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是陳人範濟的女兒,範品郢的妹妹啊!你哥哥看嚇到了範小姐,趕緊取下黑帽說了聲失禮了,又解釋這是你們高昌人祭祀的儀式。”


    “胡說!”麴昭厲聲喊道,“我們高昌也是禮化之邦,根本沒有這種黑衣儀式!”


    “但那明明是你哥哥說的啊!總之,他很快就又戴上了黑帽,手下人把受驚的範小姐扶了下去。麴公子就開始說:‘諸位,這次請你們來,一是為了請大家參加我們高昌的黑火祭,二是在祭禮之後,我將向大家揭開兩個謎團:苻老先生的死因和思鄉城寶藏的秘密。’


    我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隻見他拍拍手,便走進另外兩個戴麵罩穿黑衣的人來,一個佝僂身材,一個扭扭捏捏,不用說我們也知道是誰。”


    “你是說你知道於闐人看到的兩個黑衣侍從的身份?”麴敏驚訝地喊道。


    郭衛點點頭說:“當然,因為那兩個人太好辯認了,佝僂的人是齊國人高當牛,走路扭捏公鴨嗓的,就是那個高醜兒。我們當時見到這兩個人,心裏的一塊石頭反而落地了。因為明顯麴公子是把他們雇來為祭禮做準備的,看來這真的是一個祭禮,不是像苻老頭搞得那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你哥哥和兩個姓高的通恰恰地跳了一會兒搖滾,忽然舉起雙手,站穩了一動不動。高醜兒這時候趕緊從油燈上引燃了一個火把,然後轟的一聲點著了你哥哥穿的黑袍子。隻見你哥哥先是唱著什麽跳來跳去,然後忽然衝出屋門,衝出城門,朝後山的山崖跑去。


    “我們當時還以為這是儀式的一部分,還傻在那邊等著你哥哥回來。就這樣愣了半天,苻茂公子最先醒過味兒來,大叫一聲‘不好!’便一個箭步追了出去,我們此時如夢方醒,緊跟他也趕了上去,隻留下兩個姓高的傻站在那裏不知何為。


    “那天夜裏黑得厲害,我們遠遠隻看見前麵狂奔的你哥哥如同燃燒的火球般闖到了懸崖上,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我們快追到懸崖邊,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還是苻公子和吐圖瓦臣沉毅果斷,立刻領著我們直往山下的崖底衝去。


    “但是沒有用了,我們在崖底發現了你哥哥的屍體,他的臉部和四肢都受了灼傷,已經摔死在了一塊石頭上麵。而那件黑袍估計下落的時候被樹枝扯了下來,還掛在絕壁半腰呼呼地燃燒著……”


    “多像聖火啊……”庾養忽然感慨起來,回頭看看麴氏姐妹早已泣不成聲。


    郭衛猛地一拍腦門說:“你看看我這木頭腦袋,果真像庾公子說的光顧嘮叨啦!天色已晚,我就領你們找個休息的地方吧?你們是住在夏家的城內呢,還是住在苻公子的莊子上?”


    宇文愷吐吐舌頭說:“那座殺人如麻的城堡,我可不願沾惹,我就住苻公子家吧,不知道會不會叨擾他?”


    “苻家和夏家都是熱心人,絕對不會的。”


    麴敏看看宇文愷,馬上說道:“我住在苻家吧。”


    郭衛點點頭,神秘地笑道:“麴姑娘住在苻家,還是會顯得親近一些。”


    麴昭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誰怕誰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去城裏!”


    庾養趕緊第一個跳出來說:“我陪著昭姑娘!”


    王鼎為難地說:“我兩邊都想去……”


    郭衛看看其他四個人,心領神會地笑著說:“王公子,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對不對?我看啊,你幹脆別給他們當擺襯了,你幹脆住到範家去算了。”


    王鼎憤憤不平地說:“我還不想給他們當燈泡呢,那就走著瞧吧!”


    庾養忽然想起了父親囑咐把信交給夏家主人的事情,忙旁敲側擊地問道:“不知道我們貿然進城,夏家主人會不會覺得有點冒失呢?”


    郭衛嗬嗬一笑說:“夏家老爺子從買下宅子後還沒過來,現在城堡是一個叫夏大的總管照料著呢。”


    九、


    馬所長極不情願地帶著滿身酒氣折騰一番回到山穀裏。他瞪著通紅的牛眼,嘴裏不停地顛三倒四嘟囔著,大意就是這倆人死得真不是時候,居然膽敢在他正喝得興起的時候死掉。


    妻子和餘以清聽到消息後也趕到了現場,我看到她倆終於得到了機會在現場東瞧西看,活脫脫嗅到了肉味兒的狗的一樣的德行我就想笑。


    餘以清白我一眼,那意思是說要我注意演藝道德,別露出馬腳來。


    這時候樋口忽然恰到好處的來了一句:“言kun,天黑了,我有點害怕……”


    在妻子身邊的我頭裏轟的一聲,那氣勢絕對比扔在樋口祖國原子彈的爆炸還要帶勁。被炸暈了的我抬起頭來,用無辜的眼神打量著樋口說:“youko chiang……”


    打著手電筒,正俯身察看現場的妻子聽到這話像被蛇咬了一樣彈跳起來,揪著我的耳朵飛快左旋一百八十度尖叫道:“她叫你什麽?你叫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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