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玄學大師又在努力分手 作者:醉又何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齊鳴峰的母親從衣領裏掏出一塊木牌,上麵刻著古怪的圖案,她神神秘秘地告訴高老師,他們去廟裏算過了,齊鳴峰是被小人給克死的,隻要好好地養這塊牌子,等他有了法力,把小人都給殺光,就能重新投胎回來。 那神情和語氣把高老師聽的一陣毛骨悚然,也不敢勸,後來就很少在去他們家了,但逢年過節偶爾再去一次,便能看到齊鳴峰的父母依舊沒有放棄。 直到有一天,他們跟高老師說事情已經成了,等到齊鳴峰回來了一起請她吃飯,高老師實在害怕,但又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荒誕,左思右想,便也找人算了一卦。 算命的告訴她,情況確實是大凶,齊鳴峰的怨靈很有可能真的被他的至親召回來報仇。破解的方法就是把當初的人都聚集在一起,這樣陽氣旺,可以抵禦惡鬼索命。 高老師就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而她之所以沒到場,是去看著齊鳴峰的父母了,以防止兩人做什麽,卻沒想到還是釀成了這樣的大禍。 高老師一口氣把事情講完,整個人已經是麵如土色,滿頭大汗,眼珠還在緊張地轉動著,仿佛生怕從教室的哪個角落裏突然冒一隻厲鬼出來。 林雪曠除了開始的一絲驚訝之後,後麵倒是反應平平,摸了摸下巴正要說些什麽,忽然聽見樓道裏一聲輕咳。 這太平常了,就好像路過的人無意中咳嗽了一聲,根本不值得關注。高老師半點反應都沒有,林雪曠聽到這聲音,卻幾乎是本能地轉過頭去一看,果然是謝聞淵站在離門口稍遠的位置,跟自己指了指裏麵。 他便衝對方點了點頭。 謝聞淵得到允許,就進了門。他雖然年輕,但身上氣勢壓人,個子有很高,壓迫感極強,高老師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又覺得不對,神情顯得很局促。 謝聞淵笑道:“老師別緊張,我是好人,活的。” 他也沒坐,彎腰湊到林雪曠身邊,一手撐住他的椅背附耳低語道:“行動小組的人把齊鳴峰的父母給接到辦事處去了。” 謝聞淵湊得極近,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林雪曠的耳垂。 溫暖的吐息弄得側臉發癢,林雪曠猛然將頭偏開。 謝聞淵因他的動作而微怔,抬眼看去,視線中是略尖的下頦和弧度優美的脖頸,令他一時失神。 林雪曠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又掩飾似的重新轉過頭來,卻正好接觸到謝聞淵怔怔地目光,頓時有些恚怒地問道:“說完了嗎?” “……嗯?嗯,完了。”謝聞淵如夢方醒,有些悵然若失地直起腰來,問道:“你們這邊怎麽樣?” 林雪曠道:“高老師,還有別的情況嗎?” 高老師想了一下,搖頭道:“能說的我全都說了。” 林雪曠道:“那就麻煩你跟我再回去做個筆錄吧。” 謝聞淵聽到這句話時,眸色微動。他們一般是隻管找鬼抓鬼,解開各種邪術,至於筆錄什麽的就是別人要操心的事了,但林雪曠這會特意提出來,還說的似模似樣,肯定有別的目的。 趁著高老師去和校長請假,謝聞淵悄悄地問道:“有情況?” 見他又湊過來,林雪曠轉了下椅子,離謝聞淵遠了點,這才道:“你先說。” 謝聞淵道:“我剛才問了一下被高老師批評的學生。同桌兩個人鬧矛盾,男生把女生的作業都用塗改液給擦了,他們自習課吵架的時候給班級扣了分,所以被罰。” 林雪曠知道謝聞淵的意思,這件事明明是男生的錯,兩人受到了同樣的懲罰,說明高老師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與學生進行了解溝通,在意他們心理感受的人。 她的責罰與其說為了教育,更多的目的應該在於把學生們壓住,讓他們別惹事添亂就行。 他說:“我這邊好像給出的證據都能對得上,但她話裏有些漏洞,我不太信。” 林雪曠把高老師剛才說的情況簡略給謝聞淵講了講。 謝聞淵道:“確實不對。既然你看到了高老師身上的‘氣’有損,說明算命的說準了她的命,但後麵她又說,算命的讓她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來抵禦索命,這不是扯淡麽?最後差點被一窩端了,要說他想害人還更靠譜一點。。” 林雪曠道:“所以說她前後矛盾,你不是說齊鳴峰的父母已經被帶到辦事處了嗎,索性讓他們見一麵,試探試探高老師的反應好了。” 謝聞淵道:“怎麽試?” 林雪曠橫他一眼,慢悠悠地說:“你擅長怎麽試,就怎麽試。” 謝聞淵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而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意會的笑容。第24章 試探 他們兩個年輕臉嫩, 高老師還以為自己這關算過去了,請了假後就跟著林雪曠和謝聞淵回到了特別行動小組s市的辦事處。 她到了之後,謝聞淵說一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做筆錄,讓高老師在休息室等一會, 就和林雪曠離開了。 高老師坐著看了會手機, 聽見門響抬起頭來, 卻發現進來的竟然是齊鳴峰的父母。 自從這對老夫妻行為愈發詭異之後,誰看著都覺得後背發涼,就算是再同情他們的遭遇也不免敬而遠之,高老師也是一樣, 因此看見兩人, 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她放下手機, 強笑道:“大姐,姐夫,你們怎麽也來了?” 齊母驚訝道:“悅霞,你怎麽也在這裏?” 齊父說:“上午的時候有警察過來找我們, 說他們在調查我們家峰峰的事, 想找我們做個筆錄了解一下情況,我們就來了。” 高悅霞道:“我也是因為這事,那咱們就等等吧。姐, 姐夫,你們坐。” 齊父坐在那裏,雙目有些放空, 顯然又在想兒子的事,齊母卻悄悄地告訴高悅霞:“悅霞, 峰峰快要活過來了。” 高悅霞連忙四下看看, 低聲說:“姐, 這種還是回家說吧。人家辦事處就是管這個的。” “沒事,沒事,他們是活人,又不是閻王、判官,還能管得了陰間的事啊。” 齊母急於和人分享自己的喜悅,回頭讓齊父把牌子拿出來,要給高悅霞看。 這木牌是兩人輪流養著,一個人戴一天,這時候正掛在齊父的脖子上,他就摘下來,小心翼翼地遞給齊母。 高老師拗不過他們兩個人,隻好去看。 她第一次看這塊木牌的時候印象也很深刻,當時上麵刻著古怪的花紋,仿佛某種不知名的神明形象,木質紋理中還隱隱透出幾分血色,總之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舒服。 而這一回,高老師駭然發現,那血色已經蔓延過了所有的紋路,大片大片地鋪陳在木牌上,如果看得久了,幾乎會產生一種它們正在呼吸和跳動的幻覺。 她心中十分抵觸,卻著魔般地伸出手,指尖輕輕在木牌上摸了一下。 齊母和齊父把這東西拿來拿去的也沒發生過什麽意外,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高老師碰這一下,周圍忽然間陰風四起,變故陡生! 房間裏的燈忽然熄滅,整個空間中卻泛起了一重綠油油的暗光,周圍的牆麵和擺設都給人一種正在扭曲漂移的錯覺,隱隱的哀哭仿佛幻聽,又仿佛回蕩在人的腦子裏。 三人都是瞬間駭然,高老師驚呼一聲,一把拽住了身邊齊母的手,但短暫的恐慌後,齊父卻顫聲說:“峰峰?是不是咱們峰峰回來了?” 齊母頓時醒悟,說道:“對!剛剛才把牌子拿出來就出了怪事,一定是峰峰!峰峰,你別怕,媽在這,你出來和爸媽說說話?峰峰啊!” 她向前摸索,高老師隻好不得已鬆開了齊母的手臂。 這裏隻有三個人,還有兩個都不正常,她也很絕望,隻能鼓起勇氣,一邊掏出手機照亮,一邊朝著房門的方向衝去。 手機沒有亮起,但她成功摸到了門把手,高老師心中一喜,正要開門,卻忽然覺得觸感不對。 她低頭一看,在幽暗的綠光下,自己的指縫間竟有汩汩的鮮血不斷流出來,而她握住的哪裏是什麽門把手,分明是一截人類的殘肢! 高老師一時之間都木了,整個人僵立在原地,抓著殘肢的手不住發抖,眼看著那血一滴滴落到地麵上去,而從光滑的白色瓷磚上,赫然有一張人臉,正在慢慢地浮現出來…… “啊!!!!!” 她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嚎。 “……” 另一頭的監控室裏,林雪曠、謝聞淵、趙衡、何暄還有蕙蕙都在。 四個男人通過監控觀察著休息室裏的情況,蕙蕙則好奇地在房間中轉來轉去。 看到眼前的混亂局麵,全體都是一陣沉默。 “趙、趙哥。”何暄哆哆嗦嗦地小聲問趙衡,“這什麽情況,這是真的嗎?還是什麽投影技術?” 他目前還是試用期,才剛入職沒幾天,昨天雖然也跟著去海邊別墅救援了,但過去的時候別墅也已經塌了,沒看見什麽靈異場麵。 直到現在,何暄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最後又顫巍巍加了一句:“咱們單位,真、真能見鬼?” 趙衡道:“能啊。” 何暄倒吸一口涼氣,夾緊雙腿,看上去想要尖叫,但他有點怕謝聞淵,於是把手塞進嘴裏,用力咬了一下,兩眼中飆出淚花。 趙衡:“……怕鬼?” 何暄點頭如搗蒜:“平時連鬼片都不敢看啊!” “啊,怕鬼你為啥來?” “省考的時候就這個報名的人最少,我就隨便填了啊。我有武術特長,體測之後就我一個人合格,好不容易考上編製,不來會被我爸媽打死的,我就來了。” 以前他們招聘時都要有一定玄學基礎的,但修煉法術的人又往往性情孤僻,熱愛自由,因此這兩年標準就有所放寬了。何暄這種情況,也隻能自己試用期多堅強。 趙衡還能說什麽,想了想安慰他說:“你放心吧,其實鬼也不是那麽好見的,咱們的安全裝備也都很完善……” 他說到這裏停下,和何暄一起轉過頭,隻見一個小腦袋湊過來,正滿臉好奇地看著自己,正是那個叫蕙蕙的小姑娘,之前跟著謝聞淵來過特別行動小組幾回。 趙衡便笑著說:“小妹妹,怎麽啦?你覺得哥哥說的對不對呀?” 蕙蕙也是笑嘻嘻的:“也不全對吧,見鬼挺容易的,我就是鬼啊。” 她一邊說,兩隻眼珠子一邊從眼眶裏慢慢凸出,“啪嘰”、“啪嘰”兩聲砸到了地上。 何暄:“……” 他雙眼一翻,險些當場昏過去,幸好被趙衡手疾眼快一把攙住。 趙衡是轉業兵出身,之前在邊疆的時候協助那邊的大師參與處理過幾起靈異事件,這才在退伍之後被領導給調過來的,到底見多識廣,顧不得害怕,大聲鼓舞何暄道: “打起精神來!咱們這裏有兩位大師坐鎮,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絕對安全,不要慌張!” 蕙蕙把眼珠子安回去,讚同道:“對呀,他們都很厲害的,不過……” 她轉過頭,問道:“靈主,雪雪哥,現在已經達到恐嚇效果了吧,要不要下去救他們?或者還是再等一會嗎?” 雖然高悅霞這幾個人都沒有心髒病,那也經不起這麽嚇唬吧。 何暄設想一下要是換了自己在裏麵……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兩人一鬼一起看向林雪曠和謝聞淵,卻聽林雪曠沒好氣地說:“喂,你搞什麽?用玩這麽大嗎?” 謝聞淵一轉頭,確定林雪曠是在跟自己說話,頓時匪夷所思道:“怎麽會是我,我還沒動手呢!不是你幹的嗎?我還想問你弄這麽嚇人幹什麽,我看著都瘮得慌。” 片刻沉默。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從座位上跳起來,搶出門去。 趙衡:“……” 何暄:“……”真靠譜嗎這?他感到自己更絕望了。 但出於職責所在,兩人不管是詫異還是驚恐,都也緊跟著起身,隨後衝出監控室。 還沒到休息室門口,林雪曠就已經感覺到長廊中充滿了大量怨氣,知道這回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他衝上去用力一推門,發現根本打不開,於是在門板上敲了兩下,高聲道:“裏麵的人讓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