃痛的沉重感盤據她的胸口。


    “這——怎麽會——”


    “就是會。兇手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殺人,沒別的可能了。”


    “可、可是……你這麽認為的理由呢?你有什麽根據嗎?”


    “你還記得鞆呂木惠的命案現場嗎?血跡一路延續到房門,對吧?雖然你沒親眼看見,其實被害人是倒在寢室中央。”


    “這麽一提,好像是。”


    “而這次能馬小百合的情況也完全一樣。”


    “完全一樣——你的意思是?”


    “換句話說,可以這麽推測——兇手先在門邊刺傷被害人,受到驚嚇的被害人逃進房裏,兇手又緊追在後,連刺數刀。”


    “這我明白……所以呢?”


    “可想而知,兇手在兩次犯案時,都是先到被害人的寢室之前敲門,待被害人應門之後,便突然動手刺傷對方;接著又硬闖進房裏,給予致命一擊——大致上的手法便是如此。你懂我的意思吧?”


    “換句話說……兇手打一開始就隻想著刺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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