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雨落心上、檸檬檸小檬、米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喵喵很煩 20瓶;小石潭以西 10瓶;53753191、二十三年、tkogu、看不懂啊 5瓶;f,博 2瓶;何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9章 高塔的隕落之日升  高塔外的動靜並不比高塔內部要小, 高層通過多年的洗腦和階級管理將b級哨兵和地位低下的普通人趕到了基地邊緣,在這一天終於迎來了反噬。他們似乎忘了,真正能夠撐起整個基地運作的基礎恰恰就是這些, 是最常見最普通的b級哨兵供給了上層的一切。  他們並不特殊, 但他們才是基石。  而負責堅守道路的s級哨兵也放下了武器。  他們擁有全地球最強的體能, 最好的視力,最快速的反應能力, 他們永遠都在戰鬥,一個人就能徒手幹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b級哨兵,可是如果今天他們開了槍, 機槍掃射之下再無幸存。  b級哨兵不是滾來滾去的圓木, 他們是人。  除卻等級之分, 他們並無差別。  黑蜜身後緊緊跟隨的是白爪, 它的耳朵尖已經被咬出血,紅了一隻,但是它並不怪罪那頭小熊。主人的相知也能感染精神體, 它清楚黑蜜的痛苦。精神體不能傷害普通人,但是它可以為黑蜜開路。  這條路沒有了向導的阻撓,隻剩下精神體裹挾著主人們的憤怒。  雖然白爪不能觸碰普通人, 可是魏蒼可以。高塔的部下被他狠狠揪住了脖頸,仿佛一下就能擰斷。雙目全黑, 勇往直前,現在的他連廉城流一滴眼淚都經受不起,劃開一個小傷口都經受不起, 喝水被燙到都經受不起, 怎麽能原諒這些傷害過他的人?  “啊!”剛剛還在趾高氣揚將廉城稱為“玩具”的人發出慘叫,普通人的骨頭無法抵抗哨兵的力道, 他的雙腿離地,不斷地騰空飛踹,可是踹到魏蒼的身上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  “你傷害了我的向導。”狂化哨兵很容易失去理性,魏蒼將他扔出十幾米遠,再走到他麵前時人已經不動了。他緩慢地蹲下,揚起了染血的拳頭,躺著的人滿臉都是鮮血,全身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  他隻能驚恐地看著這拳捶下。  拳頭隻是捶在他柔軟的腹部,魏蒼並沒有讓他這麽痛快死去,但是也沒有打算讓他活著。  秦清和湛彤的隊伍開始往上攻,他們的恩怨還沒有結束。  電梯已經不能用了,湛彤帶著洛白洛曾經的護衛隊從西側樓梯上行,按照楊嶼的指示抵達了研究所區域。整片區域包括十幾層,其中有一層已經炸掉了,她帶人一層一層巡視,忽然發覺走廊盡頭有個人。  他穿著研究所的製服,今天這樣亂糟糟,他竟然沒有想跑。  “什麽人!”身後的副隊長將機槍口抬起。  湛彤將她的槍壓下來,同時卸掉了腰上的金屬底座。“你就是趙灰?”  “是,是我。”趙灰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有光,他終於見到了新鮮的麵孔,“你就是湛彤吧?請隨我來。”  “隊長!”副隊長攔住她,“會不會有詐!”  “如果有詐,即刻擊斃,不需要上報。”湛彤說,她的上身還交叉掛著兩串子彈。趙灰笑而不語,但是將這十幾個姑娘的臉逐一掃過,轉身走向拐角。  拐角後便是他的研究室,他帶她們進入,一道門一道門地推開。湛彤帶著的人都是她用慣了的部下,每個姑娘都是身經百戰,無人區裏摸爬滾打,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幕之後也忍不住想要幹嘔。  “這都是什麽?”湛彤胃裏反酸,特別是看到幾具泡變形的屍體,已經呈現了巨人觀。  “這都是高塔幾百年前的高層。”趙灰將這裏的一切娓娓道來,如同那天講給戚洲聽。他的話非常多,非常非常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他終於可以打開話匣子,見見外麵的人。身後的哨兵們從震驚過渡到厭惡,包括湛彤,每個人胸口都像堵了東西,直想吐。  這些人,享了一輩子的優待和權力,還妄想以後重生,留下了一堆腦花。  但是世界上沒有那麽好的事,隨著湛彤一聲令下,身後齊齊開火,防彈玻璃可以避免手.槍的攻擊但是招架不住大火力的衝鋒機槍。隨著它們的碎裂,被打碎的不僅僅是身體組織,還有那些仍舊具有活性的大腦,以及一個又一個試圖翻盤的美夢。  “這裏……才是這些年我一直保護著的東西。”接連打開幾道密碼門,他帶著身後這群凶神惡煞的姑娘們進入最深處,“大災變之前,地球上曾經出現過幾個精神力卓越的向導,當時新聯盟還是舊聯盟,沒有分割,但是他們的出現嚴重威脅到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被高層保護起來。那些向導感激不盡,立下重誓,要對未覺醒者永遠效忠,即便過了大災變時期這些東西仍舊被保護著。向導的精神場可以互相影響,強吞並弱,他們的能量在高維度互通。”  “這些就是他們的大腦?”湛彤看向器皿中的器官。  “是,他們的大腦還有微微的活性,可是向導的精神力確實相互感知,所以他們能夠引起精神共振。”趙灰說,“我的家人,就是最早那一批照顧器官的人,我們研究的方向是老生命,以及能否長生不死。新聯盟和咱們一直打仗,就是在爭奪這些東西,他們叫咱們野軍,是因為咱們偷走了幾個帶了出來,在新聯盟的大本營裏還有幾個。”  “就憑這幾個腦花,也能讓所有向導聽話?”湛彤端起槍,將它們全部打碎。  “所以還有別的。”趙灰邊走邊說,“現在向導那麽少也是高層咎由自取,他們不尊重生命,不遵守客觀事實,隻讓向導和普通人結婚打破了自然平衡。如果向導和哨兵結婚,那麽幾百年後哨兵和向導才會平衡。你剛才的問題很有趣,幾個大腦確實不足以侵入所有向導的精神力當中,如果……還有活人呢?”  他打開了最後一道門。  門的內側是一間寬闊的病房,或者說是,實驗室。  放眼望去,有上百個向導躺在這裏。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增幅器。”趙灰說,“我從20歲進入高塔,到現在,女兒都已經成年了,從未離開過。沒有人和我說話,我隻能對著他們,戚斯年當年深度昏迷也是要被送到這裏,但是我不想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我要出去。雖然我擁有說一不二的權力,但是我不想再忍下去了,我的女兒,如果不出意外也會是同樣的命運。她會先結婚,有了孩子之後就進入高塔和我學習如何維護他們,然後一輩子困在裏麵。等到她的孩子長大,循環,輪回,一樣逃不出去。”  湛彤手裏的機槍咣當掉在了腳邊。  她終於找到她了。  洛白洛躺在最近的那張床上,身上全都是管子。她的頭上貼著電極片,貼了太久,以至於撕下來的時候扯傷了頭發。她比湛彤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瘦多了,抱起來輕輕的,仿佛抱了一團輕飄飄的空氣。  “嗨。”湛彤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她說過,她不喜歡看大塊頭哭鼻子,“小姑娘,我找著你了。”  “等到她的麻醉代謝完畢,她才會醒。”趙灰這一次終於笑了,親自更改了自己命運的結局。或許遲澍的出現也不是偶然,是那些向導的在天之靈,希望有一個人出現,結束他們的宿命。  那隻養了好幾年的蜘蛛爬出他的口袋,也迫不及待想去見見外麵的世界。  秦清帶人衝上高塔的頂層時,□□裏一片狼藉。無數哨兵洶湧灌入,曾經隻有決策層才能登上的台階被哨兵占領,他們像狂竄的水流奔馳在昏迷的遲澍兩側。  尹生緊緊地抱著他,卻沒法將人喚醒,他隻能小心擦拭著遲澍的下巴,盡量不讓他的白襯衫被血液繼續侵染。透明的液體滴落在他手背上,將眼睫毛全部打濕。  怎麽會這樣?哪裏受傷了?找醫生!對!找醫生!尹生將遲澍橫抱起來,剛好和秦清麵對麵。  “齊凱澤人呢?”秦清問。他不認識眼前這個哨兵,但是他猜,這個雪白製服的向導就是遲澍。  “他們從逃生出口逃跑了!”尹生說,他很想追過去殺了他們,可是又想留下保護遲澍。  逃跑?秦清抹掉嘴角的血痕,北極熊的嘴角也出了血,仿佛剛剛將獵物生吞活剝。今天誰都別想從他眼前逃跑,每一筆賬都要清算。  齊凱澤身後還有十幾個高層人物,侍從護衛隊隨行。曾經不可一世的麵孔已經消失不見,他們的驕傲和引以為靠的保險也變成了灰塵。往下跑的時候齊凱澤摔了不少跟頭,齊浩澤一次又一次地扶起他來。他們同樣想不通,更是沒有算準,在全基地都亂套的這一天裏遲澍竟然清醒了。  “遲澍……”齊凱澤憎惡萬分,“早知道他瘋瘋癲癲,竟然讓他壞事!”  “我早就說過他能力太強,這種人早就該鏟除,你們非要留著他打仗。”齊浩澤是哨兵,跑起來沒有那麽費勁兒。  是,早就應該鏟除!送到研究所隻留下大腦!齊凱澤現在後悔難當,原以為幾百個向導的加持就足以穩固一切,卻不想出了這麽一個人,可以和幾百個向導抗衡。  “現在咱們怎麽辦?”齊浩澤考慮得更為實際。向導的桎梏被打破,估計所有基地現在都亂了套。  “去找新聯盟!”齊凱澤斬釘截鐵地說,“我就不信……”  忽然,一直跑在右側的齊浩澤騰空飛起幾米,重重地落在了麵前的鋼板上。他馬上開始掙紮,發出絕望的嚎叫聲,那聲音太過淒慘以至於聽上去不像人類。也就是幾秒的功夫他的身上開始大麵積出血,仿佛有什麽野獸正在攻擊他!  一定是精神體!  齊凱澤當機立斷,丟下了他,帶人往另外一個方向急奔。可是十幾米處的人卻讓他戰栗,越跑,腿越軟。  他看見了什麽?是鬼魂嗎!  他看見了那個早就該埋在棺材裏的哨兵秦清。  “你要去哪兒?”北極熊正在處理這一層分散的反抗力量,秦清的聽力已經最大化,忍受噪音的同時分辨出逃跑的足音,斷了齊凱澤的後路。  “你?”齊凱澤剛才已經大腦一片空白,現在更是嚇昏了頭,“怎麽是……你!”  是秦清!居然真是秦清!活的!他沒死!他根本沒死!戚斯年騙了所有人!  “很意外?意外我把棺材板給掀了?”再次看到仇人,秦清的嘴裏已經滿是鮮血的腥甜。齊凱澤,齊凱澤,這個名字日日夜夜令他無法安寧,終於可以在這一天徹底了結!  齊凱澤連連後退,甚至抓起旁邊一個女性高層擋在身前:“你別過來!開槍!開槍!都他媽給我開槍!“  侍從也是s級的哨兵,可是卻不敢反抗。他們從沒見過這樣高大的精神體,在這頭北極熊麵前,殺一個人就和吃一頓飯沒有區別。  “救命……救命啊!救命!”被齊凱澤拿來當作防護的女人不斷嘶吼,鼻涕和眼淚同時流得滿臉都是,他們都是高層,從出生起就享有世襲的資格,在基地裏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哪會想到有一天這樣狼狽,不僅要從高塔逃跑,還會被人追殺!  “秦清!你不是死了嗎!”齊凱澤不斷往後退,他對秦清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幾年前。就是這個高大礙事的哨兵永遠守護在戚斯年身邊,年輕的戚斯年那樣可口,也無從下手。  “你還沒死,我怎麽敢死?”秦清抬起槍來,瞬間解決了被齊凱澤當作盾牌的高層,將人打成了篩子。熱血濺在齊凱澤的臉上,嚇得他鬆手放開了女人的屍體。  “如果我沒記錯,當年就是她……一手策劃了斯年的婚姻。”秦清舉著槍靠近,其餘的高層不敢再推搡,也不敢靠近齊凱澤。齊凱澤被人猛地一推,推了出去,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想要保命,還以為獻出一個齊凱澤就能獲得寬恕。  秦清卻不覺得報仇有多快樂,斯年結婚那年是他終生遺憾。他繼續靠近齊凱澤,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斯年18歲進入高塔受命,當時自己就跟在他身後了。也就是在同一天他看出了齊凱澤的不對勁。  他看向斯年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邪惡的欲.望。  現在他抓住齊凱澤的喉結,將人朝上舉起,手指用力掐入他的皮膚。指尖深深地陷入,越陷越深,他無法想象自己不在這些年斯年帶著戚戚是如何過日子的,除了打仗的辛苦,是不是需要每天應付這個畜生!  齊凱澤的臉色由紅色轉為了豬肝色,又從豬肝色變成了紫色,進入了缺氧。原先他還能動彈兩下,可是現在的力氣已經被卸掉了。他的意識開始恍惚,眼球疼到下一秒就要掉出眼眶,耳朵也聽不清楚,忽然兩腿中間一熱,失禁了。  就在他以為馬上就要死去,絕望就要結束的時候,空氣重新進入他的肺部呼吸係統,給他續了一命。他像是被人扔在了天花板上,往下墜落的同時胸口挨了一拳。  哢嚓。  他清晰地聽到了肋骨的斷裂。  秦清隻覺得還不夠。  齊凱澤有多不願意放過斯年,他就有多不願意放過他。他知道如何下手能讓人一擊斃命,更知道如何讓人痛苦地多活兒一會兒。齊凱澤連連慘叫,他聽起來格外悅耳,等到他將齊凱澤的兩隻手擰骨折時還覺得不夠解氣。  這兩隻髒手,一定觸碰過自己最心愛的人。  吾妻斯年。  隨後是兩條腿,骨頭是一厘米一厘米斷的,每一拳砸下去都是粉碎性的骨折。齊凱澤的人體仿佛變扁了,很多地方都失去了骨骼的支撐,他在基地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曾經擁有那麽多向導玩具,此時此刻卻沒有人願意救他。  秦清一聲都沒吭,變成了一具沉默的分屍機器,隻不過這具屍體暫時還沒斷氣。複仇的火一直燃燒在胸腔深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仇恨,還有戚家三代的。  那一年,齊凱澤派斯年去執行任務,危機重重,自己人朝著自己人開火,是想要秦清的性命。秦清抱住向導,用身軀抵擋烈火,那一戰在他背後留下深深燒傷,至今遍布傷痕。  那一年,齊凱澤的父親要求戚樺研究重生技術,戚樺拒絕之後的第二個月,夫人意外慘死。年幼的斯年失去了母親。  這個仇太深了,深到秦清都不知道該如何清算,高塔似乎下定決心不讓戚家好過,現在連戚戚也生死未卜。  最後兩拳,落在了齊凱澤的鎖骨上。  齊凱澤恨不得現在自己就死了,那樣怕死的一個人現在隻求速死。  “想死麽?”秦清不知道何時流了眼淚。  齊凱澤沒法說話,也沒有力氣搖頭。  其餘的高層已經嚇傻,秦清再一次拎著齊凱澤站了起來,他一個眼神,葛險便明白了全部的意思,開槍掃射,高塔的高層絕對不留活口。  他們世世代代活得太滋潤,將其餘的人榨幹,現在他們可以走了。  拎著齊凱澤到了窗口邊,外麵已經黑壓壓一片,全部被b級哨兵和普通人占領。他們很活躍,第一次衝到了基地中心來,秦清將人拎出窗口,一根一根手指頭地鬆開。  再不願意活著的人到了死亡前的那一刻還是想要求生,齊凱澤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但下一秒他身體一墜,從10樓的高度掉了下去。  這一瞬間,他還是嚇得叫了出來。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他從未體驗過瀕死,所以也不曾理解其餘人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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