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年之後,弘昇就四歲了,雖然今年就已經讓他搬到前院去了,不過沒有正經拜師,也沒給他安排哈哈珠子,回頭你跟側福晉商量一下,給他安排幾個哈哈珠子,現在就物色起來,別到時候沒有準備。”提及劉佳氏,胤祺皺了皺眉頭。


    相處這麽久了,毓秀仍然一點都沒有摸清楚這位爺的套路,給弘昇安排哈哈珠子這事兒,要商量也應該是這位爺去跟劉佳氏商量,關她什麽事兒,說好聽點兒,她是弘昇的嫡母,但實際上,劉佳氏最防的人就是她了,她去跟劉佳氏商量弘昇的哈哈珠子,不是鬧笑話嗎。


    “弘昇的事情爺應該上上心,更何況挑選哈哈珠子是大事,這事兒還是爺去找側福晉商量。”毓秀直接拒絕道,這種出力不討好,既惡心自己又惡心對方的事兒,她一點都不想幹。


    胤祺皺眉,他就是對弘昇的事情上心,所以才讓福晉跟劉佳氏商量哈哈珠子的事情,且不說府裏的繼承人是弘晶,就是福晉如今在府上的地位和權利,也不能讓福晉和弘昇的關係繼續這樣僵持下去,當年福晉剛嫁進來的時候,劉佳氏仗著他的寵愛,沒少忤逆了福晉,辦了許多不講規矩的事情。


    而且劉佳氏又一直不讓弘昇跟福晉親近,除了每月兩次過來請安之外,弘昇基本上都見不著福晉的麵兒,就這樣,弘昇過來請安的時候,劉佳氏也會在。


    嫡母和庶子的關係原本就很微妙,劉佳氏這麽一弄,兩邊真就成了麵子情,福晉不惦記弘昇,弘昇對福晉也沒有幾分孺慕。


    他不會再寵愛劉佳氏,隻一個側福晉的位置,雖然能在府裏頭立起來,但是長此以往,日子應該也不會怎麽好過,劉佳氏自己作成這樣,他不心疼,但弘昇畢竟是他的長子,如果能跟福晉之間多幾分親近那是最好的了,也免得日後兄弟相爭。


    涉及子嗣,哪怕懶散如胤祺,也難免多思多想幾分,隻不過他的這些思慮就不太適合同福晉說了。


    “過年事情多,這事兒還是由你拿主意,順便問問側福晉的意見,不然的話,把弘昇叫過來問問也行,畢竟是給他挑哈哈珠子。”胤祺道,但願劉佳氏能看得清楚形勢,把小性子收一收。


    毓秀還能說什麽,這會兒她要還挺著個肚子,可以拿身體不適當作理由,但是孩子早就生出來了,她現在每天練兩個時辰的蹴鞠,還要做300個仰臥起坐和100個俯臥撐,再說身體不適,鬼才信呢。


    實在搞不懂這位爺是怎麽想的,毓秀也不想絞盡腦汁的去琢磨這些事,不就是靠哈哈珠子嗎,她以弘昇和劉佳氏的意見為主不就行了,反正挑誰對她來說真沒太大影響,弘昇的哈哈珠子跟弘晶日後的哈哈珠子根本就不在一個標準上,除非她們家這位爺登上大位,不然的話,嫡庶之別,有如天澗。


    而想要讓她們家這位爺登上大位,除非康熙的兒子都死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是一點都不擔心弘昇日後會威脅到弘晶的地位。


    胤祺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句,雖然解釋的有些含糊不清,“劉佳氏是個拎不清的,弘昇還得你這個當嫡母的多照看些。”


    毓秀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一口應承下來,她沒有要為難弘昇的意思,但是要說到照看,人家自己有親額娘,根本用不著她,而且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弘昇有過多的接觸,就像她從一開始就不怎麽想跟胤祺的這些妾室多接觸一樣,除了初一和十五過來請安,平時基本上都不碰麵,當然馬佳氏是個例外。


    要說起來,馬佳氏跟著胤祺的時間比劉佳氏還要長得多,資曆可以說是最深的一個了,年齡上不光比她和劉佳氏大,而且比胤祺都要大一歲,這些年也受寵過,甚至有一段時間可以跟劉佳氏分庭抗禮,隻是一直都沒能有個孩子。


    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另類的障眼法,反正最近這兩個月,馬佳氏頻頻到她這裏來,而且看起來也不是衝著胤祺來的,畢竟對方都是用過了早膳才來,快到晚膳時間的時候,自己就會走,還有每日的蹴鞠時間,亦是如此,反正估摸著胤祺要來了,這位就肯定要走。


    而且對方來找她也並沒有什麽事相求,坐在一塊聊會兒天兒,聽女先生說書,湊一桌打打葉子牌,僅此而已,而且對方的態度也相當的自然,感覺就好像是住在敬老院裏的兩個老人,彼此並不相熟,但是可以湊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有了弘晶,而且還跟七福晉合夥做著生意,毓秀現在並不覺得日子過得無聊,不過也不好攆人就是了,畢竟對方沒什麽惡意,而且相當的知情識趣,從來沒有賴在正院不走。


    “主子,主子爺,小阿哥醒了。”


    毓秀鬆了口氣,“趕緊讓奶娘抱過來。”氣氛真的是有夠尷尬的。


    弘晶的嬰兒房就在隔壁,怕抱來抱去把孩子給凍著,毓秀直接讓人把牆壁拆了一塊,從中間安了一扇門,可以直接通過門把孩子抱進來,省得大冬天抱出門讓孩子受凍。


    弘晶的到來,顯然讓氣氛好了不少,夫妻倆都搶著抱孩子,搶不過就逗弄孩子,大抵是因為有了這個小家夥,房間裏都滿是溫情,讓人心都變得酥酥軟軟的。


    ****


    宮裏頭過年是最累人的事兒了,除夕那天,天還沒亮呢,就得起來準備了。


    毓秀光是上妝、梳頭、換衣服就花了一個多時辰,剛完事兒就得上車,胤祺的辮子頭比她好梳多了,而且也不用上妝,多出來的時間,人家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


    毓秀就隻能讓人把東西拿到馬車上吃,她和胤祺坐一輛,劉佳氏和弘昇坐一輛,弘晶已經在內務府那邊告了假,今年不用去宮裏過年,至於馬佳氏,她還不夠格去參加宮宴,除非宮裏頭的貴人指明要見她,雲氏和趙氏就更沒這個資格了。


    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雪,這會兒積雪還沒有化幹淨,所以特別的冷,哪怕把車裏放著炭盆,懷裏揣著手爐,也一樣不覺得暖和。


    毓秀吃的是剛出鍋的蔥油餅,這玩意頂餓,而且不容易弄髒衣服和臉上的妝容,馬車裏還有一壺紅棗熱薑茶,不過每杯茶基本上都隻喝一兩口,或者幹脆不喝,等茶變溫涼了直接換新的,不是她們不想喝,而是不敢喝多了,去了宮裏之後,上廁所也是麻煩事兒,最起碼皇上和太後說話的時候,或者叩拜列祖列宗的時候,總不能因為尿急去如廁。


    這會兒道路上沒有行人,偶爾碰上輛馬車,也都是往紫禁城的方向走,這就要看地位高低了,兩方的馬車碰頭,或者說還沒碰頭呢,大老遠看見,前邊的若是地位不如後邊的高,那就麻溜的把馬車趕到一邊兒去,停下來等後麵的人走了,他們再跟上去。


    前邊的若是地位比後邊的高,那就不用管了,直接走就行了。


    五貝勒府和七貝勒府相連,兩家的馬車也是前後腳出來,五貝勒府的馬車在前,七貝勒府的馬車在後,兩家相差不超過十米,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一家的車隊呢。


    快到紫禁城的時候,幾位皇子阿哥的車隊就陸陸續續碰到一塊兒了,三貝勒給直郡王讓路,五貝勒和七貝勒給四貝勒讓路,八貝勒又給五貝勒和七貝勒讓路。


    毓秀撩開馬車上的簾子往外看,嘖嘖,除了她們家這位爺以外,其他府上的幾位爺就沒有一個坐在馬車裏麵的,人家都是在外頭騎馬,雖說穿著厚實的大氅,頭上戴著頂戴花翎,但是毓秀瞧著,實在是冷,她坐在馬車裏,腳旁放著炭盆,懷裏揣著手爐,手裏還端著熱薑茶,都還覺得有點冷,更何況是騎在馬背上,手裏拿著韁繩的人。


    “你不出去騎馬,沒事兒嗎?”毓秀小聲問道,那幾位爺可都是在外頭騎馬,人家總不能是閑著無聊找罪受。


    “這有什麽事兒。”胤祺總算是把眼睛睜開了,剛才都快在馬車裏睡著了,“又沒有規定說皇子阿哥必須在外頭騎馬。”這些兄弟死要麵子活受罪,他可是不要麵子的。


    毓秀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爺受她的影響太深了,還是她們兩個根本就是同道中人,一樣的好吃懶做,一樣的好逸惡勞,一樣的不要麵子。


    第30章


    到了宮門口,大家就都得從馬車上下來了,按照品級,能坐轎輦的坐轎輦,不能坐轎輦的自然就隻能走著了。


    毓秀是貝勒福晉,雖然能坐的隻是兩人抬的轎輦,但是也總好過劉佳氏,她就隻能走著了,好在弘昇年紀小,這會兒還可以讓乳母抱著,不然的話,這麽長的路,還真不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能堅持的下來的。


    同樣淒慘的還有胤祺,兄弟們走在一塊,三三兩兩的,而且人家根本就沒有準備皇子阿哥的轎輦,他就是再想偷懶,也不能標新立異到這種程度。


    不過看隊形,也知道誰跟誰比較親近了,太子和未被冊封的皇子們都住在宮中,跟這些郡王、貝勒不是一路,直郡王自然是同八貝勒一起,三貝勒同四貝勒一塊,剩下的就是五貝勒和七貝勒,兩個同樣胸無大誌的人,倒是也樂得被眾兄弟邊緣化。


    兄弟兩個湊在一塊能聊什麽,直郡王和八貝勒聊的是老九的婚事,在直郡王眼中,老八是他的人,老九又向來跟著老八幹,這麽算起來,老九自然也就是他的人了,這邏輯沒錯誤。


    三貝勒和四貝勒聊的卻是詩詞,三貝勒文采出眾,孝期剃頭一事發生之前,在文人當中名聲頗好,四貝勒在詩詞上也是相當有天分的,在詩詞上不比三貝勒差,甚至要略勝一籌。


    五貝勒和七貝勒聊天兒就接地氣多了,兩個人什麽都聊,天氣、膳食、孩子,反正話題很是隨心所欲,就跟普通人一樣。


    毓秀進翊坤宮可以說是相當的熟門熟路,她在前麵走,劉佳氏帶著弘昇走在後邊,本來進了宮門就已經很緊張了,到了翊坤宮,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緊張到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毓秀根本就沒注意到,劉佳氏一個大人不需要操心,弘昇有自己的親額娘照顧,也用不著她操心,所以她隻要顧好自己就夠了。


    宜妃這會兒正在上妝,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見人,毓秀本來都已經找了個靠近炭盆的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下,一聽說宜妃在上妝,立馬站了起來。


    “劉嬤嬤,你去問一問額娘,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她對上妝本身沒有興趣,上輩子她頂多就是給自己修修眉毛,連眼線都不會畫,所以對化妝根本就不熟悉,這輩子自有身邊的宮女幫她描眉化妝,人家可是專業人士,比她這種沒練習過的手殘黨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沒有要跟宜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偷師的想法。


    不過她對美人上妝卻是有幾分興趣,真正的美人自然不是靠化妝化出來的,正所謂‘淡妝濃抹總相宜’,不管是素顏,還是帶妝,亦或者是化妝的過程,應該都是各有千秋,反正她對自家婆婆的顏值是相當的有信心。


    宜妃妝已經上到一半了,就差描眉抹口脂,允了毓秀進來後,還很是有精神的打趣道,“五福晉這是要過來親自給本宮上妝?”


    毓秀自顧自找了個繡凳坐下,麵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好意思,“額娘還不知道我,吃喝以外的事情都不擅長,我就是進來欣賞欣賞。”


    愛美的人跟不愛美的人是不一樣的,像宜妃,描眉這事兒一般都是親自動手,再是手巧的宮女,也比不上她自個兒的手藝。


    因為隻畫了半邊的眉毛,宜妃可不會轉過頭去看人,雙目一瞥,眉眼中自帶風情,把毓秀撩的不要不要的,就差用手捂住胸口了。


    這孩子,宜妃爽朗的笑出聲,並非是女子為了追求美感而不露齒的笑容,反而自然極了,身體前傾,梨渦隱現,漂亮的小米牙讓人瞧了就羨慕。


    毓秀不知道十幾年前的宜妃娘娘該是如何美麗,但是現在宜妃娘娘一顰一笑一回眸,都美得近乎可以入畫了,並非是那種清麗脫俗的仙人之美,而是嬌豔欲滴,仿佛牡丹花盛極之時,美得濃烈,讓人移不開眼睛。


    “娘娘越發好看了。”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明明她用的靈泉水要比娘娘用的多多了,但是呈現出來的效果可真是不一樣,娘娘原本就是大美人,如今更是稱得上國色天香了。


    宜妃看得出來,毓秀說的是老實話,正因為如此,她才這麽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年多以來,心情好的緣故,她不光皮膚比之前好多了,身體也比往年康健,她畢竟生過三個孩子,三十五年的時候,已經養到十二歲的小兒子胤禌因病去世,她也因此大病了一場,留下了病根,時不時就會體虛冒汗,嚴重的時候甚至心口痛。


    但是這一年多以來已經很少再發作過了,好像又回到了20多歲的時候。


    “這還得多感謝你,要不是你時不時過來陪我,跟我聊天解悶,我也不會這麽快從小十一的事情裏走出來。”宜妃表情很是認真,並且沒有‘本宮’用這個自稱,毓秀這孩子比她那兩個兒子來的都頻繁,雖說除了初一和十五那兩天過來請安來得早以外,其餘時間都是中午頭才過來,看起來有些憊懶,但這麽一個憊懶的人,還能經常到宮裏來看她,這份心她領。


    自古從來都是人心換人心,她自問不是一個心軟的人,當然心軟的人也在宮裏活不下來,對老五媳婦,她真的覺得比老五都貼心,就跟她自個兒的女兒一樣,正好這輩子她生了三個兒子,獨獨缺一個女兒。


    毓秀趕忙站起來,“娘娘今日這麽美,可千萬別花了妝。”雖說美人眼裏含淚也美得很,但她還是希望娘娘開開心心的。


    “怎麽光喊‘娘娘’,不叫‘額娘’?”宜妃把眼淚憋回去,她可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人。


    毓秀索性蹲在宜妃旁邊,仰著頭說話,“娘娘今日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比我大不了幾歲,喊‘額娘’太有違和感了。”


    宜妃輕笑搖頭,繼續給自己描眉,“今兒出發前可是吃了蜂蜜,小嘴這麽甜,不過沒有完全瘦下來之前,膳食上可要留心。”


    女子自然要苗條些才好看,當然稍微胖一點,倒也是很可愛,不過必須把‘稍微’這個量把握好。


    宜妃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穩,給自己上完妝之後,還應按著毓秀坐下上妝。


    “我這都已經上好妝了,費了好大功夫呢。”毓秀想起來,有這功夫還不如讓她補一覺呢。


    “很快的,就重新把眉毛給你描一下,這眉毛畫的太板正了,不太適合你。”毓秀是圓臉,眉毛細長一些,會顯得臉小,當然了也不能完全的細長,從中間段開始變細,尾部延長變尖。


    毓秀還真沒在眉形上琢磨過,一直都是身邊的宮女給她描眉,眉形也都是標準的正室眉型,要多端莊有多端莊,不像娘娘給她畫的眉毛,看起來還有些嫵媚和性感。


    毓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端詳,果然是好看了不少,要是再瘦一點就更完美了。


    “回去以後,讓身邊的宮女多琢磨琢磨,不然,本宮讓青杏跟你回去呆一段時間也行,讓她好好教教你身邊的宮女,女人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可以愉悅自己。”宜妃在這方麵相當看得明白,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實則不然,女人更應該為自己變得美麗,男人素來是靠不住的,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寄希望在男人身上,還不如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毓秀受教的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沒錯,她雖然沒打算跟胤祺做一對恩愛夫妻,但是這不能影響她活得漂亮,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她應該還有別的人生追求才對,人生不能少了吃喝,但是也不能隻有吃喝。


    等宜妃和毓秀出去,劉佳氏和弘昇已經在側殿等了半個時辰了,雖然側殿放了好幾個炭盆,一點都不冷,但是劉佳氏心裏頭冷啊,她從來都不知道,福晉和宜妃娘娘的關係已經好成這樣了,明明當初搬出宮去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雖然看起來並不僵硬,但是也沒親厚到這個份兒上,不都說婆媳是天生的冤家嗎,怎麽到了宜妃和福晉這兒,倆人好的就跟親母女一樣。


    怪不得她之前托人給宜妃告福晉的狀,不是福晉受罰,反到是她這個告狀的人被罰抄佛經,那段時間她手都快抄廢了。


    爺如今不是宿在正院,就是宿在前院,把府裏除了福晉之外的女人視為無物,皇上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是宜妃娘娘若是也不管,那可就真沒人管了。


    劉佳氏越想心裏頭就越惶恐,坐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裏,臉色都白的嚇人,連弘昇這個小孩子都有所察覺。


    “額娘,你怎麽了?”


    “額娘沒事兒。”劉佳氏趕緊道,宜妃和福晉指不定想要找機會罰她呢,她可不能出半分差錯,真希望明年的選秀趕緊到,最好指一個美若天仙的格格來她們五貝勒府,隻有把府裏的水攪渾了,才有破局的可能,總不能讓福晉一直穩坐釣魚台。


    不過劉佳氏還真是想多了,不管是宜妃,還是毓秀,都沒有要故意挑錯罰她的意思,沒有那個必要。


    弘昇是老五的長子,宜妃雖然不看重這些,但還是把孩子叫過來一番問答,又讓人給弘昇上了一碗牛乳茶,小孩子必然喝不慣大人喝的苦茶。


    不光弘昇有這個特殊待遇,毓秀也有,不過給毓秀上的可不是牛乳茶,而是普洱茶,可以減肥瘦身的。


    第31章


    且不說劉佳氏如何惶恐,反正這翊坤宮還是挺清靜的,九爺未曾大婚,連側福晉都未曾進門,九爺這邊是一個女眷都沒有,宜妃向來不喜歡跟宮裏頭的人結交,這麽多年,宮裏頭跟他比較親近的也就兩個人,一個是她嫡親的妹妹,郭貴人,還有一人就是十爺已經過世的額娘——溫禧貴妃。


    郭貴人就住在翊坤宮,膝下有一兒一女,隻不過兒子早殤隻活了11個月,連序齒都沒有,至於女兒四公主,前年就已經受封為和碩恪靖公主,下嫁到蒙古去了,所以郭貴人到側殿來,也隻能是帶著身邊的宮女太監了。


    宜妃同郭貴人雖然是姐妹,而且對其頗有照顧,但畢竟共侍一夫,就算沒進宮之前有幾分姐妹情,那這些年也磨的差不多了,所以兩個人並不怎麽親近,郭貴人對宜妃也隻有感激和依賴而已。


    宜妃是翊坤宮的主位,在自己的寢宮裏當然沒什麽不自在的了,毓秀這一兩年來的次數多,宜妃待她又是真好,所以也自在的很,不過殿內也就隻有這兩個人能夠輕鬆自在的聊天了,剩下的人全都謹言慎行,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包括弘昇也是一樣的,別以為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且不說這兩天額娘沒少囑咐了他,就是這半年在前院的生活,也讓他懂事了不少。


    到了時辰,一行人出發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宜妃、毓秀以及郭貴人都是坐轎輦,弘昇有嬤嬤抱著,但劉佳氏就不得不走路了,也難怪那麽多人拚了命的想要往上爬,這世道地位真的太重要了,毓秀很慶幸自己是穿到這具身體裏,若是穿到劉佳氏身上,那今日滿皇宮裏走的就是她了。


    寧壽宮裏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除了宜妃這一行人之外,沒來的就隻剩下惠妃一行,德妃、榮妃已經到了。


    如今這個場合,宮裏頭大大小小的主子基本上都已經來全了,毓秀也終於見到傳說中的良貴人,美則美矣,但存在感實在不高,跟在惠妃後麵,帶著幾分怯懦和病弱之感,怎麽說呢,跟宮裏的娘娘們都不一樣,跟八爺就更是不同了,一個是寒風中的嬌花,一個是亭亭玉立的鬆竹,讓人完全可以忽略掉五官上的相似,很難想象這會是母子倆。


    除了良貴人,七爺的額娘戴佳氏庶妃同樣也是位美人,隻不過麵色看上去有幾分陰鬱,哪怕今日是除夕,也沒有幾分笑模樣。


    總之,在座的娘娘們,毓秀怎麽看都比不上她家娘娘好看。


    宜妃今日確實有些豔驚四座的意思,原本就是極美的人,不過紅顏易老,宜妃如今可也是馬上要40歲的人了,再怎麽會保養,終究比不過新人。


    隻是也不知宜妃這一年多以來是尋到了什麽好的法子,氣色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如今盛裝打扮,竟然連風頭正盛的密嬪王氏都比下去了。


    惠妃榮妃入宮比較早,在宜妃和德妃得寵之時,這二人早已失寵,所以對此並沒有什麽觀感,要說反應最大的當屬德妃了,她和宜妃可以說是明爭暗鬥了十幾年,也就是最近這幾年,兩個人年齡都大了,搶不來多少恩寵,宮權也都已經被四妃分配好了,沒什麽好爭的,這才相安無事幾年。


    昔日的對頭風姿綽約,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德妃再怎麽心性平穩,也有些不舒服,比起宜妃,她更希望如今豔壓四座的是那些新人,畢竟新人不能夠對她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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