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上來就開打。給雙方選手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亞瑟微微一笑,心想,估計現在燕雪山已經去練習室玩新機甲去了。其實不止是燕雪山,對於師士來說,盡管自己的機甲很好,但是假如有機會能嚐鮮,大家都會心動。而對燕雪山來說,輸贏還真沒有玩新機甲重要。他會全力以赴,但他來參賽就是為了有機會開一開別人的機甲。當時,亞瑟讓林奇用這個去邀請燕雪山,就知道他絕對會答應。他可太了解他的寶貝師父了。這不,用機甲來釣,一釣就把人釣上來了。主持人林奇則坐到講解席,身邊有一個陌生的白胡子老頭,戴一副圓眼睛,慈眉善目。林奇介紹說:“這位是聯邦帝都軍事大學的戰術分析專業教授蔚雲國先生,感謝蔚雲國先生為此次比賽全程無償提供講解。”“蔚先生,這次比賽的選手之中,有好幾位曾是你的學生吧?”蔚老先生點點頭,和藹地笑道:“是的,燕雪山、尤麗斯、亞瑟都上過我的課。熾樹、克裏琴斯也是帝都軍事大學的學生。”藍家雙胞胎兄妹是軍部直接從小培養的師士,沒特意去上大學,而甘會呢,他大學上的是科技大學,專業還是機甲製造,壓根沒進軍事大學。林奇說:“哦?那您應該比較了解燕雪山吧?他是你的得意門生嗎?”蔚老先生摸摸胡子:“哈哈,他畢業的時候在我教的這一門差點沒及格。……請大家不要誤會,燕雪山在校時是個好學生,就是理論課成績不是很理想。”“他呢,不是靠書麵考試進的軍事大學,他在十八歲時參軍,當時接受了基礎機甲培訓,表現格外優異”“在一次模擬戰中,他獨自一人殲滅敵方滿編小隊,而被他的上司看重,挑選出來,以軍銜擔保,推薦他進入我們學校機甲師士係就讀。”“嗯,我還記得當時我正打算睡覺,被溫德爾教授叫起來,鬼鬼祟祟、一臉興奮地跟我說有好東西分我看,我一看,哎呀,我也睡不著了。”“他問我同不同意特招,需要有三位教授同意,那我當然同意啊。”“我說,快招快招,別再告訴更多人了,先把他劃拉我們幾個的門下,免得被其他教授搶學生。特招進來的,一年就十個名額,學費全免。”蔚老先生唏噓:“當時我可得意,覺得自己撿著寶了。結果沒想到,第一學期下來,我看著他勤勤懇懇地上課,結果期末考試給我考了個三十三分。”林奇:“哈哈哈哈哈!”因為隻是不太正經的慈善比賽,且涉及機密,並沒有放出兩位師士跟兩台機甲的具體數據。星際網上流傳有愛好者自己根據新聞和公開內容推算的數據,但大多數觀眾又不懂這個,就不講得太嚴肅了。林奇與蔚老先生兩人插科打諢地講了講燕雪山跟藍澤的一些花邊趣事,兩位原本像是在雲端的英雄便顯得平易近人起來。他們並不是神,而是普通人,是一心保家衛國的戰士,是祖國聯邦的孩子,同所有愛國者並無區別。轉眼,準備時間就聊過去了。亞瑟剛才下線了一會兒,現在又回來,換掉了機甲服,換了一身西裝。克裏琴斯瞥了他一下,說:“還以為你走了呢,居然是去換衣服了。”“沒有。我覺得今天我不上場,不如去換個衣服。”亞瑟說。他的臉色並無變化,仍然是莊正嚴肅的,一邊說著,一邊頗為做作刻意抬起雙手到桌麵上,十指張開,指尖相抵這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無名指上有一枚婚戒。彈幕一下子沸騰了:【我說怎麽人突然跑了,還特地去換衣服秀一下戒指!】【結婚了!結婚了!結婚了!這就是求婚成功了!】【果然結婚了吧,沒有意外。】【顯擺什麽啊?看他那樣子,簡直像是在說:我有那麽好的老婆,你們有嗎?】克裏琴斯神色一肅,說:“別顯擺了,開始比了。”他很希望自己能跟燕雪山對決,不希望燕雪山第一輪就輸了。主會場場景變幻。出現在觀眾眼前的比賽場地,是一座陌生的都市,建築看上去不像是現在的樣式。林奇介紹說:“這次比賽的所有比賽場景都來自於古代地球,第一場是都市,選自於古代星條國,ny城,時代廣場。以此為中心五公裏圓形範圍。”“比賽規則是:1,有效擊中敵人1次得1分。2,直接使對手喪失戰鬥能力能10分。3,損害建築物扣1分。誰先滿10分誰取勝。”作為狙擊師士,克裏琴斯感同身受地為抽到近戰機甲而頭疼,尤其是在看到這麽多建築師,他扼腕歎息說:“假如是抽中狙擊機甲,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我能讓藍澤十分鍾內給我退場。”“這下不知道要這要怎麽打?你說你師父開過你的燭龍號,他的近戰技術還行嗎?”冷不丁地,亞瑟理所當然地反問:“你以為我為什麽管燕雪山叫師父啊?”大家都轉過頭來,齊齊地看著他,意識到了什麽,感到不可思議。亞瑟一臉自豪,充滿炫耀地說:“難道你們以為他是教我狙擊機甲嗎?”“他大學時兼修近戰和遠戰機甲,雙a畢業,所以教授們才強行給他抬分,必須讓他順利畢業。”“他是因為自己更喜歡狙擊機甲,才選了專精狙擊師士。”為什麽燕雪山被敵軍幾次圍剿都沒死?因為就算耗盡了他的狙擊能量,剩下幾個想要阻殺他的人跟他比近戰依然打不過,鮮少有人知道阿爾忒彌斯上還配了近戰用雙刃。戰場上,舊帝國千辛萬苦越過狙擊射線近身與燕雪山戰鬥的,沒一個人能活著回去,所以他們不知道這件事,而聯邦軍部也並未對外公布過。第45章 就回家結婚17休息室裏的內容並不外傳。觀眾可不清楚。現在所有在關注比賽的觀眾都在傻眼。本來燕雪山是賽前熱門, 十個人有四五個壓他拿終冠,但誰都知道狙擊手的弱項是近身搏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種問題和外貌特點,燕雪山看上去仿佛也比其他男性選手要羸弱一點, 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近戰的。連他選機甲時的表情都被截圖出來做微表情分析, 說他是遵守規則啦, 其實你看, 他的臉上當時似乎有一塊肌肉細微地抽動了一下, 一定是在委婉地表示他的無可奈何。那燕雪山本人正在想什麽?他已登上阿瑞斯號,第一件事是閉上眼睛, 在心裏默默道歉:對不起, 阿爾忒彌斯,應當就這一次, 我與你的兄弟玩一玩。阿瑞斯與阿爾忒彌斯同屬一個係列,在拜占庭的神話中, 他是戰爭與殺戮之神,大約機甲取意於此, 設計得很有戰甲風格, 通體以黑色為主調, 但不是簡單的深黑,光照在上麵會有暗金色的流光溢彩。武器是一柄長矛,與一身短炮,火力加滿。其實燕雪山已經挺久沒使用過長矛, 他學倒是都學過,當初在學校時, 能學過的他都學了一遍。他是個謹慎小心的人, 總會做好最壞打算, 假如遇上最糟糕的情況沒有別的武器了怎麽辦?那豈不是死路一條。在近身武器上, 他用得最熟練的還是阿爾忒彌斯上配的雙刃,他也沒被逼到更深的絕境過。但這次嘛,反正隻是慈善比賽。他對輸贏不執念,就當是玩機甲了,撿起來練一練也很有意思啊。一小時的試駕時間轉瞬即逝。係統提醒他即將開始比賽。倒數十秒。十、九、八……三、二、一。他眨了下眼睛,身邊場景變幻,已來到比賽場地,地球的ny市,時代廣場。夜色天幕。街道上一片嶄新,一座座大廈鱗次櫛比、高聳入雲,掛滿霓虹燈火,絢爛斑斕。廣場中央,一棵掛滿彩燈的聖誕樹平地而起,四麵八方的屏幕上也響起了童聲的歌謠:“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h,w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本來童真歡樂的歌曲在這空無一人的城市中響起,反而有種詭異的感覺。他所駕駛的黑色機甲仿佛融在夜色中,不太看得清,幸好,自穹宇打下兩束光,照在兩架機甲身上。燕雪山首先找到藍澤的位置,就在他麵前的方向,大約一百米外的位置,他們分別處於聖誕樹的東西兩個方向。這時,觀眾是看不到兩位師士在駕駛艙中的模樣的,但能聽見聲音。藍澤一開口就一股瑟勁兒,樂著呢,像是已經準備好等下比完發表什麽獲勝感言了:“親愛的,你跟亞瑟還沒結婚吧?要是我這次贏了,你要不要改變主意,還是跟我結婚吧。”觀眾一片嘩然,紛紛罵他不要臉。【哇靠,當眾當男小三啊!湊不要臉!】【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怎麽辦呢?燕雪山贏了以後跟亞瑟夫夫打架很有意思,藍澤贏了到時候跟亞瑟情敵打架也很有意思,選哪個好?】【這家夥怎麽還是那麽油,一張嘴就像是滿嘴流油的油,不能關他的麥嗎?】【我每次因為他的戰鬥而對他有點好感,一聽他說話就下頭,不知道哪來那麽多小姑娘喜歡他。】對他藍澤來說不痛不癢。他是聯邦出了名的花心浪子,處處留情,為人很愛出風頭,有事沒事就接受采訪,戰後更是到處參加節目,仿佛要轉型當明星了,整日跑嘴跑火車,沒半句正經話。沒幾個人認真對待。這時,燕雪山開口了。他很冷淡地說:“不要。”“我們已經結婚了。”他旁邊代表觀眾的光點開始瘋狂閃爍起來。藍澤愣了一愣,驚詫地說:“什麽?!這麽快?才過了幾天而已!我還以為頂多是求婚成功!”燕雪山問:“開始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