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堂上的局勢越來越嚴峻,皇上對太子的不滿也是日益增多,爺的機會來了,也越來越需要一個孩子,貝勒府裏的那些女人也都不再隻是擺設,雖然這些人仍舊一個個老實的跟鵪鶉一樣,根本囂張不起來,但到底是不一樣了,尤其是張氏懷孕之後,肚子一天天變大,看著就讓人心煩。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五,已經27歲的八爺迎來了自己的長子,彼時康熙的長孫弘皙已經15歲了,連親事都已經定下來了,弘晶也快8歲了,雖說還是個孩子,但在宮裏頭讀了好幾年的書,言行舉止、心思手腕都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皇瑪法前幾天才去檢查了我們的功課,讓師傅們嚴格管教,這幾天是請不下來假了,八叔長子的洗三禮,額娘幫我備一份禮物送過去吧,兒子就不去了。”


    難得從宮裏回來,弘晶這小半天兒一直在正院呆著,不光是他,阿瑪跟弟弟也在這兒,讀書的、喝茶的、算賬的,倒是也和諧的很。


    “額娘在禮單裏加一塊金鎖,算是你給弟弟的禮物。”如果說一開始聽說張氏懷孕的時候,毓秀還有些不習慣,如果在人家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哪還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弘晶不去也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話,她都不想去,也省得看見八弟妹那張臉,原本就挺刻薄的一個人了,自打張氏懷孕之後,就更刻薄了,嘴裏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別人喜歡聽的。


    在送禮方麵,弘晶還是挺有經驗的,雖說年紀小,但是自從去宮裏讀書之後,也就有了日常的交際,哪個堂兄過生日,哪個叔叔伯伯添了孩子,都是要隨禮的,不過不像額娘和阿瑪一樣送禮那麽講究,他們小孩子送不了多少東西,心意到了就成,誰也不會指望孩子送多少禮。


    跟兄長比起來,弘晊明顯就是在蜜糖罐裏長大的嬌小孩,不需要進宮讀書,甚至不需要承擔多少責任,前邊有嫡親的兄長頂著呢。


    至於庶長兄,也就是他大哥弘昇,天生就是一根筋,平時對外沒多少交際,對內也沒多少存在感,這些年基本上都在前院讀書,雖說每天都會碰麵,但弘晊跟這個大哥也隻是麵子情,真心親近不起來,當然也沒人要求他跟大哥親近。


    在讀書方麵,阿瑪和額娘對他的要求也不高,完成先生每日布置的功課就行,私底下根本就不需要用功。


    至於武學方麵,天生的神力,武師傅也就是能教他一些技巧,真要是打起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沒有壓力,也沒有對手,弘晊的小日子可想而知,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所以性子也就活泛了些,在府裏頭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上房揭瓦,下河摸魚,遛狗追雞,五歲多的孩子比十幾歲的人都鬧騰,就沒有他不敢幹的。


    第96章


    五貝勒府同八貝勒府沒什麽交情,不過八爺二十七歲才得了這麽一個長子,而且又是在如今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時刻,想不過去賀喜都不成。


    不光是洗三禮,日後的滿月酒和抓周禮,怕是也怠慢不得。


    弘晶都已經快8歲了,毓秀也不像剛來那會兒什麽都不懂了,這裏頭的彎彎繞,雖說是煩人了些,但是也不得不照著規矩來。


    人若是真想要得清閑,可不是不管不顧,隻圖一時之快,而是要在規則之內行走,盡可能的讓自己過得舒心。


    毓秀已經做足了準備,不過還是小瞧了八貝勒和八福晉,八貝勒素有賢王之稱,他長子的洗三禮,來的人自然少不了,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都過來了,各地趕過來送禮的也不少,八貝勒府門口就沒斷過人,跟旁邊冷冷清清的四貝勒府比起來,差距很是明顯。


    不過,來的人再多,也架不住貝勒府女主人的心情不好,洗三禮的規模並不算大,宴席和座位是有數的,不能得罪的留下,得罪的起的那就出去,要麽去酒樓,要麽就打道回府。


    八貝勒府雖說臨時在幾家酒樓訂了包間,但一般人還真拉不下臉來去赴宴,畢竟八貝勒的呼聲再高,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貝勒,還不是太子呢,更不是皇上,貝勒府的門檻,跟紫禁城比不得。


    不留在八貝勒府用膳,還能說是家中有急事,但真要是去了酒樓,那可就說明是不夠格留在人家府裏用膳了,所以八貝勒府訂的包間兒,還真沒幾個人去。


    這委實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三四品的官員,不過得罪人的並非是八貝勒,而是八福晉,宴請賓客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女眷的事兒,準備的宴席不夠,隻能說明了八福晉壓根兒就沒想往大了辦,早先八福晉的善妒之名就已經傳遍了京城,如今這事兒就更是驗證了之前的名聲。


    胤祺好歹是個貝勒爺,就算手裏頭沒多少實權,也能帶著福晉留在八貝勒府用膳,不至於隨了禮就被請出去那麽尷尬,不過這樣別開生麵的洗三禮,他跟福晉還真是頭一次參加,簡直就是個笑話。


    胤祺在前院用膳還好些,最起碼八貝勒心裏頭再怎麽惱火,麵上仍舊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幾乎不會給人臉色瞧,更何況將近而立之年才得了這麽一個兒子,就算是對福晉有所愧疚,但是也比不過心裏頭的喜悅。


    所以哪怕是被八貝勒府的騷操作震撼到,胤祺這頓飯吃的也還算平靜。


    相比之下,在後院用膳的女眷們就要倒黴多了,八福晉除了善妒的名聲廣為人知以外,還是個出了名的爽利人,真爽利還是假爽利暫且不說,但確實是個真性情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嘴上也不饒人,在庶長子的洗三禮上一個笑模樣都沒有,時不時還會懟人幾句。


    毓秀真的是懶得搭理這人,原本就沒什麽交情,交惡還差不多,更何況八福晉還是個越說越來勁的性子,沒人搭理了,自然也就消停了,不過毓秀嘴上不說話,心裏頭卻是沒少吐槽。


    說到底都是皇位惹的禍,若不是八貝勒有意於大位,也不會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讓侍妾產下庶子,雖說安了眾人的心,但是卻傷了八福晉的心。


    如果八貝勒對那個位置沒有野心的話,就算可能會因為八福晉不能生而讓妾室生下庶子,但也絕對不會是這個時候,匆匆忙忙,在儲君之位越來越動搖的情況下,要一個繼承人。


    五貝勒府隻來了胤祺和毓秀兩個主子,不過走的時候卻是三個人,胤祺在外麵騎馬,毓秀和七福晉坐在馬車裏,一塊打道回五貝勒府。


    弘暻在宮中讀書,七貝勒府對七福晉而言也就沒什麽好留戀的了,能在外邊呆著就在外邊呆著,眼不見心不煩。


    這幾年側福晉納喇氏是徹底蹦達不起來了,都說紅顏未老恩先斷,更何況納喇氏如今確實是老了,比不得新人,而且若是論容貌,納喇氏從來都不是貌美之人。


    不過就算是失了恩寵,納喇氏在七貝勒府也算得上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了,幾乎沒有人會去惹她,畢竟七貝勒府的阿哥和格格們大多都出自於納喇氏,七福晉就隻有弘昇一個獨苗苗,雖說是尊貴無比,但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兒,納喇氏可就今非昔比了。


    當然這日子肯定跟之前是沒辦法相比,以前麵對七福晉的時候是裝著老實,如今是不得不老實了。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風水向來是輪流轉的,就像很多人堅信,太子之位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如今皇上對太子越發不滿,而且太子如今已經三十四歲了,眼角都已經有了皺紋,跟同齡人比起來,很是顯老。


    不過這也是能夠理解的,政客整天要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跟文人墨客比起來,基本上都要老一圈,讓人不能理解的是皇上,已經五十五歲的老人了,早些年跟太子一樣,瞧上去比同齡人的年紀要大,不過這幾年也不知是得了什麽靈丹妙藥,皇子們拉幫結派,朝堂上鬥爭不斷,這位反倒是越活越年輕了,說是剛滿50歲都有人信,大有再活個二三十年的勁頭。


    且不說太子爺能不能再活個二三十年,就算是能活二三十年,誰又能保證,這中間一點差錯都沒有,從古至今被廢的太子多了,尤其是當老子的長壽的時候,太子就更容易被廢了。


    所以康熙身子骨越好,底下的人心就越浮動,連一些小阿哥們都動了心思,比如說十四爺。


    第97章


    在任的皇帝極其長壽的時候,繼承者多為幼子,畢竟前麵的兒子該鬥的都已經鬥倒了,該失的聖心也都已經失了,能蹦達到最後的都是幼子。


    十四爺雖說是起了心思,不過這會兒他也明白,不適合太早的露頭,跟上頭的哥哥們比起來,他的優勢唯有年輕而已,等得起,所以沒必要像八哥一樣太早的自立門戶,如今還是做個乖弟弟的好。


    在十四爺看來,太子被廢是遲早的事情,大清朝跟十四爺一樣想法的人有很多,甚至太子本人看著身體日漸強壯的皇阿瑪,都覺得自己離被廢之日不遠了。


    一國儲君若是被廢,其下場可想而知,要麽是被新帝秘密處死,要麽是被圈禁一生,失去權力和自由,所以儲君之位,太子是一定要保住的,他跟五弟、七弟這些弟弟們不一樣,注定與大位無緣的人,大可以雲淡風輕的遊離在權力之外,新帝上位之後,必然要施恩於這些人,但他若是不爭的話,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更何況他身後還站著這麽多的人,一損俱損,他倒台了,他身後的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所以事關儲君之位,根本就沒有後退的可能,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皇阿瑪廢了他。


    八貝勒的長子,百日宴上就被賜了名——弘旺,從這待遇上就能看出來皇上的重視,要知道現在可不比當年,老爺子一連串的孫子,多到年底見了麵有幾個孫子都叫不出名字來,也基本上不會再單獨賜名,都是一攢好幾年的,弘旺如今也算是頭一份兒了。


    不得不說,弘旺的出生和賜名都給朝堂上的局勢添了一把火,連弘晶都覺得最近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別看在上書房讀書的都是小孩子,但這些小孩子們個個都是人精1子,心智遠比同齡的小孩要成熟,更何況每隔十日這些皇子阿哥們都是要回府的,對於朝堂上的局勢變化,也都有所了解。


    弘晶這兩年也是跟大家一樣都住在阿哥所裏,不再去翊坤宮住宿,既是年齡漸長,再去皇祖母宮裏留宿不太合適,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皇祖父儼然已經成為翊坤宮的常客,作為皇孫,哪怕他阿瑪從來沒有參與過奪嫡的事情,為人處事也向來低調,但頻繁跟皇祖父接觸,也總是會惹得一身麻煩。


    弘晶了解自己的阿瑪和額娘,自然不樂意因為跟皇祖父經常見麵而被人找麻煩,反正不管是阿瑪,還是皇祖母,都不需要他討皇祖父的歡心,他也不樂意費這功夫,所以便借口搬了出來。


    如此,在上書房才少了很多麻煩。


    弘旺出生七個月之後,生母張氏便沒了,彼時秋草已經黃了,又到了每年圍獵的時間,所以張氏沒的悄無聲息,並沒有多少人關注。


    滿族是馬背上的民族,南巡好幾年才來一次,北巡卻是常有的事情,不過今年隨行的人員特別多。


    太子、直郡王、三貝勒、四貝勒、八貝勒、十三貝勒、十四貝勒、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連隻有八歲的十八阿哥都帶過來了,留在京城的就隻剩下五貝勒、七貝勒、九貝勒、敦郡王、十二貝勒,這些不說是默默無聞的主兒,但也都屬於沒野心那一掛的,往日裏皇上安排監國,也不是沒有安排過他們,隻不過都是輔助的主兒,挑大梁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兒。


    如今就隻剩下他們這些人了,必須要從矮個子裏拔將軍,胤祺最是年長,早年跟七貝勒關係不錯,跟九貝勒又是嫡親的兄弟,這幾年老五、老九和老十,三個人都快自成一派了,關係絕對是夠親近的了,大概是基於這些原因,這次在監國中負責挑大梁的就是胤祺。


    活了二十九年,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饒是胤祺自認為沒野心、沒上進心,這會兒也激動的不行,先不說皇阿瑪的看重,關鍵是若能把這差事辦好,也能顯示他的能力。


    爺就是平時不稀罕顯擺,關鍵時刻還是頂用的。


    即將進入而立之年的胤祺,還是有些孩子氣的,心態並不老成。


    按理來說胤祺不去,五貝勒府也就應當沒人去了,偏偏這次北巡皇上還真就特意點了弘晶隨駕,好在這回宜妃娘娘未在隨駕之列,不光是宜妃不在,這回後妃一個都沒能跟著去。


    皇家的一舉一動都會放大,這次北巡的種種異常自然也不會沒人關注,在禦駕還沒有起駕之前的這幾天,應急一方麵忙著向太子和四貝勒請教監國一事,一方麵也拜托了不少人照看自家兒子。


    弘晶雖然聰明,又天生有神力,但畢竟隻是一個剛滿八歲的小孩子,哪怕在上書房讀過幾年的書,對人心的險惡了解的還是不夠多,宜妃娘娘這幾年頗得聖寵,弘晶也跟著入了皇上的眼,這樣一來,就免不了會礙了一部分人的眼。


    若這次他或者九弟能跟著去北巡也就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看著才放心,便是他自己不能去,九弟若是能跟著去的話,他也就用不著拜托旁人了,親兄弟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毓秀也不像頭幾年那樣腦子裏缺根筋了,知道皇家鬥爭有多殘酷,不把人命當成人命,有心想給兒子準備添了靈泉水的吃食,但是又怕這食物被人借機做了手腳,那才得不償失呢,隻能作罷。


    食物可能會被人做手腳,水也是一樣,毓秀思來想去,特意去寺廟請了一塊被開光的翡翠觀音,將其放在靈泉水裏泡了三整天,翡翠能吸水,多少也是能起到點作用的。


    再者,被開了光的翡翠觀音,掛在脖子上也能夠保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毓秀之前也沒有特別留心觀察過這塊翡翠,但是總覺得被靈泉水泡過之後的翡翠顏色更純正了,而且透明度也比之前高了,整體看上去,要比之前剛從寺廟裏請回來的時候更漂亮,也更有價值。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北巡將近,也來不及去驗證了。


    “這是從寺廟裏特意請回來的,能保平安,你這趟出去要日日帶著,不能離身。”毓秀親自把墜子給兒子帶上,她雖然不知道曆史上康熙廢太子究竟在哪一年,不過這次北巡較之以往安排這麽特殊,總讓人覺得不安心。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不想讓弘晶跟著去北巡,但弘晶畢竟是皇上親自點名要帶過去的,皇權之下,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說話的餘地,也難怪這麽多人削尖腦袋想往那個位置上衝,不生活在這麽一個時代,是很難能夠想象的,一個人對於一個國家能有多大的話語權。


    “放心吧,額娘,兒子肯定不會拿下來的,再說了有皇祖父在,額娘不用擔心。”皇祖父還不至於護不住一個孫子,再說雖然那些叔叔伯伯們鬥得厲害,但還不至於跌份兒到對他一個小輩出手。


    話是這麽說,但看如今京城裏的氣氛,再加上這次北巡的安排,心裏頭不踏實的不光是毓秀,多的是人惴惴不安,五貝勒府還算是好的,不管宜妃這幾年如何的恩寵,但五貝勒府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不管是清算哪邊,也都清算不到五貝勒府這裏來。


    當然也有在其中看到希望的,京城裏的氣氛越是詭異,北巡的安排越是不同於尋常,最岌岌可危的不是旁人,而是太子。


    第98章


    禦駕在北邊的情況如何,留在京城裏的人是不敢胡亂打聽的,胤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皇阿瑪、兄弟和兒子在北邊如何,不過即便是不敢隨便打聽,也並非聽不到風聲,皇阿瑪斥責太子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傳回京城。


    不過這也不是頭一回了,不值得驚奇,驚奇的是禦駕回京,太子和老十三居然是階下之囚,雖說沒有坐在囚車上,但人卻是被看管起來了,而且堂堂皇子被鎖在簡陋的青篷馬車裏,這天寒地凍的,人可是遭大罪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便是奴才乘坐的馬車也比這兩位也要好。


    虎落平陽,掉了毛的鳳凰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兩位爺如今的淒慘,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一個是頗得皇上寵愛、文武雙全的皇阿哥,如今不光是被一路押進了京城,還被關進了養蜂夾道裏。


    人是張廷玉親自押送的,負責看管養蜂夾道的是佟家的隆科多,從頭到尾,這兩位爺的事兒康熙就沒讓其他的皇阿哥插手。


    胤祺也是從旁人口裏得知的消息,從南巡開始到太子和十三被關進養蜂夾道,他就再沒見過這二人一麵。


    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想做什麽,胤祺哪怕不曾參與其中,但這會兒也覺得心驚膽戰。


    十三也就罷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被關進養蜂夾道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如果說皇阿瑪真的有慈父之情的話,大半也都應該是給了太子,可如今太子都被關進去了,剩下的人又怎麽能不惶恐。


    “你剛剛北巡回來,最近這幾天在府裏好好休息休息,先別去上書房讀書了,阿瑪明日給你請假。”胤祺也不敢問這孩子北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一來是覺得問了也沒用,‘知己知彼’這話在他這兒用不著,後來也是怕嚇著這孩子,本來嘛,他沒想著往上爬,日後留給弘晶的也隻是一個貝勒的爵位,何苦讓兒子跟著操皇位的心呢。


    自家阿瑪的心有多大,弘晶是知道的,這會兒也沒覺得奇怪,不去上書房讀書便不去上書房讀書,左右這幾日別說是他們當學生的了,便是教書的師傅也未必能穩得下心來。


    “也別請多了,兩三日便可,離開了好幾個月,兒子這會兒還想著進宮陪陪皇祖母呢。”請兩三日的假還說得過去,要是時間久了,恐怕皇祖父會不高興,如今這時候,太子二伯都被發落了,他們五貝勒府還是別往皇租父在槍口上撞了。


    北巡這一遭,弘晶是真覺得自個兒長大了,被嚇大了,先是十八叔病重,後來太子二伯又被抓到窺探帝蹤,惹得皇祖父大怒,之後太子二伯便被關押起來了。


    別說是旁人了,隨行的三伯、四伯都慌了。


    胤祺不問兒子北巡相關的事情,毓秀就更不會問了,不過對用來護身的翡翠觀音墜卻很是關心,這還是他頭一次將翡翠用靈泉水養起來,雖說是隻養了三天,但是瞧翡翠的成色確實是大有改變。


    這幾個月她也做了不少實驗,發現這翡翠被靈泉水泡過之後確實能夠改善品質,除了翡翠之外,她又往靈泉水中放了各類的玉石、珠寶,甚至連金銀都放進去過,不過後麵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麽改變,唯有翡翠不一樣而已。


    “十八叔在草原上染了重病,昏迷了很久,太醫都不敢保證能不能救回來,兒子在上書房跟十八叔玩兒的不錯,所以便將額娘給的護身符贈與了十八叔。”弘晶解釋道,十八叔雖然長他一輩,不過跟他卻是同一年生人,讀書也是在一起,一樣的教室,一樣的師傅,尤其是這幾年他夜班到阿哥所之後,跟十八叔的關係就更親近了。


    所以才會把額娘求來的護身符贈與十八叔,希望能夠保佑十八叔熬過這一劫。


    好在,十八叔是個命硬的,最終還是挺過去了。


    “挺好的,既然之前那塊給了十八阿哥,那過幾天額娘再去寺廟給你求一塊。”毓秀沒說什麽,神情有些恍惚。


    上輩子看的電視劇,這一輩子已經模模糊糊記不太清楚了,她不知道太子是哪一年被廢的,不過瞧如今這形勢,怕是離太子被廢之日不遠了,聽弘晶提起十八阿哥,她這才想起來,太子被廢好像也跟十八阿哥之死有關係,不過這些也都是她從電視劇上看來的,不知道符不符合曆史。


    不管是不是這塊浸了靈泉水的翡翠陰差陽錯救了十八阿哥,還是曆史上根本就沒這回事兒,總歸人好好的就成,十八阿哥她也曾見過,跟她的弘晶是同一年出生的,不過人確實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既可愛又可憐,該是得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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