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飲羽怎麽了?!三界名醫深夜會診,知情人一句話讓所有人欣喜若狂:男孩, 七斤六兩。”


    石飲羽那些手下們早起搬磚時聽到傳聞, 一時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畢竟無論他們大哥是薨了還是生了,都挺難以置信的。


    大家不約而同地第一時間趕來,結果看到大哥正美滋滋地享受大嫂喂飯。


    ——顯然不是薨了的樣子,那就是……


    大嫂雄起!


    山部薪火未絕!


    我們老山家有後了!


    大家喜氣洋洋地上前恭喜, 然後被石飲羽火冒三丈地轟了出去。


    陸行舟和石飲羽這才知道外麵的傳聞, 兩人找出手機刷了一會兒新聞平台, 石飲羽怒摔手機:“這特麽都是什麽沙雕謠言?”


    “淡定,媒體的正常操作,”陸行舟將手機屏幕轉向他,“這條消息說得倒挺有那麽回事兒的。”


    石飲羽定睛看去——妖界攝政王禍心初露,暗算石魁首意欲何為?


    陸行舟:“矛頭直指妖界啊,這個是真知道內情的, 不過局長都封鎖消息了,誰還敢往外瞎傳?”


    石飲羽:“我想到一個人選。”


    陸行舟:“我也想到一個人選。”


    兩人對視著,突然一起笑了起來。


    “判官那個小賤人。”陸行舟嘟囔了一句,“不過這次就由著他去折騰吧,妖界真的該挨點收拾了。”


    石飲羽的手下們見大哥既沒薨又沒生,慶幸之餘還有一點點淡淡的失望,不過大家都機智地掩飾住了,還送來很多補品給大哥補身。


    陸行舟看著廚房裏堆積成山的補品,兩眼一黑:石飲羽能自己動手燉來吃嗎?燉好分爸爸一點,爸爸就承認他是個孝順兒子。


    思來想去,陸行舟還是硬著頭皮下了個做飯app,嚐試照著菜譜燉了一鍋黑魚湯。


    門鈴響了起來,陸行舟將火關小,去開門。


    黃花菜左手拎著一袋紅雞赤嘴,右手拎著兩隻大黑王八,站在門外笑道:“我聽顏秘說小石受傷了,來看看……什麽味道?”


    陸行舟:“黑魚湯。”


    “怎麽是這個味道?”黃花菜將手裏的東西塞給他,大步進門,循著味道進了廚房,掀開鍋蓋一看,尖叫:“你這燉的什麽東西?”


    陸行舟:“說了,黑魚湯啊。”


    “誰家黑魚湯這個樣子?顏色也不對,味道也不對,魚塊都被你弄碎掉了啦!糟蹋東西,家裏沒個女人就是不行……”黃花菜卷起袖子,洗完手就開始拯救這鍋湯。


    陸行舟扶額,心想:不是家裏沒有女人不行,隻是我不行啊……


    經過黃花菜的巧手拯救,這鍋湯最後出鍋時還不算太黑暗。


    石飲羽舒服地躺在床上和手下們群聊,聽到門外傳來陸行舟的腳步聲,將手機往枕頭底下一掖,立刻就一臉虛弱了。


    陸行舟:“……”


    石飲羽氣息奄奄地問:“黃大姐走了?”


    “嗯。”陸行舟扶石飲羽坐起,在他後背塞了兩個枕頭,端起黑魚湯吹了吹熱氣。


    石飲羽柔若無骨地靠著枕頭,有氣無力:“你辛苦了……”


    “閉嘴,再矯情我弄死你。”陸行舟打斷他,盛了一勺湯,“張嘴。”


    石飲羽:“你讓我閉嘴的!!!”


    “老子現在讓你張嘴!”


    “哦。”


    喝完湯,石飲羽感覺像被灌了一碗魔藥,然而看看陸行舟的臉色,果斷咂咂嘴,大讚:“美味!沒想到你還有燉湯的天賦!真厲害啊,天底下就沒有你不會做的事情!你一定是食神的後裔,我怎麽這麽幸運,能得到神子的垂憐……”


    “……”陸行舟想把空碗扣他臉上去。


    “我太感動了,”石飲羽撅起章魚嘴:“來,親親。”


    陸行舟敷衍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伸手去解他的睡衣。


    石飲羽美滋滋:“嘿嘿嘿,飽暖思……”


    “別思,”陸行舟無情地打斷他,“我看看傷口。”


    魔物有著強大的恢複能力,昨夜還皮開肉綻的傷口,經過一夜的休整之後,竟然已經愈合。


    陸行舟的神色緩和很多。


    石飲羽自己低頭看著胸口的傷痕,嘟囔:“這特麽愈合得也太快了……”馬上就要沒有理由享受愛妻的寵愛了。


    陸行舟怎麽不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橫他一眼,俯身,在他的傷痕上輕輕吻了一下。


    石飲羽抱著他的頭,咧嘴笑了起來。


    一陣鈴聲響起。


    石飲羽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陸行舟往屏幕上掃了一眼,皺眉:“局長?這貨想幹什麽?”


    “估計是降魔大臣的事情吧。”石飲羽接通電話,“喂?”


    局長:“小石,身體怎麽樣了?”


    石飲羽剛要回答,陸行舟將手機抓了過來,語氣沉重地說:“十分糟糕,傷口感染、髒器衰竭、經脈逆行、魔息失控……”


    “這麽嚴重?”局長吃了一驚,拚命回憶當時的場景,明明記得那個妖醫作案未遂啊,怎麽感覺石飲羽都命不久矣了,他狐疑地問:“鎮魔釘不是順利取出了嗎,為什麽會這樣?”


    陸行舟:“那個妖醫在整場手術中,持續地用妖力輻射阿羽,對他的身心都造成嚴重傷害。”


    “還有這樣厲害的妖術?”局長感覺匪夷所思,“你們在哪裏?我立刻派人接小石去醫院治療……”


    “不用,”陸行舟冷笑一聲,“我怕他死在醫院。”


    局長被噎得頓了一下,考慮到陸行舟那張嘴,覺得他應該是在胡說八道,但他自知理虧,畢竟要不是任不仁,石飲羽說不定已經被妖界暗殺了,這樣惡劣的事件居然還是發生在鳳尾螺的,這讓他難辭其咎。


    陸行舟:“阿羽有我在身邊,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但是妖界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局長沉默。


    陸行舟察覺到一絲異樣:“出了什麽事?”


    局長:“那個妖醫自殺了。”


    陸行舟霍地直起身子,後背上躥起一絲涼氣:“自殺?已經死了?”


    “當場死亡。”


    “你怎麽確定他是自殺?”


    “監控,他要了紙和筆寫自述書,趁人不注意,將筆從枕骨大孔紮進了腦髓。”


    “魂體呢?”


    “煙消雲散。”


    “怎麽可能?”陸行舟皺眉,“畏罪自殺還可以理解,但他完全沒有必要打散自己的魂體。”


    “小陸,”局長平靜地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出,不管小石死還是沒死,那個妖醫是必須得死的。”


    陸行舟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瓢冰水,激憤的心情瞬間冷卻下來:不錯,那個妖醫不管成功與否,都必然要被滅口,妖界派他來執行暗殺石飲羽的任務,就不會讓他有活著供出幕後主使的機會。


    陸行舟問:“降魔大臣呢?”


    局長:“他還活著。”


    “他當然還活著,”陸行舟沒好氣,“攝政王還沒喪心病狂到連自己親弟弟一起滅口的地步。”


    “嗯。”局長應了一聲,默認滅口事件是攝政王所策劃,“小陸,這次確實是妖界做事不地道,但是妖醫一死,降魔大臣完全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我們沒有了人證,再扣著他不放就說不過去了,妖界甚至可以反打一耙,追究妖醫死在鳳尾螺的責任。”


    陸行舟知道他所說非虛,淡淡地說:“所以呢?”


    局長:“我可以給妖界施壓,讓攝政王盡可能多給你們一些賠償,但是懲罰不了降魔大臣。”


    陸行舟:“嗯,這一點我早料到了。”


    “那就好。”局長道,“現在還有一件迫切的事情需要解決。”


    陸行舟:“什麽事?”


    局長:“今天一早,外界出現了很多謠言,魔物們情緒很激烈,我想安排小石在公眾麵前出現一下,破除謠言。”


    陸行舟:“行,怎麽出現?”


    局長:“明天宣傳組在參天廣場有一個主題為‘天下一家親’的宣講會,讓小石去做個演講。”


    陸行舟一愣:“講什麽?”


    局長:“講講他棄暗投明的心理曆程,呼籲那些還在試圖革命的魔物們魔海無邊回頭是岸。”


    陸行舟:“不去!”


    局長:“小陸,你配合一下……”


    “配合個屁,”陸行舟直接爆了粗口,“有這麽折辱人的嗎?老頭,我對你向來敬重,但你要是再拿阿羽的過去做文章,信不信我半夜去你家床頭放煙花?”


    局長:“過去的那些事,小石自己都不避諱,你怎麽還這麽緊張?”


    “他不避諱那是他寬容,”陸行舟嗆道,“我沒他那麽大的心髒,我小心眼兒,就不許提,誰提我跟誰翻臉。”


    局長被他懟得沒辦法,退而求其次:“那……不讓他演講了,就……就讓他去露個臉,我安排人拍幾張現場照片,傳到官網上,表明他沒死,也沒……那啥就行了。”


    陸行舟這才同意:“把活動的時間地點發過來。”


    第六天城覆亡之後,天下太平,但總有些極端魔物蠢蠢欲動,所以各界每年都投入大筆維穩經費,經常舉辦活動來呼籲那些魔物們放棄複辟、棄暗投明。


    這個宣講會設立在參天廣場,露天演講,免費觀看,還會送小禮物,挺能吸引人的。


    石飲羽的出現引起一陣小小的轟動。


    他穿著挺括的風衣,和陸行舟並肩站在台下,短發豎立,十分精神,臉頰雖瘦,但兩眼仿佛有星光,顯然不是傳說中“喋血鳳尾螺”的樣子。


    “原來他沒死啊。”一個路人小聲跟她的同伴說。


    同伴:“他是誰?”


    “石飲羽啊,山部魁首,網上傳言說他被殺了,我找新聞給你看。”


    “網上都是fake news,”同伴道,“還有自媒體說他生了,生完孩子能這麽快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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