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小朋友一樣纏上陸汀,剛要開口,腦門就被一根冰涼的手指摁住,然後推開。林歸冷著臉站在兩人跟前,羅香聳聳肩,怎麽把cp給忘了。她嘿嘿一笑,偷偷豎起兩個大拇指,然後想對著彎了彎。林歸挑眉,麵色稍霽。羅香不敢再撲上去,雙手合十對陸汀作揖,“黎雙到底是什麽情況,陸汀,我求求你告訴我吧。我都快好奇死了。”陸汀嘴巴很緊,怎麽都不肯說。羅香失望的低下頭,不一會兒,羅天過來了。時間不早了,他得帶女兒回家了。臨走前,他給陸汀留了一張名片。宴會其實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節目組的人興趣缺缺,也沒有人真的在乎他們,打算走人了。賀總想拉關係,厚著臉皮留下來。康家的大宅在半山腰上,根本沒有路過的出租車。而奇怪的是,康家的管家在看見他們離開,沒有去稟報主人,也沒有說要幫忙安排車。他木然著臉站在門口,微微鞠了一躬,“慢走。”幾分鍾後,黎雙出現在二樓露台上。從這個高度出去,陸汀和其餘幾人的身影十分清晰。她晃著手中的紅酒,輕聲自言自語,“本以為陸汀會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真是無趣。”露台上死寂片刻,她再次喃喃開口,“陸汀的弱點,會是什麽?”陸汀肚子裏裝了不少吃的,正好消消食。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腦子裏回憶著羅香買來的消息。那個女傭說,黎雙在康家過得十分奢侈,康太太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將自己從前拍賣來的全部首飾都送給了黎雙。今天需要用項鏈的時候,她這個當婆婆的反倒像個小媳婦,好言好語地問黎雙借。陸汀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小叔叔。”正在饞陸汀的手,想要假裝不經意碰一碰的林歸被喊得心虛,急急忙忙把手背到身後。他看向遠處,聲音冷得像冰,“怎麽。”陸汀問:“有什麽咒術能讓周圍所有人都愛自己嗎?”“據我所知,沒有,但蠱術可以。”林歸皺了下眉,“你不是每天都帶著蠱嗎,如果康家人中了蠱,它感覺得到。”第137章 陸汀打了個響指, 蠱蟲麻溜的從他褲兜裏鑽出來,一雙翅膀不停地震顫,黑色的身體油光發亮。秦嶽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蠱?”他以為蠱蟲應該是軟嘰嘰的, 像鼻涕蟲一樣在地上蠕動的那種, 原來不是嗎?章諾戒備的繃著臉, 拉著秦嶽後退一步。他能感覺到, 蠱蟲身上有濃烈的不祥氣息。章諾:“這東西平時都吃的什麽?”陸汀彈了彈蠱蟲的翅膀,“最開始是我帶它去墳地覓食, 後來它摸清了路線,就自己出去找吃的,具體我也說不上來。”章諾若有所思,蠱蟲是陰邪之物, 正派人士根本不屑於驅使它們,更有甚者見蠱就滅,從不留活路。可他也知道,陸汀並非心有邪念的人。說到底,蠱蟲雖有陰邪,但也有靈性。是害人還是救人, 全看主人怎麽支配。這麽想著, 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彎腰湊近, 一雙眼睛仔細盯著陸汀手中的那隻蠱, “宴會上你表現一直很正常,是不是代表, 你的蠱蟲根本沒有察覺到同類?”同類?未必吧。陸汀見過一兩次小蠱蟲進食的畫麵, 萬千毒蟲無一不臣服。對小黑來說, 其餘蠱蟲隻配為食。“真沒有感覺到?”陸汀沒有回答章諾, 而是詢問蠱蟲。蠱蟲的觸須豎起,左右搖擺,陸汀知道,這是沒有的意思。可如果黎雙不是用蠱控製周圍的人,還能是什麽呢?身旁,沉思的林歸微蹙的眉頭忽然展開,他想起一個民間傳言。“龍虱。”陸汀沒聽說過這個,但汪彭澤聽說過,不僅如此,還吃過。胸口發悶,突然有點惡心,汪彭澤一手捂著胸口,抱著一點希望問:“是y省一帶用來吃的那種龍虱?這東西跟邪術有什麽關係?前年去旅遊我覺得好奇,嚐過,炸的那種,嚼起來又脆又香……”越說心裏越慌亂,汪彭澤心亂如麻,“我會不會也對黎雙產生好感?”“不會。”林歸斜睨他一眼,道,“傳言,龍虱色黑味鹹能補腎,一對吸盤能將異性吸引住,所以在y省以及附近某些地方有許多人使用它們壯陽。坊間還有傳聞,女性若能多吃龍虱,可膚白貌美,能媚男子,將龍虱吸盤放在男子身上,可白頭偕老。”陸汀:“這麽厲害?”林歸繼續道:“我個人認為,單隻是龍虱起不什麽大作用,頂多能解口腹之欲。若想把人留在身邊,應該要以咒術輔助。”汪彭澤長舒口氣,蒼白的臉色立刻紅潤。想起黎雙和梁璐之間的關係,陸汀斂眸,低聲道:“黎雙應該隻是普通人,是梁璐教她的嗎?”聲音很低,像自言自語。陸汀確實沒有指望誰能回答問題,他說出來的隻是一條思路。很快,他抬眸對林歸道:“之前我們懷疑過梁璐可能沒死,那她會不會一直藏在黎雙身邊?”下一瞬,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黎雙的古怪不隻體現在她對史太太和馮茜茜的態度問題上,還有這兩個女人的丈夫。史太太和馮茜茜其實是有共同點的,她們的丈夫都曾經與梁璐有過瓜葛,另外,這兩個男人都很有錢。包括如今和黎雙結婚的康成明在內。陸汀忽然很好奇,黎雙是如何對待康成明的前女友的呢?會不會也像對待馮茜茜和史太太一樣抱著濃濃的敵意?她和梁璐關係那麽近,那康成明是否知道梁璐的存在?思索間,他看向汪彭澤。汪彭澤一秒會意,抱住自己的隨身的相機,問:“有事情需要我上?”陸汀:“康成明以前的緋聞,或者緋聞女友。”“康成明和某些紈絝子弟不同,一直嚴於律己,從不搞那些花花腸子。”汪彭澤說完自己先怔了下,有些事情做得太幹淨,反而不正常。康成明年近三十,在黎雙之前怎麽可能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就算沒有女友,肯定也有py和曖昧對象,否則一個大男人怎麽紓解欲|望,全靠魔法嗎。當然,也不排除康成明一直吃素,隻有在見到黎雙後才開啟葷腥大門。近來兩次節目錄製讓汪彭澤身心俱疲,眼下猛然就振奮起來。仔細想想,他已經好久沒幹本職工作了,紀實小說也暫時停更。不行,不能再萎靡下去。“陸哥,給我三天,不,兩天,我保證給你挖料來。”陸汀拍拍汪彭澤的肩,“拭目以待。”汪彭澤摩拳擦掌,也不慢悠悠的跟大家一起散步了,腳下如飛,沒多會兒就消失在了前麵的彎道。“我還以為他不幹狗仔了呢。”見汪彭澤重操舊業,秦嶽居然有點欣慰。陸汀看著他的表情變化,覺得好笑,“他幹狗仔你這麽高興?”“這樣的他才有活力。”秦嶽說,“我跟老汪以前是一個初中的,他那時候很陰鬱,如非必要從不跟人說話。後來大一暑假,初中班長搞了個同學聚會,再見麵我發現他就像是找到了人生方向,整個人活躍不少,唯一不好的是走到哪裏都掛著相機,上廁所也不例外。”陸汀一想,汪彭澤參加節目期間,的確相機包不離身,哪怕他根本用不上。聽秦嶽的口氣,估計也不知道汪彭澤從前遇到過什麽,陸汀沒再追問。夜色濃鬱,天上星子閃爍,月光灑下來,在柏油馬路上鋪著一層銀輝。幾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一前一後地沿著山路往下走。到家已經將近零點,陸汀走得雙腿酸痛,舍不得下出租車,是被林歸給拽下去的。他腳底疼,雙腿又酸又痛,有氣無力的立在地上,隨時可能仰後倒地。林歸抱著胳膊,好笑的看著他,“一步也不想走?”陸汀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在心裏計算著從這裏到電梯,又從電梯到家再進入房間還有多少米。林歸往前一步,突然一把將陸汀抱起來。陸汀雙腳離地,下意識想要尋找支撐,胳膊緊緊繞著男人的脖子,雙腿往林歸身上攀。“你幹什麽。”陸汀慌張低叫,累懵了的腦子清醒過來。林歸抬腳踩上台階,“抱你。”陸汀掙紮著想下地,可林歸不肯放人。他把人往上一掂,陸汀嚇得雙腿緊緊盤到男人腰上。兩隻腳踝在林歸腰後靠上的那一刻,青年的臉噌的就紅了。這是什麽虎狼姿勢!“放我下去。”陸汀覺得又熱又渴,“我自己能走。”林歸:“是嗎,我看你纏我纏得這麽緊,不像願意下地的樣子。”陸汀想鬆開四肢,又怕林歸不托著他,讓他直接坐到地上。這麽高落下去,尾椎骨要裂。說話間,兩人進了電梯。陸汀心一橫,摔就摔吧,正要行動,一隻手突然插|入即將關閉的電梯門。牽著狗的阿姨走進來,陸汀耳朵紅得能滴血,第一反應是將臉埋在男人頸窩處,別讓旁人看見自己的臉。阿姨對樓裏的住戶很了解,更何況林歸還長著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她思想開放,不覺得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有什麽不妥,“剛下班嗎,這也太晚了。”林歸很少與人寒暄,在這種時候顯得嘴笨,他笑了笑,“嗯”了一聲。阿姨卻不肯放過他,一臉八卦的衝著林歸眨眨眼,又對著陸汀後背努了努嘴。與陸汀有關的話題,林歸會。他垂眸看了眼青年的肩頸,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落於背上撫了幾下。對阿姨用唇語說,“喝多了,非要讓我抱回家。”阿姨老臉一紅,抿嘴笑了,在林歸出電梯時,對他笑眯眯的用唇語回道:“百年好合。”林歸心滿意足,抱著陸汀的手恨不得把人勒進骨子裏。到了門口,沒理由再抱,他遺憾地把人放下,發現陸汀低頭看著腳尖,怎麽也不肯抬頭。看了對方通紅的耳尖,林歸懂了。他假裝什麽也不知道,聲音一如往常:“早點睡,明天一起上班。”陸汀點點頭,快速掏出鑰匙開門鑽進去,頭也不回。林歸笑罵:“小沒良心的。”他的飄揚著,唇角的笑嚇了前來開門的林一一跳。林一訓練有素,驚愕的表情來得快收得也快,他低頭:“先生回來了。”林歸頷首。林一跟在後麵,“大少爺來了,在客廳。”話音剛落,走出玄關的林歸看見了林之炎。林之炎急忙起身,局促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張不開口 喊爺爺,就著喊了一聲先生。他抿了下唇,看了眼縮在沙發一角的女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