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諷刺自己興師動眾卻收效甚微?這個隻在後半場出力的下賤男性!


    在伊莫瑞正要發錯的時候,一名精靈騎手提著圓圓的東西跑來。


    “首席法師閣下,長公主殿下,三公主命我送來這個。”


    “加爾盧司·裂念?”此時石化射線的法術效果已經結束,索恩認出了首級主人的名字。


    在安杜斯,加爾盧司不過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術士,這個頭顱給暗刃帶來的驚訝遠遠及不上裂念,身處絕對劣勢卻一直沉穩冷靜的裂念主母失態地跨出一大步,差點從浮遊碟上墜落下來。


    她以及所有裂念成員不計傷亡地填入這個絞肉機,目的是吸引暗刃主力,創造機會讓其中一個意識帶著奪心魔遠走高飛。


    現在加爾盧斯的頭都被帶回來了,計劃自然已經失敗。


    想清楚了這一點,她整理了衣袍,走下自己的坐駕,用臣服的姿態半跪在地上,朗聲說:“我們已經認識到了暗刃的不可戰勝,你們贏了。我祈求和平,並接受你們提出的任何條件。”


    “任何條件?”伊莫瑞鼻子哼了哼,“你們挑起了一場失敗的戰爭,本就應該被全部處死,你認為我應該怎麽處置你們?”


    “按照規定,的確如您所言。”裂念主母謙卑地回答,“正因如此,我們的效忠才值得信任。”


    她暗指的黑暗精靈傳統確實讓人怦然心動,一個家族吞並另一個家族的情況一般是發動戰爭的一方獲勝所致,但這要冒著被吞並者成員突然反水的危險,如果他們先假意投誠,然後偷偷去議會指控這場屠殺,那麽原本的勝利者將處於一個岌岌可危的境地。


    所以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失敗家族通常都不會有任何活口生存,即使是嬰兒。


    而這場戰爭不同,戰敗的一方是率先發動攻擊的罪人,不會有理由去“伸張正義”。


    即便如此,裂念的家族成員可以留下,但主母也必須死。這是蛛後定下的規矩,畢竟那位混沌的女神可不接受戰敗卻仍然活著的前統治者,放敵方首腦一條生路的獲勝方也會被認為具有軟弱這一缺陷特質。


    “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吧?即便如此,你也要投降?”伊莫瑞不信任地問。


    “我當然清楚,公主殿下。如果我的死能夠保留我哪怕一名族人,這樣也是值得的。”


    伊莫瑞盡管在心中十分鄙視這種把家族置於個人利益之上的行為,卻也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或者說,她內心十分希望這個理由是真的,建城節向蛛後獻上由自己親手抓到的第四家族主母,不是比那個該死的默夜死剩種弄到的奪心魔更恰當麽?


    可是如果……她是自願以生命拯救家族其他成員,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伊莫瑞帶著惡質的笑容說:“跪下來,親吻我的靴子,我就赦免你的家族。”


    裂念主母絲毫不以為意,順從地趴在她麵前。


    “我不同意你的處置。”卻是一旁的索恩開口了,“向根本不可能贏的對手主動挑起戰爭,現在又表示臣服,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一旁獻上加爾盧司首級的精靈騎士在這時候想起維蘭瑟交代他的事,於是稟報家族當權者們:“三公主說,地牢中的奪心魔被入侵者放走了。”


    裂念主母這時候明白了,維蘭瑟派這名騎士送信,其實真正意義上的收信人是她自己。


    她,或者說她的所有家庭成員都感染了加爾盧司的心智魔種,相當於內心已經是加爾盧司本人。


    現在無條件投降是想要賭一把,隻要暗刃吸納了任何一位裂念成員,加爾盧司就不會真正意義上死去,他的意識和記憶仍然存活下來。


    唯一要顧慮的是殺死加爾盧司本體的維蘭瑟,複製人格之間沒有心靈感應,平時也像普通生物那樣交換情報,所有的加爾盧司分體都不知道究竟維蘭瑟掌握了什麽,又告訴了暗刃多少。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既然維蘭瑟隻放出擊殺加爾盧司的消息,甚至連奪心魔的下落都隱瞞,看來她也有別的打算。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是被殺,她對於多出來的選項沒有猶豫的餘地。


    “既然那位大人已經逃了,我可以告訴您我這樣做的原因。”裂念主母整理了表述,將一切都推在那位下落不明的奪心魔身上,聲稱它在暗處操控一切,是裂念實際的首腦。


    這次它雖然被關押在獄中,但它仍然遙控著裂念家族,發出訊號指揮營救。現在救援成功,腦中下達的暗示也解除了,裂念終於不再被一個食腦的魔物掌控。


    這一切都是可以驗證的,雖然奪心魔已經逃之夭夭,但裂念家族長期消耗著智慧生物奴隸,他們被摘除大腦的屍體埋了快小半個蘑菇園,讓人不得不信真有一位奪心魔長期隱藏在第四家族的土地上,暗中滿足它貪婪的食欲。


    ……


    “打擾主人進餐可不是貴族應有的禮儀,我親愛的姐姐。”


    當伊莫瑞破門而入時,維蘭瑟的蜘蛛複眼已經恢複正常,她正端坐餐桌前,手持刀叉,專心致誌分割盤中一小塊澆著藍色醬汁的乳酪狀食物。


    “真是遺憾,你的奪心魔逃掉了,不過建城節卻不會受到絲毫影響。相反,它將更加盛大,更受女神垂青,因為它的‘主菜’會換成一個更加尊貴的個體,譬如裂念的主母。”伊莫瑞雙手撐著餐桌俯下身,一字一頓說。


    “如果我沒理解錯,這意味著她們投降了?”維蘭瑟切開一塊“奶酪”送入口中,平靜地詢問。


    “當然,沒有人能抵擋我率領的暗刃!她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我會因為她的識時務赦免她的族人。當然,我指的是能派上用場那部分……”突然,伊莫瑞皺著眉頭,仔細嗅了嗅,“什麽氣味?好臭……”


    就在她眼前,維蘭瑟的左臉、左邊鎖骨、右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幾隻死白色的蛆蟲在膿液中蠕動著。


    “……惡心!你這是什麽臉?!”她掩著鼻子,厭惡地退開。


    “真失禮,不過某些冷門法術普通程度的副作用罷了。假裝不知,然後禮貌走開才是有教養的做法,我粗俗無禮的姐姐。”維蘭瑟咽下最後一塊食物,朽爛的左眼溶成一團果凍似的膠質,滾落到餐盤中。


    此時的她,正因為腦海中炸開的海量信息喜悅不已。


    維蘭瑟想破解奪心魔的秘密,但它們自出生起就被主腦注入了不會反叛的因子,讓工蜂背叛蜂群是不現實的臆想。她慶幸自己掌握了一個名叫【汲取記憶】的死靈法術,隻要施術同時吃下一盎司的大腦,就能吸取受害者25%的記憶。因此,她秘密帶回奪心魔,切除了它的腦葉。


    當然,這一切隻能以奪心魔“越獄下落不明”為前提,否則她要是敢把羅絲的祭品變成白癡,那幾乎可以立即準備跑路了。現在奪心魔隻屬於她,伊莫瑞也心滿意足地抓到了新的祭品,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嗎?


    至於邪惡死靈魔法對軀體侵蝕,造成的暫時性副作用,對比她得到的東西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激動人心的發現……不,不!它根本就是奇跡!”她雙頰染上病態的嫣紅,語無倫次地自說自話,仿佛降從夢魘中誕生的囈語惡靈。


    伊莫瑞不由得後退一步,直覺讓她快步離開了這位讓她有些脊背發寒的便宜姊妹,她穿行在廊道間,隱隱還能聽到自身後傳來帶著神經質的狂喜竊笑。


    第二十章


    “……俘虜方麵,我已經擴建了地牢,把他們分別關押,開始單獨甄別,施法者與戰士按照能力分別評級,如果他們有加入暗刃的資格,我會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議事廳內,伊莫瑞侃侃而談,這次戰爭無疑是蛛後的恩賜,損失被控製在非常小的範圍,卻幾乎能吞並第四家族近三分之一的戰鬥單位,以及幾乎所有的領地和生意。作為戰爭的指揮者,她有理由一掃前恥,這幾天自然是春風得意。


    “親愛的姐姐,我不得不忠實告誡您,請無論如何不要相信他們的甜言蜜語,即使他們以神後的名義發誓,也不要在建城節前給予他們任何自由,我們沒有第二次好運冒著再失去一次祭品的風險。”維蘭瑟在一旁揶揄說。她身上死靈法術的腐敗之力尚未散去,一半的臉都被包在繃帶裏,其中還摻入了濃重的香料粉末掩蓋屍臭,它們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微妙的氣味。


    好在維蘭瑟自己因為靠近眼窩的鼻腔炎症,聞不到任何氣味。而且最近家族中那些想要一步登天的英俊男性們收斂了許多,不再打擾她,這無疑又是個好消息。唯獨兩個可能患有遺傳性的鼻炎的例外:索恩固然神態自若地評價“就像即將衰敗的玫瑰,甜美中帶著死亡的氣息”,也不知是習慣性拈花惹草還是客套之言;而希澤爾基本處於“隻要是公主的,什麽都沒關係”狀態,甚至會偷偷收集她換下來的舊繃帶。


    “不過是默夜的死——”伊莫瑞暴怒地下意識把手搭在蛇鞭上。


    “安靜,這裏不是爭吵的地方。”碧綺絲一開口,伊莫瑞就算有再大的怨念也要壓下去,“你妹妹說的也沒有錯,建城之前,應當更加小心謹慎,血魘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行動。”


    在場的所有成員都收斂了表情,欠身表示服從。


    “裂念的成員先關押起來,現在我們首先應做的是取代他們之前擁有的地位。”碧綺絲為接下來的議題定下了基調,“商鋪、情報設施需要盡快接收,裂念駐地的密室、暗道必須全部掌握,還有最關鍵的學院導師職務!”


    說完,碧綺絲便不再開口,一旁的索恩向前一步,開始補充她的意見。


    “裂念一共空出5個導師位置,包含蜘蛛教院2個,術士學院1個,戰士學院2個。其中術士學院空缺科目為惑控係,家族缺少擅長相關法術的施法者,所以這個位置我們將用以交易,換取第三家族秘眼在奴隸貿易上的讓步。”


    安杜斯有三個培養黑暗精靈的教育機構,按地位從高到低排列,分別是培養祭司的蜘蛛教院,培養術士、法師等其他施法者的術士學院,以及傳授學生武技的戰士學院。


    每個學院的導師、教長都是各家族暗中角力,錙銖必較的結果。雖然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僅僅因為需要關照入學的本族人,避免太多的“意外死亡”,更多的則是要對平民階層出身的自由民學員施加影響,挑選其中最優秀的個體,發展為家族的新鮮血液。


    在家族內部,擔任教職對任何有野心的精靈來說都是一項令人稱羨的工作,畢竟擔任新成員的“引路人”,能更方便與其中才華橫溢的個體發展良好的關係。


    維蘭瑟雖然是通才,但目前她無論從屍仆駕車入城,還是身上法術副作用呈現的壞疽,都是凋零與灰敗的熵元素留下的證明,她就索性以擅長死靈學派的形象示人,確實也不太符合惑控係導師人選。


    但如果暗刃需要,通過某些活動和交易,也可以達成這個目標。隻是術士學院已經有了索恩這位首席法師,再者家族並不缺乏除祭司以外的施法者,所以也沒有必要強行把維蘭瑟安排進去。


    “那麽,現在開始公布任命。”索恩展開一張皮紙,“伊莫瑞,蜘蛛教院神術應用科;迪娜,蜘蛛教院福音導論科。”


    意料之中的安排,伊莫瑞擔任神術教長,這是一項重要課程;而相對而言屬於“副科”的福音導論則是講解經義的理論知識,家族安排了一位加入暗刃的外姓祭司。


    “維蘭瑟,戰士學院實戰對抗科……”


    戰士學院?維蘭瑟不理會伊莫瑞幸災樂禍的笑容,陷入思考中。


    顧名思義,實戰對抗科就是模擬實戰的課程,在戰士學院無疑是主要科目,身為主科導師擁有最多接觸學生的機會,如果她是一位戰士,那這份教職是求之不得的美差。


    可問題是她是一位法師……這是考驗嗎?


    “沒問題,我不會讓家族失望的。”維蘭瑟麵無表情地回答。


    雖然結果很意外,但這不失為一種絕妙的安排,她有了伊澤爾這塊原石,本就不想去術士學院,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群庸才上,況且術士學院還是首席法師的自留地,她也不希望索恩誤會她有什麽取而代之的念頭;蜘蛛教院雖然也有教授奧法對抗的法師教職,但那屬於副科中的副科,眼高於頂的祭司可不會聽法師評頭論足,就算對方是教師也一樣。


    唯有戰士學院,所有人都不怎麽關注的地方,說不定反而有收獲呢?


    ……


    在安杜斯的三座學校中,戰士學院是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個,打磨粗獷厚實的巨型長條石塊堆砌出平頂的金字塔式建築,稱之為“格鬥武塔”。在安杜斯,如果一個男性被發現有優秀的武技天賦,那他會被送去這裏。由於大家族的成員很多都具有施法才能,所以這裏平民出身的學生占絕大多數,僅有的幾位貴族青少年也不會有什麽特權——反正他們在女性當權者眼中都是低等的雄豚。


    這一天,有著十九位成員的灰焰組將迎來新的教官。雖然關於原本的教官——裂念武技長下落不明的傳言,大家私下早已通過口耳相傳知道了大致真相,但接替他的人選卻無從猜測。


    隱約飄來一股帶著腐朽和香料氣息的風,一位身穿法袍,臉上纏著繃帶的女性用無可挑剔的端莊貴族步伐走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個垂著頭的細長男性身影,穿著戰士學院的緊身黑色校服,腰掛雙劍,在戰士學院是非常少見的組合。


    貴族帶著本家族新入學的學生?


    希澤爾一大早就被命令換上奇怪的服裝,然後被帶到這麽多人麵前,有些不安。


    “公主殿下……”


    “在學校,要叫我導師或者教官,我親愛的學生。”維蘭瑟再一次糾正他,“作為插班生,向你的同學打聲招呼吧。”


    這時,灰焰組的學員們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位法師女性就是他們的新任教官?


    在場的所有男性都是平民出身,缺乏黑暗精靈上流社會灌輸給男孩的教養和禮儀,於是他們沸騰起來。


    “女……女性?這不合常理!”


    “她怎麽可能懂得武技?學院在開什麽玩笑?”


    維蘭瑟一言不發,等待學員們再度安靜下來,用不加掩飾的憤恨、疑惑、輕視的眼神看向她,才慢慢說:“我是維蘭瑟·暗刃,如你們所見,是一名法師,從今天開始,由我負責指導你們的實戰對抗。


    另外,即便是戰士學院,教官也由最高議會直接指派,剛剛這次就算了,如果你們還有異議,最好不要表現得讓我察覺。我手中還存有滿員的死亡名額,你們不會想要知道它的確切數字。當然,要是有誰的意願過於強烈,我也可以滿足他的願望。”


    維蘭瑟這話一出,所有男性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言行是否不當了。在黑暗精靈社會,即使是學校,也無法避免“意外”的發生,因為在他們觀念中,權位的攀升通常是一個簡單的暗殺過程。為了使學生以後能更好地適應社會的規則,在沒有旁觀者的地方趁機背後行刺,或是在某條黑暗寂靜的走廊中暗箭傷人的行為甚至可以受到私下稱讚。調查真相是不可能的,根本沒有誰會去自找麻煩,這隻會讓與他交談的聽眾陷入不愉快的尷尬。


    然而表麵上必須維係著大致的秩序框架,否則恐怕這些未來的優秀士兵會自相殘殺直至最後一人。除了“別被發現”這一鐵律外,每位教師都應該控製自己教學的班級的“意外死亡”數量,雖然這個數字很寬容就是了。


    然而維蘭瑟剛剛的發言,任何具有思考能力的正常黑暗精靈都能得出推論——她不介意親自下場,讓某些質疑她的傻瓜遭遇“不幸”。這份威脅讓所有男性都不得不再三考量,畢竟比起防不勝防的暗殺手段,在戰士學院恐怕沒人能比得上眼前這位古怪的繃帶女法師。


    “如果你們沒有異議,那就開始今天的教學。希澤爾,去到你同學那邊。”她歉意一笑,“忘了介紹,這是你們的新同學,他叫希澤爾,願你們能友好相處。”


    第二十一章


    真的假的?


    灰焰組的男性們用眼角餘光審視了這位有些靦腆的插班生,不由而同都生出了一個想法:她如果想換個麵首,直接處死他不就好了?為什麽要假以他人之手?


    很快他們就沒空胡思亂想了,維蘭瑟伸出手,她前方由黑霧凝成了5個幽暗的圓形鏡麵,有什麽東西在另一麵躁動著,似乎想要打破這些緩慢旋轉的粘稠膠狀物,來到現世。


    隨著空間被撕扯扭曲,一隻,兩隻……一共是五隻形態各異的醜惡生物從中走出,它們有的體型和精靈差不多,而有的則高達三米,唯一的共同點是身上密密麻麻的銀質粗絲和鉚釘,它們形成一種詭異的符文,把無數膚色、種族各異的肉塊拚接在一起,形成了這些褻瀆而汙穢的不死者。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家族駐地散落了不少新鮮的優秀素材,它們生前有非常強大的潛能,任由其腐敗就太可惜了。打掃戰場之餘,我命令仆役將它們搜集起來,並挑選了其中最精華的部分組成我們的‘教具’,也就是你們今天將麵對的實戰對象。


    認真負責是一個教師應當具備的職業道德,在使命的感召下,我在其中傾注了許多心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技藝未曾生疏,依舊如此精湛,它們被完成得很好。水銀與鮮血通過魔法力量結合,注入它們幹涸的血管,產生許多令人欣慰的反應,接下來你們將切身感受某些部分,希望你們能從中獲得愉快的遊戲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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