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成為他的朋友,或者,是他的朋友帶你來。”迎賓小姐把話說完,一副‘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難度挺大’的表情。


    景悠悠:……還有一天隻做三頓飯的餐廳啊,能掙錢嗎?


    景悠悠有點喪氣,她現在23,年還沒過呢,還沒到本命年,怎麽就諸事不順呢。


    她垂著腦袋地走下台階,長長地歎了口氣,一抬頭,就看到了江秦。


    他還是剛才那副打扮,正式,紳士,低調,不張揚。


    他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臀翹腿長,線條流暢。


    若沒看過他光著的樣子,景悠悠絕不會想得到,他這麽流暢的外形線條下,居然包裹著這麽緊致硬實的肌肉。


    好吧,大帥比。


    江秦已經來了一會,因為聽到了她的某句話,心情很好,她穿著淡粉色過膝羽絨服,灰色打底褲收進黑色短靴裏,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截細長均勻的小腿,她發呆的樣子,像意識不到危險的小鹿,很撩人。


    他走進,離她一步之遙,垂眸看她,輕笑低語,“為什麽景小姐每次看到我,都像是要把我扒|光來看?”


    第30章


    景悠悠腦海裏江秦的八塊腹肌頓時變成了他的拳頭, 砰地一聲, 把她的防線打破,她像被人發現了小秘密般尷尬和羞恥,惱羞成怒,小臉漲得通紅。


    她為什麽會想到他的腹肌?


    這就罷了, 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難道他有讀心術嗎?


    不對, 他為什麽這麽不分場合, 口無遮攔?


    她的嘴巴張了閉, 閉了張,不知道說什麽,渾身僵硬,唯一有感覺的就是那張火辣辣的臉。


    而江秦盯著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臉,玩心又上來了, 戲謔道:“臉這麽紅, 被我猜到了?”


    咚咚咚——


    景悠悠的心跳聲尤其明顯。


    想到江秦已經有了孩子,景悠悠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被中年油膩男人調戲的即視感。


    她怒了,後果很嚴重,她可是會打人的。


    她忍無可忍, 擰緊眉毛,咬著下唇,握緊拳頭,氣勢洶洶地向前邁了一步,毫不猶豫地揚起手, 毫不客氣地往下砸。


    咚——


    她的拳頭砸在他的心口,抬頭衝他嚷嚷:“你這麽大個人,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分寸和尺度嗎?”


    景悠悠這回真的是氣懵圈了,理智也消失得無影無終,隻知道,他真的很欠揍,當然,還有那一點被人戳破心事的尷尬。


    江秦垂眸看胸口那個小小的拳頭,心髒不輕不重地跳動,心頭的千年冰山也跟著顫了顫,最原始最純粹的感情被她敲醒。


    等那隻拳頭準備離開時,他本能地將它捉住,五指並攏,小小一團,包在手心裏,剛剛好,他下意識握緊。


    嘖,連手都這麽柔軟無骨,而那些烘焙工具,就在這雙手下,有了生命。


    看著她驚愕微怒的樣子,他輕快地笑出聲。


    景悠悠震驚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江秦會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摁在他的胸口,他強有力的心跳透過他的手掌,鑽進她的手心裏。


    景悠悠下意識地掙脫,江秦微微使勁,將她往前一扯,景悠悠重心不穩,往前踉蹌一步,鼻子撞上了他的胸口。


    “噝~”景悠悠倒抽一口涼氣,這個人的胸肌怎麽這麽硬,鼻子好疼啊。


    江秦動作幅度沒怎麽大,可勁倒是不小,景悠悠想到那天來店裏撩騷的地中海油膩男,被他輕輕一推,就甩出那麽遠,還有,那個來她店裏鬧事的男人被他三拳ko。


    景悠悠頓時清醒了。


    她打了江秦。


    她把江秦給打了。


    江秦被她給打了。


    剛才可能是某知名歌星給她的勇氣,她才敢出手打他。


    接下來,他該不會用力一捏,把她的拳頭給捏稀碎,再大力一擰,把她手掌給摘下來扔進垃圾桶?猶記得,那天他捏著人家的手腕,咬著牙道:要不要剁了。


    原主給他下藥,她自己也無數次說他壞話被當場抓包,如今再加上剛才那一拳……她所想的一切,極度有可能發生啊。


    景悠悠一哆嗦。


    她的火氣來得也快,走得也快,剛才身體裏叫囂著慫恿她打江秦的每一個細胞,正悄悄地慫成了包子。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嘴巴緊抿,手緊緊握著拳,偏偏後退一小步,低著頭,一臉菜色。


    江秦看著她慫不拉幾的樣子,並沒有放手,往前一小步,腳尖頂著她的腳尖。


    景悠悠再也不敢後退,身子微微後仰,腦袋往另一側偏,盡量離他遠一點。


    “怕了?”江秦勾起唇,彎腰,在她紅得像瑪瑙的耳垂邊,慢悠悠地開口,“那麽怕,剛才還那麽用力打,好疼。”他最後一個字故意放輕,尾音有意上揚,語調很曖昧,音色很性感。


    景悠悠的耳朵被她的氣息撩得好癢,她隻好偏了偏頭,把耳朵藏在羽絨服帽子茸茸的毛邊裏。


    景悠悠再次試圖拽回自己的手,拽不動。


    “江總,對不起,剛才一時衝動,本能反應,沒經過思考,把你弄疼了。”景悠悠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聲音很低,還有些委屈。


    “沒經過思考就下手那麽重,要經過思考,我的心,不得缺一塊啊。”江秦不依不饒。


    景悠悠好後悔,上一世隻顧掙錢,隻埋頭練習烘焙,沒多讀幾本瑪麗蘇言情,拓寬一下自己的領域,說不定,裏就有破解這種局麵的辦法。


    “不會的,如果我經過思考,我是不會打你的。”景悠悠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堅定。


    “說來說去,景小姐還是想揍我咯?”


    景悠悠:……


    江秦看著她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的樣子,笑了,也不忍心再逗她,於是他鬆開手。


    景悠悠頓時像被鬆開了的壓緊彈簧,從江秦的身上彈了起來。


    她雙手摸了摸鼻子,摸了摸臉蛋,摸了摸耳朵,又撩了撩頭發,最後塞到羽絨服衣兜裏,眼神閃爍,不知看哪裏,隻好抿緊嘴唇,低頭看腳尖。


    “景悠悠,你為什麽這麽怕我?”江秦有些好笑,一直以來,女人見了他,或熱情,或嬌羞,或矜持,可他都能從她們千姿百態的神情中,看到同一樣東西,她們都渴望靠近他。


    除了景悠悠。


    她躲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恨不得在他麵前隱形,可又一心一意地想護著她的店鋪,即使很不耐煩,很不情願,也要硬著頭皮靠近他,譬如現在。


    他很好奇,為什麽一夜之間,她從一個想盡辦法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變成了對他避之不及。簡書說的對,她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


    所以他問出了口,他真的想知道,為什麽變了?為什麽怕他?


    景悠悠沒敢抬眼看他,便看不到他此時眼裏的真誠和期望,隻好心語:我在這個世界還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被你整得流落街頭啊。


    她費了老大勁才憋住不說出口,想了想,這是個和解的絕佳機會啊,於是,她猛地抬頭,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嘴上抹了蜜,十分諂媚地說:“因為江總您霸氣十足,氣場強大,光芒萬丈,讓我等小輩望而生畏,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敬畏更加合適。”


    江秦頓在原地,第一次被人這麽不走心地誇讚,他的嘴角忍不住以一種奇特的頻率快速抽搐,除了意想不到,還有些失望和無奈。


    而一直在旁邊看了整場好戲的迎賓小姐,一開始目瞪口呆——江秦被女人打了!


    接而喜聞樂見——他居然不生氣,還抓住她的手往胸口摁!


    再而看得津津有味——江秦居然把人拉近了懷裏!他另一隻手舉起又放下好幾回,是想把她抱在懷裏嗎!


    最後迎賓小激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了笑——嘿嘿,這姑娘貌似挺傻的。


    景悠悠回過神,想到了正事,說:“江總,你選的這家餐廳有點任性,哦,不,格調有點高,就一個廚師,一天隻做三頓飯,要提前一個月預約。”


    江秦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眼睛,抽絲剝繭之後,從她的眼底看出了一絲‘你他媽的是故意刁難我的吧,不想跟我一起吃飯早說啊,找的什麽破餐廳’的情緒。


    江秦笑了笑,雙手插著兜走向台階。


    迎賓小姐從他邁步的那一刻,已經微微欠身,笑容禮貌得體,聲音溫柔甜美,“江總,請進。”


    景悠悠:……為什麽這個世界裏的人好像都認識他。


    景悠悠緊隨著他的腳步走進餐廳裏。


    門一打開,頗有豁然開朗的氣勢,門店雖然不起眼,可是裏頭別有洞天。


    高級紅木地板,裝飾古色古香,景悠悠感覺像是行走在人民幣上。


    餐廳中間位置是一個小池塘,上麵飄滿了睡蓮,水很清澈,還飄著煙霧,宛如仙境,池塘邊就一張小方桌,亦是紅木。


    整個餐廳沒有油煙味,若先前不知道這是個餐廳,景悠悠就會以為,這是藝術家的工作室。


    逼格略高啊。


    “你小子,我剛回國,就讓我做菜給你吃,你有沒有良心。”一個穿著皮褲和短袖皮夾克的年輕帥氣男人,將手搭載江秦的肩膀上,手臂肌肉結實,打扮非常時尚,唯一和他這一身行頭不搭的是他頭上那頂廚師帽。


    如果他現在喊出一聲:“喲喲切克鬧”,景悠悠也覺得毫不違和。


    可他這一身‘健身遊泳了解一下’的肌肉,居然是個廚師。


    霸總果然是霸總,認識的朋友也那麽別具一格。


    江秦揚了揚眉,淡淡道:“簡書說旅行過得不錯,很滿意,我來檢驗你虛不虛,還能不能炒得動菜。”


    “虛?哼!男人的字典裏沒有這個字。”


    江秦滿意地勾唇,“很好,那我得多點兩個菜,去吧。”


    於風原地轉了個圈,“我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景悠悠很是尷尬,雖然都是成年人,可這種成年男人之間的打趣,對於她這種沒有任何性經驗的小白,聽了還是覺得麵紅耳赤,她隻好不停喝水掩飾尷尬。


    男人脫下帽子,紳士地朝她鞠躬,“美麗的小姐,在下於風,簡書的老公,是個廚子。”


    景悠悠微頓,於風說出他是簡書的老公時,那個發自內心的自豪和寵溺啊,她瞬間就看到了愛情最美好的樣子,她起身,雙手合十,微微欠身回了禮,“幸會幸會,半個同行。”


    於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景悠悠不解,好奇怪的笑點。


    江秦清了清嗓子。


    於風收起笑容,賤笑,說:“我們店有一個神話,來這吃飯的男女最後都結婚了。”邊說邊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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